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狂妄之徒能否看看神秘
“一梦一浮生,万念万阑珊。梦境总是玄妙无比,有时安宁美好,抚平人的心绪;有时狂暴混乱,摧毁人的心智。纵为清明之梦,有些念头也难以抓住呢。有些灾难就那么慢慢遗忘了,有些馈赠就那么轻轻消逝了。” 钟山镜倒反天罡端详起念浮生起来。灵动的身躯加上氤氲黄昏面纱之笑,每每想要凝视那空灵深邃之目光,便愈发感到神秘。念浮生,正如其名,像是不存在的少女。在钟山镜的清明之梦中,也难以窥探完全。 “你念叨梦阑珊的词干嘛,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抢掉吾辈的台词吧,吾辈的词可和她的不一样。” 少女闪烁到讲台上,微风吹过,未能吹起那夜空之中的神秘。 “一梦一浮生,万念万阑珊。梦境总是大空一场,纵精彩万分,不过观棋烂柯转瞬即逝;纵痛贯天灵,念通梦醒便如浮云散。大梦谁先觉,梦如戏,戏如生。沉于戏里戏外,不如浮生只合尊前老。” 少女的手上浮现一尊酒具,手如柔荑,婉若游龙将其中的酒水浇到黑板上就翩然显现出三个“念浮生”大字。 那尊酒具为觞觥觚斛,还是壶杯瓶罐?钟山镜看不清那酒具的真实模样,他知道那是跟第九门一样的东西。 念浮生已转过身来,钟山镜还有些痴迷。他再次细究第九门的存在,似乎有些理解了。 “就算你拿来美酒给吾辈,吾辈可不会跟你相爱,不过你倒是可以仔细想想,那种存在真的是与你相爱吗?还是只是作为污染较为温和地侵蚀你的全部?不过美酒确实可以在吾辈这里换一些情报或者道具。”念浮生举起酒具,久饮未尽。 酒色如美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享之不穷。黄昏似乎也因醉而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夜色。树影与月光携手闯入窗内,成为钟山镜与念浮生之间的一道虚幻的山峦。 念浮生收起酒具,脸上微漾着醉色:“咕,该办正事了。” “钟同学还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她的手上浮现出先前的那张白纸与笔,用笔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对号,在纸上勾画了一个简陋且朴素的笑脸。 她自顾自说着,又打岔望向窗外:“夜同学,别看了,他总会到你跟前的。” 【夜】已离去。 窗外又是一片白昼了。钟山镜习惯被莫名其妙的存在注视了,现在他的状态很平静,也不想纠结那么多。 “同样的问题回答总是因人而异,有些人想要留住自己已拥有之物,有些人想要自己未知但渴求之物。自从系统二字逐渐走进人们的视线中,那些花里胡哨的答案也不是不可以在幻象中满足。做一场美梦,为何还要思考呢?” “多数人会选择在梦中成为唯一真实受青睐的角色,不论老爷爷,灵物,还是其他得天独厚的条件,总是过着精彩纷呈的人生。绝处逢生的刀尖舔血,开枝散叶的儿女情长,不论多么荒谬绝伦之处,也会因为盛大的春秋笔法光环而掩盖。既知虚假,但趋之若附者仍不计其数。这就是厕主之言的伟大之处啊,众生皆入厕,世事无良。” 念浮生捧着那张白纸笑着,言语间已是透露着钟山镜的未来境地。 “但你呢,我的记忆?这就是你在浮生纸上写的答案,真是与众不同。你与那些伪装成个人英雄主义的个人草包主义太不一样了,真是合吾辈的胃口啊。”念浮生拍手叫绝,纸与笔都停留在空中,随着节奏起舞。 “这有什么不同吗?你为何这么激动?” “那太不一样了,慎独、唯我、君心、病、祸、利、虚等管他死道活道还是原初之道,你既已身处漩涡之中,便是天然的蛊壶。但你可是完美的容器,有序也好,无序也好,那些道的信标都能安然存于你体内。真期待你能走出一条怎样的道,或许你也能将圣所建在无序世界。” “这样啊,听不懂。” “听不懂正常,虽为道种,但也才刚刚起步而已。吾辈已经知道给你什么奖励了,梦阑珊可很少会向吾辈妥协,吾辈可不能小器量,那勉为其难馈你一言。” 那纸与笔交织在一起,融汇成为一个虚无的妄字,进入钟山镜的体内。 “妄之言,既为狂妄,又为虚妄。威风凛凛的名字吾辈都替你想好了,叫大妄仙尊如何?仙这个名字可不是朝圣者可以用得起的哦,是独属于那位的称呼,不过旁人用了,祂也不会计较什么,更何况是你了。” “就像伪龙那样,虽狐假虎威,真龙也不会在乎伪龙借用龙之名,但伪龙要是还在真龙面前自称真龙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了呢。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可是一堆冠以圣人和修仙者之名的不入流之辈啊。”念浮生的身形隐入窗外。 朝圣者,对入道之人一般的称呼。 “我要去哪?念浮生,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钟山镜有些发怒。 “吾辈都给你言灵加持的妄之言了,你转手就适应了狂妄,真是有缺礼仪啊,是体内那只怒蛊的影响吗?不过吾辈也不会跟你计较,这次梦阑珊也算给吾辈找了一个不错的素材,期待你能将妄之言演变到何种程度,甚至以此成道主也说不准呢。” 此句回响之后,彻底没了念浮生的气息。 “又是一个谜语人,箱庭的事情只能下次问梦阑珊了。” 钟山镜顺势向窗外望去,窗外的白昼无限放大,梦已有醒来之兆。在梦境与现实间隙,钟山镜似乎在白光之中捕捉到了什么。目眦欲裂,他竟于白昼残留的一丝月光之中看到了未来之兆。 那是月光中自己被囚禁于深谷之中的图景,愤怒与疑惑在如潮水般袭来的悲怆与绝望前摧枯拉朽散去了。随之感同身受的是一句停留在他脑海中的一句悟语: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意即拿不起也放不下的珍爱事物,其轻盈似月光落入谷底,其分量之重又似月光从谷底直掠云纱。 人向来离不开自贱中且自爱和自我救赎的话题,跌入深渊之时,又该如何自我救赎?钟山镜莫名想到了之前那个在树上跌落的身影,那时钟山镜蹲在垃圾桶内,蜷如爬虫;那身影站在树枝高端之上,站如吗喽。钟山镜能看到他,那么他也没理由看不到钟山镜。 “这是我未来必定遭受的劫难吗?那素未谋面的疑似与我同为玩家之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梦醒了。 “系统,明人不说暗话,咱们聊聊呗。我伏低做个小,认你一声大哥,大哥能不能给我透露个准信。那个【夜】,妄之言还有先前的那些提示都是什么东西?” ......鸦雀无声。 “算了,总有一天你会跟我坦白一切的,只是那个时候还未到。看会儿电视吧。”钟山镜释怀了,起身去打开电视。 “阿娜哒麻,泰勒哔哩,奇嘎呆套卡哇giao~民嗯呐恼,哟苦闹讨猫” “服了,构思片头还在追我,赶紧切台。” “看会老钱说的百家讲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