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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浮生千幽咽.落笔无处寻

第九艺术:道无休 道无休 2681 2024-10-24 23:03
   再次睁眼,还是那间熟悉的教室。   钟山镜四处环望,希图找到梦阑珊的裙摆或长发或身影,他有很多事情要找她问清楚。   她答应过钟山镜,如今玛丽苏已经彻底湮灭,钟山镜相信她不会说谎。   只是眼眸没有得到回响,周遭安静极了,钟山镜孤身一人坐在板凳上,像放学后众人都已离去,独剩下一人在桌前无声惆怅。   窗外已近黄昏,洒下些许余韵,但教室内仍有着橘黄色的明亮。此情此景,倒是像某人在期待与少女浪漫的邂逅。但钟山镜不是那类能在放学后的教室与心爱的少女幽会的人,他更倾向于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佳人不同体,美人不同面。他欣赏佳人的品性与特质,并本能地模仿与深入学习之。因此他也有多幅面孔,只是大多时候那些面孔都潜藏在他的灵魂深处,不为人知。   若是真处于少年学生时代,他倒会独钓萧索忆,在小小的一方教室内,坐在一板木凳上,在众人散去之时,凭吊又死去的一天,品味这小型社会百态。会意动情处,便往往莞尔而笑,又转瞬察觉便落入无边的空虚处。   也是久违的静谧,钟山镜甚至不舍感叹一声打破之。   讲台上的铃声突然响起,却不是放课铃声,而是“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提醒声音。   钟山镜的桌前突然出现一张白纸,一杆笔。   白纸上有一道极为简单的作文题目:我的__。   “一个玩不腻的玩具或是可以重新撕碎再拼接的积木,一只乖巧可爱的兔子或是一顿美味十分的麻辣兔餐,还是少女馈赠予你的带有香味的丝带或是少女缠绵于你身的温存娇躯。迷途于这世间,总有些属于你的事物吧,写下你最钟情的事物吧。要是什么都不属于你或者一切都是你的妄想的话,那人生不也太无趣且失败了。”   “内容不限,字数不限,也不会有任何打分哦,写些你愿意写的就好。总之,还是请写些什么吧。但时间有限制哦,不,并没有限制。”   钟山镜提起笔,在白纸上的字迹游走着,笔尖每划过一处,他便能感受到不同的声音与意志。就像童话的一言一句那般,每个字都有自己的意识与想法,一堆活物的血肉堆砌而成的死物真是你想要的吗?何不听听每个字的真实想法呢?   但一切都似乎在询问他:“你要疯狂幻想着的美好还是要真实沉沦着的残忍?”   人啊,又怎能明确地知道自己真实想要何物呢?往往是精神与意志被几马分尸而最后血肉不知分别被葬到何处。   钟山镜不知道,他选择跳过这个问题。在精神领域里,逃避不无耻但有效,因为只有不得不死无法逃避之人才会硬接那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生活往往不只有一个出题人,数量众多的出题人共同出了一道题在你的生命白纸上,你要讨好谁呢?不如夺回白纸,讨好自己所珍爱的世界就好了。   钟山镜初到第九界时,望着那轮血月,精神便被掠到了支配者所创造的箱庭之中,受人摆布,进行一场又一场虚假真实美好残忍的舞台演出,而作为出题人的支配者为了想要的答案也各施手段。他真的分不清,什么都分不清,任哪一位格林来,都绝对无法分清的剧本演出。   “与你相爱的是纯洁的少女还是一团模糊的血肉呢?你杀死的是兽还是那些正常的人呢?”由此产生的这些格林们的情绪是支配者们最爱的食粮。   好在,纵然记忆已经遗失,他已经打破箱庭,将他所结识的挚友们或带有遗憾的人物全都解救出来,即使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重获新生而不认识他。   ......   钟山镜思索着,这天地之间似乎真无一物能谈得上真正属于他,那就写点虚泛之物吧。   他想到写我的坚持,但又觉得不妥,无从下笔。   世人对于坚持二字真是给予了无比的厚爱,但坚持是什么呢?坚持每天吃饭是坚持,坚持活着也是坚持,坚持摆烂也是坚持,就如同热爱那样,倒是成为人们口中万金油那般的词汇了。坚持是事物深层的本质吗?还是只是其他事物的一件外壳?   钟山镜摇摇头,不再对此过问,因为世人有世人的态度,钟山镜有钟山镜的态度,有些事情没有指点的必要,若是谁处处不饶人,谁便落了下乘。   钟山镜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答案,大多数人最爱的一个题目:我最难忘的一件事,但又有所不同:钟山镜写下记忆两个字,开始行云流水地写起来。   “我与我的记忆相互欺骗着,像是两位狡诈的生死之宿敌,穷尽手段也难分胜负。我并未能完全掌控我自己的记忆,我的记忆也未能完全掌控我。没有边际的幻想是我记忆之中的一部分吗?虚假的记忆又是否是我所走之路的一部分?我塑造了记忆还是记忆塑造了我?”   他顿了一下,但马上手与笔都不受控制。他清楚地听到讲台上钟表内齿轮的转动与窗外鸟儿的躁动声。   笔开始自己写起来了:“朦胧恍惚之际,未能在风中握住那存有少女气息的丝带,丢了丝带,我该如何寻找爱丽丝?少女的气息随着风四处蔓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沾染上了爱丽丝的气息。爱丽丝究竟在哪?谁又究竟是爱丽丝?罢了,无所谓了,只要能骗过自己,只要有合适的出入口,爱丽丝谁都可以当的吧。”   声音愈发烦躁,时间也不耐烦起来,秒针不停地…咔哒咔哒……咔哒咔哒……。他听到齿轮疯狂地转动,搅碎的究竟是血肉还是理智?狂鸟的歌声又再现了,好在这是他的梦境,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了。   “考试结束,请考生......”铃声响起,钟山镜的思绪又被拉回眼前空无一物的讲台。   眼前的纸笔都消失了,周围的异动也随之散去。他趴在课桌上,望着窗外将去的染上夕阳味道的云彩。   “钟同学,你是有什么问题吗?沉浸在追逐爱丽丝的旅程中是很正常的,还是说你想追求更多爱丽丝,像贪婪的男性那般追求母女姐妹三吃呢?这样可不行呢。”少女闪现在他的面前,轻轻摇摆着自己肤若凝脂的手指表示拒绝。   “梅,梅贝尔?”钟山镜不知为何想起这个名字。   少女拍了拍他的头,嗔怒道:“虚无少女梅贝尔吗?尽管有着相同的特性,但也不能相提并论说成是同一类人哦,吾辈可不是那样的存在。况且,将少女认错为另一位少女,可是会将两边统统得罪的。”   “这样啊,反正我分不清。梦阑珊去哪了,我又该怎么称呼你?”   “吾辈念浮生,与梦阑珊同为梦主与觉主手下使者,梦阑珊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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