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惊颤的心情,将手电光聚焦在,左侧一座新立的墓碑上。 “啊啊啊啊啊啊!” 他手一抖,电筒差点跌落到地上。 崭新的墓碑上,一个纤弱的女孩冲着埃林静静地微笑着。 她有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 这不正是刚刚在道路上撞到的那个白衣女孩吗? 石碑上刻着她的名字:贝蒂克拉默。 埃林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他顾不得跟地下的母亲说话,连忙驾车逃离了墓地。 第二天,埃林给报社打了个电话,这件奇的事情立即引起了主编的兴趣。 他让埃林留在小镇继续调查,设法弄清真相。 埃林很快打听到了贝蒂克拉默的相关情况: 她在当地孤儿院里长大,半年前受聘于一家名叫海因策的私人博物馆。 因为子然一身,没有其他亲人,她一直在博物馆中居住。 几天前的夜里,她失足从二楼的楼梯上滚落,早上被发现时已经死亡。 通过当地的同行,埃林得到了这家博物馆的资料。 博物馆的主人名叫海因策阿伦特,是阿伦特家族庞大财产的唯一继承者。 年轻时,他就对土著文化颇感兴趣,尤其是其中神秘的巫术。 为此,他曾跑遍世界几大洲,深入无数土著部落,收集到大量这方面的物品。 据说,现在他这种兴趣已演变成了狂热。 两年前,他把自己在镇郊居住的古宅一楼改建成这个博物馆,将他所收藏的宝贝拿出来展览。 因为接待人数不多,所以只雇了一名接待员,其他事务,则由他的儿子哈里曼来协助处理。 埃林翻阅着资料,一个小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贝蒂之前,受雇于海因策的另一个女孩也是死于一场意外! 他的大脑中不禁画出一连串的问号: 她们的死有什么关联吗?难道真的都是意外? 阿伦特家族的古老宅院位于小镇东南角,四周人烟稀少,三层楼的建筑掩映在一片乔木之中。 整体看上去阴森而冷峻。 埃林刚迈进大门,左侧小屋内就迎出一个女孩,圆圆的脸上挂着微笑。 她用甜美的声音说:“欢迎您来海因策博物馆。” 没想到海因策这么快就找到了贝蒂的接替者,埃林不由得好奇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季娜。”女孩红着脸低声回答。 埃林缓步走进展厅,季娜并没有跟进来。 一楼除了几个承重用的立柱外,整个被打通分割成一条条的长廊。 两侧陈列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埃林颇有兴趣地一件件审视着。 一个展柜上的标签引起了埃林的注意:“伊图美尔?” 他皱着眉,回想起昨晚白衣女子说的好像正是这几个音节。 难道秘密就隐藏在其中吗? 埃林伏下身,仔细端详展品:这是个三寸来高、雕琢精细的木制小人,五官和衣着明显是非洲人的模样。 从它的陈旧程度看,应该经历过漫长岁月的磨砺,它的后背上隐约可见一些奇径的文字。 而且,它的眼神诡异而邪恶,仿佛有生命一般。 埃林眩惑地盯着它,竟有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 “这是我从非洲带回来的。” 身后突然响起的洪亮声音,骇了埃林一跳。 他忙扭过头,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男人继续说道:“它是非洲一个土著部落的巫师用来实施招魂术的法器。” “只是现在这种神奇的巫术已经失传了,据说它极其灵验,可以将沉睡的灵魂唤醒。” “我并不相信这些法术之类的东西,它们不过是传说而已。”埃林谈谈地回答。 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博物馆的主人海因策。 “也许你说得没错,不过,也许是因为人们没有亲眼见到。” 海因策搓着两只手,脸庞因亢奋而发红,他骄傲地宣布:“但是,我把它给破解了。” “什么?” “招魂术!连土人子孙都不会的招魂术,我把它给破解了。” 海因策告诉埃林,伊图美尔是古时一位伟大招魂师的名字,也是这尊木像的原型。 它背后的奇径文字就是解开招魂术的钥匙。 自己毕生致力于研究各种土著文化,掌握了很多独特的文字和生活习性。 他费了很大周折,终于把木像背后这些失传的文字破译过来。 看来,外界的传言没错,海因策对他的博物馆已到了痴迷的地步。 埃林心里暗自思量,见时机成熟,他拿出记者证。 他告诉海因策,报社正准备做一期有关博物馆的稿子。 他觉得海因策的土著博物馆虽然规模不大,但极具特色。 海因策听了很高兴,热情地邀请埃林在这里小住几天,并答应今晚为他表演招魂术。 他还说两天前为死去的贝蒂招过魂。 虽然海因策给人的感觉豪爽而热情,但埃林凭借职业的敏感,及多年来对人的直觉。 他在这些表象下似乎看到了另一种脸谱,暗暗多加了几分小心。 外面雨声不断,再没有其他来参观的人。 海因策兴致勃勃地给埃林讲了很多冒险经历后,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季娜也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偌大的宅子只剩下埃林一个人。 陪伴他的只有那些古老神秘的东西,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这时,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出其不意地在他面前冒出来,这人半低着头,目光游移不定。 这让他联想到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 “你是个记者?”年轻人瑟缩地问。 “是啊。”埃林友好地向他伸出手。 他却突然将脸逼近过来,用疹人的语调说:“这房子里闹鬼,你最好离开这里。” 埃林立刻来了精神,试探地问道:“你见过鬼?” “不。” 他僵硬地摇了摇头,脸上布满了恐惧和厌恶:“不是一个鬼,是好几个,都是他招出来的。” “它们在房子里到处游荡,不断害人” “哈里曼,你又在那里胡说什么!” 海因策的一声暴喝打断了他,这声音仿佛比鬼还可怕。 神经兮兮的年轻人立刻全身颤抖地后退,然后仓皇溜掉了。 “唉,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个懦弱的儿子。” 海因策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手中的袋子,说:“我找齐东西了,今晚就可以让你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