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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对于敌人最大的尊重,就是赶尽杀绝! 4k

   “拦住这群牲口!”   正当奴隶们占领甬道,准备锁死绞盘,有序撤离斗兽场之际,几名奴隶主率领着一支装备精良的卫队,从甬道冲进场内,意图弹压这群“两脚兽们”掀起的叛乱。   “青年在前,老年和少年人在后!跟紧我!”   斯巴达克斯一边暴喝提醒,示意身后的伙伴保持稳定的阵型。   一边挥舞着短剑,宛如一头出笼的蛮兽,以自己为矛头,在狭窄的通道中,劈开盾牌、铠甲和人体,掀起满目的断臂残肢,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有了主心骨的奴隶们,纷纷上前举起发配的武器,凭借着心中的愤怒和一腔血勇,对着倒在地上哀嚎的罗马士兵补刀补枪。   突如其来的血腥变故,让斗兽场观众席上养尊处优的贵族男女们,不由发出一声声尖叫,争向逃离这血腥的屠宰场,场面一时间更加混乱。   终于,在付出了数人的伤亡后,奴隶小队在斯巴达克斯的率领下,成功杀穿了数倍于己方的罗马士兵阵列,落下了闸门,获得一时的喘息机会。   “斯巴达克斯!盖伊,盖伊快不行了……”   听到背后焦急的稚嫩呼唤,斯巴达克斯转头后望。   数名罗马士兵的尸体旁,一位腹部和心脏被捅了数枪,鲜血和脏器止不住外流的中年男人,靠坐在甬道墙壁一侧,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惨笑。   这是那位最先跳出来支持他的迦太基的老兵。   在刚才的冲阵中,他作为巩固阵型的前排,在面对罗马士兵的围攻下,不可避免地身重数创,逐步走向死亡。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着斯巴达克斯这种以一当百的战斗天赋。   垂死的迦太基人,颤巍巍地抬起了满是血污的手,唇齿翕动。   但由于过重的伤势,老兵的手臂刚伸到半空,就无力地向下垂落。   不过,没等这位迦太基人,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便自下而上地用力握紧了他的指掌。   “你想说什么,我在……”   斯巴达克斯蹲下身子,侧耳凑近。   老兵翕动着唇齿,眸中溢满殷切的期盼,那握着对方手臂的指掌,抓的很紧很紧。   “请带我们……回家……”   “嗯!”   沉默的斯巴达克斯,重重点头,然而等他再度抬头之际,却发现眼前老兵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光泽,那沧桑的脸上,还残存着未竟的遗憾。   迦太基人的指掌无力松落,一枚染血的铜牌,静静置于斯巴达克斯的掌心。   铜牌背面歪歪斜斜地铭刻着几行字母,像是人名。   斯巴达克斯一手攥紧铜牌,一手抚过男人的面颊,合上那对向远处遥望的眼瞳。   随即浑身浴血的角斗士王,踏过满地的尸骸,提着腿部中枪,蜷缩在角落的肥胖男人,冷冷凝视着这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这是买下了他、训练了他、鞭挞了他、也成就了他的奴隶主。   “斯巴达克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临近死亡的恐惧,始终压不下奴隶主满眼的不解和愤怒。   男人龇牙狂吠,如同一头满腹冤屈的猎犬。   “你可以享用最美的女奴,可以得到最精致的食物,可以站在广场中央享受所有人的注目和欢呼,很快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奴隶和庄园,赚到旁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都是罗马给你的!”   实际上,训练角斗士是一项相当耗费精力和时间的工作,并且投入极高。   尤其是能够在角斗中,脱颖而出的角斗士王。   