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斗笠客和韩长楼走出了客栈,韩长楼一起身飞上了屋顶,青衫斗笠客也随之跃起。 “果然是东海韩家的人,身法了得啊!”青衫斗笠客抱拳恭维道。 “兄台谬赞了,图就在我身上,烦请兄台······”韩长楼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布袋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青衫斗笠客取出了银票交给了韩长楼,韩长楼把布袋子递了过去。 青衫斗笠客摸了摸布袋子,里面果然像是一张图,他想打开袋子看一下,却发现是封死的,于是他疑惑地问向了韩长楼。 韩长楼笑道,“一路上怕有什么闪失,便封死了布袋,兄台若是不信,我下去取把匕首,咱们就此打开,查看一番便是。” 青衫斗笠客心中暗想,“既然殿下说图在这伙人身上,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万一用匕首戳破了图,岂不是坏了大事。” 于是他拱了拱手说道,“东海韩家在江湖中素有威望,我相信兄台。既然货已交接,那咋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韩长楼笑着说道,“承蒙兄台信任,那我不妨再多讲几句,今晚之后,各方势力必然会知道图已在你身上了,你这个打扮又如此惹眼,一路上怕是少不了恶战。” 青衫斗笠客脸色微变,“那如何是好?” “脱掉青衫斗笠,换一身低调的衣物。” “这大半夜的,我去哪里找衣物啊?”青衫斗笠客苦笑了一声。 “老夫这里正有不用的衣物!”一个人说话间已经飞上了屋顶。 青衫斗笠客神色紧张地看向了来人。 “不碍事,是自家兄弟,是自家兄弟!”韩长楼笑道。 于是青衫斗笠客换上了杨沧水给他准备的衣物,杨沧水则拿走了青衫斗笠客的斗笠和青衣。青衫斗笠客看他拿走了自己的衣物,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也穿了别人衣物,就没说什么,叹了口气,与韩,杨二人告别了。 杨沧水嘿嘿一笑,换上了青衫斗笠客的衣物,带上了斗笠,蒙上了面,又和韩长楼一起回到了雨花客栈。 ----------------- 吴霜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划开蒙面女带回来的布袋,落千机也往前凑了凑,眼睛紧紧盯着布袋口,随后吴霜又把手慢慢地伸了进去,然后取出了一张纸。 两人对视了一眼,连忙在桌上摊开了,打眼一看,上面扭扭歪歪地画着些什么。 “这画的是什么?”落千机疑惑地问道。 “军事地图应该是暗图,加密过的,我们看不懂是自然的。”吴霜皱着眉头说道。 “这好像是几个字。”落千机围着这张纸仔细看了看。 “我也看到了!”吴霜尖声叫了起来。 两人凑近了,仔细辨别着,吴霜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了声,“千,机,阁,是,嗯?”吴霜眉头一皱,不再往下念。 “狗,屎!”落千机接过了他的话,说出了剩下的两个字。 ----------------- 青衫斗笠客紧绷着精神走了一路,却没有遇到一个抢夺的人,于是心中暗喜,“幸好听了韩家那厮的话!”回到了楚军大帐,将布袋交给了楚临渊。 楚临渊大喜过望,赏过青衫斗笠客后,便一个人拿起了布袋在大帐里不停地踱步,边摸着布袋边笑嘻嘻地自言自语道,“五哥废了这么大劲都没有拿到图,我今日一定要当面羞他一下,搓一搓他的傲气!” 他转身对着帐门口的侍卫叫道,“去请五殿下来议事,就说我有喜事要告诉他!” 侍卫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满面笑容的楚临河,此人正是那夜在青云观中用音波功炸碎了镖师的那个中年人! “见过五殿下,七殿下约您去大帐议事,说是有喜事要告诉您!” “哦?前面带路,我也正有喜事要告诉他呢!”楚临河神色诧异地看着侍卫。 “五哥,来,快进来坐!”楚临渊满面堆笑地将楚临河叫了进去。 “布防图的事,你费了不少心啊,等我表明了父王,他必定要赏赐你!”楚临渊阴阳怪气地对着楚临河说道。 “哎,是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图拿到手,父王是得赏赐我!”楚临河笑着说,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我拿到了图!” 楚临渊眉头突然一皱,心中暗想,“他怎么说他也拿到了图!” 楚临河接着说道,“听七弟说,是有喜事要告诉我,不知是什么样的喜事啊?”边说边斜眼看着楚临渊。 楚临渊讪讪地说道,“五哥你不是也有喜事要告诉我嘛,你先说!” 楚临河把手一摆,“我不是说过了嘛,我的人找到了布防图。”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 楚临渊脸色突变,“怎么你也拿到了图!”说着,他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 两人赶忙各自用匕首拆开了布袋,取出了里面的纸,摊在了桌子上。 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楚临渊先开口了,“五哥,你这张图上好像写的是-楚,五,是,狗。” 楚临河冷哼了一声,指着楚临渊的图说道,“七弟,我看你的图上分明写着-楚,七,是,猪。”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 ----------------- “青衫斗笠客,我日你祖宗!”毛七星三人走出了御龙银号总号,毛七星边走边垂足顿胸地骂着。 离开雨花客栈后,三人遣散了雇来的镖师,飞奔到了御龙城,在御龙银号分号兑换银票时,却被告知三张银票是伪造的。 三人不信邪,于是赶忙跑到了御龙银号总号,结果总号的人仔细看了看银票,也说是伪造的,并且给他们指认了伪造的破绽,他们这才讪讪作罢。 