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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O,寻找林嘉丽

星光下的影子 马村堂主 4307 2024-09-04 19:07
   一阵沉默后,铣头说话了。   “孩子是一个女的交给我的。”   “那女的是谁?”   “我啷个晓得,只晓得叫阿丽。”   米月一惊:“林嘉丽?孙运秀的女儿?”   铣头哼了哼:“林嘉丽这个人,你们抓不到她,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我们抓不到她?”   铣头不回声,一脸不屑。   米月哼了哼,问:“你们这次在哪个地方换的人?”   “在广西中越边境。”   “孩子是谁的?”   “是越南来的。”   “越南来的?”   “万峰县梅湾镇大谷村那个孩子,在你们手里吧?”   “什么,大谷村?我没有听说过。”   “认识孙运秀吗?”   铣头摇了摇头。   米月敲了敲桌子:“铣头!想清楚再回答问题!孙运秀都交代了,你还想抵赖么!”   铣头沉默。   “那个孩子在哪里?”   “哪里有孩子?我没有见过。”   “邹红艳在哪里?”   “我是给麻杆秤介绍的女朋友。”   “谁是麻杆秤?这人在哪里?”   “沙坪村的,离这县城二十多公里,这女的跟他回他老家沙坪村去了。”   “你怎么把人交给他的,他给了你多少钱?”   “人家是老光棍了,我是给他介绍的对象。”   “介绍对象,要给人家吃安眠药,把人家弄昏!”   “麻杆秤就在我手下干活,我还能收他的钱?我只是收了麻杆秤的四万块钱给了孙运秀,麻杆秤还要给我两万辛苦费,我说不要,他说我不收钱,他就不敢要人,后来我才收了。”   “邹红艳愿意跟他走吗?”   “怎么不愿意?还是她主动说的,她说只要人对她好,她也情愿了,还说要喝个喜酒,见见亲朋好友才算的,我们就把兄弟们都叫了来,在阳明大酒家喝了一顿,完后她说,回他老家见见爹娘吧,这麻杆秤欢喜得不行,吃完了酒就带她回老家了。”   ……   米月重审另一嫌疑人黄珊珊。   黄珊珊,原名黄香香,阳明县大冲镇茅竹村人,37岁,高中文化。米月第一次预审时,黄珊珊一直委屈地哭,说是铣头强逼她干的,她只是铣头的马崽,还说,铣头自己在四川老家都有老婆孩子了,还强占她,米月问她些事,她不是摇头,就是要她问铣头。   米月再次看到黄珊珊可怜楚楚的样子,心头便涌起一种被人愚弄的怒气,她只得强压在心底。   “认识孙运秀吗?”   “不认识。”   “我问你,孙运秀的孩子去哪里了?”   “你问铣头就是了嘛,还问我!”   “说吧,他说的是他说的,既然你参与了,没有你的口供,我们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再说了,你也不想让铣头把罪名都放到你头上吧。”   “那孩子送去广西了,就是铣头要我这么做的。”   “为什么要送去广西?”   “孙运秀把孩子给我们后,我们一看,吓了一跳,这原来还是当初我们从阿丽那里要过来的,卖给了孙运秀,没有想到三转两转,又转到我们手里了。好在孙运秀说出了这个孩子的来历,我们才放心,但是,这个孩子要再卖给人家,一定是不能再卖给附近的地方了,担心家里的人找得到,干我们这行的,也有规矩,甲地的孩子卖到乙地,乙地的孩子卖到甲地,一般都是跨省的。”   “阿丽是谁?孩子当初又是哪来的?”   “是铣头要过来的,只有他知道。”   “你们怎么去的广西?孩子给了谁?”   “铣头同我带着那个孩子,开车去了凭祥,在凭祥高速收费站,有一个自称叫阿龙的男子来接我们,开的是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车子很破旧了,他核实我们的身份后,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村子的一幢四层楼里,在那里吃了午饭,吃完饭便安排休息,说是阿丽晚上就到。等到晚上11点多钟,才见有一个女的抱着一个孩子来了,铣头与那个女的就把孩子换了,铣头就连夜赶回来。”   “那阿龙和那个女子长的什么样子?”   “男子二十多岁,个头不高,一米六五左右,黑瘦,穿的一件米黄色t恤,女的二十五六岁年纪,像个宾馆服务员的打扮,穿的一套黑色制服,脸比较白,身材单瘦,身高一米六四左右。”   “听她讲话是什么口音?”   “听不出来,她同我们也很少讲话,口音不明显。”   “那个阿丽是开车来的,还是坐其他什么交通工具来的?”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是在房子里见到她的。”   “是你们先离开,还是阿丽她们先离开?”   “我们先离开。”   “你们走的时候,见没有见到楼下停的什么车?”   黄珊珊想了想:“我们出来的时候是半夜,没有看到有什么车。”   “知道阿龙的住址和电话吗?”   “不知道,铣头应该知道。”   “除了提到的这两人之外,还见到什么人?”   “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四十五六岁,我估计是这楼房的主人,我们吃的两顿饭,就是她给做的。”   “这中年妇女与他们是一伙的吗?”   “好像不是,他们好像是临时租的这个房子,我们换孩子的事,与中年妇女没有什么关系。”   ……   米月从审讯室出来,麻杆秤的照片和简历传过来了,米月一看,原来是个独眼龙,一张长脸,布满胡渣,秃头,露出一口大黄牙,看上去像是七十多岁的人,怪不得还是单身。   吴昊道:“我已经布置人去沙坪村了。”   米月笑道:“邹红艳找不到了,她早已跑了。”   吴昊不解地看着米月。   米月指点着麻杆秤的照片道:“邹红艳会跟他吗!主动说去他老家,就是为了逃跑。”吴昊道:“要跑,在县城也可以跑,为何还要去乡村?”米月道:“她没有身份证,在城里寸步难行,她本来就是乡村人,她去到乡村,那就是虎入深山。”   米月的估计没有错,邹红艳当夜就逃了。   过了一天,清源县王局来电话了,邹红艳在回家的途中,在镇汽车站一下车,就被两个男子绑架了。   米月头嗡地一响。   “据目击者称,上午9点钟左右,邹红艳从镇汽车站一辆货车上下车,下完车后便上了车站的洗手间,从洗手间一出来,就被两名男子劫持上了一辆黑色丰田吉普上跑了,两名男子一高一矮,高的一米八左右,矮的一米六左右,两人年纪都是30岁左右,我们查了当天9点钟左右离开镇宾馆的旅客,发现有一个人与这名高个子男子相貌体形相似,这名男子登记的名字叫谭伟,从身份证登记上看,黑龙江人,33岁,没有留下电话,现在,我们正在部署全力追捕黑色丰田吉普和谭伟。”   黑龙江人?   米月的头先是一阵发麻,而后才慢慢醒悟过来,难道是铣头麻杆秤的一伙人?米月摇摇头,不会的,铣头现在押,麻杆秤一个50多岁的农民,在这种时候,这伙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干这个事。那么,这件事,还是与吴重九有关,从吴重九,到王玉山,到邹红艳,这些人被追杀劫持,只有一个动机,那就是这个神秘的团伙要灭口!王玉山被杀,是害怕吴重九向王玉山泄露秘密,现在追截邹红艳,是担心王玉山向邹红艳泄密。   吴昊问:“这事怎么办?我们查找邹红艳?”   米月看了看表,叹息道:“报告省厅指挥中心,请示在省内各路口布控黑色丰田吉普和谭伟,这事让王局他们先弄,我们还是先找孩子吧。”   米月有一种预感,广西的这个阿丽,应该不是那个林嘉丽,也许铣头说得对,林嘉丽如果是一个拐卖儿童团伙首犯,这么多年了都不露踪迹,就不会是一个这么容易对付的主,不会轻易露头亲自来干这件事的。既然林嘉丽母亲孙运秀为了女儿舍身相保,守口如瓶,米月只好试探着去找一找她的父亲林茂生,看能不能从林茂生嘴里套出些线索来。   林茂生作为拐卖妇女儿童案团伙的主犯之一,被判有期徒刑12年,林茂生被抓时,在其家中搜出了他与孙运秀和女儿林嘉丽全家的合影,当时,林嘉丽才两岁。   米月来到三河口监狱,查看了监狱近年来前来探望林茂生的亲属登记和监控视频,没有发现有林嘉丽的踪影,前来探望的只有林茂生的妹妹林茂秀夫妻俩。   米月在监狱见到了林茂生。   “我想也瞒不了你们,我就实说了吧,其实,我同运秀的这个女儿,也不是我们亲生的,也是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我们花出了所有的积蓄,还借了不少钱,凑齐1万元买来这孩子,我也是通过买这个孩子,认识了这些贩子,走上这条道的,不光自己走了这条道,还带村子里的人走这条道。”   孙运秀的孩子是在人贩子手中买来的,这倒让米月有些意外:“知道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吗?”   林茂生摇了摇头:“他们哪里会告诉我,我们也不想知道。”   “你们后来又怎么离婚了?”   “运秀是看出我没有这个生育能力,才跟我离的婚,离婚后,孩子她也不要了,我就只好把孩子交给我妹茂秀带,我就出去干这个事了,很少管她,是茂秀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带大的,运秀离婚后,找了一个男人结婚,生了一个男孩子,可惜男孩不到一岁,落水死了,那男人后来也跑了,听说也死在了外头,这运秀又回来要我这个孩子,孩子当时已十多岁了,却依然同她亲,一声声叫娘,运秀这才把她当心头肉一样。孩子高中还没有读完,就跟着茂秀去城里打工,当时,听说在一家制鞋厂工作,后来,我们就没有联系,我被抓了以后,就更见不到她了。”   “你妹妹茂秀现在在哪里?”   “她就在市里,同她老公开一家小吃店。茂秀说,嘉丽在厂子干了不到一年,就说是自谋生路去了,头两年还与她有联系,后来就越来越少了,这两年就再没有了联系。”   “她同运秀还有联系吗?”   “我让茂秀去找过运秀好几次,要嘉丽的电话,她都说,她也没有女儿的电话,也没有同女儿联系过,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这里有她的照片吗?”   “没有,只有她两岁时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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