他们自身附带的价值,足可以让每场比赛座无虚席,主办方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他们并非一次性消耗品,而是一棵不断创收和培养的摇钱树。   因此,角斗士王的生活,相当不错,很多需求都会得到满足。   明明已经站在顶点,得到如此多的优待,连凶猛的魔兽,都能轻易杀掉,他为什么偏偏要拒绝处置一群牲口,甚至甘愿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带他们反抗?   无法认同,无法理解!   于是,奴隶主再一次问出了心中的迷惑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一群牲畜为伍,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为什么?   斯巴达克斯看了看掌心的铜牌,以及身后同样一颗头颅,两条手臂、两条大腿的生命们,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嗤笑,淡淡开口。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牲口!”   说着,一把残破的罗马短剑,缓慢划过奴隶主堆积着脂肪的肥厚脖颈,猩红的鲜血如喷泉般狂涌而出。   砰!   奴隶主捂着被割断的喉管,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嗬嗬抽气,钝刀切割的强烈痛苦和失血的难受滋味,让他几乎晕厥。   但即便如此,身为生物的求生欲,还是让他拼命做着徒劳的挣扎,满是惊恐地抓住斯巴达克斯的脚踝,希望这个一手栽培的奴隶,能挽救他的生命、   然而,起身的【奴隶】,却连低头看上【主人】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斯巴达克斯将手中的铜牌放入怀中,捡起一面圆盾,越过奴隶主逐渐失温和停止抽搐的躯体,遥望甬道尽头的光亮,震动胸腔,发出肃穆的沉吟。   “走,我带你们回家!”   此刻,正站在命运十字路口,满目迷茫的奴隶们闻言,眸中顿时爆发出炽热的光彩。   是啊,该回家了。   甬道中,生者放下死者,却又背负着彼此的重量,默不作声地拿起武器,依靠在一起,跟随着那位角斗士王的身影,朝着甬道尽头出发。   与此同时,千界树城堡外围密林中。   望着下方被万千铁桩牢牢钉死在囚笼中的怪物,为刚才失态大感丢脸的戈尔德,一时气愤之下,抬腿踢向铁桩,恼怒咒骂。   “一头落入陷阱的野兽,有什么可神气的?!”   “我们,是人!”   然而,戈尔德发声抬腿的瞬间,低沉而认真的申辩,在这位微胖的魔术师的耳畔回荡。   “砰!”   紧接着,那在荆棘丛林中垂下的头颅,高高昂起,咧嘴狞笑,一条粗壮狰狞的手臂,竟硬生生从密集的铁桩中抽拔而出,拍向地面,掀起满目的烟尘。   正在施展压制咒的众人,脸色骤变,慌忙抽身急退。   呼,好险!   数十米之外,死里逃生的戈尔德,望着那畸形手臂下七八米长,数米深的巨坑,不免冷汗直冒,心有余悸。   “御主,退后!”   齐格飞挡在自家御主身前,肃然提醒。   而戈尔德满是庆幸的目光,瞥向刚才在险境中拉他一把的屠龙者,强烈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压制者!压制者哦!反叛即为吾之人生!这世上的任何枷锁,都无法捆缚住自由的灵魂!”   但没等劫后余生的魔术师稳定好心神,被数千铁桩贯穿的斯巴达克斯,就如同苏醒的蛮兽,嘶吼着、高歌着从这片狰狞的荆棘丛林中横冲直撞而来。   居然挣脱了吾之【极刑王】的束缚,不可思议!   此刻,正欲转身返回古堡的弗拉德三世,听到身后伤兽的咆哮,不由错愕回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在钢铁丛林中大步迈进的剑斗士。   撕裂也好、痛苦也好、筋裂也好、骨折也好……哪怕血肉尽毁,生命残败,任何的折磨,都无法阻挡那个男人向前的脚步。   这并非力量的突破,而是意志超越了肉体的极限,更超越了地祇的神威!   他这副残躯之中为反抗压迫而诞生的耀燎光辉,将直至燃光最后一缕余烬,方能止熄。   