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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穿越人世间,一路狂飙 栖云一 12502 2024-10-12 08:07
   暴烈之处火花迸现,温柔之时情意不减。    很多人对棒国电影的整体印象就是这样,同时也适用在《黄海》身上。    结局便是最好的说明,导演没有满足于虚无绝望的死光光,面对人物命运的必然休止,他还是留下了一连串的情感脉动——哪怕会被看做是一厢情愿。    其实这片子跟《血与骨》有几分神似。    在久南的旁白声中,在濑户内海的轮船上,年轻时的父亲和一帮鲜族同胞看到了大阪,陆上那端烟囱林立,他们为眼前景象欢呼雀跃,却难以想象日后命运。    《血与骨》讲的是去霓虹谋生的朝鲜族,家族故事,出场人物不少,历史感厚重,有力量更有劲道。    《黄海》则讲述了鲜族人受雇杀人,偷度棒国寻妻。    影片略去了历史的裙带关系,细节繁多但线索分明。    火爆的追击飞车、赤裸裸的刀子相见,这些拍得干净利索,已经是罗导演个人特征和商业特色。    两部电影一日一韩,但人物形象都入木三分,骨子里的残暴过目难忘。    大篇幅的暴力,毫不掩饰的生存欲望,它们都暴露了边缘群体的困境和民族性格的独特。    这不是夸张附会不是道听途说,它就是命,一个民族的命。    如果《血与骨》对应一部自传体小说,那《黄海》对应一则社会新闻;    如果家族史的《血与骨》是一件钝器,那专注个体的《黄海》就是一件利器。    电影有如一把锋利刀刃,挑着华夏与半岛的交接处,就着筋骨交错的地带,轻轻地划出了伤口,然后开剥分剖。    《黄海》的故事跟导演上一部《追击者》案件一样,有真实可考,再经过艺术加工,借助成熟电影工业锤炼打造,得以呈现。    大概觉得积累的拍摄素材又多又好,罗导演这样的完美主义者放下了片长顾虑,不舍得动剪。    电影长达150多分钟,别说商业片,就算是对一部文艺片来说都算是长的了。    按照导演的本意,《黄海》与《追击者》是紧密相连的,影片可以叫《谋杀者》或《杀人者》。    取类似片名更可以骗得不少观众入场围观。    事实上,《黄海》这名字意境上高出了一层。    首先黄海是地理名词,由于陆路隔着朝鲜,偷度者只能走水上,黄海是必经之地。    这片海不是一衣带水,反倒可能把他们就此埋葬。    其次,海大多是蓝色,黄海又指代了主人公久南的非法身份,他担惊受怕,困兽犹斗。    最后,可能罗导演不希望观众把印象留在《追击者》,他更不想往回看,虽败犹荣。    从剧作编排角度上看,《黄海》与《追击者》都是找人和凶杀,具体过程却有很大不同,比如血光出现的时机。    几乎等了一个小时,《黄海》才制造出视觉上的冲击。    楼梯上血浆流淌,杀人场面不加掩饰。而几分钟前,久南和司机还在楼下干熬,浑然不知状况——这一段简直是紧紧揪住了观众的心。    在《追击者》时,罗导演早早让凶手亮相,没多久就开展他的犯罪手法,冰冷无情,冲击早早到来。    很显然,观看《黄海》是需要耐心的,它不像《追击者》的暴风骤雨,一阵猛烈。    但如果论BT程度,《追击者》远胜《黄海》。    棒国第一BT杀人犯何许人也?此人连杀27人,创下了连环杀人案的记录,时至今日棒国的罪犯无人能破其记录!    此人叫柳永哲,他专杀富人、老人与女支女!他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肢解、虐杀、是其家常便饭。    除此之外该人还擅长毁尸灭迹!人称拆骨专家、人间恶魔。    柳永哲是棒国人心中的噩梦,他的杀人事迹对棒国全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追击者》就是以柳永哲为原型创作的。    当然,毕竟是电影,虽有所改动,但其惊悚程度、紧张急迫的氛围,还是让观众觉得高度还原了真实案件。    电影主人公忠浩曾是一名警察,他因为贪污被辞去警察的职务,现在的他是一名皮条客。    忠浩靠着与曾经警察同事的关系,生意一直还不错。    作为经营灰色产业的老板,他不算个好人,赚钱是其主要目的。    本来生意不错的忠浩,近期手下的小妹接连失踪,这引起了忠浩的怀疑。    