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守卫站不起身,只能匍匐着往相府里头爬去,这古千凝见他们爬去搬救兵,自然是很快的站直了身子,这会儿不跑,还真等着被人群殴啊。 只是这古千凝一边跑一边回头扔着什么东西。莫湮寒藏在隐蔽处,也瞧不分明,直到相府里头其他人听到了动静追了出来时,他这才知晓古千凝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那一地的红豆绿豆,直摔得人哭爹喊娘,她尚嫌不够过瘾,等人家倒地后,又弯腰解下附在腰处的另一个破布袋,只见里面是一块块黏腻的香蕉皮,直到将布袋子里的东西掏了干净,她这心满意足的溜之大吉。 莫湮寒跟在这人后头,嘴角的笑意便没再压下去过,那人先是在大街小巷里头溜了一大圈,接着又绕路去了一趟三王爷府,准确来说是三王爷府邸门口,她潜在暗处悄悄解着自己的衣裳,莫湮寒瞧得心惊胆战,好在这古千凝里头另有乾坤,那衣饰虽算不上华丽,倒也比她原先那件好得太多,起码是件完整无破损的。 古千凝拿着巾帕擦了擦自己的脸,将头发重新散下随意绾了绾,竟是一副农家妇人的装扮,接着便大摇大摆的从暗处走出,一路行至热闹的大街,再又去了一趟女人坊挑了些胭脂水粉,这才心满意足的从狗洞钻回了废弃的别院。 古千凝又回到了先前换破衣裳的屋子里头,将最早先的行头换了回来,这才跟没事人似的回了主院,经过莫湮寒房门口时驻足片刻,抛了个飞吻便急速溜回屋中。 因着昨夜跟了古千凝一路,回到府后又过了许久才入睡,是以这莫湮寒罕见的起晚了。若非福伯一惊一乍的出现,他怕是这会儿还未醒来。 福伯见莫湮寒出来开门,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这一跪把莫湮寒尚有些迷糊的神识给跪了回来。 他与福伯虽是主仆关系,可他从小便很尊敬这人,别说让这人跪着,就连重一些的话都不愿意同福伯说。 他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怂王爷,他也曾劝过福伯告老还乡,毕竟他明面上就是个怂王爷,府里头没人伺候也很正常,可福伯怕他受人欺负,执意要留在王府替他打点。 是以这些年,福伯陪着他也是经了些风浪的,又哪会轻易跪了下来,看来今日有大事发生。 莫湮寒忙弯腰将福伯扶了起来,“府中出什么事了,怎的这般慌张?” “王爷,你快出去救救王妃吧,这杜相不由分说的便要来抓王妃,这会儿紫姑娘已经跟他们动起手来了。” 一听是杜相来了,他便想到昨夜的事情,没想到杜相消息这般灵通,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莫湮寒一刻不敢耽搁的去了大堂,古千凝坐在软椅上跟个没事人似的用着早餐,面前站着个紫星莱摆出一副随时干战的姿势。 这杜相看来十分的生气,既然亲自出面来抓,莫湮寒假装不懂的上前一步,“不知杜相大清早到访,所谓何事?” “不瞒六王爷,本相是来抓六王妃问罪的。” 莫湮寒迟疑道,“敢问六王妃所犯何事?” “昨夜六王妃跑到丞相府外头瞎糊弄,竟伤了我好几个侍卫。” “丞相这话还真是可笑,整个京城里头谁人不知,我家王妃与果品铺里头的伙计起了争端,不仅被圣上罚了大半家财,更是挨了30大板,这几日别说是走路了,就是想好好的坐在椅子上都办不到。又如何能出了王府行凶?” 杜丞相确实是气糊涂了,这古千凝挨板子时自己可就在当场,那人疼得死去活来的,屁股上也被打出了血,尤其这施刑者拿了他的好处,更不可能手下留情,可昨夜若不是古千凝来闹,又有谁会跑到丞相府撒野,还用了那些奇怪的招术,“就算不是六王妃亲自动手,也一定是她安排的人。” “噢?那丞相瞧我这王府里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折辱丞相府的。” 杜相觉得很不可思议,不都说这六王爷与六王妃感情一般,怎么今日,这六王爷处处维护着六王妃,一点没了往日的怂样,他既然要自己指认,那他便也就不客气的将手指向紫星莱,“六王府里头也就属这个丫环本事最大,一定是她帮着古千凝来闹事。” 紫星莱并未开口,只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解了腰间长鞭,啪的一声甩在了地面上。 言下之意,本姑娘若要打人才不会搞那些虚的,直接一鞭子甩得你们嗷嗷叫才痛快。 “就算不是她,那也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人。”杜相反正认定了就是古千凝。 “啪”的一声巨响,众人惊得齐刷刷的朝莫湮寒看去,没想到这怂王爷居然对着杜相拍起了桌子。 只见莫湮寒冷着一张脸,质问杜相,“丞相口口声声说是六王妃做的,那便请拿出证据来。” “证据自然是有的,你们还愣着干吗把搜到的衣服呈上来。” 莫湮寒认得那件衣服,是古千凝昨夜穿出府的,而这衣服被留在了三王府门口。 “敢问杜相,这衣服真是从我六王妃里头搜出来的吗?” 杜相红着张脸摇了摇头,“不是的,这衣服是在三王爷府邸外头找到的。” “既然如此,那杜相不去找三王爷问个清楚,跑我六王府做什么。” 杜相怒道:“胡说,三王爷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我府里下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