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说列车有两个发电机出现了故障,需要修好以后才能正常启动。 不过好在车上有备用零件,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广播突然响了起来,里面播报的内容是提醒乘客千万不要下车,因为外面可能有野兽出没,可能发生危险。。。。。。 夜晚的风通过窗户的缝隙将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香气送进了包厢。 这种原始而自然的味道给了我一丝慰藉。 爱因斯坦睡着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看着天花板在那瞎琢磨。 难道那个齿轮就是幕后指使者? 可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来指挥这么多人同时行动的呢? 他们之间一定能通过某种方式进行实时通讯。。。。。。 思虑及此,我猛的回想起来。 刚才和我打过照面的熊邦人耳朵上好像都戴着一只黑色耳机。 擒贼先擒王。 如果能接近齿轮的话。 那么就有可能掌握他下一步的计划。 比我自己胡乱猜想可要强得多。 想到这,我立刻把张春生叫到了我的包厢。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那就是,我想对齿轮进行“抵近侦察”。 张春生立刻表示反对。 他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经验不足。 现在毕竟在熊邦领土,如果真出了什么差池,他没办法和上面交待。 更不用说还可能跟熊邦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我苦口婆心磨了他半天,可张春生还是没有松口。 最后我反问道, “行,你不让我去可以,可那迈克要真是幕后黑手,他下一步还对教授出手怎么办?你知道他怎么出招吗?咱们怎么防?” 我看张春生仍然无动于衷,便继续添油加醋, “行啊,反正教授那体格结实,禁得起折腾。 大不了就是散架子呗,好一好就是提前为国捐躯。 到了莫斯科,我们给他抬下火车,都不用他自己走路。 让莫斯科大学的师生都看看。。。。。。”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张春生。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眉毛微微一皱,牙齿轻咬嘴唇,右手的拳头好像已经开始慢慢攥紧。 我心想,嗯,再加一把火没准儿就成了。。。。。。 我拍了拍张春生的肩膀, “伟人教导我们,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觉得。。。。。。” 没等我说完,张春生“嚯”的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你说的对!确实该去摸摸那齿轮的底!” 我微笑着看着他, “是吧,你看嘛,那我现在就准备。。。。。。” 张春生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你留在包厢继续保护教授,我去找迈克。。。。。。” 我张嘴想继续据理力争,可张春生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只得再次锁好了门,跳上自己的床铺。 转身看了看爱因斯坦。 他睡的可真香,呼噜声都拉长音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老人家真是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漆黑的四周又归于平静。。。。。。 突然我觉得我的头发好像突然竖了起来,手脚都不听使唤的阵阵发麻。 旁边的爱因斯坦却仍然熟熟的睡着。 我想喊人,可无论怎样都喊不出来。 这感觉好像触电一般。。。。。。 可我仍然能听得到,看得见。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眼瞅着包厢的车窗自己打开了。 冷风吹起窗帘,一个人影迅速钻了进来。 借着月光的光亮,不是史蒂芬又是谁? 因为冷空气吹入的缘故,爱因斯坦微微转身。 此刻我的内心就像滚烫的油锅中,突然倒入一碗凉水一样。 这个史蒂芬原来真有问题,这个混蛋。。。。。。 他先是用一个手绢捂住了教授的嘴。 估计应该还是乙醚之类的迷药,教授彻底晕了过去。 他把教授先放到一旁。 然后一把将我的枕头塞进了爱因斯坦的被窝里。 最后来到我的床铺旁俯下身子看着我。 我心想这混蛋到底要干嘛? 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有人要对教授不利。 你们这个车厢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现在来不及解释,我只能出此下策,先把教授迷翻! 我把教授先带到我的包厢,这样他安危无忧。 你自己小心,一会儿会有人来,目的就是要杀教授。 你现在动不了是因为我用了电,但是对你身体没什么伤害。 一会儿我走后你稍稍活动活动就好了。 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记住,千万别下死手,这是在国外。。。。。。” 嘱咐完我,史蒂芬扛起教授就从车窗爬了出去,又从外面把窗户关好。 他们走后,很快那种酥麻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回想着史蒂芬刚才所说的话。 这史蒂芬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行,我得去找他,得把教授接回来。 