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要离开书院,你说的是真的么?” “王爷,消息是从陛下身边的小太监那里听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今年书院扩招,收了将近一千学子,夫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他难道不怕书院生乱?他就真的这么相信,那些外来的教习?” “王爷,还有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从书院学子们的口中传出的,在书院的旧书楼上,有一个独臂道人,他可能是道门后山的五境之上强者。” “旧书楼?入院试的时候,我去过,那里只有三先生,本王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又或者说,那位独臂道人藏起来了?” 长安城的王府内,李沛言和一个年轻人在庭院里散步,两人聊起关于书院的近况。 “归教习那边谈的怎么样?他愿意帮我们么?” 年轻人说道:“归教习说了,他要一百两银子,只要王爷给的起,他就会为王爷出一次手。” 李沛言冷哼一声,说道:“一百两,这老东西真敢要,只出一次手,他以为自己什么人了。” 年轻人低下头,说道:“王爷,我们要断开归教习这条线么?” 李沛言喷出一口鼻息,冷哼一声说道:“他敢要,就看他有没有胆量拿了,你去告诉归教习,就说本王同意了,本王会先出五十万定金,等传出陈平安的死讯,我会付给他剩下的五十万。” 年轻人微微皱眉,说道:“王爷,这会不会便宜了归教习,杀一个不惑境界修士,我们会不会给太多了。” 李沛言瞪了一眼年轻人,说道:“你想帮拿本王拿主意么,要不我派你去刺杀陈平安,这些钱我都给你好了。” 年轻人跪了下来,连忙说道:“王爷,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归教习不值这个价。” 李沛言冷笑着,说道:“值不值不是你说的算的,下去吧,让左先生走一趟书院。” 待年轻人离开,李沛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 杀陈平安?别开玩笑了。 卫光明已经来到了长安城,想要杀死陈平安最起码也得有知命巅峰的修为。 即便真的刺杀成功,归辛树也绝对活不下来。 敢和李沛言胡乱要价,他死的不冤。 待年轻人离开,一个老者从墙外越过,来到了李沛言的近前,拱手一礼,然后小声说道:“王爷,卫光明去了书院,并且他可能去了后山,见到了夫子。” 来人叫做萧苦雨,乃是大唐帝国军方供奉强者,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迈入洞玄境界,春风亭的时候被调回了京中,实施计划的时候,却并没有让他出手。 李沛言皱起了眉头,说道:“他去书院做什么?” 萧苦雨说道:“陈平安是他的徒弟,也许和这个有关。” 李沛言郑重的点点头,说道:“卫光明和夫子之间一定达成了什么协定,若不然夫子怎么会突然离开书院。” 萧苦雨再次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二先生君陌,因为殴打新来的教习,被关在了书院后山的思过崖。” 李沛言一怔,李慢慢随着夫子离开,冲动的君陌被关在思过崖,书院三先生余帘常年呆在旧书楼,不问世事,再往后的先生,都只有洞玄境界,唯一知命境界的陈皮皮也有道门背景。 偌大的书院,都已经空虚了,就好像在请君入瓮。 不管怎么说,书院都已经空了,想做什么,不论这是不是陷阱,都必须尽快的做,因为夫子想要抓的鱼,绝不是李沛言,只要在真正的鱼跳入瓮中的时候,他们早一步脱身便好。 “萧先生,忘忧酒已经准备好了,你近几日休息,准备尝试突破知命吧。” 萧苦雨躬身一礼,说道:“定不辜负王爷厚爱。” 夜色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渐渐的淡下来,没了色彩,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 随着夜色渐深,红袖招灯火辉煌,光耀如同白昼,翠绿的帘幕高挂,透出温暖的光芒,映照出来往客人们之间的欢声笑语。 红袖招的角落里,一个锦衣青年和一群年轻人坐在一起,品茶谈笑,舞台上,青楼女子们犹如燕子一般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优雅,长袖飘飘,似翩翩起舞的蝴蝶,让人目不暇接。 书院入院考结束,考入书院的学子们齐聚一堂,在音乐声中,杯盏交错,弥漫着一种奢华而又放纵的氛围,每一个角落都被欢乐和欲望所填满,仿佛是一个隔绝了尘世烦恼的梦幻之地。 “我观李兄弟器宇不凡,怎么没有去考书院,难道是已经入了南门?”钟大俊举着酒杯问道。 李云帆呵呵一笑,颇为无奈的模样,说道:“我虽有些钱财,却撬不开书院的大门,没能和诸位成为同窗,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哦?”十四岁的王颖一怔,颇为遗憾的说道:“那真是可惜了,李兄才华横溢,本应是天上飞龙,却被困在了浅摊。” 钟大俊站起身,拍着胸脯,说道:“李兄莫要气馁,你是我钟大俊的兄弟,我一定不会让李兄弟你报国无门,李兄,书院入院试的资格,你就交给我,让我帮你想办法,待明年你一定可以考入书院,李兄考上书院,定要请我等吃酒喝肉。” 李云帆眼前一亮,似是真的激动无比,说道:“那感情好,有钟兄弟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也是书院学子么,我怎么没见过你?”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声音,在李云帆的耳旁响起,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走过来,只见她身姿芊芊,却不显瘦弱,身着朱红色男子劲装,反而明艳动人,一头茂密的乌发在脑后梳成马尾,髻发不服管,编成小辫一并扎进了马尾里,露出光洁的额头。 钟大俊眼前一亮,道:“司徒依兰,你怎么来了!” 在众人的解释下,司徒依兰知道了李云帆的遭遇,表示非常的同情,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尽力相帮。 一众学子坐在一起,他们说起来谢承运,说起了李云帆,却不知李云帆就在他们同桌坐着,只当是一个叫做李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