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看了看那半幅牌位,只见那牌位上半部分已经烧焦,余下的一半隐约有个“氏”字在那里,此时李灼喊道:“大哥,一个牌位有甚可看的,还是想想如何安置他们再说。” 李秋闻声回过头来,想了一想,对一老一小道:“这里阴气颇重,对你们身体有害,你们可先自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老头脸上浮现一丝难色,道:“实不瞒恩人,我们爷俩身上一文钱也无,镇子西头倒有个破落庙宇,奈何里面都是些乞丐叫花,不识生人,我们曾进去过,被赶了出来。只有这祠堂无人为难。” 李秋点头道:“如此,你二人且先等等,待我们兄弟几人卖了身上皮货,给你些钱财寻亲去吧。”老头又磕头谢恩。 李秋叹了口气,叫了兄弟几个,自去找市场卖皮货不提。 四人便走便找,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卖水果的,有卖面卷的,有卖包子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衣服的,家用的人穿的吃的都有,四人何曾见过这么多新鲜玩意儿,不由瞪大了眼睛,李灼看了口水都要流下来,镇上土著便用看土包子似的眼神看着他们。 更有甚者,四人走到一热闹楼前,只见门前几个胭脂儿小骚儿正在那里迎客送往,见到他们更是拽住胳膊往里拖,李秋看见楼前分明写着“宜春院”,顿时明白此地乃是青楼,四人皆是少年童男,哪里经地住这个,见此顿时羞了个大红脸,落荒而逃。 李灼便跑便笑道:“哈哈哈,大哥,拽住你的那姐儿我可看见把你的手都放在她的胸口上了,感觉怎样?是酥是麻?” 李秋笑骂道:“滚一边去,少来,那等地方岂是正人君子能去得?被父母知道还不要打断了腿脚?”又想起有几个诗词大家却是最爱逛青楼的,不由怔住。 四人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向旁人打听集市在哪里,有好心人指路说是在镇西,又道是今日不开市,须得明日初八才开,劝他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 四人为难,身上分文也无,且身上剩余的粮食都给了老头儿,再没任何吃的。住倒是好说,四人露宿街头也是无碍,毕竟四人都已习惯了,奈何若是不吃东西却是饿的紧了,不由愁眉不展。 那好心人见此,对李秋四人道:“若是你们急等用钱,可去镇里最大的善人家吴员外家看看,他们家大业大,这镇上的土地田产,倒有三成是他们家的。想来能收你们些皮货。” 四人问了地方,又谢过此人好意,转向吴员外家去。 直走了四条街,过了一座桥,才见一座大宅矗立眼前。只见这大宅院墙都是用上好青砖垒好,半点生土也无,全都漆成白色。门前两个石狮镇宅,煞是威武。那门却是朱红色,上面两个大铜环,有脸盆大小,足见主人家的气派。 李灼已是不耐,上前“咣咣咣”砸门,门里有声音不耐烦道:“哪个不知礼的小子砸门?” 李灼本来又急又饿,听此言,火焰直奔出脑勺,窜出三丈多高,对那门里骂道:“你爷爷来此讨杯酒吃,还不快给爷爷开门。” 那门里听到李灼骂他,说道:“好个不怕死的,黑旺去咬死他。”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从里面“嗷呜”蹿出一只通体黝黑的狂犬,犹如牛犊大小,那狂犬迅疾向李灼扑来,速度奇快。 却是那犬咬到了铁板,李灼在路上连青狼都杀得,又何曾俱了这等畜生,握住哨棒就要下死手。 李秋知道李灼一出手,那畜生非死即伤,忙道:“二弟,不可鲁莽。” 李灼也明白此中道理,道声“狗仗人势”,说时迟那时快,李灼身子一侧,那畜生从李灼身前跑过,李灼手只轻轻一抓,抓住犬的脖子将那畜生给提了起来,那畜生四肢还自不停抓挠,李灼五指用力,那畜生喘不上气,直翻白眼。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李秋等来此本来就是卖皮货的,本是有求于人,怕李灼伤了和气,忙对李灼道:“二弟,勿下狠手,放了那畜生吧。” 李灼听了李秋的话,微微用力,将那狂犬直向那门子砸去。 正在此时,从门里一侧出来一人问道:“惜福,跟谁在那里聒噪?”说着便走到门前看。李秋等人见到,却均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那人不是那富家子弟又是哪个?那狂犬且正是往他身上砸去。 只听“啪”“哎呀妈呀”两声响,那大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富家弟子身上,且正中面门,富家子顿时面目全非。 那大少捂着脸,躺在地上在那里呼天抢地,哭喊不已。那门子见了,骇得灰飞魄散,叫道:“少爷,你怎了?来人啊,快来人,与我将这小杂种拿下。” 李灼本来尚能自制,闻听“小杂种”三字,火本三丈,又升五尺,持棒在手,便欲打去。 那门子倒也机警,那开门关门不知道练了多少年。只见他飞起身关门、闫门一气呵成,竟堪堪在李灼进门前关门,却磕了李灼的鼻子。 李灼鼻子吃痛,恰似吃了个酸枣,眼泪差点下来,只觉此时全身火气不打一处来。奋起一拳,“咣”地一声砸在大门上,那大门却是牢固,只晃了一下,再无动静。此时门里哗啦啦响起一阵锣鼓,该是里面的家丁都出来了。 李秋等此刻被那门子骂作“小杂种”已然动怒,也不去劝李灼,任其施为。 李灼一击不成,怒火更胜,后退几步,运功于脚,使个伏虎拳的冲劲,唰地冲到朱红大门跟前,顺势起脚,只听“嘭”地一声,一阵尘土飞起,那大门却再也承受不住,“咣当”倒在地上。 此时,那门子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快来人啊,快救少爷啊,有贼人打将上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