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更是喜滋滋的搓手，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值钱的西域货。　　 就在一众人眼热的时候，唐小苔掏出文契给掌柜画押，认真道，“文契立下字据，要是窑炉没了，或者被人借用损坏，掌柜可得原价三千两赔偿我。”　　 一番话，滴水不漏。　　 这让掌柜的瞬间垮下脸，他原本还想打窑炉的主意，瞬间被堵了回去。　　 唐小苔选择窑炉做抵押，也是深思熟虑过的。首先这个炉子很重，和保险柜似的，得有十几个壮汉才能抬动，不容易被转移。第二就是，目前依照自己的情况和财力，还没有办法使用高阶窑炉来制作玻璃或者琉璃。只有等到自己发家了一阵子，有钱雇长工和帮手，才能把玻璃厂运作起来。　　 很快。　　 白纸黑字。　　 唐小苔只花了十两银子，就把价值五百两的神机大街旺铺赊账买了下来，赊账还款期为一年，每个月给契铺四十一两银子做还款金。　　 等红姑娘离开后，唐小苔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继续在铺契挂牌交易。　　 “掌柜的。”唐小苔笑眯眯道，“我刚买下的神机大街旺铺，门面挺大的。我嫌弃有些太大，摆摊用不着这么大地方，所以一会我命匠人会把铺子隔开做出五个小间。”　　 掌柜的挤了挤眼，使劲想了想，唾道，“好家伙！你这是要……”　　 唐小苔笑道，“对啊，以租养房。”　　 妥妥的以租养房啊！　　 什么贷款，什么赊账，自己不想还钱怎么办，做包租婆把新买的房子转租出去。妥妥的收租金，稳赚不赔啊！　　 一众伙计听到唐小苔要隔出下间共计五个铺子，还有上间的一处小饭馆，震惊到下巴险些砸在地上。当他们听见五间下铺每个收月租金四两，上间小饭馆收月租金十五两的时候，更是吃惊到合不拢嘴。　　 五个铺子，一个月拿到租金二十两。　　 第二层上间小饭馆，收月租金十五两，加起来就是三十五两。　　 掌柜的气笑了，“你个农家丫头，真是账本门儿清！这样，你一个月只用交……”他啪嗒啪嗒打算盘珠子，好半天才算出来，“四十一减去三十五，就是六两！你只要一个月交六两，就能白白混过一年，白捡一个旺铺！”　　 他啧啧称奇。　　 然而。　　 唐小苔笑道，“不是我要交六两，我一个铜板都不用出。”　　 一众人震惊。　　 一个铜板都不出？怎么可能？　　 掌柜和伙计们纷纷难以置信地摇头，哄笑起来，“农家丫头就是农家丫头，珠算算不来。”　　 “她心算不行，四十一减掉三十五，可不就是六么。”　　 “怎么会一个铜板都不出？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有点小聪明和嘴皮子功夫。”　　 就在众人摇头鄙夷的时候，唐小苔慢慢道。　　 “市集只摆摊到午时。就算有摊主勤奋些，下午也来摆摊，那最多干到黄昏的时候。我这五间下层铺子只出租到戌时之前。戌时之后，自然有人会来租我的晚间大排档。”　　 周围一片安静。　　 整个契铺鸦雀无声。　　 掌柜惊奇道，“你咋回事儿啊。敢情你租个铺子还不是整租咋地？你还分时段啊？”　　 唐小苔笑起来，“那是啊。我分白天和晚上出租。做赶集的五间下铺，他们如果想要连带晚上一起租，那可以，租金多收三两。要是他们按照黄金地段的市场价四两租，那就得听我的时间安排。夜里自然有租客会上门开夜间大排档。”　　 掌柜的完全不知道大排档是什么。但他明白，以一个月四两银子的租价，这个正对市集客流高峰的黄金摊位，一定能被抢翻天！　　 他的契铺介绍金，也跟着水涨船高，赚翻了。　　 当神机大街黄金旺铺的出租木板挂在铺契上的同时，不少摊贩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把租摊消息传到了青牛镇的每个角落。　　 没多久的功夫，契铺门口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唐小苔没料到神机大街这块铺面早就被这么多人看中。四两银子的租金也算是接地气，很快五间分隔的下铺和上层小饭馆的长间就已经被一抢而光。　　 “啪嗒——”　　 铺契文书，白纸黑字，加上红泥印画押。　　 唐小苔吹了吹整整五张租铺文书，这才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美美的！　　 自己即将一个铜板都不出，只花了首付十两银子，就得到原价五百两的黄金铺面地段。　　 这简直是扬眉吐气啊！　　 等一年把红姑娘的铺金还完后，自己也是收商铺租金的包租婆了，每天只用葛优瘫数银子就行。　　 美到睡觉都能冒泡。　　 唐小苔心情很好地哼着小调，揣着热乎乎的五张文书就往豆王阁赶，还不忘回头嘱咐铺契掌柜，“这五家租金反正也是掌柜您代收，你记得转交给红姑娘就行。要是您忘了，我可是会提醒红姑娘来向您讨钱咧！”　　 原地，掌柜的望着唐小苔潇洒远走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这农家丫头！　　 他明明每句话都听明白她是怎么和红姑娘讨价还价，也听到了她是怎么以租养铺，但就是不敢相信，真有人只花了十两银子，就白捡到一处旺铺。　　 这特么的，绝了！　　 “嘭——”　　 掌柜眼热地直搓手，兴奋到摔了个趔趄。　　 伙计们慌乱成一团，“老板咋地了？”　　 掌柜的手指颤抖，高亢又激动地指着木板上另一处高价铺子，哆嗦厚唇道，“老子有主意了！老子也要学她！来人啊，咱们发财了！”　　 “老板，使不得啊！那可是张员外的铺子啊！镇上人傻钱多的金主也就红姑娘一个，您哪里还能去捡漏啊！”　　 “老子不管！”　　 “老板，使不得啊！！！”　　 ……　　 另一边，唐小苔心情愉快地赶到豆王阁，按照腐乳的生意经，将最近随身空间里发酵好的又一批腐乳给到豆王阁钱掌柜，还装作闲来无事地唠起嗑来。　　 “钱老板，最近镇上宵禁挺忙乎的啊。”唐小苔一边数着卖腐乳拿到的银子，故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