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除了悬案,还有奇案,1973年著名的大阪夜间金库事件就很有意思。 三和银行的一个支行出现了问题,搞出了一个离奇的盗窃案。 三和银行是著名银行,起源可以追溯到德川幕府时期1656年创立的鸿池钱庄,1933年正式成立三和银行。 刚刚成立时,三和银行就是霓虹六大银行之首。 二战结束以后,三和银行没有受到很大影响,仍然是霓虹的顶级银行。 2002年,三和银行与东海银行合并成为UFJ银行,拥有高达资产超过100万亿日元,实力极为雄厚。 就是这么一家顶级银行,却在1973年出了大篓子。 当晚一些银行储户去存款时,发现无人金库无法使用。 银行的无人金库上贴着一个通知,大概说夜间无人金库暂时出现故障无法修好,请储户去旁边的临时金库存钱。 储户们根据指示找到这个临时金库,发现它制造的很精巧,和真正的无人金库相差无几。 临时金库紧贴着三和银行的墙壁,看起来同银行内部连通。 储户们毫无怀疑,立即开始排队存钱。 这里要说一下,当年霓虹银行的夜间无人金库。 70年代的霓虹,银行没有自动存取款机,夜晚也没有柜台办业务。 不过,大阪这种商业城市和别处不同,很多公司会营业到晚上。 在公司下班之前,储户会将当天营业款连夜存入银行,避免放在公司内可能失窃。 三和银行不愿失去这部分顾客,又不想额外延长营业时间,就想出一个方法:夜间无人金库。 储户们装满钱的密封口袋,直接塞入夜间无人金库。确认钱袋塞好后,无人金库会吐出一张纸条。 储户们拿走这张纸条,第二天白天凭借纸条和银行对账,完成存款整个过程。 夜间无人金库同银行内部是关联的,储户塞入的钱袋都会落入处于银行内部的小型金库,银行人员可以在银行室内直接打开金库取钱。 三和银行有相关制度,每隔几小时就由巡逻保安将钱袋取出,根据顺序贴上纸条编号,放入真正的大金库。 1973年2月25日夜间,三和银行出现了临时金库的通知,储户们也毫不奇怪。 以三和银行的极高地位和声誉,储户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问题。 仅仅25分钟内,一共有68个储户存入了高达2500万日元,相当于今天的100多万美元。 每次塞入钱袋后,这个临时金库就会吐出一张有编号的纸条,同夜间无人金库完全一样,储户们自然没有怀疑。 轮到第69个储户存钱的时候,他发现金库的存钱口竟然堵住了。 上个储户的钱,就堵在存钱口上。 这个储户没想到临时金库是假的,误认为临时金库也出现故障了,迅速找来银行保安。 银行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蒙头蒙脑的进入银行内部一看,发现这个金库竟然是假的,根本没有和银行内部联通。 简而言之,这个所谓的临时金库,就是一个会弹出纸条的木箱子,外面包着一层铁皮。 银行保安迅速报警,警察赶来控制住这个假金库。 经过仔细检查,假金库做的非常有水平,按照真的无人金库缩小制作,制造技艺精湛,造型美观,甚至还配上了灯光。 警方认为:假金库的制作者肯定和三和银行有所关系,或者就是银行的内鬼。 不是熟知三和银行无人金库的结构,罪犯绝对制造不出如此逼真的假货。 罪犯应该一直就在假金库附近徘徊,想等着储户们走完后,就去打开金库取走所有的现金,大赚一笔。 罪犯做梦也没有想到,短短25分钟内会有这么多人来存钱,一共存了高达100多万美元的现钞。 他的假金库无法容纳这么多钱袋,直接就堵住了,导致本来很完美的把戏穿帮。 警方仔细研究了假金库,发现了油漆上有一个模糊的指纹。 这不是成年人的指纹,似乎是少年或者儿童,不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 可能是罪犯制造假金库时,他家里的什么孩子或者少年不慎碰到了未干的油漆。 很多人认为,罪犯可能和三和银行有什么仇恨。 三和银行历史悠久,却不是大阪的唯一银行。 大阪有很多地处偏僻位置的银行,目击者很少,甚至没有银行保安值班,显然更适合作案捞钱。 罪犯没有选择在这些银行作案,却选择安保措施比较严密的三和银行。 警方一度怀疑是三和银行被辞退员工作案,始终找不到证据。 这类案件在霓虹时效期只有不到10年,到了80年代罪犯也就无法被追究责任了。 其实,罪犯没有抢到一毛钱,即便抓住了也不会被重判,只是这个犯罪模式倒是很有创意的。 可以让名侦探柯南,来侦破这个案件吧。 随着刑侦技术的进步,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和工具也越来越“先进”,比起奇案,还是悬案更多。 