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阎王也不再争,怒冲冲就要往外走,广美飞扑上去叫道,“我要带东施一起下界!” “不可能!我要将她放在油锅里烹个千年万载!”阎王将广美甩开迫远,携两名鬼差将东施拖走。 阎王即走,太上老君拜道,“王母,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不过说了两句话,能出什么事?谅他也翻不了天。” 王母唤天兵天将,“剥去广美仙骨,丢到人间。另发通告,知会人鬼妖魔四界,此为天界不容者。”王母又指阚刈,“将他关至天牢,待玉帝发落。” 言罢,王母揉额道,“诸仙尽散了吧。” 第14章 十四 魏同萝历这一番,似懂非懂。 四处撞,却寻不到生门,正是时,黑子道,“我气数将尽,特引你来看。” 我去拉黑子时,却抓了一把空,只远听见魏建昌唤,“闺女,闺女!快醒一醒!” 魏同萝循声走过去,走了不知多久,再睁开眼时,看见魏建昌大声唤她。 村医额上也满是汗,“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在随后的几个月,魏同萝反复发烧;烧退了,又不断咳嗽,魏建昌带着她四处医治,奇怪的偏方吃了不少,胳膊上扎满了针眼,备受煎熬。 魏同萝的东施外号,并没有成气候。 一年级的小孩子们不再追着魏同萝叫东施,而是叫非典,魏同萝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不管非典是什么,总比东施好。 一日,魏康严特地寻她,“你有非典。” 魏同萝一头雾水,只回道,“你才有非典。” 魏康严却不是常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咬了后槽牙,板着脸问魏同萝,“你认为自己不是吗?” 再上学时,老师特地在后墙的墙角放了桌椅,让魏同萝自己坐在那里。 —这间教室,原可容纳九十多个学生。 在这样大的一间教室里,现在只有十五个学生,即魏同萝现在的位置,和其他同学隔了两米。 胳膊被输液管扎满外,没人同她玩耍,人人与她保持距离。 只魏建昌和黑子还一如过往。 魏建昌为她煮饭;黑子将她送去上学,放学飞奔至学校接她。 全校同学都明着暗着指她,叫非典。 魏同萝再愚钝,也晓得是非典的问题。 但至她在电视上看到非典的介绍,才知道自己得的是多么严重的病。老师将自己一个人安排在最后面的位置,是应当的;所有人都不跟自己讲话,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就是一颗毒瘤。 老师和校长当她是非典患者,却不上报至相关部门,只将她从前墙移至后墙,教其它同学离她远一些,也算厚爱。 半个月后的一个课上,魏建昌忽然冲进课室,看了魏同萝一眼,即站在校园中间骂起来。 校长出来了。 “谁说魏同萝得了非典,谁说的?” 校长直了脖子,“她本来就得了。” “走,我们拉着她去检验。” “不去,爱检验你们自己去检验。” “你不去检验,凭什么说她得了非典,凭什么把她的位子安排在最后。” 魏同萝泪眼汪汪,扯魏建昌的衣角,“你别说了,别说了。” “闺女,不哭不哭,你没有错,你什么错也没有,把你的头昂得高高的,你没得非典,谁也不能把你隔离起来,你没得非典。” 魏建昌知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魏同萝非典好的时候。 老师、校长,这个最应该明智、理性的群体,在农村中依旧是愚昧的。 他们只凭一个八岁huáng口小儿的话,便断定一个人得了传染病,并采取相关措施。 他们不晓得证据;当学生群体出现恐慌,他们任恐慌蔓延,甚至比学生还要恐慌;他们凭自己的生活经验行事,不讲究方法、不讲究结果,采取了无效措施;若他们的认为是真,其时整个学校,都有一场劫难。 大学不一样,孩子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判断,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有能力保护自己。而小学校园里,老师、校长掌控着庞大权力。他们控制着八九岁的孩子的思想、行为,掌控着孩子的人生。从这个角度来说,小学老师、校长的选拔更应慎重,更应良善。背景调查便是重要一环。如出现过侵害事件或德行有缺,应禁止其进入相关行业。 现在的行政系统中,包括学校,流行遮羞布--领导为好名声,事露而不追究,和加害者一起威胁被害人;上级为立威,护下级,助其掩盖违法犯罪行为,使行恶事而不得惩罚;向女学生讲老婆坏话以表倾心、明码标价保研的人,常穿袖子上烂了几个dòng的毛衣。 一群八九岁的孩子而已,变脸却是十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