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儿浅笑着，“我好像说了好多，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 　　 她脚步轻快地走远，走到十米开外，她回头，大笑着挥手，“拜拜！” 　　 她再次往前走，原相沫看着她的背影，虚空中，一个金色的光点出现在周瑛儿身后。 　　 原相沫抬手，光点飘来，落在原相沫的指尖，在指尖消失后，顺着指尖的经脉流向丹田。 　　 这是，她的功德。 　　 “等等。”原相沫叫住周瑛儿，周瑛儿走得已经有点远了，原相沫捏诀，瞬移到周瑛儿后面。 　　 “等一下。” 　　 周瑛儿这才听见，她回头，瞪圆双眼，“你走得好快呀，怎么了。” 　　 原相沫顺手掰下绿化带的一节枝丫，“你不是说每天怕你妈妈做傻事，所以睡不好吗，给你，把它种在床头，这个可以安眠。” 　　 都睡着了便会无事发生，一夜平安，夜夜平安。 　　 周瑛儿低头看着原相沫手中的枝丫，是她每天都要清扫几遍的三角梅，三角梅什么时候可以安眠了。 　　 她也没问，接过原相沫手中的三角梅，“谢谢你。” 　　 “不用。” 　　 周瑛儿再次笑问：“没有什么事我真的走咯。” 　　 原相沫点头。 　　 等周瑛儿再次走远后，原相沫闭眼感受丹田，里面真的有一个功德。 　　 功德不大，比上次救卫镜琢的要小很多。 　　 原相沫回顾周瑛儿刚才说的话，周瑛儿本来也是想寻死，但原相沫的出现让她打消了寻死的想法。 　　 原来，挽救一条即将消失的生命，也能换取功德吗。 　　 原相沫眯着眼睛，看来她在人类世界里修炼的速度会比在山林里快很多呀。 　　 她乐呵呵地席地而坐，司机没来，她拿起手机要刷短视频，她昨天看到山海经里的白泽来着，不知道博主今天会发哪一个山海经的动物。 　　 她刚刚点进软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原相沫抬头，来得那么快吗。 　　 她站起来，弯腰看向车窗，车窗贴了防晒膜，她并不能看出来是不是来接她的司机。 　　 她正探着头看呢，车窗往下走，原相沫看见卫韫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出现在车里。 　　 “上来。” 　　 原相沫皱脸，真没礼貌，小时候没学好文明礼仪吧，“司机说来接我。” 　　 “我让他回去了。” 　　 原相沫略微有点不爽，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开车门坐进去。 　　 “坐前面来。” 　　 原相沫这下真不高兴了，司机开车的时候她都是坐后面的，前面哪有后面宽敞。 　　 “不要，我喜欢坐后面。” 　　 “也许你衣帽间该清空了。” 　　 山精困惑，山精不服，“凭什么，那是卫姨给我买的。” 　　 “是吗，我只是觉得是时候给别墅来个大扫除了。” 　　 山精甩脸子，山精坐到副驾上，山精抱臂在胸前，要不是卫姨对她好，要不是卫韫对她有用，她才不会乖乖听话。 　　 “你找我有事？”原相沫冷漠问道，自从她搬到中央别墅后，除了偶尔在晚饭的时候见过卫韫，其余时候连他衣尾都没见过。 　　 卫韫不可能闲来心血来潮来接她，来接她必然是有事要说，并且这事不方便在别墅说，也就是说，这事还不能让卫姨知道。 　　 原相沫大概想了一下，只能猜测卫韫嫌她在别墅里碍眼，想让她离开。 　　 她才不会离开。 　　 卫韫启动车子，车窗外风景倒退，车越开越远，原相沫察觉到不对。 　　 这不是她来时的路，但城市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卫韫没有走原来的路，原相沫只当是在走另外一条路。 　　 但车越开，原相沫能感受到周围渐渐有流动的灵气，明明离城区越近，灵气会越来越少直到没有才对。 　　 卫韫在往更偏远的郊区开。 　　 “你不会想把我丢了吧。”原相沫问道，她在手机上看过，有个人家不想养小狗了，开车把小狗送到很远的地方。 　　 一个月后，小狗才回来。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她还感觉这个小狗挺有灵气的，给视频点了个赞。 　　 她可比小狗有灵气多了，把她扔再远她也能知道该怎么回卫家庄园。 　　 但没有交通工具，她也不能在人太多的城市里跳跃，被卫韫扔了还是会很麻烦。 　　 她又道：“你真要扔我？停车停车，我要告诉卫姨。” 　　 卫韫笑了一下，在原相沫还在威胁说她要告状的时候，猛踩油门，车子提速，蹿到路边的湖泊里。 　　 “你有病吧。”水渐渐渗进车子里，原相沫词汇量再贫乏，也知道卫韫这个行为在人类世界里叫发癫。 　　 她打开车门要出去，却推不动车，她回头怒视，“你解锁。” 　　 卫韫不动。 　　 水已经渗到原相沫的脚踝了，她不喜欢水打湿鞋子后袜子紧贴脚面的感觉，也不再想跟卫韫客气，使用蛮力打开车门。 　　 车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湖水没有车门的阻拦，进来得更快，瞬间淹没了原相沫的半截小腿。 　　 原相沫解开安全带正要出去，卫韫长手伸来，按住原相沫的肩膀，同时把车门关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原相沫冷下嗓音，哪怕车子淹没她，对于她都没有多大影响。 　　 但卫韫是个普通人类，他要是被水淹死了，为了防止卫镜琢悲伤过度，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命星陨落，她还得想办法把卫韫救出去。 　　 车子防水效果很好，哪怕半个车身被淹没，车上配置的电脑还能正常工作。 　　 卫韫调出刚才的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 　　 画面中，原相沫瞬间移动到二三十米开完的地方。 　　 “解释一下。” 　　 原相沫看着电脑画面的眼睛变化，本来漆黑明亮的瞳孔放大，瞳色变换，墨绿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珠，眼珠里的反光消失。 　　 眼睛里没有任何光点，因此显得幽深可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双眼睛吸去魂魄。 　　 他发现了，他得死。 　　 原相沫手腕翻起就要捏诀。 　　 也就在此刻，车厢里火苗燃起，卫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可以点火的装置，拳头大的火焰在空中飘动。 　　 原相沫的眼睛里倒映火光，火苗燃起的瞬间，她的灵气受限，无法使用任何法力。 　　 “看来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