他认为是有人要砸他场子故意捣乱,把他的人偷偷卖掉了。    实际上这两个小妹早已被变态杀人犯池英明用锤子敲脑袋凿死。    曾是警察的忠浩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愤怒的他终于在电话薄中找到了线索。    一个嫌疑号码尾号4885曾多次呼叫过忠浩手下的妹子,这两名失踪的妹子都曾接过这个电话号。    巧的是,4885这个号码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里的人想要约妹。这次忠浩留了个心眼,他特意派美珍前去。    此刻美珍正在发烧,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自己与女儿的生计不得不去。    美珍为了工作,一直隐瞒了自己有女儿的事情,她把女儿留在了家里,告诫女儿不要乱跑。    忠浩给美珍打电话,让她留心这次的客人,记住客人所在的地址,如果有问题及时联系。    美珍来到客户的住处,在卫生间里她便发现了异常,在洗手池中他发现了带血的头发和人体组织。    美珍赶紧给忠浩发信息,可地下室没有信号!    此时的池英民已经推门而入,他绑住了美珍,接下来拿来了锤子等一些列工具,准备给美珍爆头!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池英民的杀人计划,原来是一对老人来找房子的原住户,池英民怕事情败露,将两名老人引到室内残忍的杀死。    为了毁灭证据,池英民打算把老人的车开到远处,在路上他的车与忠浩的车相撞。    本就上火的忠告下车找到池英民准备大发雷霆,却发现池英民身上的血迹,机智的忠告还特意拨打了4885的电话号码,池英民的电话响了。    池英民露馅了,忠浩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二人厮打起来,此时的警察来了,二人被带到了警察局。    审问之下,池英民承认了自己杀人,并淡定告诉警察受害者尸体都埋在自己的院子里。    这群棒国警察觉得不可能,直接就排除了院子去调查埋尸地点。    警察们如果找不到藏尸点,12小时候池英民就要被释放。    录口述的时候,池英民更是狡诈!    面对心理专家的提问他保持沉默。    直到专家击溃他最后的心里防线——池英民阳委,因为自卑导致心理变态,他只能通过锤子等工具凿女性的头部获得快感……    警察并不给力,他们更担心的是市长被当街泼翔的事件。    美珍还没找到,忠浩指望警察无望,只能自己寻找美珍的下落。    忠浩来到美珍的家里,才发现美珍还有个女儿,小孩女孩乖巧可爱。    忠浩动了恻隐之心,可怜这对母女,为了维持生计,美珍只能做这个。    此时美珍并没有死,受伤的美珍用瓦片割断了绳子逃跑了。    而另一边的池英民打死也不说人藏哪里了?    警察的寻尸工作一无所获,池英民的法定拘留时间到了,12小时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就得放了他。    警察这边找了两个人跟踪出狱的池英民,池英民反侦查能力非常强,甩掉了一名男警官,只剩一名女警官进行跟踪,但卵用没有。    放虎归山!池英民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美珍,逃跑的美珍向便利店的大姐求助,没想到大姐却是个猪队友,结果大姐和美珍被池英民拿了个双杀。    美珍的尸体被池英民肢解放在了鱼缸中,惨不忍睹!    忠浩通过十字架线索终于找打了池英民的住处,但美珍已经死了,忠浩因为警察的原因又晚了一步。    二人开始搏斗,眼见忠浩占据上风,他正要一锥子解决池英民的时候,警察来了……池英民这个BT又没死成!    最后警察只能挖挖院子里尸体,警察在院子里挖出十一具尸体,案情终究真相大白。    作为当年最卖座的电影,《追击者》给人带来的震撼不仅因为粗砾冷峻的画面中男人之间拳拳到肉的狠厉,更是因为影片中的凶手池永明,决非脑中的臆想,而是来自人间的“黄泉引路人”。    从2003年的9月开始,不到一年的时间中,便凭借自己愈来愈旺盛的屠戮的欲望,剥夺了20条的人命。    他的大名“柳永哲”,也随着受害人尸体被找到而响彻了棒国的每一个角落。    