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比于其它位置,他只觉得心里面似有千斤重,慈善公益基金会的使命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这个过程中,要做到对社会公平公正,不能有地域上的私心。 任何一笔资金出入,都要做到公开透明,他不能寒了那些抱有善心的捐款人。 每一份善心,不管多少,都值得公平对待。 他要做的事情更多了,有了基金会会长这个名头,协调起来似乎更容易了。 有些人甚至不用他去协调,听说平山县成立了慈善公益基金会,自发的就开始捐款。 甚至在金阳市也属于第一次成立,基于此,救援物资不再分地域区域的划分,别的地区的爱心人士也会把捐款给到基金会。 听说苏锦城被省城的领导大力表扬了一番,要把平山县基金会当作典型代表,这样的基金会不能只有平山县一家,要多发展,为公益事业添砖加瓦。 谢军笑称张国全又当“官”了,在这几天里,迅速筹集了十卡车的救援物资,以及二十万元的善款。 车辆往受灾地区运输时,张国全不再有时间亲自压车,他得留在后方进行指挥。 一辆辆卡车带着救援物资驶进受灾区,张国全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能轻松片刻。 还无法彻底放松下来,来自各行各界的捐款没有随之停下,基金会的账上资金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张国全知道,这个时候才是考验一个人的时候,目前的基金会刚成立之初,有很多的漏洞。 只要他这个会长想,他有无数种办法,挪用上面的资金进行私用,从而不被人察觉出一丝端倪。 他抽空去找了苏锦城。 而苏锦城也知道他会来一样,笑着说:“怎么?看到那些钱,害怕了?” 张国全确实害怕了,可能苏锦城也不知道基金会账上具体躺着多少资金,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累积到五十万的巨款,好像花不出去似的,已经陆陆续续给到受灾地区一部分了,但账上资金仍不见少,越花越多,还在持续增长。 这么多钱,放在谁面前都是一种巨大的诱惑,他不是担心自己受不住欲望,他是害怕以自身的能力,无法去管理好账上资金。 基金会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往他身上泼脏水,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因为现在整个基金会都是他一人说了算。 在大额资金的流动下,光靠他一个人,是很难监督到位的,必然落人口舌。 他向苏锦城坦诚的说:“苏副县长,这个位置不好当啊,我预计一年不用,你再和我见面的时候,一定是在牢里了。” 苏锦城笑了:“你有自知之明,基金会会长还真得非你莫属。” “苏副县长,我没开玩笑。” 见张国全一脸郑重,苏锦城收起脸色:“你能想到的,我提前给你想好了,基金会会由相应部门进行监督,而且我已经联系了相关专业人士进行管理,所以呢,你这个会长,不用想其它的,安安心心的坐着就成。” 张国全心里这才了然明白,他的担心过于多余了,在接下支援受灾的任务后,或许基金会的雏形已经在苏锦城脑海里构建出来了,那么之后,必然是有管理措施的。 “你今天来的正好。”苏锦城边说,边从抽屉里掏出一份规划方案:“我准备在城东位置建个环岛转盘,工程就交给你了,不急,我们时间有的是。” 张国全接过,简单看了几眼,并不是什么大工程,负责傲龙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各大工程的施工期限,心里面也能估计个大概出来。 像这种环岛转盘,不需要多少工人的情况下,俩三月就完成了,紧紧时间,一个月都能做好。 工程不大,但意义非凡,首先是环岛转盘的位置,处于城东边区,围绕环岛呈放射形态通往六条主路,一条是平山县城区,一条通往北部乡镇的主道路,也就是杨家庄所在的方向,还有一条通往外省,途径不远会有一个高速路口,上了高速路基本上能到达全国很多地区,还有两条也是通往外省,基本上是国道和省道。 苏锦城选的环岛位置非常不错,那一带打通之后,形成一个圆盘的交通通道,会让交通变得发达且方便起来,有利于来往客车和货车的通行。 这五条路,张国全都可以理解,唯有一条是死路,准确点说,那里没有路,苏锦城却特意画了出来,直通平山县以东的乡镇。 平时都是走其它道路绕过去,不像图纸上画的那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苏锦城看出他的疑惑,解释了一句:“那几个乡镇会是未来新城的规划区。” 张国全便懂了,所以那条现在不存在的一条通道,也会在未来打通,直通未来新城。 这么说,苏锦城刚当上副县长,便要开始为未来新城做规划了。 苏锦城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张国全隐隐有些激动,提前购买地皮的事,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 心情平复下来,他向苏锦城提出意见:“苏副县长,我建议在环岛中心建立一座标识物,让经过此地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我们平山县。” 一个有标志性的建筑物或者是标识物,能作为一张名片,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还记得那次参加省城的颁奖仪式,和大金牙在省城转悠时,就有很多标志性的建筑物,向人介绍的时候,不用说哪哪路,直接说出建筑物的名字,大家就都明白了。 苏锦城对于这一提议,非常赞同:“你的提议非常不错,能代表平山县的标志性建筑物,必须和当地文化结合起来,继而设计出一个标识,这件事,我会让有关单位推敲一下。” 苏锦城说完,开始沉默,张国全知道该离开了,可是脚步半天没迈动。 “还有什么事吗?”苏锦城主动发问。 张国全定了下心思,开口问:“关于矿场?” 他现在更想知道苏锦城对矿场是什么计划,现在连未来新城都开始实施行动了,却对矿场闭口不提。 矿场未来要往哪走?是什么计划?从矿场改制之后,苏锦城再也没提过。 对于矿场,两人应该是同样的心理,那就是不甘。 所以,以苏锦城现在副县长的地位,是不是该做出计划了,这是张国全想知道的。 苏锦城不提,他只好趁此机会主动提出来。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苏锦城简单想了下后,仍然表示出没有计划的想法。 “与你,与我,现在都不是最佳的时刻。” 苏锦城这样说,应该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张国全只好暂时放下心思。 临走的时候,苏锦城喃喃自语一样:“我们才刚刚开始……” 从县政府出来,太阳光刺眼,明显能感觉到天气热起来了,至少不用裹着厚厚的棉衣。 谢军开着的那辆轿车在门口等候,上了车后,他说道:“最后一车救援物资已经发出,能歇一阵了。” 谢军没有立刻发动车子,换了个姿势,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国全,不是我说啊,你有点太拼了,应该回杨家庄看看了,我送你。” 张国全上了车一直没开口,正在想环岛的事,被谢军这么一提醒,他随口问道:“今天几号了?” “十七号。”谢军回答了一声。 张国全惊讶了一下:“我出来快十天了?” “不止,十一天也有了。” 张国全感叹了一声:“这么长时间了?那是该回去一趟了。” 一直忙于筹备救援物资的事,这段时间为了协调关系,可没少往酒场跑,基本上每天处于醉意一半,清醒一半。 在清醒时,也是赶忙投入到工作当中,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不知不觉竟然过去十几天了。 当时还跟白鸽说,过几天就回去,这么长时间,白鸽偶尔打电话会关心一下他的身体,让他照顾好自己,别操心家里。 白鸽知道他忙,从来不会催他回去。 “先回趟公司吧,把换洗的衣服带着。”张国全这段时间几乎都是睡在公司,为了方便,特意弄了张小床。 谢军应了一声,发动车子。 来到公司,谢军眼尖的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班车,突然“咦”了一声,张国全顺着看过去,发现那是姐夫王永贵开的班车,而王永贵正在车门前一边搓手,一边踱步,脸上很是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