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反复求证的故事
7月18号来子回到了家里,妹妹正在萍乡,弟弟则还在深圳,奶奶还是一个人自理生活。 父母亲大人见来子突然从海南岛回来,一点也不大惊小怪,习以为常,猜出来子肯定在海南岛鬼混不下去了,才回到家里喘息喘息,疗养生机,待到来日感到在家里无地自容了,又会出去鬼混,已经完全相信来子鬼混的能力,只要他出去鬼混,就不必为他的安全担心,也不再指望他鬼混能挣到什么钱,如果比打工不挣钱,谁都比不过他,但总比呆在家里强,也不再操心,他没地方鬼混,相信他随时都有可能突然任意就出去鬼混,走南闯北。 父母亲大人以为是来子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海南岛是怎么鬼混过来的,又为什么在海南岛鬼混不下去的,就算走遍天下也没有用,注定一事无成,他在外面无论怎样鬼混都只能糊口而已,呆在家里则成了畜生不如的东西。 反正家里即将进入农忙双抢,父母亲大人短期内还是能容忍来子呆在家里,他不正是借农忙双抢的有利时机回家的吗?不然怎么好意思回家,可村子里又还有哪个在外面打工的青年人专门回家搞农忙双抢,他真是太没出息了,丢人现眼,成为父母亲大人的包袱,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无可奈何。父母亲大人对来子的结论是经过反复求证的。 来子很快就熟悉了回家的感受,又变成了以前在家里的样子,当然不会向父母亲大人透露他在海南岛鬼混的任何经历,跟在家里的感受比起来,他在海南岛的所有感受都算不了什么,甚至好像他根本没去过海南岛似的,表面一点都没变,恍然如梦。父母亲大人认为他是怎样的,他就是怎样的。好像都让父母亲大人猜对了。来子对回家的结论也要反复求证? 来子更不敢冒然向父母亲大人提起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的事,总算清醒地认识到,他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比登天还难,弄不好又要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地震山摇,不得不承认他有些犯憷了,发觉他回到家里后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的想法,再也不可能有在海南岛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的想法那么坚决,那么心血来潮,此一时彼一时,再也不敢憧憬着接产醇中醇项目后会是什么样子,但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发起挑战,努力争取,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想接产醇中醇项目可不是闹着玩的,关系重大,哪怕情知最终没有结果也要闹腾闹腾,全力以赴,用尽心机,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只要接产醇中醇项目不成功,他就赖在家里不再出去鬼混,表现出一种不轻易放弃的姿态,也好在家里有一种新的感受,让他的人生重新有一个起点,他在家里的感受只要还是跟以前是一个样的,他的人生也就还是一个样,不可能有新的起点,觉得他在外面已经鬼混够了,再怎么在外面鬼混也肯定还是老样子,他除了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其它什么都不用去想。 来子回到家里后不久就曾含含糊糊,笼笼统统稍微向父母亲大从透露,他想要在家里烧烧酒喂猪,长沙醇中醇还没寄相关资料来,所以不便直接明确向父母亲大人提出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 父母亲大人得知来子想在家里烧烧酒喂猪,反响冷淡,不屑理睐,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以为他多半是为了掩饰不好意思呆在家里才闹性子似地提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以前他每次呆在家里不都提出想要在家里干这干那吗?但每次最终都出去鬼混啦,他年纪轻轻的在家里无论想干什么都不太像话,简直丢死人啦,哪个青年人不都出去打工。 来子暗中也收兵买马,纵横捭擱,结成联盟,但效果不明显,也不想把事搞大,甚至还不太敢公开化,那样最终失败也好接受些,跟父母亲大人的矛盾从来暗的就比明的多,表面上越是没事,暗中越是激烈。 没过几天后长沙醇中醇终于寄来了一份有关接产醇中醇项目的详细资料,又因为正在进行农忙双抢,来子只能断断续续小心翼翼明确向父母亲大人提出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但都不堪父母亲大人一击,只当他莫非在海南岛撞了鬼不成,竟弄出这种鬼名堂,想走歪门邪道,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事,不怕村子里的人看笑话,他可以不要脸,但不能让父母亲大人也陪着不要脸,而且父母亲大人动不动就给他翻陈年老帐,说眼睛道鼻子,弄得他痛心疾首无言以对,严重时他还忍不住偷偷流下泪水,叫苦不迭,为什么他原以为理直气壮的事情,在父母亲大人面前却不堪一击,难道他在外面就真的鬼混不下去,非得赖在家里不成,他情愿在外面乞讨直到饿死,也不愿赖在家里,家里根本就没有他生活的空间,他在家里只是一个死人,只有到外面鬼混才算复活,想要自暴自弃,又很不甘心,十分矛盾痛苦。 特别是有一个晚上父母亲大人又联合起来把来子弄得偷偷流下泪水,痛不欲生,来子甚至一时冲动想要半夜间偷偷离家出走,钻进崇山峻岭间像原始人那样活着,而不顾常人那样的死活,经思想斗争后还是冷静下来,没有轻举妄动,还不到那种地步。那种冲动却是那么地刻骨铭心,影响深远,他出门在外再怎么受到刺激,也不可能有如此极端冲动的想法,他出门在外还没有真正冲动起来,他在家里只要稍微受到父母亲大人的刺激就如此地容易冲动起来,要死不活。他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比起这种冲动,又是多么地无关紧要。 父母亲大人好像也因此有所察觉,有所顾忌,不敢再随意刺激来子,来子也没再向父母亲大人提出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表面形势趋于缓和,按兵不动,但暗中还总有交锋,相持不下。 家里农忙双抢结束的那一天,来子偷偷去了长沙,并在长沙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来子就来到了长沙醇中醇,并装模作样参观寻问一下,然后又按工作人员的交待,特意去找已经接产醇中醇项目的示范户观摩考证一下,但并没有找到示范户,瞎折腾一回,只好又回到长沙醇中醇,才得知是他找错了地方,正好有两位青年刚好从那示范户观摩考证后来到长沙醇中醇,畴躇满志,誓在必要接产醇中醇项目,来子也从中受到感染,总体觉得比较可信,不必再去找那示范户,就此回家去,不虚此行。 来子经过这次长沙之行后,想要接产醇中醇项目更加看重现实,不像以前那样心血来潮,少了许多激情与憧憬,但总体觉得比较可行,不作强求,超然事外,无可无不可,父母亲大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决反对,却总有理由阻难,不冷不热,不痛不快,将信将疑。最后来子终于还是不得不渐渐死心了,情知就算勉强接产醇中醇项目也不是那么自然而然,也一定会惨遭失败,何苦呢?还是顺其自然,不得不认命,如果能接产醇中醇成功,那才怪呢。父母亲大人好像也看出他渐渐死心了,猜出他不久后又会出去鬼混,也就心照不宣,顺其自然,正巴不得呢,总算松了这口气。 来子在这场持久战中最终还是失败了,也注定失败,教训深刻,如释重负,心平如水,他命中注定要在外面鬼混一辈子,唯有把鬼混当作是他的人生追求,登峰造极,消遥快活,天大地大,到处是家,随心所欲,可以把他以前所有的鬼混经历当作他人生最大的本钱,回想一下原来他以前所有的鬼混经历已是那么地富有,得天独厚。越来越感到上天有意让他在社会上体现出一种特殊价值,太值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