四年后,罗导演便将这个号称“历史上连环杀手作案数之最”的事件搬上了荧幕,也因此获得了电影大钟奖的最佳导演,以及百想艺术大赏的最佳新人导演奖。    而在影片中主人公与凶手之间惊心动魄的博弈,正是改编自“柳永哲案”最后的3个案件。    那个时候的柳永哲连着三次都拨通了同一个按摩院老板的电话,而之前接连失踪的两个姑娘也足以让老板起了疑心。    最终柳永哲没能等到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自己反倒成为了瓮中之鳖。    而影片在经由罗导演改编之后,这个按摩院的老板摇身一变成为了不满组织弊漏的前警察。    独自出走后开了一间按摩院,彻底完成了从“正义伙伴”到市井尖酸小老板的转变。    虽然过着靠女人出卖自己获得收益的日子,但作为老板的他可从来不在乎这些“工具人”。    于是姑娘们不满他的压榨,一个又一个地走人,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生病请假的美珍。    而在这场与凶手、与时间的追击中,正浩从开始只想找池永明算经济账,到一意孤行要找到可能还活着的美珍,最终在别墅中打响美珍的复仇战。    而经历了这一切的正浩,伤痕累累地走到丧母小女孩的病床前,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握住熟睡女孩的手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说不清经此一役,这个男人是否得到救赎。    也没人清楚此刻的他又在想些什么,是美珍终于闭上双眼的惨白头颅,还是自己以及女孩的未来······    只是,透过窗子,夜色依旧。    而由河正宇演绎的“池永明”,也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下手狠戾毒绝。    当他将凿子一锤一锤地砸进美珍头颅的时候,甚至还像安慰孩子一样,“一点也不痛,她们通通不痛”。    至于被“一锤定音”的老夫妻、老板娘、埋在院子的受害者、痴呆的外甥······他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孽是怎么也洗不清的。    这也是悬疑惊悚片最重要的看点之一。    而在审讯中,一直从容不迫、以前就逃脱审判的池永明则用自己的恼羞成怒,为观众揭开了行凶的真相:    这个手段残忍的恶魔,其实不能人道。    作为凶器的凿子和锤子,便是他生殖器的替代和延伸。    当他每一次利用锤子去击打凿子,就宛如自身的挺入。    而女性无助惊恐的悲鸣无疑成就了他心理的完满:障碍终被弥补,那个完整伟岸的理想变成了现实。    尤其是无棱无角的锤子,在最终博弈的GC成为了正浩的武器。    虽然被同事拦住,但那时原本的犯罪的工具,确实演变为了正义的惩戒。    这样刚烈残暴,且充满阳刚气息的工具,也难怪成为池永明最称手的“帮凶”。*    对于池永明而言,自己对他人的酷刑是一种荣耀而非错误。    频繁的杀人弥补缺陷之后,他也许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想同人分享的雀跃。    在警局状似无意小声说出自己杀人,面对警察的质询,他甚至笑着回答出“是的”。    而美珍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也是他直接告诉警察的,包括之后纠正警官自己杀了12人,不是9人的时候,他都显得异常轻松,平常地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再回头想想,一个原本谨慎小心的杀人魔,为何要盯着“一头羊”连薅3次羊毛呢?简直不可思议,而现实中的柳永哲呢?    作案13起的他被警方控制之后声称自己是“最可怕的连环杀手”,顺带还嘲笑警方对他无可奈何。    甚至还利用调查人员的疏忽成功脱离了警方的控制。    即使在确凿的证据前,还能辩解自己吃人的恶行是为了“长寿”、“提神”。    