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瓜说:“这……这不是憋的事儿,憋不住了,再憋就要拉裤兜子了。” 于得江骂道:“妈的,你真是老驴上磨道,不是屎就是尿的……科长,这小子要拉粑粑。” 韩立功与小岛在队前,勒住缰绳,回过头,对于得江说: “看着他点,让他下去,快点拉。” 于得江对二瓜说:“下来!” 二瓜翻身下马,站在路边,欲要脱裤子。 于得江说:“你他妈的属狗的,哪儿吃哪儿拉?上林子边拉去。” 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和草丛。 二瓜离开路边,走到树林边,在一棵树旁,蹲下前,怕于得江看不着,还探起身,跟于得江摆下手。 于得江骑在马上,刚好能看着二瓜那顶瓜皮帽,旁边一个警察递过香烟,他点燃,边抽边不时地瞄看着那顶瓜皮帽,一根烟都要抽完了,二瓜还没拉完,他催促地喊道: “你他妈的拉线屎呢?有完没完了,快点。” 树林边的二瓜没有应声。 于得江不耐烦了,骂道:“你能不能快点?大伙儿都等着你呢,起来,起来,别他妈的拉了。” 二瓜还是没反应,那顶瓜皮帽也没动。 于得江感觉不妙,跳下马,抽出手枪,向树林边跑过来,到了近前,惊住了。 那顶瓜皮帽挂在一个树枝上,二瓜却不见踪影。 于得江四处寻看着,气恼地无目标的连开数枪。 韩立功等人提着枪蜂拥过来,连声问怎么回事儿了。 于得江恨恨地说:“妈的,那……那小子顺尿道跑了。” 韩立功也不好指责于得江,懊丧地说:“这么多人,愣让他从眼皮底下给溜了,你们说咱们是不是一群废物啊!” 于得江说:“他身上有伤,跑不了多远,我去追他。” 韩立功说:“追啥追呀,胡子在林子里跑得比**都快,你上哪儿追去?算了,他跑就跑了吧,咱们抓紧赶路。” 小岛见二瓜逃跑了,没有什么反应,按说他希望二瓜跑掉,回去把的他的愤怒表现,传递给白玉全。 亮甲台,柳如飞通过松井让那个叫龟田的日本人回城里见小岛,告知在臥虎岭小茶棚会面,龟田回来说小岛不同意在小茶棚相见,另选个地点,既两面坡大车店,柳如飞蓦地想到小岛曾在那里与白玉全相见,想必小岛认为两面坡大车店对他来说是熟悉的,也是安全的,会面地点的改变,这对柳如飞来说无所谓,两面坡大车店是他的福地,顺便还能看看二毛哥,他更高兴,这一切的安排只有他自己知道,连九响枪他都没告诉,因为九响枪已有言在先,这几个日本肉票如何处理,由他自己决定,他为什么如此保密,说白了就是防备白玉全。 白玉全这些天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乱如麻,坐立不安,他派二瓜下台子去城里给小岛送信,按时间推算,早该回来了,可到现在还没见二瓜的影子,他一着急,右眼皮跳个不停,常言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他担心二瓜没找到小岛,或者找到小岛,被小岛扣下了,也就是说他在信中对小岛的那番解释,小岛不相信,如果是这样,他与小岛的合作很可能就此泡汤,这让他实在心在不甘,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只赚不亏的财路啊!另外,他也怕二瓜出现别的意外,搭上二瓜的小命他不可惜,他知道九响枪在城里有眼线,万一此事败露,让九响枪知道了,这是他最为担忧和恐惧的。 柳如飞似乎看穿了白玉全的心思,时不时故意在白玉全面前透露出点信息,比如龟田回城里见小岛的事儿,他就主动找到白玉全,提到这个龟田。 白玉全也注意到龟田下台的事儿,也知道龟田回来了,可他不好也不敢去问龟田,即便来到秧子房门前,他也进不去,这些秧子是柳如飞弄来,由柳如飞的人看守,为此,他还找过管秧子房的粮台姚长富,侧面打听,姚长富装傻充愣,说他忙得已无心过问秧子房的事儿,还说白玉全是二炮头,有什么事儿完全可以以二炮头身份直接去问三炮头柳如飞,白玉全碰了一鼻子灰,所以,一听柳如飞提到龟田,他忙借机问询起来,说: “那个小日本叫啥儿?龟田?他……他从县城回来了?这么说你跟日本人谈妥了呗?” 柳如飞说:“妥啥妥了,也不是我话没说明白呀,还是那个龟田回去没说明白,他们日本人的头儿屁都没放,哎,对了,这个日本人的头儿叫小……小岛,你说他们日本人的名字,听着就不顺耳,小岛,小岛,我刚开始没听清,还以为叫小脑呢!” 白玉全说:“你……你说的那个小岛能没个话吗?不能吧?我听说日本人挺护犊子的,这五六个肉票,小岛能不管吗?舍不得出钱?” 柳如飞说:“我也纳闷日本人咋这么抠呢,按理说他们捣弄那么多大烟应该不差钱啊!” 白玉全说:“哎,我说老三,你……你是不是把价码抬得太高了?要我说见好就收吧,价码抬得太高容易要黄了。” 柳如飞说:“高啥高呀,我还没开口要价呢,唉!我要知道日本人这么抠,多余绑这几个肉票。” 白玉全说:“那……那日本人要是拿不出钱,你……你不打算把人放了呗?” 柳如飞说:“一个钱不拿,我就把人放了,我虎啊?” 白玉全看似随口,其实问到他最关切地问题,说:“谁说你虎了,你……你就说说你接下来,打算咋整吧!” 柳如飞愁眉不展地说:“我也不知道咋整好了,二炮头,这……这事儿要是放在你身上,你该咋整呢?” 白玉全一怔说:“我?咋说呢,我……我不都说了见好就收呗!” 柳如飞不解地问道:“见好?关键我啥好都没见着,我咋收啊?” 白玉全做出沉思状,似乎搜肠刮肚的在帮柳如飞想主意,刚欲再开口。 柳如飞怏怏不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