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将心脏放入嘴中,啃了一口,再将右手脑袋往旁边一扔,袖袍一摆一把铜剑握在手中,望着一旁泡在血水中的二人,一抖铜剑将玉剑收回,此时大雨已歇,陆真放下手诀,眉间生出一条金线。 陆铭款步来到阵中,又啃了一口心脏就扔在了一旁,对着孙不二说道:“孙不二!可还记得老夫!”孙不二心下疑惑,回道:“贫道眼拙,敢问尊驾大名?” 陆铭哼了一声,说道:“你师父可是青龙观道人赵环?”孙不二冒了一身冷汗,回道:“不错!既然识得吾师父的名号,怎的还敢来此作恶?!” 陆铭舔了舔嘴角的血冷冷说道:“想当年我上青龙观求你师父,解救我赤眉一族,可你那师父明明有些办法却不肯告知!多亏得林尊相助,赐下仙药,才能解我族人痛楚,怎奈何我等走失离魂,林尊震怒断了丹药,如不完命,怎肯罢休!” 孙不二笑道:“道长好记性,这么多年还能认得贫道。” 陆铭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他那些徒弟里面,就你生得一脸菜色,干瘪瘪的,今日看来也没好到哪去!” 孙不二摸了摸脸说道:“原来如此,道长族人受苦自可寻访名医,拿我师父撒什么气?” 陆铭大喝道:“你晓得个屁!你可知我为何会吃人心?!” 孙不二双手抱在胸前回道:“你吃人心还能吃出道理来了?” 陆铭说道:“我赤眉一族祖上乃是盗墓起家,因误入仙冢被降下随生咒,每月要受抽髓之痛,三十岁便不能行走,四十岁便只能卧在床上,自此后代均入得道门寻求解决之法,偶得仙方,需每月进食人心,因此总被你们这些正道之士追杀,幸得林尊赏识,搭救我等。” 孙不二讥笑道:“仙方?你的面皮还真是够厚的!说出这话也不脸红?” 陆铭指剑向前说道:“那女娃子你让是不让?!如若答应,我侄儿陆真的事情,我也不与你计较,如不答应,看我手中望天剑的厉害!” 孙不二一拍脑袋指着对面说道:“原来你是陆真的叔父!哼!不说还好,速速滚开!如若答应,葛礼的事情,我也不与你计较,如不答应,将你化作飞灰!” 陆铭问道:“葛礼是何人?” 孙不二笑道:“是我儿子!” 陆铭怒道:“你敢耍笑洒家!”说罢祭出望天剑,孙不二两指往上一抬,陆铭脚下玄真宝剑钻了出来,宝剑刚出陆铭便闪在一边,留下一道残影,孙不二踏了罡步收回玄真剑,说道:“陆老头,腿脚还这么好?”陆铭拍了拍腿上泥水,说道:“果然手黑!” 孙不二识得陆铭脚上履云靴,一翻手取出八卦镜往前一照,一股金光打了出来,远处钱信身上落仙针照着陆铭后心飞射了过来,那陆铭竟然站在原地未动,银针打在身上冒出火星,衣物散开露出金色内甲,孙不二见状心中大骂道:“这老小子不会干回老本行了吧!哪来这么多宝贝?!” 孙不二抽出背后五铃降魔伞往空中一扔,一道红光打了下来罩住陆铭,他正要催动履云靴逃走,却发现双脚被定在原地,那伞四周射下数道红线将其困在当中,再一催动射出玄真宝剑,陆铭一拍腰间鎏金玉葫芦,手上掐诀口中念咒,从中窜出一道火舌,在其周身一阵狂舞破开红线挡住宝剑,又向上一指火舌打在伞上,五铃降魔伞被击飞了出去,孙不二收回宝伞,陆铭心下疑惑道:“我这天火居然没烧掉那伞!这油伞看起来平平无奇,不知是何物所制?!” 陆铭一愣神,脚下一疼,打眼看去,履云靴上爬满金色羽毛纹路,心下大惊,使了一个身法脱掉靴子,那靴子定在地上,爆出一道金光,再去看已经被烧成了灰。 那边孙不二嘲笑道:“陆老头,你家老人没告诉你玩火会尿炕吗?” 陆铭撑了撑烧伤的脚掌,怒道:“敢毁我宝物!我要你的命!”