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清晨,大地沉浸在一层薄雾之中,仿佛一位神秘的画家轻轻的涂抹着自然的画布,这雾气轻盈而缥缈,将山峰,森林、河流都笼罩其中,将大自然的细节和轮廓都柔和起来,宛如一首富有韵律的晨曲。 书院大门常开,只要有缘,即便不是书院学子,也能迈进这一扇大门。 比如说,在红袖招和书院学子们打成一片的李云帆,酒肉穿肠,莺歌燕舞,欢乐的气氛下,很轻松的取得了学子们的信任。 李云帆的身上穿着书院的学袍,漫步在蜿蜒的山路上,他的步伐沉稳而不急躁,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心灵的节拍上。 传说中的书院,就是长安城附近沿着山坡建立的一座学府,建筑风格多为黑白相间,凸显水墨画风格,融入自然的韵味。 在雾中行走,世界变得模糊而又不真实,一切都变得如梦如幻,远处鸟鸣的声音被吞噬,只留下了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静谧的世界里,雾气中的水珠,如珍珠一般折射着阳光,散出神秘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的珍宝。 书院旧书楼二楼的窗口处,一位穿着教授袍子的中年女子,原本专心在案台上描着自己的小楷,她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一旁的笔架忽然倒了。 女教授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去扶起笔架,而是转头透过窗户,看向山涧的迷雾。 “是谁在那一片迷雾里?” 由于这两年书院的学子和教习数量剧增,总是会有一些人,失误或者有心的闯进触碰到书院的禁制,从而引发书院的阵法。 因此,书院的后山弟子,这两年格外的忙碌,他们需要不停的探查,或者修复那些被损坏的的禁制,维持书院的运行,保证书院能有最充足的天地元气。 余帘扶起笔架叹息一声,视线重新回到桌子上,下笔继续在纸张上书写,她的修行到了关键时刻,不管书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打断现在的修行。 因为夫子说过,她需要静。 随着太阳的升起,云雾逐渐的散开,犹如被轻轻的揭开面纱,展现出下方的景色,云雾中弥漫着淡淡的晨露,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大自然的仙境。 李云帆忍不住张开双臂,惊叹说道:“好浓郁的天地元气,比之西陵道门圣地桃山,丝毫不逊色。” 太阳光线被分散成五彩斑斓的光束,如梦如幻,照亮了整个山坡,唤醒了沉睡的山林,仿佛有一头沉睡的野兽,在缓缓的苏醒。 整个书院的山峰是一座非常巨大的阵。 随着清晨太阳升起,大阵也在发生着某种细微的变化,和长安城的惊神阵相辅相成,将四方天地元气全部引聚而来,形成了拥有仙气的书院。 书院的宿舍区,刚起床的陈平安,顿时感觉屎意袭来,快速的穿起衣服,便赶往院子里的茅房,一路无事情,待他返回宿舍的时候,在宿舍门外的阴影下,看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 陈平安立刻提高了警惕,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对他抱着敌意,很危险! 老人看到了陈平安,嘴角咧开,露出了一口白牙,他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有人给我一百万两银子,要买你的命。” 陈平安后退一步,脸色骤然一变,他感到一股恐怖的风暴,快速的向着他笼罩而来,要将他撕成碎片,太快了,快得让人没办法反应。 “光明神术!” 就在这生死危急的关键时候,一个黑袍人从陈平安的背后走出来,手中托举着一朵释放着强烈光芒的花,让前方铺天盖地席卷的风暴停了下来。 看到来人,陈平安舒了一口气,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陆羽看着阴影中的老人,面露震惊,说道:“从昨天开始,我就察觉有些不对劲,有人盯上了平安,只是我没想到会是你,归辛树,归教习,知命中境的大念师。” “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请动你这样的大人物,去袭击一个不惑境界的晚辈!” 归辛树冷笑一声,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向着陆羽飞扑而来,双手成爪释放出强大的念力,聚集起大量天地元气。 归辛树竟然打算以念力,将光明神术聚成的花朵给强行撕开。 “我缺钱,有人给我钱,那么我就出手了。” 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归辛树凭着境界优势,凝聚起的念力和天地元气,竟真的逐渐的压制了光明之花,陆羽的身前逐渐陷入了黑暗。 知命中品和知命下品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若非陆羽修行了传说中的光明神术,凭着陆羽的修为根本无法与归辛树争锋。 陆羽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感觉到自己的念力消耗速度极快,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消耗了他大半的力量。 “归教习,你说出这样拙劣的借口,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归辛树干瘦如柴,可他手中的天地元气凝聚速度却非常快,他成功的用最朴素的方式,用念力压制了道门的光明神术。 “信不信由你。” “但我想有一些人,一定会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陆羽的手掌有些颤抖,他感到后继无力。 两位知命境界强者的大战,很快就引起了书院一些人的注意,但此刻夫子和大先生李慢慢早已经离开,二先生被关在了后山的思过崖,三先生无法出手。 剩下的书院先生,根本就没办法主持大局,因为书院的外来者数量太多了,十位隐世知命强者,上百洞玄境界修士,还有数不尽的学子。 云雾散开,李云帆哪怕光明正大的走在山道上,也没人能顾得上他了。 旧书楼二层,余帘通过风中的气息,感受着远处的战斗波动,她原本舒缓的眉头再次皱起。 “老师真的不管书院了?” “希望这些人不要打扰到我。” 这一次,余帘不能安稳的在案台上书写了,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向着笔架旁的空纸上,甩了一滴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