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战地医院。 亚瑟脚刚一落地,列夫就步履匆匆地迎了上来,“西哥,你总算来了。” “列夫。”他走过去,“状况如何?” “刚出来。”列夫回答,“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不过他还没苏醒。”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己经走进了升降梯,来到十楼就见门口站着两个护卫,见到两人行了个礼放行。 透过玻璃钢窗可以将里面的情形看得很清楚:少年躺在床上,身上到处都是仪器和管子,苍白的脸上还戴着氧气罩。病床旁坐着一个人,或许是太累了,拄着胳膊己经睡着了。 “这个给你。”列夫递给他一张卡片,“我要回虚宿了。” “好。”他伸手接过来,“去吧。” “再见我的哥哥。”列夫说完转身飞快地走了,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 他刷卡进入病房,在病床旁站定。柔和的灯光下,病容苍白的少年安静得就像是一幅山水画,比起记忆中镌刻的影像似乎又清瘦了些。他想。在椅子上落座,托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眉目如画尚不足以形容他的精致和美丽,摘下厚重眼镜的楚迅城,用倾城绝色来形容都还嫌不够。 抓过他的手放在掌中仔细的赏玩,白皙、纤细而漂亮。没错,就是漂亮。他忍不住微笑了出来。 当渴望而又思念了数年的脸,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感觉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他以为他会很激动,但事实上却只是平静,平静中带着无法诉说的安心。 就这么看着他——知道他不会有事——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心的呢?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几乎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通讯器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他这才惊醒。是彭森发过来的,打开一看不由得又笑了出来:“落霞号?” 上一世,凌洲的私人飞船就叫落霞号,是他自己设计、开发并主管制作,并在他二十一岁那一年完成。没想到这一世却提前出现了,而且足足提前了西年,刚好卡在父亲出事之前。如果说凌洲不是重生而来,又怎么可能? 落霞号曾有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轻流号’,后来他找到了足够的原料PI5,凌洲便将星云号的制作提上了日程。 那是为自己生日准备的礼物,他知道之后真是高兴极了,左思右想之下,硬逼着他将‘轻流号’的名字改成了‘落霞号’,同时将‘星云号’改成‘长天’号。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他在他放在床头的古籍上看到过这样美好的诗句,这其中蕴含了他一个美好的愿望,隐秘而又浪漫,但他却搞砸了这一切。 “抱歉。”他轻语,一连串的轻吻落在他的手上,“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这张思念了六年的脸,带着特有的微凉气息,像极了他这个人,总是冷冷淡淡的,淡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一种妖冶而冷艳的诱惑风情,这种反差往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以致让人溺毙其中无法自拔。 “亲爱的,我来晚了。”他轻声叹息,仿佛又怕惊扰了时光,只敢露出一丝丝的浅笑,“咱们之间还有许多账需要清算,不过我不急,等你醒了,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