说罢,将望天剑往空中一抛,大喝一声,双手一拍,嗡的一声分开四把宝剑飘在空中,一把铜剑、一把玉剑、一把木剑、一把黑剑,孙不二望着对面四把宝剑心里嘀咕道:“那小白离莫不是没把话说全吧?不是说只能分得两把嘛,这次可害惨我了!” 未待多想,那铜剑和木剑嗡的一声钻入地中,孙不二赶忙取出两把黄符捏在手上,地面上瞬间泥土翻滚,突然四面八方钻出许多金蛇朝着孙不二咬来,他大喝一声捏着黄符掐诀往外一撒,数道火舌朝着金蛇飞去,那些沾了火的金蛇像是蜡烛一样滴了下来,孙不二心中想到:“原来如此!这厮一次只能施展两柄宝剑的威力,一次分开四把,精气不够,只能变些小蛇出来!” 那些金蛇并未全部烧完,几只已经咬到他的手腿上面,刚一咬住就缠在上面,身躯一紧似是铁链一般扎入肉里,孙不二大叫道:“又来?!” 话音刚落,脚下长出藤曼,不一会在其身上长出一棵两人合抱的桃树将孙不二吞入其中,对面陆铭冷笑道:“我看你能憋多久?!” 不一会那桃树开出花来,陆铭大笑道:“哈哈!这桃树已经开始吸食精血,你这痨病鬼就做我木剑养料吧!” 陆铭刚要收起另外两把剑,只听得一声闷响,孙不二一拳破出桃树,又扯断手脚上面金蛇,单手召来玄真剑转身便将桃树砍断,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喘着粗气,指了指手臂上面的巨灵符,侧着耳朵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陆铭大怒,咬牙说道:“我说你怎么还不去死!”接着单手一指,将玉剑射入空中,孙不二张嘴望着天,见漫天剑雨落下,苦笑一声,两手掐诀,嗖的一声钻入土内,剑雨落下斩得泥水飞溅,陆铭又一拍腰间葫芦冒出一股黑烟,那黑烟飘在地上,不一会就没入土中,孙不二从土台边又钻了出来,满身的泥土,陆铭讥笑道:“你这土遁着实难看!”孙不二吐出了满嘴泥巴,说道:“你他娘的坐过马车没有!废话!”说罢又祭出宝剑,那陆铭一声大喝,头顶黑剑砰砰直响,一下化作一柄火剑,向下一挡击飞了玄真剑,那玄真剑飞在空中后面铃铛又撒下一片红线,陆铭大怒说道:“居然还用这着!当我是三岁孩童?!”说罢将火剑射向空中旋转开了,一下破开了红线。 陆铭又要将火剑打向对面,往前一看,孙不二正扎着马步,两手握在面前,两指抵在额头,脸上青筋暴起,额头汗如雨下,眉宇间有金光渗出,陆铭看得大叫不好,咬破手指往前一指,瞬间那桃树枯死、金蛇锈烂、玉剑消失,那火剑火光一敛,又变作一把铜剑泛着彩光罩在身上,只听得一声雷响,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打在铜剑上面,震得地面晃动。 孙不二见对面抗下天雷,大喝道:“我看你能抗几下!”接着又一道天雷砸了下来,那铜剑失去光芒,掉落在了地上,天雷直接霹在其身上,光芒闪过,那陆铭竟然还站在原地,身上亢金甲泛着红光像是烧红的铁块一般,衣物也被烧得焦糊,接着一拍腰间葫芦引出一团灵水往地上一拍,瞬间整个场地变作一洼水池。 那陆铭喘着粗气说道:“你这厮不惜折损寿命也要使这引雷法!图的什么!”对面孙不二也喘着粗气说道:“杀你过年!”陆铭一咬牙说道:“你我就此罢手!我已布下地水,你要是再落天雷,我俩就会同归于尽!” 孙不二眉毛一挑说道:“哦?是吗?”陆铭猛地抬头,见空中并未再落天雷,大声问道:“你又有什么诡计?!” 孙不二一跺脚,陆铭脚边猛地钻出一根白刺,先插破了腰间鎏金玉葫芦,又钻入亢金甲内,从另一边钻了出来,陆铭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倒坐在地上问道:“这是何物?