我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 教授在他手上我还是不放心! 想到这里,我把手放到包厢拉门上,想拉门出去。。。。。。 就在这时,“啪啦。。。。。。啪啦”两声响。 嗯?不对,包厢外。。。。。。好像有人在撬门。 回想起史蒂芬刚才在我耳边的窃窃私语。 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我灵机一动,轻手轻脚把我这边的床铺也布置得和爱因斯坦那一边大致一样。 伪装成好像有人躺在被子里面一样。 与此同时我把电棍揣在怀里,刺溜一下,钻到了床底,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考验。 很快,包厢门被轻轻拉开了。 有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刚进门就不容分说的用手上的刀对准两侧的床铺一顿猛戳。 狭小的包厢中瞬间就充满了白色的棉絮,犹如雪降一般。 两人很快便发现床上没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叹声。 看来史蒂芬的话一语成谶。 虽然这史蒂芬来路不明,但起码在这一点上他没骗我。 我想用步话机通知张春生,可又怕声音被包厢里的两个人听到,暴露了自己,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 因为这时包厢里还是关着灯。 借着车厢外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去。 这两人穿着军靴,身高都不矮,很魁梧。 如果硬碰硬的话,我未必能讨到便宜,所以只能智取。。。。。。 可怎么智取呢? 没等我想出应对之法的时候,他们便蹲下去,去观察爱因斯坦床下有没有藏人。 我别无选择,拿起电棍,从床底下对着其中一人的小腿戳了过去。 没想到那电棍只响了两声就偃旗息鼓了,没电的电棍和烧火棍也没什么分别。 糟糕,一定是刚才和两个熊邦大汉打架的时候把电都耗光了。 没等我想好对策,一只大手便把我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两人手上都握着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搞不好这次真要见上帝了。 不过包厢空间狭小,加上两人的身材,这包厢显得异常拥挤。 两人把我拽出来的时候,和他们贴得特别近,他们没办法用刀,所以两人想把我放到床铺上。 料想他们是想把我放在床铺上再用刀去结果了我。 他们俩分别用一只手使劲把我按在了床上。 另一只手准备去掏刀。 其中一人的鼻子距离我右腿很近。 我看准时机,右腿瞄准了他的鼻子。 左腿膝盖用力,奋力猛的转身过去,把右腿膝盖顶了上去。 多亏了我的长腿,明显感觉这一击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他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站着的那个人仍然用一只手按着我,另一只手拔出了刀。 那是一把伞刀,猝不及防的向我前胸刺了过来。 我拼命抓住他拿刀的手腕。 然后向外侧用力扭去。 没想到他力气实在太大,我根本掰不动。 他用没拿刀的那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瞬间就感觉呼吸困难。 我本能的用另一只手去掰脖子上的那只手。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回老子没准真要交待了。 老张,张建国,你到底是真光荣了还是跟我在躲猫猫啊? 我要是死了,我妈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认命。。。。。。 我使劲儿呼吸了一口空气,把脖子涨的很粗,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儿。 虽然这人双手控制着我的左右手,可他的双手也同样被我控制着。 他此时是哈着腰,脸正对着我。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最后成功用左腿勾住了他的脖子。 双手使劲儿把他拉向了我。 与此同时,我用另一只脚反复去踢打他的腹部。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脖子上被抓的力道变小了。 直到我能正常呼吸。。。。。。 我猛的用双手夺下了他的刀,然后用脚对着他的脸使劲儿踢了过去。 如果踢的是头部侧面,一旦踢到太阳穴是有可能出人命的。 而如果踢的是正脸的话。 最严重的情况无非就是鼻梁被踢断,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能让他足够疼…… 我想得挺好,可没想到我这一脚却踢了空。 他低头躲开了我这一击。 可我的鞋还是蹭到了他的头皮,看起来对他影响不是很大。 他利用他的力量优势最终挣脱了我。然后冲我招了招手,让我起来。 看那意思好像是让我起来跟他站着打。 我站了起来,之前被我暗算在地的那个人也站了起来。 他向我挑衅道, “咱们出去吧,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我和那两个人一起来在了车厢外的走廊。 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我隐约感觉这两人有些面熟。 好像在哪见过他们。。。。。。 对,他俩就是那两个追捕逃犯的克格勃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