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我的心情再差再烂,该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如期而至。 “说吧,这次过来又是什么事情?”我问。 Gabriel愣了愣,我在他闪躲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这是我和他认识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色,而我更是震惊不已,因为我在他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失落和悲伤。 若非出了大事Gabriel不会这样,可我却打心眼里有些幸灾乐祸,他如此,那便证明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他的双手伸进西装裤的侧兜内,随后抬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的脸上依旧是展露着嬉笑的表情,为了表示我的满不在乎。 Gabriel深叹一口气后将侧兜内的东西掏了出来递给我,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那是一张闪着光的卡片,外形酷似银行卡。 我踩着细高的鞋子,上前走了两步将它一把从Gabriel的手中夺了过来。 谁也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中将它夺了过来,但是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我怒目圆睁的瞪着Gabriel,我也特别想要质问Gabriel我手中的卡片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卡片的正面明晃晃的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而背面是我的照片,出生年月,以及出生地上海还有一串陌生的数字。 Gabriel望着我怒发冲冠的神情苦笑道:“Corrine,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这样的你并不美丽!” “为什么偏偏是中国,为什么偏偏是上海?”我有太多的为什么在心中蓄势待发,而如今最想问Gabriel的却只有这两个。 “你忘了吗?你来英国的时候就说过,落叶总是要归根的。”这一句“落叶总是要归根的”让我顿时语塞,这是我自己说过的话,我自然是记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当时Gabriel根本不懂中文,更别说是俗语了,而我当时说这句话只是为了羞辱他罢了。 我停顿了一会,但是并没有接受着突如其来的“惊喜”,终于我找到了反驳的理由:“我很庆幸你明白了落叶归根的意思,但是Gabriel,我是香港人,我为什么要拿大陆的身份证,你明明知道我是香港人的不是吗!” 我越是激动Gabriel就越是平静,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看客,与刚才判若两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似得。 “我知道你是香港人,但是你说过香港是属于中国的,Corrine,我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让你觉得想要反抗,但是你必须学会接受。”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像毒药一般,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安稳了下来。 虽然一切都来的很突然,但是这绝非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意外,我的左手紧紧的攥着那张身份证,照片上的我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幸福极了,连我自己都有一些羡慕。 丁芯蕾,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才是我的本名,我的爹地姓丁,是五年前香港那一片的黑帮老大,而他的帮派叫红帮。 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母亲的样子,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也更不关心。 我从小同爹地相依为命,爹地虽然是一个很粗犷的男人,但他却从来不疏忽对我的照顾,我可以感受到爹地对我的爱,所以我也知道他非常爱我的妈咪,据说我的妈咪很漂亮,像罂粟花一样的女人,美丽而危险。 所有的一切都很平淡无奇,直至那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生,我爱他却更恨他。 “什么时候的机票,让我回去?”我问。 Gabriel上前端走了我手中的红酒杯,在我喝过的地方浅尝一口后伸出双手揉捏着我的头发。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我就这样含笑望着Gabriel,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因为酒精的关系,现在的我看上去很妩媚。 大红色的露背裙,将我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我的头发是栗色的大波浪,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这也让原本个子就不矮的我一下子就能够和Gabriel肩膀并齐。 不得不承认,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妈咪将所有的美好都遗传给了我。 今天的灯光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忽明忽暗,外面的雨自然也是越下越大,现在的气氛,也显得越来越暧昧。 不知是什么因素让我鼓起了勇气上前抱住了Gabriel,抱一下也就罢了,我大可将它强行解释为外国人之间的礼仪,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释为何我会踮起自己的双脚亲吻着Gabriel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