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海郡离开,席阳和冷鸢便骑着马回江南郡,回许安去。 一条小路上,碎石铺满,席阳他们驾着马慢步行走在道路上,冷鸢还在和席阳聊着紫棋郡主被刺杀后面是不是有皇帝的影子。 “别跑~”“站住~” 好几个喊声从前方传来,席阳定睛望去,十几个差役正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男人踉踉跄跄的奔逃,后面的差役拿着武器穷追不舍,当男人看到席阳两人时,忽而大喊道:“大哥,救我!” 此言一出,差役们立马警惕起来,一看席阳这种气质不一般的江湖人士,他们这种普通的差役寻常也不敢惹。 差役们立马停下脚步,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差役站在远处拱手,大声询问:“我等乃白柯县县衙差役,此人在白柯县犯下杀人案件,还望阁下不要插手。” 席阳就直直地望着他们,也不说话,看着这些差役谨慎的模样,席阳跳下马来,捡起了一颗石子,随手的往从他身边逃走的杀人犯一甩,石子径直穿过了犯人的脑袋,犯人保持的奔跑的状态往地上一倒,再无气息。 “收尸吧。”席阳牵着马向差役们走过去。 冷鸢走过去,朝着差役们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跟在了席阳身后。 “感谢二位英雄,不知道两位有没有空闲到县里去坐一下,让我们这群粗人尽一下地主之谊。”之前和席阳说话的差役小心翼翼的靠近席阳。 “嗯,走吧。”席阳望着慎重的差役,笑了笑。 差役名叫王守一,在白柯县任职了十五年,基本上白柯县所有地皮他都走过,什么案子也都看过了。 今天这个案件是因为这个杀人犯吃饭不给钱,然后饭店老板说了几句,恼羞成怒的杀人犯便突然暴起,拿刀砍了老板数十刀,老板当场殒命,接到报案的差役们马上对这人进行了追捕。 白柯县是一个小县城,按照捕头所说,县里只有三百多户人家,因为县里耕地面积少,而且能种地的人也少,年轻人基本去了外地给人做工,导致白柯县都是一些留守老。 而这名杀人犯在县城里的一家小饭店吃饭没给钱,被老板拦住说了几句后,拔刀砍了老板数十刀,老板当场殒命,而杀人犯还从饭店里拿了些银子,随后逃窜出来,差役们接到报案马上进行了追捕。 然后就是追到了此地,正好遇到了席阳,算是白捡了个功劳,虽然有奖励,但是因为白柯县比较小,所以县里奖励也不多。 当他们回到县衙时,有一个青年一脸悲伤的跪在老板尸体旁边,席阳经过时,他也没注意。 青年是老板的儿子,在外漂泊多年,而今算是衣锦还乡,在东海郡城里给富户做工,这些年存了不少银子,而今回来给老父亲养老,结果遇上了这种事情。 看到捕快们带回来凶手尸体,他也只是悲伤的道了谢,整个人像是抽去了精气神一样,双目无神。 席阳在捕快的请客下待了一晚上,吃了些当地特色,味道说不上好不好吃,不过挺有特色。 第二天早上,席阳起了床,竟然一夜无梦,也没有被惊醒,许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要不是确定昨晚的饭菜没有问题,他都怀疑差役们在饭菜里面下了药。 出了门,冷鸢正站在屋顶上,看到席阳出来,她指了指外面,说道:“去门楼上看看,有好多人都围过去了,像是有什么情况。” 席阳心中突如其来的闪过一阵心悸,好像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匆匆往门楼赶去,远远一看,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挂在门楼上,凑近了看,却是昨天请他们吃饭的那群差役,一个个的被绳索系住脖子,死状凄惨。 席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些差役与他仅隔一间房间,可是整个晚上,他们两个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差役们连反抗的迹象都没有,席阳心中后怕不已,若是那凶手冲着自己来的话,自己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害怕,有人壮着胆子想要把这些差役的尸体放下来,其他差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到同僚的惨状后,心中悲痛。 席阳和冷鸢混在围观的百姓中,看向门楼上,几个血红的大字写在门楼上:席阳!还我命来! 好似恶鬼来了阳间。 差役们的血都流干了,像是一具具干尸,门楼上的字想必也是用的差役们的血。 席阳心中一凛,忽然浮现出无限的悲痛之情,虽然席阳和这些差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这些有些市侩的差役们,骨子里都是善良的人,然而今天却因他而死,席阳心里过意不去。 只不过,现在席阳又在猜疑着,这是不是皇帝布的局,要他陷入困境,要对他做什么,他莫名的生出了些害怕的情绪,他衍生出了心魔! 冷鸢看出来席阳好像有些不对劲,马上拉着席阳离开了这里,直接往县城外面走去。 那些后来的差役们攀上门楼,将这些尸体放了下来,而后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差役亲人,看到尸体后,一个个的哭成了泪人,悲伤的情绪在小县城里蔓延开来,然而那好像地狱中写的血字,引发的恐怖情绪更胜一筹,围观的群众们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挂在门楼上的就是他们自己。 冷鸢带着席阳一路前行,连马匹都丢在了县衙里。 两人走到了一座小山坡边上,山坡上有一块界碑,写着白柯县,这正是白柯县的入口,而这立碑上,有一人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这人赤着上身,无有衣物,然而身上却好似披着铁甲,冬日暖阳照在铁甲之上,微微反射着银光。 席阳没想起这人是谁,冷鸢看着这个怪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意,然而这身披铁甲的怪人突然睁眼,看到席阳的面孔后,当即一跃,飞身一掌打来,口中还大喊着:“席阳!还我父亲命来!” “阎魔宫的余孽!”席阳看出了怪人的身法,立马上前,回转一掌,饱含内力的一掌打在怪人手掌,怪人被打飞倒退到界碑处。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你这狗道士!”铁甲怪人,脚步连动,手掌连连打出,掌势袭人,而席阳岿然不动,手上送出一根没有尘须的拂尘杆柄,打在铁甲怪人的手掌,被点在手心的怪人,瞬间被破了招式,席阳趁机一拳打在铁甲怪人身上,轰的一声,怪人再次被打飞,而铁甲怪人身上铁甲紧贴肌肤,已经是嵌入肉身,铁甲为其减弱了席阳的力量,以至于怪人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