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的风寒似乎极重,往日里古千凝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紫星莱是半点不避讳,该吃吃该喝喝,别说同桌吃饭了,就是脑袋碰着脑袋算计旁人都是常有的。 可这一回,莫说是同桌用膳了,就连送个饭菜来,那人皆是戴着个面纱躲得老远,一味地让古千凝放下赶紧的离开。 古千凝说要请个大夫来,紫星莱又是不许的,说是不吃药一周好,吃药七天好,她拗不过只得从了。 可奇就奇在,古千凝送了两回饭,不仅未听到此人咳嗽,就是个喷嚏也不见响的,这到底染的哪门子风寒无声无息。 古千凝想她定是要偷懒,可后来躲于暗处悄悄观察,却又是见到她频繁出入院落,便是个院子都要打扫几回,一副关腻了的样子。 那一系列操作下来,不仅不见疲态,尤显得精神抖擞,只是脸上的面纱便是忙得大汗淋漓,也未瞧见她取下,莫不是另有隐疾? 古千凝思前想后并未发现她有异状,不过那面纱却是酒醉的第二日给戴上的,想来是出了什么事。可她记忆中二人畅饮只是说着大话,并未起冲突,不过之后酒醉断片倒也忘了后续,就连如何回的屋,古千凝也是半点记不复存在。 难不成她醉酒后有暴力倾向?没听说过啊,她以前也会同底下的助理喝喝酒,喝醉自然也是有的,可哪一回不是安安分分的睡觉。 若说是躲着不想干活,可又麻溜的清扫院落又是几个意思。 古千凝烦心紫星莱的事情,就连白天里带货也频频走神,雷子不解问其缘由。 听罢,却只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紫姑娘说是风寒那便就是风寒,运动运动发发汗,也是无可厚非的,王妃切莫叨扰。” 啥玩意儿就叨扰了,本来姐姐也就发发牢骚,你这么一说,姐姐就得硬闯了。 古千凝早早离了铺子,说是约了别家老板谈事,实则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一起回了王府。 古千凝回到王府直接就带着人撞进了紫星莱的屋子,紫星莱想她还有半日才回,倒也没落锁,这一撞轻轻松松入了屋,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脚步。 紫星莱的面纱要戴不戴的兜在下巴处,古千凝一个回身就将堪堪站定的大夫又给一掌送了出去,末了还动作利索的落了栓。 “我说你这脸咋回事啊,起酒疹了?也不对啊,那玩意儿消消还是快的,你锁屋里不出门又跟我上演风寒那一出,就因为这一脸的疙瘩?” 既已被发现,紫星莱倒也不藏着掖着,只是说话的态度不是很好,“我~脸~都~肿~了,能~是~普~普~通~通~的~小~疙~瘩~吗?” “六王妃六王妃,病人在哪呢,快给我瞧瞧。若是不瞧我可就回去了,我那医馆里可有不少病人等着治呢。” 门外的大夫砰砰砰的砸门,他可是连人都没有瞧清楚就又被送出来了,都说有钱人家问个诊规矩多,怎么连个丫环的规矩也这般多。 听到外头的声音,紫星莱的脸都变了,古千凝小心翼翼的问道:“来都来了,要不咱就给大夫看看?” 紫星莱沉默半晌,终是点了头。 古千凝怕她后悔,忙将大夫给请了进来。大夫不愧是见惯了世面,见着紫星莱一脸的红疙瘩还化了脓也不怕,细细的查看着。 只是他一边看一边摇头,连带着紫星莱的暴脾气也给唤醒了,“不~能~治~就~滚,别~磨~磨~蹭~蹭~的。” 大夫看了她一眼,从药箱里取了根银针出来,干脆利落地说道:“能治。” 紫星莱瞧着那细细长长的玩意儿,忙后退一步,“你~你~你~干~嘛?” 得,这病没治成,还多了一项病症,慢语加结巴倒是一绝。 “给你挑脓啊,不挑咋好。还请王妃搭把手,切莫让这丫环乱动。” 古千凝忙手脚并用的缠上紫星莱,大夫一手扣着紫星莱的脑袋不让这人动弹,明明是俩个不会武力的寻常人,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还真将紫星莱困得实实的,无力动弹。 一个时辰后,抱的人睡得迷糊,被扎的人也打着哈欠,大夫对着那没了脓却越发红的脸就是一阵惨绝人寰的上药,那酸爽刺激得紫星莱带着古千凝平地起,“杀~人~呢。” 大夫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戒辛辣,然后你跟我回医馆拿药。” 古千凝瞅着紫星莱的表情似乎得炸,忙抢先一步说道:“小星星在屋里休息便可,我同大夫回医馆取药。” 大夫不紧不慢道:“王妃你另有事情要办,我这医馆正好缺了一味药材,烦请王妃回古家一趟拿些藏红花过来。” 古千凝与紫星莱四目相对,莫不是此事与穆夫人有关? 紫星莱警惕问道:“那~藏~红~花~当~真~有~用?” 大夫开口道:“本人师承医仙金叶。” “没听说过,不过医仙这个名头听着似乎很厉害,那我便信你的回一趟古府。” 紫星莱心中诧异,这个金叶可不就是一年多前在天煞阁内以己之命换回古千凝的妇人么。那老太婆医术了得,教出来的弟子想必也是厉害的,说不定自己的慢语症也可以医治。 “我~的~慢~语~症,大~夫~可~有~解?” 大夫无语的看她,“你以为我要藏红花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