在分析他的犯罪心理时发现:贫穷的折磨以及对死亡恐惧的释然,开启了他向富人复仇的犯罪之路;    而爱情的两次失败,致使他将目标转向了他所认为地“薄情寡义”的有技术的女人;    至于如此频繁的作案,恐怕“得益于”自己的偶像,另一个连环杀手郑英斗。*    总的来说,整部电影对于案件还是非常还原的。    尤其是对于努力抗争过,却还是因为巧合殒命的美珍,她所有的无奈和悲伤最终都化成了浴缸中的漂浮不定。    当正浩被以前的同事们按压在地,看着美珍再也没法睁开的眼睛,这场追击终于落下了帷幕。    bug也是有的,特别是美珍好不容易逃命到小卖铺,却遇上了碰巧买东西的池永明,他后面还跟着一个警察!    连杀两人,而警察在外面一点都没发现的嘛?!    池永明因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痛苦和愤怒,并且伴有深深的自卑。    他无法忍受这些感受,于是产生了移情。    移情,是说原来对某些对象的情感,欲望或者态度。    因为不符合法律法规或者社会行为规范或者自我道德标准或者别的原因,而不能直接向其对象表达。    从而把这种情感,欲望或者态度向一个安全的,更可能让人接受的对象表达。    移情是心理防御机制的一种。    心理防御机制有许多种,本质上都是对真实的不认同,并且总是无意识启动的,这点很重要。    池永明无法忍受无能带来的痛苦,愤怒以及自卑,又不能向自己表达,于是他找了个“安全的对象”。    最初的对象很可能就是他姐姐的儿子。小外甥离他很亲近,而且不会防备他,最主要是小外甥的力量远远比不上成年的池永明。    简直就是个“完美的虐待对象”。    虐待外甥被发现后他被姐姐和姐夫赶走了,并且单纯的暴力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心理需求。    他还需要更多,因为他的痛苦直接来源就是自己的无能,他希望通过这一点来挽回自己的自尊。    于是他向女人下手,手段由对外甥的拳打脚踢升级为杀戮。    最开始杀的是清晨时分遇到的年轻女性,这一点忠浩以前警队的同事去警察局接他的时候,在车上有提到,3名年轻女性在清晨被杀。    忠浩找到的曾经“服侍”过池永明的女支女,说他是个无能,在没有喝酒的前提下,“经验丰富”的女人都无法唤醒他。    连环杀手第一次杀人,大多有一些特殊的触发因素,一般是遇到了一些生活上的挫折。    也许池永明之前一年的恋爱,很可能因为他无能而分手。    于是他召女支女来发泄,却没想到专业的都无法帮助他。    他对自己感到非常愤怒和痛苦,可是无从发泄。    于是清晨时分出去闲逛,偶遇到一名年轻的女性。    他把痛苦、自卑、愤怒等情绪全部发泄到那名女性身上。    他殴打她,对方激烈反抗,他把她掐死了。    并且还把血腥的场景拍下来发给那名女支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力量”。    他后面之所以多次请求那名女支女和他一起生活,就是想挽回丢失的面子。    可是快感过后他仍然痛苦,于是他继续杀戮,继续”证明“自己。    每两次杀戮间隔的时间应该是越来越短。    不断改进乃至升级杀人手法,就像独品一样诱惑着连环杀手,他们不可能停下来。    于是池映民杀人逐渐由室外转向室内,由守株待兔般的”偶遇“到电话约女郎上门,由掐死,斧头砍到用锤子和凿子。    杀人工具越来越有力量,说明他对暴力越来越渴望,也说明单纯的杀戮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用锤子是因为那是手臂的延伸,使池映民觉得自己有力量。    凿子则是因为外形自己联想,用锤子把凿子打进女性的头部,可以同时满足他的渴望,他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巨大的快感。    他还”开发“出把尸体吊起来放血以便于搬运的”技术“。    这是“去生命化”,他没有把被自己杀害的人当成生命,在他眼里仅仅是发泄的工具,所以他不会有任何的内疚。    电影里的BT暂且不提,单说电影本身,其实单论电影,并不算多么完美,远没有评论中那么好。    看完以后,会给人导演对观众的强烈的游戏感和操控感,冰冷无聊,甚至让人厌恶。    这跟结局无关,美珍被男主角乱锤砸死的时候,很多人的内心基本上是崩溃的。    