侍卫鞋里的五千两银票,三千两就给了杨沧水,伪装镖局,雇佣镖师花了一千多两,剩下的几百两在路上也花费得所剩无几。 毛七星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在御龙城的街上。 张北山失望地说道,“合着咱们白跑了一趟,三万两没到手,那五千两也花完了。” 张庙贵叹了口气,“唉,这就是我们三人的命,活该当小土匪,一辈子都富贵不了! 毛七星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安慰两人道,“遇到那人前,咋兄弟什么都没有,现在也是什么都没有,仔细想想好像什么都没损失呢。” 用过早饭后,杨沧水三人便离开了雨花客栈。“去邕城之前,咱们先去柳林镇一趟。”杨沧水骑在马上,对着身旁的韩、秦二人说道。 “去哪里干什么?”秦皓羽疑惑地看着杨沧水。 “难道要把这么好的马白送给管鹰啊?去柳林镇把这三匹马处理下!”杨沧水露出了狡黠的眼光。 ----------------- 管鹰听完探马的话,酒已经醒了不少,他神色冷峻地站了起来。 “走,去看看杨城主和他的两个兵,还有那只鹰!”说完,他便走出了营帐,手下的将领陆续跟了出来。 “双阳城副城主杨沧水拜见管将军!”杨沧水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将军从帐里走了出来,连忙带着韩长楼和秦皓羽给他行礼。 “杨城主免礼,话说回来,你们双阳也是大城啊,你怎么就只带了两个人来援助本将军呢?”管鹰冷冷地看着杨沧水三人。 “将军有所不知啊,我这两个人都是以一敌万的人!”杨沧水嘿嘿地笑着。 “哦?”管鹰神色怪异地打量着韩长楼和秦皓羽,“怎么个以一敌万法?” “将军,这边说话!”杨沧水拉过管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管鹰神色大变,扬声道,“来人!立刻添酒回灯重开宴,为杨城主接风洗尘!” “杨城主,韩贤弟,秦少侠,请!”管鹰先自喝了一杯,然后又亲自给杨沧水三人敬酒。 杨沧水装出一副失宠若惊的样子,又连忙给管鹰敬酒,两人很快打成了一片。 酒过三巡,管鹰遣散了营帐里的其他人,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秦皓羽说道,“秦少侠,听杨城主说,是你从楚家手里,拿回了布防图?” 秦皓羽看着杨沧水,苦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呀,真是少年英雄啊,来管某敬你一杯!”秦皓羽慌忙接过了管鹰递过来的酒,一仰头全咽了下去。 “韩贤弟,听杨城主说,你以一敌三,打的楚临河和他的两只狗落荒而逃,这才让秦少侠有了机会,东海韩家名不虚传,来,管某也敬你一杯!” “全杖将军虎威!”韩长楼也接过了酒一饮而尽。 “杨城主,那张布防图呢?”管鹰又看向了杨沧水。 杨沧水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杨城主,你这是何意!”管鹰吃惊地说道,秦皓羽和韩长楼也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抹眼泪的杨沧水。 “管将军啊,管老弟啊!老朽有苦难言啊!”杨沧水摆着大腿,呜呜地哭着。 管鹰拍了拍胸脯,大义凌然地说道,“杨城主的事,即是我管某人的事,有什么但说无妨!” “老朽年事已高,怕是看不到秦少侠当上军侯的那天了!如此怎能不令人伤心!”杨沧水又幽幽地哭了起来。 秦皓羽连忙安慰他,让他不要伤心,说自己一定不负众望,尽早当上军侯。 “管将军啊,人老多情!还望管将军见谅!我自罚三杯!”杨沧水擦了擦眼泪,一口气喝了三杯酒。 管鹰只好无奈地对着杨沧水说道,“这是人之常情,杨城主不必多虑。秦少侠乃是少年英雄,本将有意提拔,不如现在就封他为军侯!” “那就多谢将军了!”杨沧水连忙低头谢恩,秦皓羽也离开座位给管鹰行礼答谢。 韩长楼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分明看到杨沧水低下的脸上挂着笑容。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那杨城主,图······”管鹰尚未说完,杨沧水已经把图取了出来,递给了管鹰。 管鹰接过图,打开扫了一眼,心中大喜,连忙踹进了怀里。 四人喝了一会儿,探马来报,说是御无伤巡视军务来了。 管鹰嘿嘿一笑,心中暗想,“来的可真是时候!” “杨城主,韩贤弟,秦少侠,恕管某公务在身,你们接着喝,管某先告辞了!”说完管鹰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我向来不喜管鹰,再加上他极有可能已经与御雪儿搞在了一起,不如趁这次机会,废了他!”御无伤心中正想着,管鹰就走了过来。 “拜见元帅!” “管将军请起!” 御无伤笑眯眯地说道,“管鹰啊,你和林熊,魏豹都是我御南军中的中流砥柱,本帅也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能同心协力,共御强敌!” 管鹰连忙抱拳答道,“谨遵元帅教诲!末将也一直积极地与林,魏二位将军互动,有我们三人在,楚军休想从南边占到我御家一点便宜!” “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告诉你,林,魏二人的布防有所调整,把你那份布防图拿出来,本帅亲自给你指一指!”说这话时,御无伤看向管鹰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那就有劳元帅了!”管鹰冷冷地看着御无伤,然后在御无伤吃惊地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了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