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家谱第一排是黎老太爷,其旁就是她――安氏!老太爷已驾鹤西去,如今她的辈分最高,黎家子子孙孙均在她之下!黎念故算老几敢说将她送到尼姑庵去?! “只有家主才有这样的权力。而现在,我,才是家主。” 伴随着安清念坚定的语气,眼神凌厉地看向黎大爷爷,但看黎大爷爷目光顿住,死盯着家主大印,手掌已经握成拳头,止不住地气得发抖,可气势却显而可见地没了几分。 谁拥有家主大印,谁才拥有底气。 “除非……”安清念忽然道,“你想分家。” 乌黑细长的柳眉挑起。看似只是安清念一句挑衅的话,却在几个黎家子孙心中惊起波澜。 提到分家,就连黎大爷爷也是不由得瞪圆了浑浊的双眼。 分家…… 如今家主大印被安清念执手,往后定要生出诸多烦忧。如若分家,大房和二房虽明面上分了,但毕竟是兄弟,暗里依然紧连。如此一来,不就能正大光明地避开安清念这个刺头了吗? 见黎大爷爷似有些瞳孔发散,安清念用些许诱惑的口吻缓缓道:“黎念故,你想分家吗?” 可得想清楚,等分了家,黎二爷爷家的钱,可就不是你黎念故用些随意的理由便能动的了。 纵然是兄弟,黎念往也不会一直听黎念故这个大哥的。一股绳,拆成两根线,当然容易断。 黎大爷爷毕竟老道,分家的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面过了一过,便暂时抛掉,专心应付起面前的安清念来。现在分家,弊大于利,想太多没有用。虽然,分家的念头终究是在众人的心中起了。 黎大爷爷冷哼怒斥:“莫妖言惑众,无论分不分家,这家主大印你都没有资格……” 正斥到一半,大管家杨福泽忽然在房门外朗声报道:“大爷爷,张府尹到!” 什么? 黎大爷爷叱骂的话语戛然而止,惊愕地看向房门外。 张府尹? 未及细问,黎大爷爷蓦然发现张府尹正由老管家杨忠引路,已步入院中! 怪不得客已入内,杨福泽才迟迟前来禀报。有老管家杨忠领着,黎府内何人会多加询问? 只稍加思索,便能猜出杨忠请张府尹到府的缘由。黎大爷爷扫向杨忠的视线中立刻带上了怨恨与责怪。很显然,黎大爷爷认为请张府尹到府是杨忠的想法,甚至一瞬间就联想到会不会是杨忠起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 张府尹来了。安清念绷直了身体,平缓了几息气息,才得以镇定地站起身来。 无人看到,掩在袖中的手是如何紧握成拳,绷起青细的血管。 张府尹被杨忠引至院中,正看到黎大爷爷等人走出房门。隔得老远,张府尹便抱拳道哀:“黎大人,黎老太爷故去,望节哀顺变。” 虽然没有了拐杖,但身体康健的黎大爷爷依然快走几步,到了张府尹面前回礼:“张府尹有心了,家父虽是病逝,但也算颐养天年。老者才去,家中后辈俱是心哀,也是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