比如1989年发生的福岛女厕偷窥案,如今已经30多年过去了,这起案件居然还没得到解决,它也因此位列世界十大悬案前列。 当时的日本警察在多日调查无果下,只好以“死者自杀”结案,意料之中被周围的人极力反对,他们集齐了4000人的签名,要求警方重新调查此案,毕竟该案性质过于恶劣。 只是到了现在,依旧不了了之,死者家属和报案人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不少了解过该案件的人曾怀疑报案人就是凶手,不然仅靠死者一人,是无法钻入狭窄的便池的。 1989年2月28日,福岛县田村市立古道小学的女厕传出一声惨叫,直接惊醒了浅眠的其他女教师。 只见她们打着手电筒往厕所走去,田中由美突然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看到了一双人腿,赶快报警!” 三春町警署的警员马上赶了过来,在田中由美颠三倒四的话语中,他们大致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田中由美是该学校的教师,她结束了备课工作后就回宿舍休息,许是吃错了东西,她感到腹痛难耐,遂到厕所解决。 可是当她要蹲下来的时候,眼前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她将手电筒对着厕洞,一个男士皮鞋赫然飘在其水面上。 她感到疑惑,女生宿舍的厕所怎么会有男士皮鞋,难道她的宿舍进贼了? 想到这,她又胆大的去外面的水箱看一看,因为1989年的霓虹用的还是旱厕,清理员会在固定时间打开水箱清理,而水箱与厕洞之间又是用U型管连接的。 故清理员在清理的时候,有可能会将一些东西冲进水箱,那些东西就会浮在厕洞水面上,或许这个男士皮鞋就是清理员不小心冲进来的,因此她才敢打开水箱看一看。 可是她很快就后悔了自己的举动,因为她看到了一双人腿,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这双人腿的颜色显得尤其苍白,她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 于是,她被吓得双腿发软,脑中闪现过“杀人狂”和“偷窥狂”等恐怖份子的字眼,并在同事闻讯赶来的时候紧紧抱住对方的腿,语无伦次的诉说自己的害怕。 警方也朝水箱看了一眼,直接就确定该人已经死亡,但是这个人为何要选择这种死法,他是自杀还是被杀? 这些问题都让警方眉头紧皱,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将死者拉出,不料该死者就像粘在了厕所管道上一样,任他们如何用力,死者的位置依旧没有改变。 后面,他们又想从厕洞里将死者拉出,也是以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将“第一现场”破坏,用挖掘机将死者拉出来,冲天的恶臭扑鼻,死者整体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该死者躯体呈屈膝状,头微微向左歪着,双手抱着一件叠好的衣服并护在胸口,身无一物。不过,还是有人眼尖认出了死者的身份。 “这不是菅野直之吗?他之前参加过村里的村长竞选,怎么今天就出现在这里了?” 那么,这个菅野直之是谁?他为何会出现在女厕的管道中? 菅野直之是该县的三好青年,面容清秀性格平和,自小就成绩优异,从大学毕业后,他就被该县附近的电力公司录用,有了一个铁饭碗。 但是他觉得这样还不够,由于父母身体力行的教育,所以他在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也想让其他人过上好日子,比如陪他一起长大的村人就是他要帮助的对象。 据说,他大学学的就是社会学,有一肚子的发展计划,该村就是他实施计划的第一个地点,所以他为了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将空闲时间都给了村人。 由于肯干实事,他很快就与该村的村民打好了关系,还隐隐约约有成为该村年轻人领头羊的趋势,一些老干部对他颇为不满,遂经常在一些事情上给他下绊子。 比如在该村周围建立核电站一事,老干部们就拉动部分村民一起反对,理由是这样会污染环境和危害自己的身心健康。 而菅野直之则是赞成派,他争取到村长的支持,以“建核电站可以拉动经济发展”为由,说服剩下的村民加入自己的阵营。 这一举动直接将他与老干部们的矛盾摆在明面上,村长曾有心提醒他。 “我知道你是为了村子好,但是你才28岁,怎么可能是那群老狐狸的对手,听我的,下次不要与他们争了,不然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年轻气盛的菅野直之并未将此记在心上,在后续的活动中,他依旧是大出风头的那一个,连村长的势头都被他盖了下去。 因此有村民建议重新选定村长,菅野直之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样一来,菅野直之的敌人又变多了,不过他依旧没有“收敛”,在完成公司任务之后,他就着力于拉票,还参加各种聚会和社团。 比如青年会就是他参加的社团之一,其开朗大方的性格极受同辈人欢迎。 值得一提的是,田中由美的未婚夫也是青年会的一员,还与菅野直之有过往来,因此田中由美对他也略有耳闻。 但是奇怪的是,在警官第一次询问田中由美与菅野直之有无关系时,田中由美矢口否决了,还摆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我怎么会认识一个喜欢躲在厕所偷窥的变态?” 只有在警方走访了菅野直之和田中由美的亲友后,她才尴尬的承认自己说了谎。 “其实我的未婚夫不喜欢我与他有交集,所以我才骗你们我不认识他。” 田中由美真的只是因为未婚夫而说谎吗?其中会不会还隐藏了一些事情? 警方在等待法医鉴定结果的时候,就在思考菅野直之是自杀还是仇杀,既然菅野直之的人缘如此糟糕,那么他有可能是被仇杀的,田中由美的说谎原因可能与此有关。 不过,接下来的实地调查和检测结果又让他们倾向于菅野直之是自杀的。 警察对菅野直之的死亡地点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这个厕所极小,其中的管道呈U字形,通往水箱的管道直径仅有30厘米,通往厕洞的管道则更窄,仅有20厘米,在菅野直之仰卧的地方,极有130平方厘米。 而菅野直之身高一米七,肩宽40厘米,无论怎么看,他都无法进入管道,除非他会缩骨功,或者被人强行塞进去。 可是根据检测结果,菅野直之身上没有与他人起冲突的痕迹,除了手肘关节和背部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后就再无其他。不过,当即便有人提出了质疑。 “为了方便清理,U形管道壁都会做得很光滑,菅野直之身上没有严重淤青不代表他没有被人胁迫啊,毕竟用力推他进去又不会让他受伤,所以他一定是被人推进去的。” 对于这个论断,警方无法评论对错,因为在拉出菅野直之的时候,法医就为了方便检测而将其清洗了一遍。 这就意味着,所有可能指证凶手的血迹、毛发或者指纹都被洗去了,不过就算法医没有这么做,警方也没有办法提取到相关物件,毕竟他已经被污物覆盖了。 如此狭小的管道藏着一个一米七的男子,实在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各种猜测由此产生,随着对菅野直之人际关系的深入调查和周围物件的发现,田中由美被卷进怀疑的浪潮中。 警察在不远处还发现一辆未关门的小轿车,方向盘上甚至还挂有一串钥匙,经过辨认,这辆车是菅野直之的。 该发现又让警察眼前直冒问号,根据正常人的逻辑,司机会在停车熄火的时候顺势拔下车钥匙,并顺手关门。 可是这辆车不仅主车门是开的,连副驾驶的车门也是开着的,很显然,这辆车上极有可能坐着两个人,并且离开时极为匆忙,甚至可以说是惊恐,这样才能解释菅野直之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 与其同时,警察还在距离车辆几公里远的位置发现一个男士皮鞋,经过比对,它正是菅野直之丢失的另外一个。 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穿着一只脚的鞋子开车的,即使目的地离自己不远。 除非当时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这个人才顾不上穿鞋而匆匆离去,这样就更能印证菅野直之死亡时身边还有人的猜想。 紧接着,警察又知晓菅野直之真正死亡的时间是2月26日,距离被发现日期,已然过去了两天,再根据死因来看,菅野直之是被活活冻死的。 那么,2月26日的时候,菅野直之为何要出门,他又是与谁出门的? 只要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就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据菅野直之父母回忆,2月26日一早,他就出门了,说自己要参加青年会举办的聚会,走时还带走了那辆小轿车。 