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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督军张作相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2677 2024-08-21 07:56
   张作相刚好在宣纸上挥墨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说:    “德芳,你是教官出身,也算半个秀才,看看我这字写得咋样儿,能说得过去吗?”    林德芳细细品看着,客观地讲,作为草莽出身的将军张作相,这字写得相当够劲道,确令林德芳佩服,他笑着说:    “笔走龙蛇,堂长这字酣畅浑厚,不受拘束,刚劲,有力道,要说上乘还够不上,但已经呈出军人的气魄。”    张作相笑说:“高抬了,高抬了,我这是胡乱写的,不求别的,只望写信签字时,让人家看着不别扭就行了。”    林德芳说:“堂长说得有道理,字也是个门面。”    张作相说:“老丁的父亲被救回来了,这事儿你办得不错,刚才老丁从北平给我打来电话,还让我代他谢谢你呢!”    林德芳说:“属下不敢领谢,属下是受您所派,丁长官要谢就谢您吧!”    张作相在沙发上坐下,说:“坐下说话,坐下,老部下,没那么大规矩。”    林德芳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张作相问道:“你在电话里说,你去桦田的路上,遭到冒充咱们奉军的人袭击,咋回事儿,查清了吗?”    林德芳说:“是的,他们是山林里的人,受人所雇。”    张作相说:“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林德芳说:“已经查问过了,是日本人。”    张作相一怔说:“日本人?桦田县也有了日本人?”    林德芳说:“有,满铁在哪儿设了一个株式会社,由一个叫小岛的人负责,这人原是日本驴咱们省城**的官员。”    张作相想了想说:“这人我还真没听说过,他去桦田干什么?桦田县公署知道不?”    林德芳说:“县公署肯定知道,但小岛在桦田干了些什么,他们应该还不太掌握,据我所知,小岛这个株式会社是以做生意名义设立的。”    张作相说:“那他为什么要劫杀你呢?会不会与老丁的父亲绑票案有关联啊?”    林德芳说:“堂长高见,我判决断小岛就是这个绑票案的背后主谋。”    张作相一愣,说:“能吗?”    林德芳说:“基本可以确定小岛参与了这个绑票案。”    张作相说:“说出来听听。”    林德芳说:“小岛想购买丁家大院的帽儿山,曾去跟丁老先生洽谈过,遭到丁老先生的拒绝,我想,这应该就是为什么要绑架丁老先生的原因。”    张作相说:“你是说小岛勾结胡子,不,是收卖了胡子,让胡子出头把丁老先生给绑了,这个小岛比胡子还可恶,有确凿证据吗?”    林德芳说:“我刚才说了,这些都是判断,暂时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张作相说:“买凶杀人,绑票,如果要是拿到确凿证据,一定要给小日本点颜色看看,你跟当地警察署联系过吗?看看他们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林德芳说:“根本不能指望他们,有迹象表明,当地警察署个别人已被小岛买通了,暗地帮着小岛做事,我准备把这事儿写个文字材料,递送给省警察厅,让他们调查一下。”    张作相说:“对,对,你做得对,地方的事儿还得交给地方去办,唉!咱们东北就有这么一些王八蛋,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吃里扒外,回头,我给省警察厅长打个电话,让他们彻查下桦田县警察署,若查实谁与那个小岛有勾结,参与丁老先生的绑票案,必须严办。”    林德芳就小岛的话题与张作相谈起日本人,过去,两人曾说起过,可能所处的地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有所不同,林德芳对日本人的势力在东北的发展日渐壮大,忧心如焚,张作相似乎见怪不怪,虽说他也讨厌日本人,但他说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不要说他,就是老帅老张作霖也无可奈何,在与日本发生冲突时,好多事儿不得不忍气吞声。    张作相叹声说“德芳啊,东北的事儿难整啊,前些年老毛子和小日本人掐来掐去,最后老毛子被掐败了,小日本接着就洋棒起来了,老帅把东北给统管起来,可是以前政府与小日本签的条约还在呀,想费掉也费不了啊,没办法,你干瞅着小日本在咱这疙瘩横踢马槽,老帅看着也生气,你说要是翻脸吧,弄不好就得引起两国开战,小日本巴不得跟你开战,可咱们呢,说心里话,队伍到不少,但顶愣的不多呀,所以,老帅现在采取的策略,就是一个字,忍。”    林德芳忧郁地说:“堂长,都说忍,那得忍到什么时候啊,养虎遗患,再忍下去,说不定哪天日本要是在东北动起手啊,咱们想应战恐怕都晚了。”    张作相说:“你想到的,总司令和我们这茬儿人也都想到了,可那又怎么办?咱们先动手?我不说了吗,日本巴不得我们先动手,到时候,还不得把咱们东北打个稀巴烂?还有,打赢了好说,打败了呢?最后咱们连老窝都没有了,犯得上吗?东北在老张家手里,总司令是总司令,咱们跟着总司令都有碗饭吃,要是没有东北,东北不姓张了,咱们是什么?咱们怕是连要饭都没个地方了。”    林德芳说:“堂长,我作为一个中校参谋,不该妄议军中大事儿,说错了,您别见怪。”    张作相说:“咱们这是闲唠嗑,算不让妄议,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林德芳说:“我是想说,咱们奉军主力近二十万之众,就全国的地方军力来说,咱们当首屈一指,假如我们励精图治,不进关内与直系开战呢?这两次开战咱们损失也是很惨重啊,从兵力到财力。”    张作相说:“结果呢?”    林德芳一怔说:“结果?堂长,您指的结果是……”    张作相说:“结果还用我说吗,这不明摆在那儿吗,总司令现在坐镇北京,什么山东,江苏啊,现在不都是咱们奉军说了算了吗,要是不进关,咱们有这么大的地盘吗?常言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啊,总司令不愧是总司令,我常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是想把地盘扩大后,装大实力,养精蓄锐,等有一天腰杆真正地粗起来,才能跟小日本摊牌,我问你,以一国之力与日本抗衡和以东北之力与日本抗衡,哪个胜算更大呀?”    林德芳说:“当然是以一国之力了。”    张作相笑了,说:“你看看,这回你明白了吧?”    林德芳苦笑一下,他哪是明白了,而是越发的糊涂了,本想再争辩几句,说说自己的观点,又怕犯了以下犯上的忌讳,所以,不好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张作相说:“好吧,你也公差好几天了,回去歇歇吧!”    林德芳站起来,举手敬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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