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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四个身份不明的人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3877 2024-07-17 12:50
   朱老三这次捣弄回来五匹马,是近年最多的一次,若卖出去赚得钱也将最多,他心里高兴,进门就让媳妇炒菜,坐在炕桌旁端起酒盅刚喝上,田海龙和柳东山来了,平时,朱老三与田海龙相交不错,柳东山又是回头客,见到二人,非得礼让二人上桌喝一盅,屯里屯亲就是这样,进了门坎吃一碗,也无需客气,这一喝就是半个多时辰,过午了,朱老三的媳妇进来,说外面来了四个人,也是买马的,朱老三三人下炕,来到马棚前。    这四人都是三十左右岁的汉子,清一色的短打份,为首的戴个礼帽,敞着怀,说话粗声粗气,给人一种彪悍之感,还有一人手拎条破麻袋,冷眼看麻袋空荡荡,细看里面好像有个硬邦邦的长物件,具体是什么物件看不出来。    朱老三对上门来买马的人,自然热情,掏出屯里人少见的草卷,也就是香烟,挨个奉上,笑容满面地说:    “来了,几位兄弟,辛苦,辛苦,抽只烟,来,烟酒分家,来,抽一只。”    为首的礼帽汉子接过烟,叼在嘴里,其他三人都把烟夹在耳朵边。    朱老三给礼帽汉子点燃烟,欲要给拎麻袋的汉子点上,那汉子摆摆手表示先不抽。    田海龙朝几个汉子点点头。    柳东山冲拎麻袋的汉子笑了笑,有意无意瞥了眼麻袋,那汉子下意识用身子挡住麻袋,柳东山心里打个闪。    朱老三问礼帽汉子说:“兄弟,看着面生,打哪儿来呀?”    礼帽男子说:“我们山那边小南屯的。”    朱老三热情不减地问道:“贵姓,咋称呼?”    礼帽汉子沉吟一下说:“免贵姓吴,称呼不敢,你叫我吴老弟吧!”    朱老三说:“幸会,幸会,吴老弟,这三位……”    礼帽汉子说:“噢,都是我兄弟。”    朱老三说:“各位都是远道来的,先进屋喝口水吧!”    礼帽汉子说:“噢,不客气,咱们还是先谈谈买卖吧!”    田海龙示意柳东山过来,指了指槽头上的五匹马,他想抢在四位外来者之前挑选出一匹。    柳东山凑近田海龙耳边,低声地说:“兄弟,这几个人不地道。”    田海龙一怔,但没露声色,也压低声音问:“咋看出来的?”    柳东山说:“你看那麻袋,里面有硬家伙儿,还有那个戴礼帽的那人,后腰也别着东西。”    田海龙说:“能是胡子?”    柳东山思忖说:“不像,弄不好是**手。”    田海龙也是经风雨见过世面的人,沉着地说:“咋整儿?我回去把洋炮取来?”    柳东山说:“现在回去取怕是不赶趟了,先看看再说吧!”    朱老三跟礼帽汉子不住地唠家常,套近乎。    礼帽汉子心不在焉地应付几句后,说:“朱掌柜……”    朱老三说:“掌柜的不敢当,我就是个马贩子。”    礼帽汉子问:“你这五匹马想要多少钱啊?”    朱老三说:“价钱好说,你们过来,先看看这几匹马,一分钱一分货,你们看好了那匹,价钱咱们再商量。”    礼帽汉子说:“不用看了,那不都在哪儿拴着呢吗!”    朱老三说:“还是细看看好,也不知道你们相中那一匹了。”    礼帽汉子看了其他汉子一眼,随朱老三走近马棚。    朱老三将五匹马挨个掰开马嘴,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地说:    “我这几匹马,不敢说个个都是宝马良驹,哪个年头儿都不长,都没出过大力,你看这牙口,你闭着眼睛,随便牵回一匹,保你这辈子都不在后悔的。”    柳东山和田海龙退在一旁,让礼帽汉子等人相看马匹。    礼帽汉子拍了拍马头说:“这五匹马,我要是都要了,多少钱啊?”    朱老三先是一愣,继而好不欢喜,以为遇到大买家了,说:    “你……你们想包了?五匹都牵走?哎呀,吴老弟啊,你……咋说呢,财主,真是个大财主啊!”    礼帽汉子说:“说个数儿吧,一口价。”    朱老三大喜过望,一时都报不出价钱了,眼睛紧着眨巴,心里在盘算着。    田海龙想给朱老三提个醒,说:“老三,这么大的买卖,你别着急,好好合计合计,拿不准主意,跟你媳妇去商量商量。”    朱老三似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说:“我跟她商量个屁,老娘们儿家家的,她懂得个啥儿呀!”    礼帽汉子瞥了田海龙一眼,看得出,他根本没把田海龙和柳东山这两个屯里老头当回事儿。    田海龙见朱老三已财迷心窍了,不知如何警示好了。    柳东山说:“海龙,咱们干啥儿来啦?