当时参加聚会的人有田中由美和田中由美的未婚夫,还有村长等人,论起这几人的关系,似乎都不是太好。 至于田中由美未婚夫为何与菅野直之关系不好,他的好友给出了解释。 “因为菅野直之曾经向田中由美表白过,不小心被对方的未婚夫听见了,他不但不觉得尴尬,还在人家未婚夫面前大力夸她长得好看,是每个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人家听了这个话当然会很生气,不过更生气的还在后头,田中由美似乎对菅野直之也有点意思。” 所以,田中由美的未婚夫加害菅野直之就情有可原了,而他也被列为了嫌疑人。 可是按照菅野直之的性格,他不可能会任由对方欺负自己,就算要钻进管道,也是他被逼得无路可退才钻的。 那么既然会无路可退,二人就一定会有肢体冲突,可是在菅野直之的身上,警察并未发现其痕迹,该怀疑的成立条件过少。 当然,村长和其他老干部们也被列入怀疑名单,他们有足够的动机杀害菅野直之,可是没有能力将他硬塞进管道中。随后,有人提出了一个假设。 “他们可以威胁菅野直之,工作或者家人威胁他,他害怕了不就会自己钻进管道了吗?” 对于这个疑问,警察做了实验,他们找到同等大小的管道,发现人在极度紧张和害怕的时候,肌肉是会绷紧的,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么就是自己钻进去的了?可是这是布满污物的厕所管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主动钻进去,但如果他是被爱人要求或者自己是个变态的,或许真的会钻。 警察联想到田中由美与菅野直之的关系,或许在菅野直之看来,田中由美就是他的爱人,可能是田中由美让他钻的。 原因可能是出于二人无法言说的怪癖,也有可能是为了躲避他人的追赶,可能在26日当天,他们二人在幽会,不小心被其他人发现了。 他们慌不择路,只想着把自己藏起来,刚好看见这个管道,田中由美就让对方钻进去,这才引发了悲剧。 可是这个猜测漏洞百出,不说他是如何钻进去的,就说他明明已经进入学校了,为何不去别的地方躲起来? 总而言之,各种猜测都有,一直到追诉期结束,众人都没有猜出真凶,警察也只好以“死者自杀”结案。 至今为止,该案依旧疑团重重。 而在2006年12月16日,在东京的西新宿的路边,赫然出现了一具被分尸的遗体。 12月16日早上8点,在新宿西口车站往北的山手线铁道边,一名早上去赶电车上班的上班族,突然看到了路边的绿植旁边,有一个大大的透明塑料袋。 塑料袋有两层,半透明的质感使得这名上班族没能一眼认出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他最初以为是什么人扔在路边的衣服模特假人,但走近后一看,袋子里有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这时正是冬天,所以有了这样的水汽,就至少说明袋子里装的东西含有一定水分。 他好奇地端详了一会儿这个看不清内容的袋子,但很快,他注意到那个看似模特假人的脖子位置,有着血淋淋的断口。 上班族吓得魂飞魄散,之后他叫上了几个同路人,一起去车站前的派出所报了案。 警方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了发现尸体的铁道旁的小路,现场已经聚起了不少人。 尸体从腰部截断,除了下半身和头部缺失外,左臂和右手也被砍了下来。 从断口的粗糙程度来看,切断尸体的人使用的是一种木工用的手持锯,脊柱的断口有多次切割的痕迹,由此可见分尸者并不是老手,没有什么分尸经验,准备的工具不够顺手。 尸体状态较为新鲜,尽管身上多处沾有泥土,但保存情况较好,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周。 袋子里有一些尸体中流出的血,可以断定分尸者没有特意进行放血步骤。 下半段身体和头部缺失之外,双手也同样不见踪影。 警方从这个细节进行分析,认为分尸者肯定具备一定的反侦察经验,不仅警方鉴定死者身高和相貌无从下手,双手的缺失也让指纹比照不能进行。 这是分尸者给警方破案留下的最初的谜题:这名被害者究竟是什么人? 西新宿,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新宿的西半部分。 这里有着东京的都厅大楼,或者说东京市政府大楼,同时还有大量的写字楼办公区,以及一些价格高昂的住宅公寓。 