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觉得它丑呢?这可都是你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是为了护住这边关的百姓,这是你的功绩。” 朝露的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这顾臻也是不容易,他能当上这守关大将,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打下来的,看来他没有骗自己。 顾臻没有想到朝露会这样说,他嘴角上扬,他的小姑娘果然还是那样善解人意。 朝露在顾臻暖洋详的怀抱中,慢慢有了困意,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小眼迷糊着,看样子是打瞌睡了。 顾臻看看她娇嫩的小脸此时有些红扑扑的,开口道:“把你的脚伸过来,我来给你暖暖。” 朝露听后,迷迷糊糊间伸出双脚很自然的又往顾臻的双腿间伸去。 “嘶,”真凉啊,顾臻皱眉,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朝露的双脚会这么凉? 那双小脚还在不停动来动去,最终找到最柔软的地方,她满意的想要闭上眼睛。 “郡主,臣用手帮郡主暖脚可好?”顾臻忍不住问道。 朝露嘟嘟囔囔道:“我不喜欢你的双手太硬了,硬邦邦的刮得我的脚疼,还是这个地方好,软软的,还暖和。” 顾臻低头忍着凉意:“可郡主放在这个地方,如果把它冻坏了,郡主以后可就用不成了。” 朝露睁开有些泛红的眼睛,用手揉一揉,似乎有些听不懂顾臻的话: “你是不是不想给我暖脚,故意找借口。” 顾臻长出一口气:“臣哪敢呢!” 朝露又闭上眼睛:“那就行,赶紧睡吧,我好困。” 顾臻“……” 上次暖脚好歹是在大腿处,这次直接正中靶心,他有苦难言,谁家暖脚这样呀!他心里发苦,本就软弱的兄弟恐怕更加直不起腰了。 只能等对方睡了,再悄悄拿开,顾臻正暗自想着,不料小脚又用力往里伸了伸,他屏住呼吸,低头看看怀中的人儿。 对方似乎睡的极好,红红的小脸上还有满意的笑容。 顾臻只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心情。 等到怀中之人发出绵长的呼吸声后,他才悄悄把那双小脚移到自己大腿之间,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小脚已经暖和极了,换个地方朝露也没有察觉,顾臻放下心来。 他嘿嘿一笑,对着朝露道:“真是个霸道的小郡主。” 顾臻抱紧怀中的柔软,对准朝露的额头,轻轻亲吻一下,也闭上了眼睛。 早上寅时的时候,顾臻就醒了,他还要早些起床赶往军营,他轻手轻脚把对方的手脚放下,刚转身准备下床,就被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顾臻回头,就看到朝露有些睡眼朦胧的样子伸出细白的小手固执地拉着他:“不准走!”那张艳丽的小脸之上,尽是不开心。 朝露这会儿迷迷糊糊,她只觉得刚刚睡了一小会儿,这顾臻就要溜走,真是太可恨了,让他暖个脚就如此的不听话。 顾臻一愣,哑然失笑,这是还没睡醒呢,他轻声道:“乖,自己先睡,天已经快亮了,我还要回军营呢。” 朝露看看外间黑乎乎的一片,不满地嘟嘟囔囔道:“你怎么走的这么早?我还没暖够呢!” 顾臻回过身,把对方按进被窝里:“这里离军营有些远,我必须要早点起床,否则就晚了。” 朝露宿宿脖子,似是有些清明了,她再次发声:“那你走吧,不要忘了,晚上要回来。” 顾臻低头,为她掖好被子:“臣遵命。” 顾臻穿衣洗漱的很快,动作也很轻,发出的声音很细小,之后朝着床榻的方向看上一眼,推门就走了。 顾臻一走,朝露似乎有些睡不着了,床榻之上,到处都是对方干净而带有清冽的气息,特别是对方睡过的地方,气息更为浓烈,强劲,像是这西北的风一样,让人记忆犹新。 朝露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的熟悉对方的气息,好似刻在自己脑中一般,挥之不去。 她按下心头的杂乱无序,坐了起来,顾臻一走,她睡不着了。 她没有唤任何人进来侍候,自己穿衣洗漱,头发用一根黄色的软丝带系住,垂在脑后。 朝露披上厚厚的披风,推门出去,门口值夜的素菊看到朝露出来,连忙道:“郡主怎么不多睡会?这会时间还早,外面冷的很,快回屋吧!” 朝露笑一笑:“睡不着了,想在府里逛逛。” 素菊道:“那奴婢陪着您,为您打个灯笼。” 朝露望着院中红彤彤的一片,摇摇头:“不用了,我又不出府,只是随便走走,府中到处是侍卫,不会有事的,你快下去歇会儿吧。” 素菊还想说什么,朝露已经向角门而去。 这时候,天还有些黑,角门处有个高大的身影出声呵斥:“是谁?” 朝露出声:“是我。” 朝露走近发现高大的身影是璟诚,她笑笑:“是璟诚啊,今天你一个人值夜?” 个子高高的侍卫答道:“我刚接过谭卫队的班,让他去休息了。” 朝露点点头,又朝前走去,可那璟城就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朝露回头:“你回去值班吧,我不想有人跟着,想自己随便逛一逛。” “不行,我要跟着郡主,保护郡主的安全。”那璟城执拗的很。 “打住,打住,你这孩子说了多少遍了,在主子跟前不能自称我啊,我啊,要称奴才。” 朝露摇摇头,是个缺乏管教的孩子,自己听到没有关系,被别的人听到该要揍他了。 那高高个子的少年道:“嗯,我,噢不对,奴才听郡主的。” 朝露挺高兴,还不错,听得进去就行。 朝露慢慢往前走,没有赶走这个执拗的孩子。 璟诚慢悠悠开口:“郡主,奴才不是小孩子了,奴才是男人。” 朝露转身,在红红一片灯笼的照耀下,细细看了一眼对方,明明就是稚气未脱的样子,还说自己不是小孩,还挺有自尊心。 她故意道:“那你记得你几岁吗?” 高高的少年开口:“这个奴才记得,奴才今年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