但崩溃的原因不是因为美珍没有逃掉好痛心,而是这锤子最后是怎么一步步砸下去的?    片子里的主要行动是营救美珍。    但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混蛋和智障吗?不怎么在乎营救美珍的普通警察们也就罢了,连一心想要营救的忠浩竟然是这样?    营救者拼尽一切没有达成目标,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比如表现营救者的混蛋和智障,批判警察、人性冷漠或者是善良的无力感,但前提是得把故事和人物给讲圆了。    导演明明给忠浩早早就营造了一个全力营救美珍的设定,但这个角色完全没有人物的演进线,贫乏从头到尾没有改观。    根本还是因为故事讲得太过刻意,刻意让忠浩不断失败、不断巧合,前后的逻辑完全经不起推敲。    这种刻意直白点说,就是玩弄了观众的感受。    那场戏,观众大都会觉得虐心,一锤一锤脑浆四溅,美珍内心品尝着恐惧和绝望,身体瑟瑟发抖。    这场戏用的是升格,很标准的镜头语言。    导演明显是想用波折创造更好的虐心效果,让美珍终于爬出了魔窟,刚见着太阳,又让她偏偏撞进杀手的魔爪。    从忠浩出去找开始直到美珍被杀手重新得手,就是要想方设法让忠浩的手差那么一点,然后让变态杀手得逞。    可是有一个常识,剧作中越关键的节点,就越忌用突如其来的无谓巧合,那是偷懒的玩法。    《追击者》不知道用了多少牵强的人工佐料才揉到了这个结尾,所以这场戏越惨,越矫情得让人受不了。    抛开直观的感受,回到影片表意。    虚弱的故事和人设,直接导致了影片表意的无意义。    批判社会、怜悯弱者,还是赞赏正义和求生的欲望?什么都没有做到。    片子唯一在做的就是,倾其所有想要观众虐心。    用弱女子美珍和七岁女儿的无助与绝望来虐心。    其实电影里破案的关键就是找到变态男的住宅,简单来说就这么一件事。    警察智商低了点可以,毕竟棒国社会批判片基本上都有这样的倾向,但是超过一定限度就不是程度的问题了,而是违背人性的基本逻辑,然后显得非常刻意。    比如忠浩的前同事吉宇,他跟忠浩很熟,但他对忠浩不断强调的反常关切完全不理会,他俩就像是完全处在两个世界的人。    尤其是即便吉宇跟忠浩撞到了一起,也偏偏碰巧从他那里得不到任何信息。    比如忠浩看到BT男的衣角有血迹,但就是“被”不了了之了。    这不是说警察不称职就通的,而是人之为人的反常,人物的感觉不对劲,而从片子里找不到对这个反常的解释。    还有,半道把市长的破事儿搅进来。这个段落的引入从叙事来讲非常突兀,社会批判的意图浮于表面,本质上还是暗度陈仓,好让变态男能够逍遥法外。    一部电影中可以有漠不关心的人,但不该有真蠢的人——除非这个人蠢就是剧作的元素之一。    所以如果是显得过于蠢,那一定得交代背后是什么特殊的原因所致,那样也就是落在了社会批判的维度,但是《追击者》并没有。    一开始,忠浩对美珍的事情的确漠不关心,办事情蠢一点没什么毛病。    但随着叙事的进展,忠浩的人设是慢慢开始真心想要救美珍,努力查出凶手。    因此这之后肯定是不蠢的。    但是他都已经看到了美珍的车,锁定了“五分钟”的范围,并且拿到了BT男家里的钥匙,开了一堆门、问了一堆人,并且进展非常有效。    然而在他知道时间极其紧迫、美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调查就是没有继续紧锣密鼓地进行下去。    准确说,是编剧刻意不让他进行下去,而这个阻碍的处理非常突兀。    忠浩第一家打开的门不是凶宅,这算是调查进展的正常障碍;但BT男被暴打招供了一个假地址,忠浩很快知道被骗了,但就是慢、慢、慢。    这个慢体现在对角色行动的处理上,还体现在视听语言节奏的处理上,这的确让观众对时间的流逝感到焦虑。    但这是一种单纯的影像延宕带来的焦虑,而不是让人感觉到一个火烧火燎要找到凶宅的人绷紧了心弦,要赶紧找到目标,尽管目标的确不那么容易找到。    忠浩作为一个最有心想找到美珍的人,他整个查凶的过程是很不自然的。    而GC的到来,更是牵强得触目惊心。    