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设局再一次着急上火地找到白缥，目的是什么，不问可知。　　 白缥却没说什么，很干脆地将深层学习装备的技术给了出去，只是要求获得生产产量的百分之五十份额。　　 他这次拿出来的深层学习装备相关资料并不是完整版，而是一个调整了制造难度的低配版本，学习效率的提升是有限的，完整版以蓝星的制造能力还造不出来。　　 之所以搞出这么个东西，除了给人类文明进程加加速，也是为了减少一号巨构碎片的生产压力。　　 低配版拿回去，只要在工业区改一些零部件，加一些配件，就能拉去学院区，帮焦头烂额的克隆人教育团队缓解一下附庸种族的扫盲教育问题。　　 虽然他要得多了点，但是特设局方面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说这本就是别人的技术，就说白氏产业接收一事，真能脸不红，心不跳？　　 更重要的是，白缥近期以来，重心越来越往一号巨构碎片偏转，他自己或许没意识到自己在蓝星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是什么概念，但在特设局的专业人士眼中，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人心终究是有杆秤的，当初白缥和乔卓因为路线问题激烈争执，虽然没有换来开国契约的履行，终究以交出白氏产业为代价，换取了公益事业重归公益，可谓为国为民。　　 这是一场什么性质的争执，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心里有数。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但是美好的理想归理想，残酷的现实是现实，除了楚河怼过乔卓，让人很是意外，再没有人愿意冒着损害自己利益的风险，为一位失势的英雄讨不平。　　 谁都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大多数人应该悲哀的怯懦，这是一种对集体义务的背叛，但是……要恰饭的嘛。　　 没人愿意付出代价，那就会是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白缥的若即若离，公事公办，让特设局没有了过去的底气，有求于人者，才懂得过去不曾珍稀的痛苦。　　 ……　　 白缥却是没空去体谅特设局上下的难受劲儿，他是真的放下了，有这时间悲春伤秋，他还不如去睡一觉呢。　　 何况这会儿他也睡不了。　　 随着十台深层学习装备在临海各所学校进行“巡演”，越来越多体验者对这种“神器”欲罢不能，许多人都知道了有种科幻一般的学习装置横空出世。　　 陆成志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到处是想让这些深层学习装备前往展览实验一番的邀请。　　 不仅是临海各个院校，连各种科研所、科技公司、实验室等机构都闻风而动，盛情相邀。　　 这背后的目的当然少不了获得授权，进行生产等等。　　 然后特设局就成了顶包的。　　 “啊，贵公司想参与深层学习装备的制造环节？授权方面，我方原则上没有问题，但是具体的制造工作你可以去询问一下特设局，对，新型装备比较特殊，要过一下特设局的程序。”　　 “贵方想获得产品预定？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负责生产，如果对深层学习装备有兴趣，可以致电特设局……对，新型装备比较特殊，要过一下特设局的程序。”　　 “贵校想购买产品？不是我们不卖，目前还没投产，对，只是实验性质的少量实物……不过不要紧，上市的速度应该会很快，毕竟我们已经将资料交给特设局……新型装备比较特殊嘛，要过一下特设局的程序。”　　 “……”　　 于是特设局接到了很多各种社会团体，甚至政府部门的询问。　　 乔卓虽然位高权重，也被骚扰得不要不要地，只能催下属部门尽快完成评估，赶紧送去进行生产。　　 一片喧闹之中，陆成志等人以收集反馈信息等名义，接触那些通过深层学习装备提高了学习效率的学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在接触中，除了正常地询问学生们使用深层学习装备的感受，也提出了一些其他问题，比如，有什么理想，觉得未来发展会是什么样，如何评价一些社会现象等。　　 这些问题看起来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性，但是在白缥交给他们的心理倾向测量仪器上，却有着不知道规律的打分机制进行评估。　　 一旦某些学生的评分足够高，陆成志等人就会展开进一步询问和拉拢，试图将这些过了线的优秀目标拉入白缥所说的“特殊团队”。　　 这些学生里，也有一部分出于种种考量，真的愿意加入这个所谓的“特殊团队”。　　 或许是因为加入团队就能获得长期并独立使用的深层学习装备；　　 或许是因为加入团队就能获得优越的报酬和福利；　　 或许是因为对白缥背后的外星人好奇；　　 或许是更认同白缥等人的理想和目标……　　 年轻人们的选择理由很多，但是选择是双向的，白缥也不是没有要求。　　 这些接受了白缥团队邀请的学生们，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和同期的其他学生一起，抵达某个早就安排好的地点，进行新一轮的筛选。　　 通过几轮正常或不正常的考验后，才算是最终入围。　　 前前后后，陆成志等人辛辛苦苦拉来了大概四百多人头，最终入围者居然只有二十多人，简直无情！　　 最奇怪的是，这样一番筛选后还能剩下的，未必是参与筛选的人群中成绩最好，头脑最聪明的那些，着实让他们一头雾水，完全闹不明白白缥的选人标准。　　 同样，参与并通过考验的学生们也是好奇心爆棚，不知道白缥一行用这么苛刻的方式将他们挑选出来，是想干什么。　　 总不会是噶腰子吧？　　 唯独这一点，学生们不会相信，这可是在国内！　　 就连陆成志也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干吗啊？”　　 这时候，他和白缥就站在学生们聚集的会议室外，准备进入。　　 “你跟来就知道了，”白缥笑着回了一句，同时对其他人道：“你们在门外守着。”　　 这些人里有特设局的安保人员，也有白缥的朋友或部下，但是他们都服从了他的指令，点点头，没有跟进去。　　 而白缥进入会议室，看到学生们后，露出微笑：“我先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