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看一眼就下贱了?
邹三春死的蹊跷,温卿虽然不是仵作,但仍旧想知道她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就让燕星将邹三春的尸体暂时放在了衙门后院,打算待会儿跟着仵作再过去检查一遍。 人死如灯灭,邹三春大闹一场,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惨死,那些受害者的亲人不知道恨意可消减了几分。 温卿回头,看向被杨荷搀扶着哭泣不止的邹小,想问问她有关邹三春的事情,但见她哭的肝肠寸断,还是作罢。 “杨荷,你先带她去休息,下午我们出去一趟。”温卿说道。 杨荷应了声,连扶带抱的带着邹小去了旁边的厢房。 温卿转身走到房门口,站着听了半天都没听到屋里有动静,莫非睡着了? “我进来了。”温卿直接说道,随即推门而入。 床上被折腾的乱七八糟,人却没了踪迹。 绑成那样也能跑? 温卿皱眉,将药箱放在桌上,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床尾的缝隙里有一团被子。 意识到什么,温卿忙上前查看,顿时变了脸色,坏事了。 “你怎么样?你怎么会在这里?”温卿忙抓着被子把人扯了出来。 裴黎此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俊美的脸上只剩下愤怒,看到温卿,恨得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等呀,再等你命都没了。”温卿忙解开绳子,被子摊开的瞬间,鲜红的血迹刺眼无比。 裴黎身着黑色劲装,腹部潮乎乎的一大滩,要不是染到了被子上,都察觉不到他受了伤。 “你可真能忍。”温卿摇头,伸手就去解裴黎的衣服。 裴黎一脸屈辱的瞪着她,威胁道:“你敢动我,我宰了你。” “等你有那个本事再说。”温卿不以为然,毕竟有些人全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 里衣几乎跟伤口黏在了一起,掀开的时候撕扯着伤口上的血痂,翻绽的皮肉血淋淋。 裴黎咬着唇,痛的将头偏向一边,额头青筋都凸起来了。 “这个伤口......”温卿打量着,这应该是刀伤,从他胸膛一直延伸到了腰腹,伤口长而窄,像是刀片一类的武器迎面划下。 “伤你的人跟邹家村的是一伙。”温卿判断说。 裴黎浑身僵住,用力握紧了手掌,眼底翻涌着恨意和自责,“是我害了她们。” “这种事情之前发生过吗?”温卿提了药箱过来,好在没有伤及腹腔,只需要做外伤清创。 裴黎摇头,“没有。”话说完又迟疑了片刻,“应该没有。” 他一直都在赶路,也没回过头,所以他所经之处是否有人遇害他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裴黎一阵心惊,倘若有呢? 裴黎脸色变得惨白,挣扎着便要起身,他不能在这里呆着。 “你干什么去?”温卿拉住裴黎的衣服,将人推倒在床。 裴黎摔得几欲昏厥,“我要回去。”他挣扎着,伤口裂的更加厉害,鲜血蹭了温卿一身。 温卿有洁癖,而且她本来就只带了这么几身衣服,才出来没几天全给祸害了,心里也恼了几分。 “回去?回哪里去?京城已经没有温家了!”温卿说完,迅速擒住裴黎的胳膊,抓过一旁的绳子直接将人给绑了起来。 也幸亏此刻裴黎半死不活,不然温卿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干什么?”裴黎的双手吊在头顶,绳子另一端绑在床头上,而双腿却被温卿用膝盖压住,整个人如同砧板上的肉。 温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裴黎,“啧”了一声,“小伙子身材不错。” “你下贱!”裴黎脸颊涨的通红,恨不得跳起来咬人。 “看一眼就下贱了?那我摸了岂不是罪该万死?”温卿讽刺问,当真抹了把裴黎的腹肌,瞬间引得裴黎战栗不止,浑身僵直。 “混蛋,该死!温笑卿你无耻,你不要脸!”裴黎破口大骂,整个人气炸了。 温卿嘴角勾起冷笑,突然“啪”的一声朝着裴黎胸口就是一巴掌,“再敢口不择言,我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给你吊在衙门口示众。” “你——”裴黎恨恨的瞪着她,到底没敢再骂了。 温卿满意的点头,“还有力气瞪我,看来死不了。” “说说吧,你怎么成了我的夫郎,我娘怎么说的?”温卿挑起了话题,试图转移裴黎的注意力。 因为她手里没有麻醉剂,这么大的伤口处理下来,也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裴黎是不骂人了,但是也不肯吱声了,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用沉默跟温卿抗衡。 温卿摇头,这人性子太烈也不好,“痛的话就叫出来。” 这话自然是没能得到回复。 整个过程下来,裴黎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但是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而沉重。嘴唇也被咬烂,鲜血染红了唇瓣,在煞白的脸颊的衬托下,显得艳丽又凄惨。 温卿将伤口清创缝合之后,起身提醒说:“你现在还在危险期,一旦伤口感染,性命难保。” “当然,你想走我也不拦着,不过要死也别让我看到。”温卿淡淡说完,解开了裴黎胳膊上的绳子。 裴黎一动不动,解开了绳子也没逃走。 温卿狐疑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喂?” 裴黎昏迷了。 应该是刚才清创或者缝合的时候没挺过来。 也是,那么严重的伤口,换做是燕将军也不一定能抗住。说到底,裴黎再怎么嘴硬要强,也还是肉体凡胎,哪能当真不痛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温卿朝着裴黎脑壳弹了一下,随后收拾好东西,又去隔壁找了床干净的被子给他换上。 出门之际温卿瞥见裴黎手腕上的勒痕,不觉目光微沉,随手扯了被子盖上,眼不见为净。 杨荷鬼头鬼脑的从隔壁走出来,见到温卿出门小声问:“温大夫,结束了?” “嗯,邹小怎么样?”温卿在院子里洗了手,随口问道。 杨荷唏嘘道:“哭着睡着了,真可怜。这才几天,亲人全没了,这要是我准得疯。” 温卿道:“你帮我看着点邹小,如果她醒了,你去后面找我。对了,我屋里那个,你也帮我注意点。” 杨荷拍着胸口,“您放心,有我在妥妥的。” 温卿点头,去了后院的停尸房。 “哎呀,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奇怪。” 温卿刚到门口,就听仵作在屋里长吁短叹的,手里举着刀,一副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