美珍那么不容易逃离了魔窟,刚刚出来,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偏偏跟刚释放的BT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重逢。    那家小店的时间、空间都那么巧合,并且并没有给出一个带有任何“必然性”的来由,相反是配合了很多方面的设计促成了这次巧合。    不是说这个巧合不可能,事实上生活中真正发生的巧合往往超出观影的经验,而且真正的巧合就是纯粹偶然性的。    但正是因为作为一部影片,一个纯粹偶然的巧合(暂时撇开巧合设计的牵强)在最关键叙事节点上被运用,会极大地削减影片所要表达的态度。    一个极其残忍的凶杀案,如果是因为天大的偶然的巧合所致,其残忍所要承载的批判性就所剩无几了,就只剩下一个奇观性的躯壳。    试想一下,在真实生活中听到诸如一个人被雷劈了这样极其巧合的事件,当然会感到惊异,但也是仅此而已,因为这只是单纯的奇观;    而那些因果非常复杂的凶杀案,因为凶杀背后复杂的纠葛所体现出来的必然,才让我们感受到悲剧和伴随而来的批判。    抽象一点讲,这是艺术表达上个体性和普遍性之间的辩证。    牵强在哪,比如老板娘,面对一位带墨镜和帽子的男子,而且脸上有明显的淤血,她如何能够这样百般信任?    导演的解释是男人撒了个谎,老板娘信了,因为老板娘认为总不会巧到美珍说的那个“疯子”就是面前的男人吧。    而且两句台词,表示老板娘以为这个脸上有血污的神秘男子说不定跟美珍一样,也是那个“疯子”的受害者。    这之后,老板娘就能够“水到渠成”地主动把躲难的美珍供了出来,然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这个“水到渠成”根本经不起推敲,剧作上的设计感昭然若揭,而且设计的一点不平滑。    这个过程就一场对话的戏,几句台词,但是承载了密集的情节和心理变化的内容,真的太牵强了。    再是那位成功盯梢的漂亮女警官。    片子花很长的篇幅,写了这位漂亮女警官跟在BT男后面成功盯梢,距离不到二十米,大白天的一路盯到小店,结果一点作用没起。    BT男探头关门这个如此关键的动作,她也刚!刚!好!没看到?!    这是一个小便利店,显然不是BT男自己开的,而他进去店里买东西,片刻之后却要左顾右盼把店门关上,这嫌疑再明显不过。    但给盯了那么久,一步一步都挺负责的,结果就这一眼没看到??!    还有,美珍躲进小便利店,给忠浩打求救电话的时候,偏偏——忠浩正在飞奔!    而且偏偏——铃声设得太小没有听到!    而忠浩之所以飞奔,是因为偏偏——他这么十万火急的时候,就是弄不到一辆车,打车也完全打不到!    于是愣是就这么奔了一路……美珍给忠浩打电话是合理的,但是,美珍竟然再没有打第二次电话?    不说给忠浩,也没有给任何她可能求助的人。    她的求生欲望呢?她的恐惧呢?是电话费太贵还是手机偏偏没电了?还是说美珍在这世上孤身一人,到要死了连第二个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最后居然给忠浩电话留言??!这TM是给忠浩留言求救,还是留言卖惨?    片尾,在还没冷掉的血案现场,忠浩悲伤绝望地听着手机里美珍临终留言,简直太过俗套。    还有,整个段落,大白天的小便利店里,美珍和老板娘两个人都不声不响地被杀了,老板娘和美珍在被杀之前,偏偏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喊叫……    美珍没有喊,是故意想表现美珍对于逃难不能营救不得的绝望。    那老板娘呢?    美珍遇害的一场戏不但牵强,而且严重超载了。    这种牵强和超载贯穿全片,只是说在GC戏表现得最为鲜明。    其实棒国电影业的两极分化让人瞠目,即使它一年内可以拍出海量不论是票房还是口碑都一败涂地的烂片,但它也总能冒出几部让人惊喜交加的优秀之作。    即使是在姜帝圭、金基德陷入低迷时,也会有一两个鲜有耳闻的毛头小子一鸣惊人,作为新人导演,在《追击者》这里的发挥已经足够惊艳了。    严格来讲,罗导演并非由无名小卒而横空出世,在拍出《追击者》之前,他一直是棒国短片电影界的梁柱之一。    但是导演之于电影讲究的是风格旗帜的树立,文艺点儿的词叫“鲜明的烙印”,每年都有无数导演遭遇转型之痛。    