无论是神灵,还是君主,只要压迫存在,反抗就永远不会停止!   “绝不认同强者蹂躏弱者,以区区人心的意志,就突破了神灵的威能吗?真是了不起。汝的叛逆展现了出了高尚的灵魂,但很可惜,对于敌人,本王向来缺少宽容。”   高处的弗拉德三世望着那直奔他而来的剑斗士,抿唇赞叹,随即缓缓举起,平伸的右手,五指猛然紧缩,幽冷暴喝。   “既然不可控,那么,就只有请你去死了,红方的berserker!”   瞬间,伴随着飙飞的血光,数以千计的棘刺接连刺穿斯巴达克斯的筋肉关节,再次将这位剑斗士,控制在原地。   林中的弗兰克斯坦、高处的齐格飞、树梢的喀戎,听到那回荡在耳畔的心音,相继满怀敬意地举起武器,准备联手送这位可敬的叛逆者,最后一程。   因为,对于敌人最大的尊重,就是——赶尽杀绝!   “嗖!嗖!嗖!”   千钧一发之际,三道破空声连成一线,从密林中传来。   “当!”   眼疾手快的喀戎,瞳孔一缩,当即上扬角度,改换目标,将射向自己的一支利箭隔空拦截。   “噗!噗!”   但正在聚集魔力的齐格飞和弗兰肯斯坦就没那么好运了,猝不及防下,肩头各自被一杆利箭贯穿,踉跄后退。   “世之坚厚者,听吾诉求……”   眼见陡生变故,黑之caster阿维斯布隆,下意识抬手吟唱,意图进行魔术支援。   “砰!”   然而,一柄从密林中飞出的巨剑,斩切开数十棵巨木后,一路去势不减地撞向路径上的魔术师,顿时逼的阿维斯布隆不得不停下吟唱,抽身闪开。   但没等黑之caster稳定身形,那从密林中窜出的身影,便顺手拔出那插在地上的巨剑,朝向这位魔术师挥砍。   仓促之下,弗兰肯斯坦手中巨锤击地,闪烁的雷弧,顿时掀起一片土尘,遮蔽主敌方archer视线。   得到掩护的齐格飞,当即抽身上前,迎上了突进到高地的敌方saber,双方刚对拼一记,便齐齐退后,目光瞬间变得凛然,将各自全部的注意力,凝聚于彼此。   毫无疑问,双方都是高手!   “上面!”   此刻,眼观六路的半人马贤者,躲过一劫后,寻找到更具威胁的目标,高声示警,同时飞快地弯弓搭箭,借着敌方archer连射三箭的短暂空档,锁定那团半空中飞驰俯冲的青绿色光影,果断松弦发难。   箭矢迅疾如风,势若奔雷。   当!   然而对面的反应,丝毫不逊色于这位古希腊的大贤者,只见光影散处,一面海波流动,铭刻着繁复神纹的青铜盾牌挡在胸前,轻松弹开箭矢。   同时,在尖锐的呼哨声中,三匹神骏的战马,拉动着一辆锥头状的金属战车,裹挟着蔚蓝的海浪,从夜空中俯冲而下,以其神速蹂躏战场,仿佛是疾走的巨大绞肉机。   沿途被召唤出来的魔像纷纷化为齑粉,密林中阻拦的人工生命也相继变成横飞的碎肉。   包围苍天的小世界!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   是阿喀琉斯那个臭小子!   认出来人的喀戎,脸色剧变,如临大敌。   哗!   水波破碎,光影消弭,钢铁战车以一记漂亮的甩尾,急刹在斯巴达克斯和千界树家族之间,分割开战场。   而战车之上,另一位坐在战车上的身影,更是让树梢之上的半人马贤者,瞳孔剧震。   怎么是这家伙!他……   嘘……   从车上跳下的萨麦尔,隔空笑眯眯地眨了眨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成功将这位老友的话堵在了喉咙之中。   随后,古蛇走向那战场上的伤兽,略微伸手,微笑劝告。   “怎么样,还走得动吗,斯巴达克斯?就凭你一个是赢不了千界树家的七骑英灵的,先跟我回去吧。”   然而,面对萨麦尔友善的伸手,地上的伤兽,却缓缓举起了剑,近乎扭曲的脸上,浮现出酣畅淋漓的欢快大笑。   “来得正好!法西斯!克劳狄乌斯家的!”   嗤!   短剑斩出,一道凄烈的幽光横空袭来,首当其冲的萨麦尔,连忙错步,嘴角狠抽。   靠,忘了他还有神祖罗慕路斯册封的辅政亲王的和尼禄册封的执政官两大头衔,妥妥根正苗红的罗马正统……   而罗马和率领奴隶起义的剑斗士,可是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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