居然能破我亢金甲?!”孙不二放开脚底丝线,冷笑道:“这便是你们围剿的离兽族圣物!櫰木!” 陆铭狂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对面孙不二喊道:“哎!哎!陆道长?”见对面没有反应,小声嘀咕道:“保险起见,再霹他一次!”刚要施展咒诀,突然感觉双腿一凉,两股血柱从大腿上喷了出来,双腿齐齐断掉,孙不二摔在了地上,嘴里往外冒血。 陆铭松开藏在背后的手,捂着肚子站起来说道:“这气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没想到你能把老夫逼到这个份上!”说完也不去理地上的孙不二,转身朝着陈萍所在的土坯房那边走去,走过土台去扯那围挡,身后就传来哒哒脚步声,一回头陈晓山正在身后,不知何时手中拿着落仙针对着他的头就扎了下去,陆铭吃痛,惨叫一声双手把陈晓山推了出去,那孙不二躺在地上,满脸通红,七窍流血大声叫道:“你叫陆铭!我记起你来了!啊!!!”叫着两手拍在一起,天上一声龙啸,三股天雷射了下来,打在陆铭头上,雷声退去,那陆铭被霹得半身焦黑,倒在地上断了气。 陈晓山爬到孙不二身边,虚弱地问道:“孙不二!你怎么样了?!”孙不二嘿嘿笑了两声,接着往外咳血说道:“看来不怎么样。”然后抖着手指向侧边说道:“那发光的东西,快去拿给阿大,咳……,能救她,快去!”陈晓山有点犹豫地说道:“那你……”孙不二接着说道:“我现在动不了,别逼我扇你……” 于是陈晓山撇了孙不二,拾起櫰木,连走带爬来到白离身边,白离还是陈萍模样,被那漫天剑雨扎得全身是孔,陈晓山扶起她的头喊道:“阿大!阿大!”白离睁开眼睛,眼神颤抖地说道:“晓山……”陈晓山见阿大醒来,连忙将手中櫰木递了过去说道:“孙不二说这个可以救你!怎么用?”白离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陈晓山的脸说道:“我骗他的,这櫰木既是我族圣物也是诅咒,只要取了出来就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三魂之体,时间一过必死无疑。”陈晓山望着手中跟芽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不禁哭出声来,白离用手擦去他的泪水接着说道:“晓山,接下来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我!”陈晓山回道:“好!”然后看着櫰木说道:“你把櫰木带在身上,若他日修得大道,回曲阳山有大用处!”说完手猛地往胸口插去,一声惨叫,挖出一颗鸭蛋大小泛着微光的透明心脏出来,大叫道:“快吃!”说着就往他嘴里塞,陈晓山囫囵吞下,顿觉身体发热,头往上一伸,七窍中均泛出绿光,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怀中的白离用尽最后力气抱着陈晓山,嘴里不断说着:“好,好,好……” 等陈晓山恢复神智,往手中一看,白离已经化作一摊黄土,陈晓山捧着土放声哭喊。 冷静了一会,便起身又回到孙不二身边,此时天空中又雷声阵阵,雾蒙蒙的细雨洒落了下来,孙不二眨了眨眼对着陈晓山说道:“怎么又下雨了?流程不对啊……”陈晓山苦笑了一声,说道:“这次不是你,是那龙王爷行雨。”孙不二也苦笑了一声,虚弱地说道:“哦……,阿大怎么样了?”陈晓山低下头回道:“阿大,死了。”