仅仅是在电影类型之间的转换就折腰无数,很难想像罗导演在拍惯了以创意和手法为主的短片电影后能够在其第一部长片电影的执导上就大获成功。    很多地下导演在往上发展的过程中都会遇到能力上的瓶颈,与才华无关。    而是当他们一旦面对一个有着长度要求、需要在意结构的完整性的题材后,会丧失对节奏的把控力。    不同以往只需要提炼出内容诉求和个人技巧来满足小众的欣赏,镁光灯下的红地毯和喝彩声向导演索要的是完整故事的表现。    罗导演拍摄《追击者》的理由都灌输着短片电影的思维:    “我有一次晚间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偶然间看到一个步行女子,突发奇想——如果此时,这个女人突然消失,并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和目击者,那么是不是还能够找到她呢?”    这个从没拍过长度在一个小时以上的电影导演为了一个突发的念头而自己编写剧本,然后用尽人脉去拉来一线演员,本身就充满了无法不叫人担心的惊悚性。    和电影里的男主角忠浩相似而不同,罗导演赌上的是自己的天分,较量的是事业的前途,最终表情轻松的赢得盛誉。    淅淅沥沥的雨夜,被女支女们称为人渣的匹条客忠浩愤怒的寻找着那个被他认为拐卖了自己的员工、害自己还不上贷款的混蛋。    随着真相的一点点剥落,这个漫长的夜晚成为了忠浩狼狈不堪的一次固执,成为了拯救一个女孩母亲的一次机会,成为了有关仇恨和胜负的一场较量。    将猎物和猎手的角色予以混淆和弱化,然后放在荒芜的街头和住宅,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了没有规则的棋局。    做了这些规划后,罗导演自己则置身事外的坐到了观众席上,任由剧情发展延续,那团因他点燃的火焰不断被冷漠的社会和冰凉的雨点打击和刺激,烧不掉什么东西,却也难以熄灭,精疲力竭,功亏一篑。    以悬疑片而言,第三人称远比不上第一人称要更容易将观众引进“扣人心弦”的升降机上。    《追击者》偏偏采用的就是讨厌的第三人称,把所有线索都明白的放上台面,愤懑、扭曲、笨拙、混乱、巧合、绝望、无助、崩溃、失去……几十道菜肴纷呈别出,酸甜苦辣自由评说。    没有犯罪头脑的杀手,缺乏秩序和系统的警方,仓皇无计的追击者,三方的博弈在观众看来是无比的愚蠢和浪费。    但那根死结就没有人去试图打开,杀手在被捕后被再度安然释放,警方将力量用于内耗和错误,追击者以最笨的方法来完成迟到的拯救。    当美珍的头颅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被装饰在游有热带鱼的鱼缸中时,电影真正的残酷之处方才突如袭来的决堤而出。    《追击者》是继《老男孩》后又一部选择“榔头”为行凶器具的棒国电影,在英文中,“Hammer”有着“强迫灌输”的及物意义,类似于它在《追击者》中的精神意义。    无能的男人将榔头当作自己的利器,瞄准女性的脑袋一下一下的砸出血浆,以此来获得快感。    联想到杀手窃据之所本为教会的忠实信徒所有,而杀手在杀掉女人后喜欢将尸体吊挂于墙,从脚踝处开洞放血,榔头的象征则成为了另类的“朗基努斯之枪”。    当装扮一新、正打算离开杀手池永明遇到顺着蛛丝马迹摸索而来的追击者忠浩,电影的处理手法堪称经典,忠浩的伞扔在门外。    前一刻他刚刚推门而入,池永明打着同样的黑伞,脸上挂着突兀的苦笑,一张一弛,罗导演抹掉了撞见的过程,将迎面而来的对立过渡得非常出色,整部剧集的力量在瞬间被离弦放射,精彩二字,当之无愧。    在影片中,可以明显看出罗导演对现实社会的影射和诉求,包括那段柿长被扔大粪的插曲都对剧情起到了重大的影响。    正是因为地区检察官怀疑警方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逮捕“连环杀人犯”是为了掩盖在柿长身上发生的丑闻从而导致了杀手池英民被释放,然后本来已经逃离魔窟的美珍被杀手再次发现,魂归异世。    而忠浩没能落下的榔头也体现出罗导演对以暴易暴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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