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爷爷更多的还是会从安清念的身上下手,架空安清念的家主大权,甚至是进一步的逼迫安清念交出家主之位。 张府尹示意跟着的主簿亮出一本簿册。翻到后,由奴仆递交到黎大爷爷的手中。 在黎大爷爷认真查看的同时,张府尹说:“年前,腊月初七,黎老太爷同贵府的老管家杨忠前去府衙,同我商谈记录亲笔书一事。亲笔书一式二份,并同时登记在册。” 簿册上,明明确确的记录着:天恒献阳二十七年,黎嘉仁请录,时任府尹张仲华为证,主簿李登执笔,为都城黎家于现任黎家家主黎嘉仁百年之后,家主之位传嗣所记录在簿。亲笔书一式两份,官府存文一份,黎嘉仁自行持拿一份。亲笔书为黎嘉仁亲写,其后记录为主簿李登誊抄。 这一页上,红艳艳一个府尹大印盖在其上、另有张府尹的小印和李主簿的小印。 翻到下一页,便是李主簿一笔一划誊抄的黎老太爷的亲笔书,也盖着一大两小的三个印。 黎大爷爷看过后,确认这誊抄的亲笔书同之前杨忠所示的,别无两样。至此,心中那微缈的希望全全散去,这亲笔书的真,毋庸置疑。 黎大爷爷低沉地哼闷一口气,将簿册拿向黎二爷爷。黎二爷爷看过后,面色沉静地将之传回给张府尹。 谁料半途,一只白嫩嫩的手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将簿册给接了过去。 黎二爷爷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张府尹掩盖住眼中的赞赏之意。此女胆量不凡。 “官文簿册共有两本,一本可公式众人,一本由官府封存,”张府尹笑道,“黎大人已看过簿册,想来对簿册的真假该是没有存疑了吧?” “自然自然。”黎大爷爷喝了口茶,可嗓子依然干得厉害。 在百姓口中,张府尹为官正直,可在同僚眼中,张仲华死板不知变通、不讲交情,任谁想求张仲华做些偏私的事儿,都是难如上青天。所以面对当下情况,还有一个安清念在场,黎大爷爷竟不知能和张仲华说什么,才能和和气气地表明一下自己的意思。 显然,张仲华说什么官文簿册共有两本,就是在表明此事已然板上钉钉,不可更改。 黎大爷爷不禁要想,张府尹,应该是父亲认真选择的官员。 哎,让人头大如斗。 “既然是张府尹为证,这亲笔书自然真如黄金,只是……” “张大人。” 安清念忽然打断了黎念故,让黎念故不悦地看去。 张府尹偏转视线,看向安清念,态度和气;“夫人请说。” 从张府尹对安清念的敬称来看,就足可见张府尹本性耿直秉礼。安清念指向手中簿册:“既然黎念故和黎念往已确认这亲笔书并非造假,那么是否该让他二人也盖上印章呢?” “这……”张府尹视线瞟向黎念故,果不其然,这黎大爷爷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超级难看。 安清念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嗤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