孙不二听完,笑了笑说道:“临了临了还被她给耍了……”说完拿起身边的伞放在了陈晓山腿上,看了看陈晓山说道:“我看阿大那样就知道在骗我,早知就不帮她取那櫰木了,再看你这样子,呵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你不要辜负了阿大的心意,这伞就送与你,带着芽儿回青龙观找我师尊!你和芽儿以后的路比得我们要难走的多啊……”陈晓山按住伞说道:“不行!这是你道派的宝物,怎么能随便送人?!”孙不二猛咳了两口血说道:“我师父赠与我的!我想送谁就送谁!”接着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你要不用来打架,平时就拿来挡挡雨吧……” 孙不二说完一把推开陈晓山说道:“去看看芽儿吧!”陈晓山握着伞,眼中泪水在打转,站在旁边不愿离去,那孙不二将头歪在一边嘟囔着:“师父啊,师父啊,要能重来一次,徒弟我一定好好学那遁术……”说完嘴角抽了两下,就此身死道消。 陈晓山双膝往下一跪,对着孙不二猛磕了一个头,接着拿着伞就往家中走去,那陆铭的尸体还拍在围挡上面,他跨过陆铭,忽然听到家中有桌椅板凳掀翻的声音,顿感不妙,一抬脚便消失在了原地,两步就飞奔进入院子,随着一声鸟啸,一只一身黝黑羽毛顶着一个硕大鹰头的怪鸟,下肢两只猿猴一样的脚正抓着陈萍破开屋顶往上飞去。 陈晓山大叫一声,震得那鸟惊了一下,盘旋在空中说道:“好大的嗓门!”陈晓山一步就窜上屋顶,那鸟从未见过有人能蹦得这么高,赶快扇着翅膀往上飞去,陈晓山一脚踩断房梁向上飞射而出,眼看就要够到陈萍,那怪鸟大叫一声,两只翅膀用力往下一扑,破空声传来,箭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张着嘴望着向下跌去的陈晓山,又眯着眼看了看躺在围挡上面的陆铭,讥笑道:“一群憨货!” 陈晓山跌在屋中,浑身颤抖,暴喝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桌子登时碎成了几瓣。 一群村民拖着伤躯,在远处看见怪鸟掳走了陈萍,等了一会到了院子里面,见房顶塌了,陈晓山一个人站在当中,有人上前询问到:“山哥,贼人看来都收拾干净了,刚才那怪鸟是……”陈晓山转过满是泪水的脸,猛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贼人都走了,芽儿我自会去寻,咱们先去村里收拾一下吧。” 陈晓山先去前面将孙不二的尸首抱进屋内,接着又跟着众人去到村口,那马犇已经醒了过来,支着铁棍倚靠在墙角,见到陈晓山兴奋地说道:“晓山兄弟!哥哥在这里担心了半天,你没事就好!”接着望着下面苦笑一声,说道:“这条腿就算报答了兄弟的恩情!你不必难过,王五的家里我自去说。”陈晓山抱拳回道:“哥哥大恩,小弟万死难报!”又瞥见旁边门口宋天,正半躺着,半边肩膀斜了下去,赶忙上前说道:“宋兄弟,伤得怎样?”宋天笑了笑说道:“这边胳膊恐怕是废了,晓山兄弟不必挂怀!俺们整天打打杀杀,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幸没有伤着性命。” 那边场上三三两两地躺着村民的尸体,葛礼父亲正扶着老葛坐在村口大柳树下面,老葛两眼空洞,出神地望着村口,陈晓山来到近前,老葛木讷地转过头问道:“晓山来啦,你见到小平没有?”晓山半天挤出一句话来,说道:“小平……”老葛接着说道:“没见到啊?那肯定还在亲戚家,我去找,我去找……”说着支起身来,一瘸一拐往村口方向走去,陈晓山一步来到其身后一手刀将老葛击晕,满眼泪水将其抱在怀里。 