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奈何桥头的孟婆看着张老黑的碎骨被牛头马面急匆匆地随意往桥下一抛。) (她忙得连个招呼都没时间和她打就跑开了,不禁自言自语道:) (“唉,难怪只有要求看看前生的人才会被阎罗免予爬刀山滚油锅的责罚,得以转世继续为人。”) (“只有能够总结产生今生罪孽之源的魂魄才能够在后世里把持住慧根啊……”) …… 【目标情绪:崩溃,情绪值:817】 【噩梦评级:s】 【817贡献值,81700华夏币,已储存入账户】 …… 李逸睁开双眼,揉了揉有些许发胀的太阳穴。 “哎,要加强运动了,这段时间白天一直在忙,都没时间在现实中活动活动。” 运动是增长精力的一大方式。 李逸暗暗决定,要每天起码跑个几公里。 缓了片刻,他感觉好很多了,再开始抽取今晚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目标。 【目标抽取中】 【目标:苏茉,女,华国人,40岁】 【弱点:精神分裂倾向】 【噩梦建议:从目标的弱点入手,进行设计】 …… “嗯……之前倒是研究过这方面的患者。” “来吧!” …… 【苏茉的梦境】 保姆美娟走后,一向把上班以外的时间都花在家里的孟星河,开始早出晚归。 他频繁地加班、出差、陪领导应酬,甚至还有几次夜不归宿。 这件事苏茉倒是能理解,以前孟星河之所以赖在家里不走,全靠了美娟。 他平常做的事,便是端了报纸坐在客厅中间的那张沙发上。 后来苏茉试过,那张沙发的位置很奇妙。 从那个角度望过去,既可以看到他们的主卧室,又可以看到美娟的侧,厨房、厕所也尽收眼底。 孟星河每天晚上都是坐在这张沙发上,一坐就是三四个钟头。 要一直到美娟收拾完碗筷,打扫干净,洗漱完毕,关灯睡觉。 那天,孟星河刚一进门,目光就习惯性地四处扫射,没扫到美娟,就落到了苏茉脸上。 苏菜说她辞了美娟,那丫头干活儿太磨蹭。 孟星河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如常换鞋进屋。 他就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苏茉还是看出来了,他心里一定很失落,因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美娟走后,苏茉仔细打扫她的房间,一寸一寸地打扫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根绳子。 那根与床板一样颜色的红棕色绳子极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而如果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根头发,苏茉最初也以为它不过是一根头发。 她皱了皱眉头,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两根手指去捏。 可是捏起来后,那根头发越扯越长,扯出了一米多后,苏茉停下来,视线落在绳子没入床板的那一端。 那里有一个圆形小暗门,如果不是此刻绳子牵动—— 导致暗门的活页一开一合,苏茉绝对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苏茉凑过去,轻轻掀开暗门。 拳头大小的空间里,静静地躺着两只小巧精致的滑轮。 细绳穿过一动一静两只滑轮,便构成了一个绝妙的滑轮组。 苏茉仿佛看见了一个精心布置的杀人现场,她想到了小时候母亲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有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了情人,可是妻子温柔贤惠,男人找不到休妻的理由。 有一天晚上,关灯后,夫妻两个躺在床上,男人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妻子体贴地问起原因,男人便坦白说,他曾经被一个野女人迷惑,差点儿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 妻子问是什么事。 男人便说,他在床头绑了一根绳子,曾经想勒死睡梦中的妻子。 他还多次尝试,反复测量,最终确定了绳子的长度以及角度。 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妻子自然不信丈夫曾经动过如此绝情的念头。 男人急了,伸手在妻子头下一扯就扯出一条绳子,他看着妻子,打趣道:“要不要试试?” 妻子便把头伸进绳子里,角度果然刚刚好,她吃惊地望着丈夫的脸。 那张脸上的内疚早就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恶魔一样的微笑! 原来,男人的行动在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这就是小时候母亲曾经给苏茉讲过的故事。 她不记得为什么母亲会给她讲这样一个恐怖的故事,可是,却在幼小的苏茉心里留下了沉重的阴影。 许多年来,苏茉一直把它压在心底,不敢触碰,却又常常想找个出口把它放走。 直到新婚之夜,躺在孟星河的怀里。 对他讲出这个故事后,她就像溺水多年的冤魂,终于得到了救赎,尘埃落定了。 从那次之后,苏茉就彻底摆脱了这个故事。 可是眼下,噩梦复苏,并且是以这种赤裸裸的真实摆在眼前。 毫无疑问,绳子以及滑轮组都是出自孟星河之手,因为那个故事苏茉只对他一个人讲过。 苏茉扯了扯绳子,很坚韧,又看了看滑轮组,节省一半的力气不成问题。 其实凭孟星河曾当过跆拳道教练的资历,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 之所以如此谨慎,想必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苏茉仿佛看见了故事中那个男人的脸,此刻已经被孟星河取代。 只是,故事中的那个妻子又是谁呢? 绳子是拴在美娟床头的,难道孟星河每天对美娟的过分关注,是另有用意? 苏茉越想越后怕,亏了自己先把美娟打发走了,不然说不定,此刻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只是,孟星河为什么要杀美娟呢? 孟星河行动很快,在美娟离开的第三天,他就带了一个新保姆回来。 那个叫小诗的女孩子不过十六岁,瘦弱、苍白,看人的眼神怯怯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苏茉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淡漠,很少跟小诗说话,可是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一直落在小诗身上。 单薄的小诗,常常让她想起那个还未出世就天折的孩子。 让苏茉不安的是孟星河,在小诗来后不久,貌似又恢复了以往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