这是表层的西新宿,但西新宿的另外一面是,这里是东京街头流浪汉聚集最密集的地方,同时又临近歌舞伎町、大久保等等盘踞着华夏、棒国、樾南等等嘿帮团伙的地段。 西新宿就是这样一个光鲜靓丽,但外表下隐藏着各种危险和灰暗的地带。 新宿警察署在接手这个案子后,对于被害人的第一判断是“黑帮所为”。 原因是从2000年以来,在新宿地区陆续出过多起由海外黑社会团体下手的恶性杀人事件,而这些杀人事件往往导致被害人暴尸街头。 并不是因为嘿帮不会处理尸体,而是他们本就希望通过这种展现尸体的方式,来使竞争对手的团伙感到恐惧,起到一种威慑的作用。 而另一方面,这些外国嘿社会里又充斥着大量“非法入境人员”,有的是偷度,有的是持假身份入境。 所以分尸者有意处理掉指纹,是因为分尸者知道警方手中有犯罪者指纹库,一旦进行对比后发现身份相符的对象,分尸者通过分尸来隐藏尸体真实身份的目的就会失败。 同时,尸体身上的沾有的泥土,警方初步怀疑死者在被杀前或刚刚被杀后,曾被埋入土中。 而这恰恰也是黑社会用来恐吓、杀害他人的一种较为常见的手段。 很多嘿社会分子在进行恐吓和敲诈时,都会进行心理上的死亡威胁。 而在所有的死亡威胁中,最能令受害人精神崩溃但又不留严重外伤的,就是带着被害人去荒郊野外,让被害人自己给自己挖坑,甚至是假装将被害人活埋。 这样一来,尸体身上的泥土也似乎得到了解释。 就这样,新宿警察署根据尸体上的几方面特征,开始着重怀疑这是一起黑帮斗争所导致的杀人分尸案。 但由于尸体头部、下半身和双手的缺失,新宿警察署从残留的上半段尸体上只能鉴别出种族大概为黄种人,年龄在20-40岁之间以外,找不到任何能够鉴别身份的特征。 于是只好先将尸体经由尸检之后封存冷冻,等待新的线索的出现。 与此同时,新宿警察署也在全东京市范围内,开始搜寻从12月10日至12月16日之间失踪的男性人口信息,希望从这个失踪者名单中找到可能的受害人。 在警方查阅记录的过程中,一则发生在12月15日的人口失踪信息突然浮上了水面。 报案者是一名妻子,她在12月15日当天清晨报案,说丈夫自12月12日晚上下班后就一直没有回家。 为了弄清情况,新宿警察署的刑警们调出了这起报案的详细记录。 报警记录显示,报案地点是东京都涉谷区,时间是12月15日上午9时。 失踪者名叫三桥祐辅,30岁,报案人是他的妻子歌织。 据报案人提供的信息,三桥祐辅在12月12日当天凌晨4点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于是两人在家中发生了争吵,早上7点,三桥祐辅从家中愤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歌织最初还在赌气,但直到12月15日上午,自己和丈夫的公司取得联系后,才得知丈夫从12日开始便没来上班,因此感到情况不妙的歌织才在15日这天报了案。 而另一方面,因为歌织的丈夫三桥祐辅的年龄和失踪时间都符合这具无头尸体的一些特征,因此警方走访了歌织,向她了解更多的情况。 歌织和祐辅的家在东京涉谷区的富谷,这里是一处高档住宅楼林立的区域,一间40平米的套间月租就高达24万日元(约合14000人民币)。 尽管早就得知歌织目前是一名家庭妇女,但当刑警们见到歌织时,还是吃了一惊。 和以往印象中的家庭妇女的形象不同,歌织打扮得相当有品位,长相脱俗清新,举止和气质也颇为高雅,很有一种女演员的感觉。 在歌织和祐辅的家中,歌织向警方详细描述了祐辅的体貌特征,以及失踪当天的详细情形。 三桥祐辅,福冈县北九州人,自幼在小仓区长大,18岁时从家乡考入了位于东京八王子市的中央大学法学部,成为了一名法学专业学生。 大学毕业后,祐辅想要成为一名从业律师,于是一直在一边准备司法考试,一边在一家律所当助理。 然而司法考试的难度很高,祐辅连续考了5年都名落孙山,这让他很是灰心。 而另一方面,祐辅和歌织是在4年前的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 歌织比祐辅大2岁,当时28岁,职业是丸红商事的一名职员。 两人相识后关系发展迅速,很快,祐辅就从自己租住的地方搬到了歌织的公寓中,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2003年3月,在相识了13个月后,祐辅和歌织结了婚。 由于祐辅一直以司法考试为目标在努力,因此虽然他在律所当助理的工资不高(每月12万日元,约合人民币7000元左右)。 但由于专业对口,工作清闲也可以专心备考,因此祐辅在结婚之前并未考虑过换工作的事情。 和歌织结婚后,祐辅微薄的收入立刻开始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为了给妻子一个更好的生活,祐辅在律所的介绍下,开始积极准备面试一些外资的投资银行。 