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得麻烦你了。” 在守卫向着马车走来时,季风低声说道。 一个士兵走来,抬手将帘子的一角掀开。 士兵与那陌生男子四眼相对,正准备出声大喊。 也就在这刹那间,一只灵蛊跳出,进入了士兵身体之中,取代了他的意识。 士兵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旋即恢复过来,抬手挥动间:“走。” 季风不慌不忙地挥动缰绳,马车缓缓前行。 踏踏踏。 这时,正前方一个锦衣男子骑马而来,停在季风前方。 男子浓眉剑目,锦衣上不仅有着些许剑伤,还沾染着许多血迹。 他一脸愤怒,双眼中更是透着一股毒辣, “这辆马车查过了吗?”男子问道。 一个士兵抢着回答,“钟少爷,已经查过了。” 钟卜仁眼睛扫了一眼,拉动缰绳掉头离开。 马车内,被束缚的男子低语说道:“想要见到那老翁,你们得快点了。” 季风闻言,思索片刻,起身拿着惊鸿离开时说道:“老师,我先去一步。” 他猜测车内男子杀的,应该就是刚刚离开的男子。 而这个锦衣男子恐怕已经查到是谁雇人杀他,此刻去往的地方,恐怕就是那老翁家。 在行人的视线里,季风速度很快,犹如迅鹿狂奔,身体宛如轻盈之鸟。 不过还是无法追赶上那狂奔出去的马匹。 等季风赶到时,钟卜仁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他慌张地翻入篱笆墙,快步冲入屋子中。 眼前的一幕让他愣在原地,一脸的震惊。 一位衣着破烂的老翁,被吊死在屋内,脸上被血液染红。 季风内心颤抖,眼角泛起涟漪时,一股怒意在心中翻涌。 光天化日之下,老翁被吊死在自家屋里。 这里已然没有了法律法度,是武国内一个腐朽的地区。 将老翁放下,季风在他怀里看到了一封信,一封家书。 通读一遍,季风盯着其中一行字,眼泪流了下来,将信纸打湿。 “爹,打完这一仗,上将军将允准我回家,到时便可为女儿操办婚事。” 沉默许久,季风站起,怀着沉痛的心,压制着怒火,将老翁掩埋。 返回途中,他看到停在街旁的马车,也是急切地冲了上去。 一手抓住男子的衣襟,季风问道:“说,老翁为什么找你杀那人?” 男子看出季风的愤意,明白老翁可能与之有些关系,也不隐瞒,说道: “那人是明城最嚣张跋扈的人,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事时常发生。 “老翁孙女就是被他逼死的。” “前些日子,那老头冒着危险孤身找上山,跪了一天一夜,恳请我为她孙女报酬。 “那把匕首,就是给我的报酬。” 季风又问道:“他为何不报官?偏偏找你报仇?” 男子轻哼一声,说道:“报官,你见过有官去抓自己儿子的吗?” “他可是知县的儿子。” 听到这里,季风面容已经被怒气沾满,双眼中更是杀意浓郁。 他万万没有想到,征战沙场,开疆守土的将士家属,竟会被逼得尽死。 这让本是武将之后的季风心中难以忍受。 再者,这一家的顶梁柱,还是他父亲的部下。 季风转身走出马车,紧握拳头,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将钟卜仁这个祸害铲除。 “父亲,你部下的家属,以后就由我来护。” 平静片刻,他说道:“老师,放了他吧。” 话音落下,马车内男子四肢百骸被束缚的感觉消失。 “钟卜仁身边那人,儒道五品的实力,你想要动他,很难。”车内的男子说道。 从季风表现出的愤怒来看,他知道这个人和他有着同一个目的。 都有着要铲除钟卜仁的心。 “不过我们联手,或许有机会。”男子说道。 皇甫邪并未说什么,他明白一个人的蜕变,就需要自行去处理一些事。 季风看着这个男子,说道:“你这么执着的想要置钟卜仁于死地,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信守承诺吧!” 如果不是极度的恨意,一个人不会冒险去做对自己不利,甚至能致死的事。 季风不傻,能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对钟卜仁有着极度的恨意。 “答应的事,我至死也会去完成。”男子眼神微眯,紧握拳头,又补了一句,“他该死!” 别人不想说,季风也不问,说道:“既然联手,那总该知道你的情况吧。” 男子说道:“崔晨,武道五品。” “季风,未入修途。”季风也是自我介绍道。 崔晨愣了愣,情绪激动起来,“什么,未入修途! “谁给你的信心,你拿什么跟别人斗!” 然而话才刚刚说完,他看向季风身后的老头,没有再说话。 以老头的实力,他猜测能够轻松对付钟卜仁身边那位儒道修行者。 “钟卜仁实力如何?”季风问道。 “武道六品。” “千钧”……季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知我这段的时间的苦练,与之能有多大差距。 “你想怎么办!”崔晨问道。 跳下车,季风牵着马车往前走去,“先找个地方住下,等你伤势恢复,过段时间再说。” 崔晨并未再问,他清楚季风说的在理。 他才刚刚刺杀不久,钟卜仁肯定会加强防范,此时再次实施行动,定然会成为瓮中之鳖。 再者,他伤势未愈,实力已然大打折扣。 才走了一小段距离,一行士兵走来,将马车拦住。 “里面什么人!” 季风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并未回答,反倒是拳头紧握,似乎下一刻就要抬起。 这时回到车内的皇甫邪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孙儿,怎么了?” 话音落下,皇甫邪走了出来。 那些士兵看着皇甫邪身上的黑色斑点,顿时退后一步,带着嫌弃说道:“快走。” “真是晦气。”为首的士兵抱怨道: “最近运气真是差。 “输钱不说,还遇到那位爷被刺杀,搞得我们一刻也不得休息。 “现在倒好,还遇到个有病的。 “搞不好已经被传染了,回去就一命呜呼。” “头,别说话了,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了,抱怨两句都不行吗?” “这明城还不是他钟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