不是也想买一匹吗,要是这位老弟把五匹马都买走了……”    田海龙忙说:“对,对,咱得先挑一匹,老三啊,我……我看这匹不错,我牵出来溜溜看看……”    礼帽汉子生怕田海龙把马牵走,忙说:“我不都说了吗,这五匹马,我们都要了,你不能动了。”    田海龙嘴里叼着小烟袋,抽了一口说:“啥事儿不都得有个先来后到的,我们可比你们早来的,我咋的也得牵走一匹啊!”    礼帽汉子蛮横地说:“我说不让你牵,你就不能牵,这五匹马都归我们了。”    田海龙说:“哎,我说兄弟,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太霸道了,这马都归你们了,你交钱了吗?”    礼帽汉子说:“交不交钱,你管得着吗?我们这不正谈价钱呢吗?”    朱老三息事宁人地说:“二位别吵吵,为了匹马犯不着闹叽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咱们商量着来。”    田海龙趁机地说:“老三,咱们一个屯子住着,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朱老三似乎怕得罪礼帽汉子这个大主顾,没动地方,说:    “老田大哥,要不你这次就让让?你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准给你再捣弄回匹好马了……”    田海龙心里着急,又不能明说,叹声地说:“老三啊,你这个人钻钱里了,我……我都不知说你啥儿好了。”    柳东山对田海龙说:“也行,咱们就听老三的吧!”    礼帽汉子不理会田海龙了,对朱老三说:“把这五匹马都牵出来吧!”    朱老三说:“不急,不急,咱们还没谈妥价钱呢!”    礼帽汉子说:“我不说了吗,不还价儿,你开个价儿吧!”    朱老三把礼帽汉子拉到一边低语着,报出五匹马的价钱,礼帽汉子不住地点头,显然是同意了,朱老三乐得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儿冲礼帽汉子举大拇指。    礼帽汉子冲同来的汉子说:“把马拉出来吧!”    朱老三说:“钱,钱,咱们是不是把你带来的钱,先过个数儿?”    礼帽汉子说:“钱在哪儿麻袋里呢,差不了啊,哎,我说掌柜的,这马有鞍子吗?”    朱老三一怔说:“这……这卖马哪儿有备鞍子的,这鞍子你们只能回去后另    置办了。”    礼帽汉子说:“我们哥几个儿也不能骑着光背马回去啊,你有鞍子给我们备上,鞍子另算钱还不行吗?”    朱老三见钱眼开,一听礼帽汉子这么说,沉吟说:“鞍子我到是有两付,是我们自个儿家用的,你实在想要,我……我卖给你也行,不过,你……你可别嫌贵呀!”    礼帽汉子说:“行,都按你的喊的价儿来,去把鞍子取来吧!”    田海龙看了柳东山一眼,欲要上前阻止,柳东山笑了笑,示意田海龙不要动。    朱老三乐颠颠地跑去仓房,一手拎着一个鞍子回来。    这时,礼帽汉子已指挥同来的汉子把五匹马都牵出槽头外,从朱老三手里接过鞍子,放在马上,扎好捆腹带。    田海龙见朱老三都乐昏头了,不无讥讽地提醒说:“咋的,老三,这五匹马都送给人家了呗,钱都不要了?”    朱老三似乎才想到钱,对礼帽汉子陪笑说:“你看把我忙的,吴老弟,你的钱呢?是不是得拿出来了?”    礼帽汉子冲拎麻袋的汉子说:“把钱给他吧!”    朱老三笑逐颜开,很快脸色变了,惊恐万状地喊道:    “哎呀我的妈呀!”    拎麻袋汉子是打开麻袋了,拿出来的不是钱,而是一把火枪,端起来对准朱老三。    田海龙和柳东山并没表现出惊诧,也没呈出惊慌,而是相互对视一眼。    朱老六刚才脸上的喜气,一扫而光,吓得声音都变了,说:    “这……这是咋回事儿,兄弟,不,吴……吴老弟……”    礼帽汉子狞笑着说:“你不是想要钱吗?这就是你要的钱,咋样儿,收下吧!”    朱老三如遭五雷轰顶,结巴地说:“吴……吴老弟,不,吴……吴大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礼帽汉子说:“咱们没啥儿好唠的,我们哥四个儿,就是奔你这五匹马来的,要想活命儿,站远点,要命要马,你掂量办吧!”    朱老三“卟嗵”地跪下,哀求说:“吴……不,好汉,好汉,我……我这几匹都是我借钱捣弄来的,你……你要是给牵走了,我……我一家老小可咋活儿啊!好汉,求你了,求你高抬贵手。”    朱老三的媳妇在屋里看见,也跑出来,跪在四个汉子面前,哭天抹泪地喊说:    “各位大爷,求你们了,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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