2005年1月,三桥祐辅如愿以偿,获得了一份金融行业的高薪工作,加入了摩根斯坦利日本分公司,成为了一名资产分析师。 就这样,祐辅的月薪从最初的12万日元(约7000人民币)突增到了110万日元(约65000人民币)。 就这样,夫妻两人从原来郊外的小公寓里搬了出来,住进了位于富谷的这处65平米,位于大厦高层的高级公寓。 尽管面积不大,但在涉谷这样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繁华区域,这套公寓已经可以算是附近公寓中的顶级配置了。 提到丈夫祐辅的失踪时,歌织显得非常憔悴和焦急。 她一遍又一遍地向警方询问着是否知道丈夫的下落,而警方此时也不便明言那具无名尸体的信息,于是只好绕着弯子,希望歌织能够提供一些与她丈夫祐辅相关的,在身体上的特征信息。 根据歌织的描述,祐辅身高166厘米,体态较瘦,在右胸口靠下的位置有一处手术的疤痕。 掌握了这些信息后,警方再次回到了法医鉴定中心,希望法医可以有针对性地对尸体进行再次检查。 而就在此时,从涉谷区神山町,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神山町位于代代木公园西南,与富谷毗邻。 这里坐落着新西兰、蒙古、约旦、伊la克等国驻霓虹大使馆,同时也是霓虹前首相麻生太郎的住所所在地。 与临近的富谷不同,因为神山町相对僻静,主要区域内没有地铁站,因此没有得到大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居住者也几乎都以上岁数的富有老人为主。 一些房产在屋主过世后,财产继承人也不愿搬进去居住,因此便一边等待买主,一边将老屋闲置。 就这样,在神山町有多处空置的老房产。 12月28日,在西新宿出现了无名尸体的上半身之后过了12天。 这一天清晨,一名附近的居民在遛狗时,突然发现自己平时乖巧的柴犬,却在一户人家门前止步不前,而且还发出持续的叫声。 当狗主人正想要拉着柴犬离开时,却没想到小狗挣脱了牵引绳,直接冲进了这户人家的屋里。 狗主人觉得很失礼,正向上门道歉时,却发现小狗冲进去的屋子是一间闲置的老屋。 门锁由于年久失修的原因,被狗一撞就轻轻打开了。 狗主一面喊着小狗的名字,一面慢慢走进了屋子。 离大门只有不到10米远的地板上,倒放着不知什么东西,而小狗正在围着它转来转去,不断发出叫声。 在昏暗的房间中,这名狗主还是迅速辨认出了那个物体的形状。 那是人的两条腿,以及下半部分的腹部。 当警方赶到现场时,狗主人面色苍白,说话颤抖。 不难想象,在这样一个临近新年的冬日清晨,在一间几乎成为废墟的老房子中,突然看到了半截人的尸体,这种情形大概每个人都会吓得魂飞魄散吧? 由于这是在较短时间内的第二起发现残缺尸体的案件,于是本案也被一并转入了新宿警察署。通过对现场和下半身尸体的调查,警方发现了几个重点信息: 第一,尸体从腹部偏下的位置切断,分尸工具是手持木工锯。 第二,尸体腿部皮肤沾有一些泥土。 第三,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推断死亡时间为12月中旬。 第四,尸体发现地,距离祐辅和歌织的家仅有200米。 带着这些线索,警方将这具只有下半身的尸体交给了法医,并结合12月16日发现的那只有上半身的尸体的情况,进行比照性尸检。 法医的鉴定结果为:两案中的尸体断面、肤色、肌肉断裂处特征、体表所沾泥土成分等等基本吻合;尸体全身高约为175-184之间,体态强壮,无纹身,无明显伤疤。 进一步的DNA鉴定显示,16日发现的上半身尸体,与28日发现的下半身尸体,其DNA完全相符,证明这是同一具尸体的上下半身。 这一消息令警方异常兴奋,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可以直接用来辨认尸体的头部和手部依然没有找到。 但当警方翻出来几天他们从歌织处拿到的,失踪的三桥祐辅的特征信息显示,与这具无头无守尸体相比,三桥祐辅显然更加矮小。 而更重要的是,在这具尸体的胸口上,并没有歌织所说的手术疤痕。 难道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警方不死心,再次联络了三桥歌织。 然而意外的是,警方得知歌织此时正在对屋子陈设进行彻底的全面装修:更换壁纸,废弃了大量家具,并且重铺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