陈晓山将众人安排在祠堂中,便随着几个人出去,半夜一群人举着火把回到村中,老俞头望着满地的尸体吓得两腿打转,有几个老者望见自家孩子尸首,扑上去便哭号了起来,陈晓山引着老俞头进到祠堂里面来给众人治伤,先给马犇打了木夹,给宋天切开肩膀放了淤血,接着再清理各个村民的伤口包扎起来,又去看望老葛,这时他正斜靠在柱子上面,睁着眼一声也不吭,老俞头来到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见没有动静,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陈晓山说道:“看来是失了心智,得慢慢调养。”正说话间,一人提着火把冲了进来,拉着陈晓山就喊道:“不好啦!”撇了一眼老葛,接着说道:“哎呀!山哥!快跟我来吧!” 那人带着老俞头和陈晓山往村后赶去,来到一处倒塌的房舍边,指着坡上的槐树,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三人呆立在原地,那槐树上吊着的正是葛平的母亲,不远处躺着葛平的尸体。 陈晓山将拳头握在胸口,心中想到:“没想到我陈晓山居然作了这么多的孽!为我一家死了这么多人!孙不二!阿大!小平!上天既然让我陈晓山活着,便是留着这条命给你们报仇!我发誓,只要活着一天,一定将姓林的人头带回来!来祭奠你们!” 大战后第三天,天上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泥泞的道路已经被晒得半干,那林中的树叶发出鲜艳的绿光,一声声的禅鸣回响着,古溪村外的山坡上一群人披麻戴孝,前面躺着十几口棺材,几个后生正在挖土,空中飘着纸钱,陈晓山随着众人拜完便一个人回到家中,站立在院子当中,那倒塌的房子后面的山头上又新添了两座土包,坟帽下压着的黄纸随着风飘动着,陈晓山翻开手中透明的櫰木看了看便来到屋内,床上放着的是孙不二的包裹,旁边是八卦镜和一把油伞,陈晓山打开包裹,最上面躺着两封信函,一封皮上写着“陈晓山亲启”另一封上写着“不肖徒孙不二敬上吾师亲启”。 陈晓山拆开书信,拿出信纸,看到: “晓山兄,愚兄昨夜未眠,思来想去还是留些话给你,若你能读到此信,那老兄我多半已经入土,要是你家那看门的也埋了,记得离我远点,我怕我俩在地下天天吵架。” 读到此处,陈晓山苦笑一声,接着往下看。 “据我所知,那三皇派原先也是一正道,不知为何,后来专收些凶恶之徒,坏了名声,你若想在他们手中讨到便宜恐是不易,烦请将另外一封信函交付我师父,我已在信中告知师父请他禀告师尊将你收入门中,今日我已将阿大额中櫰木取出,又将其精血喂与芽儿,听她所言六年之内那三皇派不能祭炼,若所言不假,你当苦心修炼,广结善缘,早日救回女儿!” “此外,若我遭难,不能托付,可将愚兄随身油伞收下,这伞一没口诀二没功法,同门中人都不愿要,我又常常在外野游,家师便送与我遮挡风雨,又嘱托我好好钻研,虽得了一些窍门也不堪大用,便赠与兄弟留个念想。临别泣言,愚兄遥拜!” 读完信,又翻开背面,背面画着一道人和一背着弓的猎户,猎户手中拿着绳子牵着一条狗,那狗正抬着后腿撒尿。 陈晓山将信收好,又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三个碎布小袋子,出神地看了一会揣在怀里,便出门往村口祠堂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