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居高临下的俯瞰,却想不明白自己寻找的到底是什么,这夜色朦胧,这前路渺茫,这一刻真的不知道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我的手指轻捏着高脚杯,力度并非很大,好像我轻轻松开,杯子就会掉落在地破碎成渣。 虽然红色的液体让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但我并没有不清醒到将被子扔在地上,因为我清醒的知道这杯中的酒是82年的拉菲,而这杯子更是了不得,是一位我所有不知道的大师生前的最后一件佳作。 当然,他现在并不出名,可是谁有能保证他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呢,毕竟是金子总是会发光发热! 但令人可惜的事情是所有的艺术家都等不到这一天便与世长辞了,我不知道该将这样的事情理解为天妒英才,又或者是天不睁眼! 我坐在高楼的落地窗上肆无忌惮的发呆,本以为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伴随着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我才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白日做梦,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晚。 “Corrine,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面对Gabriel半洋半土的中国话以及他有些上火的脸庞,让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嘴角微微勾起,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我的双手轻晃着高脚杯,等这杯中的液体不再沉淀以后,轻抿了一小口后对Gabriel说道:“每次听你说中文,我总是忍不住想笑!” Gabriel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因为我对他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善意,我讨厌他,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虽然讨厌,但是我并没有任何的办法摆脱他,明面上他是我的私人管家,照顾我的一切衣食住行,但实际上我比谁都明白,他只不过是那个人派来监视我的。 “Corrine,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被你逼着说这硬生生的中文也就罢了,这些年你还一直自残来折磨我,你就是魔鬼!”他的面颊因为愤怒变得绯红,但我根本不在乎他的心情,依旧是说话冷嘲热讽。 “魔鬼?折磨?Gabriel,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来和我说话,因为你只不过是我的仆人。”我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只有我自己深刻的明白,这是给Gabriel最致命的一击。 “oK!我是你的仆人,那为什么我刚才在门外疯狂敲门的时候,你明明在里面,却不回应我?”用东方人的审美来观察西方人,Gabriel的五官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可是偏偏哪怕是这么精致的一张脸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依旧是无动于衷,并非是我坐怀不乱放着这样的一个大帅哥在身边也从未心动过。 我的心动摇过,可是只要我一动摇,我就会想起那个人的那张脸,这让我万分痛苦,让我恨到无法自拔。 “Gabriel,你有我房间的钥匙不是吗?你自己开门走进来就是了,又何必麻烦我再去跑上那么一趟,你知道的,我很懒。”我不急不躁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他,而我自己则继续喝着昂贵的红酒,并且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Corrine,我是男人,所以我劝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这很危险!”他的眼神很认真,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属于男人的**,这是兽类捕获猎物时的眼神,我清浅一笑扭头不再看他。 若是现在有人问我这个世间是否还有坐怀不乱的男人,我会迅速的回答他:“有的!” 并且这个人现在就在我的眼前,Gabriel! 我虽然经常从Gabriel的眼中看到他对我的**,但其实我比谁都更加明白他对我的隐忍,他是我的仆人,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他高贵的出生,他拥有英国的皇室血统,他是伯爵,是真正的骑士。 他之所以低声下气的成为我的仆人,也只不过是因为欠了我死去的父亲一个人情,他之所以监视我,我也明白那是他怕我想不开寻短见,因为我在被送到英国之前就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所以他对我的爱护和照顾才会比别人多一些吧。 外面早已不知在何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雨,我可以依稀听见雨滴掉落在柏油马路上的滴答声,参差不齐的声音犹如交响乐一般,让我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我不再盯着玻璃窗中自己的影子,而是转身看了一眼Gabriel,他不会轻易来打扰我,可每次他的打扰总是会让我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