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年龄不过十七八岁,虽然只是比自己小一两岁,但是看上去这人儿压根啥也不会啊。 “请问福主姓什么名什么?” “薛长生。” 薛长生拿起桌子上的烟,刚刚要叼在嘴里却被自己一巴掌拍到手上,烟也掉了下来。 “十七岁的小屁孩抽什么烟?” 显然薛长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立马拍桌而起,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马的,你管我!” 抬手握住薛长生的食指向下撅了下去,只见那他疼得嗷嗷叫唤,马上便求饶了起来。 “张腾,有人要斗法!” 张腾闻言便走了过来,刚刚要净手烧香,手里还拿着毛巾。 “谁啊?他?” 张腾用眼神上下扫了一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放开他吧,这小子啥也不会看样子。” 我将他的手放了下来,疼得薛长生立马朝自己的食指吹了吹。 “怎么?瞧不起十七岁小孩?刚刚还喊我福主,怎么就动手了?” 俩人坐在薛长生的面前,脸色立马黑了起来,语气低沉的问道。 “上门斗法,不就是踢馆吗?” 薛长生看着我俩的表情,被吓的打了个寒颤,立马摇头。 “不是,不是,这不开玩笑吗,我其实是来学习的。” “学习?” 正常人学习不都会去,道观,寺庙,哪怕不去也会找个师傅,哪里会来看事的地方学习。 “对,之前我找过道观,人家不要我,我便在那当了几天义工,后来便走了。” 说到这里,薛长生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失落。 “你想学什么,我俩也没法教你啊,我俩都是半吊子。” “学什么都行!有个地方愿意教我就行。” 听到这话让我俩犯了难,十七岁虽然学也不算晚,但是俩人确实没啥可以教的,而且十七岁正是上学的年纪,不应该来学这些。 “你不上学吗?” 薛长生摇了摇头。 “你父母同意吗?” 薛长生还是摇了摇头。 “我没有父母。” 听到薛长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也不像是在骗我们。 “那你?为什么要学道。” 我将薛长生的头抬了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薛长生有些迟疑。 “我…不知道。” 我和张腾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也对,自己一开始学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很多人学道确实不知道为了什么,寻找一份信仰,学一门谋生的手艺,再者为他人挑灾看病,驱邪避祸。” 张腾连忙补充道。 “可能也有人是为了怕死,寻求一份长生,也可能是为了让这一门继续传承下去,还是说为了一己私欲去祸害他人,薛长生你学道,学术是为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张腾的语气也变成的严厉了起来,似乎想吓退他,但是我从薛长生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份坚定。 “我想,为人挑灾看病,驱邪避祸!” 他的语气,眼神十分坚定,听到这里我们二人也是沉思了一下,毕竟自己一开始求道,求学并没有抱着这样的思想,我开口朝他问道。 “假如我说,你没有天赋,学也只能学到一些皮毛,愿意?” 薛长生没有一丝的犹豫,连忙点头,眼中的坚定让我也有些迟疑,他确实没有天赋,恐怕道观也不会不收他。 “你想学什么?” “法术!” “我去你的吧!” 张腾抬腿一脚差点给薛长生踹出门外,我也是哭笑不得,跟你说了半天,你是一点没听啊。 “我也说了,你没有天赋,想学,只能教你一点基础,学一些风水,术数。” 薛长生很显然被自己的话有些打击到,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在说话。 “你好好想想吧。” 我拉起张腾便朝屋中走去,二人点上一支烟相视一笑。 “这小子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只是他确实没有天赋。” 我摇了摇头说道,毕竟学这门讲究的是天赋,能吃苦只是能保证你能学一些基础,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那?让他走?” “看他是不是有那份坚定的意志吧。” 见时候不早二人便准备回去,看见薛长生还在那里坐着,便将钥匙放在他面前。 “想好了,就走吧,记得锁门。” 薛长生抬头看了一眼钥匙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我叹了口气,便和张腾离去。 转眼已是早上,二人便匆匆的来到店里,只见大门处这站许多人,俩人挤进去,只见薛长生在哪里招呼着。 “我们店可以算卦,啊?做白事?我不会啊等我俩个师哥来问问他们。” 薛长生一边擦着地一边回答这众人的问题,我和张腾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啥师哥? 薛长生看见我俩来了,立马将拖把扔到了一旁,拿起一旁的两份早点朝我们走了过来。 “师哥!师哥!我给你们买了早餐!” “这…” 我俩结果早餐还是有点发懵,毕竟这一声一声师哥叫的可是十分顺口。 见众人为了上来,张腾也立马拿出本子和笔坐在椅子上。 “各位排队排队,测字算命!别急别急。” 我一把把薛长生拉倒屋里略带生气的语气问他。 “这都是你找的?还有别叫我们师哥。” 薛长生也不在像刚刚在门口一样那样开朗,反而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想好了,我想留下来,我哪怕啥也干不了,还是希望二位道长教我点东西。” 说着薛长生就要跪在地上,我连忙一把把他拽了起来。 “别来这套,我们不是说不想教你,因为你这个年纪是应该上学的,而且…” 薛长生毕竟是个孩子,眼中的泪水也立马涌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 “我父母早不要我了!我去哪里上学!我只是想学这些,我只是让自己心里有一份东西,让我自己安心,难道就这些事情,我都没办法学吗?” 顿时我被薛长生的话怼的没法还嘴,抬手摸了摸薛长生的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他看上去确实十分消瘦,只是他的眼神从始至终异常的坚定。 “好了,那还废什么话,给张腾端杯水去,这么多人,他不得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