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段龙和段虎看的清楚,知道陈三爷并不是死在辛弃疾手中,可若不是他不停挑衅,三爷也不会中毒镖! 此时,账当然记在辛弃疾身上。 两人一左一右,立刻对辛弃疾展开围攻。 你有兄弟,辛弃疾也有兄弟。 马福全、耶律撒八等人见段龙、段虎身动,跟着扑上去护住辛弃疾,将段龙段虎拦在圈外。 辛弃疾连续挥舞数下,斜眼一瞅,见陈三爷已经死透,而冷秋月却还无下落,他心中苦闷,忍不住扬天怒吼:“九姑娘——” 声音悲凉,响彻云霄! 两群厮杀的人被吓了一跳,稍微一停顿,这才继续厮杀。 蛇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 陈三爷死了,他手下的人虽然顽抗,却早已无心恋战,只打了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段龙、段虎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再纠缠,自己势必被包围,两人对视一眼,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撒丫子就跑! “大哥,我们走吧!”马福全等人也没有急追,他们知道捕快们肯定会来清场,自己不能当替罪羊,眼看辛弃疾似乎没听清,便说道,“快,拉着大哥走。” 耶律撒八和石武上前一人架着辛弃疾一条手臂,马福全带路,花无常殿后,一伙人纷纷朝郊区奔去。 他们没必要逃跑,捕快们躲都躲不及,谁会愿意去碰他们?万一杀红了眼,自己这捕快身份算个屁?一刀捅肚子,也是红刀子出来。 他们之所以逃跑,不过是习惯性。 “你们跑什么跑?”辛弃疾肢体并没受伤,他只是心里郁闷。甩开石武和耶律撒八,喝道,“那使毒镖的是谁?冷秋月被带到哪里?” “大哥,今晚这事闹的太大,还是躲躲吧。”马福全等人停下来劝道。 “马呢。” 一个小弟急忙将马牵来,辛弃疾扯掉身上的刀,换上捡回来的长剑,跳上马背,吩咐道:“吩咐兄弟们在家躲避,马福全你们几个去兵营窝着。捕快是不敢去那儿的。” 说罢,他纵马直奔潇湘馆。 潇湘馆的火没烧多久,被里边的人齐心协力给扑灭。辛弃疾冲入潇湘馆,直奔冷秋月房间,见这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只有一摞宣纸堆在桌上,没人翻动。上前用包裹卷了背好。 陈三爷会把人带到哪里? 肯定出不了城!辛弃疾再想找老鸨,可这儿的人已经不见了。 原来,大家知道出事后,趁着火不大,将火一灭,席卷贵重物品各奔东西。 一夜之间,县城天翻地覆。匪首杨安儿不知所踪,十多处商铺被人放火,死伤人数近百人,还发生了群体诫斗者。 整个县城沸腾了,百姓们议论纷纷,均感到城里不安全,很多人收拾东西去乡下避难。 县衙自上而下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他们谁也没想到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辛赞养病,县衙暂由同知主持,思忖再三,这么大的事不上报,追究下来,吃不了兜着走。他尽量将问题描述的小一些,同时,既然发生匪首被劫,便一股脑地推到杨双刀余党身上。 即便如此,整个城市陷入白色恐慌中。所有捕快上街巡查。 耶律雁山带的兵也被派驻重要地点维持治安。晚上太阳落山,全城戒严,闲杂人不的在街头闲逛。再加上秋日风高,被火烧的楼房没人处理,晚上寒风一吹,便发出些许怪异响声,宛如鬼叫一般。 特殊时期,辛弃疾不甘心冷秋月就这么失踪,他带人去寻找四下寻找,先是找到潇湘馆的老鸨。 老鸨已经知道陈三爷已死,县城辛弃疾独大,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 “那日你刚走,三爷手下耿大埋汰就找上门,说三爷吩咐,将秋月姑娘带走。跟着他来的,还有陈矬子,两人将秋月姑娘捆绑了,口塞破布,扛下楼塞入马车。具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此话当真?”辛弃疾眼睛一亮,只要有线索,就有机会。 “辛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骗你干什么?”老鸨一脸无奈,“我期盼着你能找回秋月姑娘,再赏我个地盘,继续开店呢。” 辛弃疾暗想你特么想的美,他阴着脸质问道:“耿大埋汰和陈矬子住哪儿?” 老鸨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这真不知道,不过,耿大埋汰在春满楼有个相好,叫羞花。她肯定知道耿大埋汰住哪儿。” “馨儿呢?她又去了哪里?” “别提那个死丫头,潇湘馆出事,这骚蹄子就不知去向。唉,愁人呢,我这生意可怎么做?”老鸨揪着帕子开始诉苦。 辛弃疾懒得听她啰嗦,急忙赶往春满楼,到了那儿,满是灰烬。别说人,狗都见不到一只。 自己几个人找,终究是人手有限,街面上泼皮无赖都非常熟悉,只有将人全部发动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找到耿大埋汰、陈矬子和馨儿者,赏一百两银子,发现冷秋月者赏五千两银子,能救出她,赏两万两。” 马福全等人面面相觑,均想大哥这真是花血本呀,不打算过日子了? 悬赏一层层传递出去。很快便在市井间传开。辛弃疾翻看着冷秋月留下来的词稿,忽然摸到一处细细硬物,急忙抽出来看,却是一词《菩萨蛮》包裹着金簪。 又见金簪,辛弃疾心里更苦,轻轻抚摸悲伤情滞。再看那词:古人皆言多情好,奴叹多情花易老。簪插鬓微低,他刺奴儿迷。春花秋水绿,锦上鸳鸯浴。朝霞对晚辉,思君君不至。 辛弃疾暗自垂泪,忍不住提笔想和一首。却有人来报,说识得陈矬子。 他放下笔,令人请进来,那一个三十多岁的短打衣着的汉子,脸如枣核,拱手作揖,唱了个喏,说道:“公子请了,小的叫刘豆腐,家住西关老爷庙,陈矬子是我妻弟,烂赌成性,不能养家,平日里与人弄那仙人跳做营生,专欺外地客商。我屡次劝说,他当面答应,转身却我行我素。” “他现在在哪儿?”辛弃疾皱了皱眉,压根不在乎这人是好是坏。 “自从那日城中到处大火,他便躲到我家地窖,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我再三追问,他却不耐烦,说此事多知不宜。还是少问为妙。我疑心他惹了官司,惴惴不安,忽听坊间传言,辛公子寻他,便问一问……那百两赏赐……”刘豆腐提到赏银,眼冒精光,眉飞色舞。 有消息就好!辛弃疾也不跟他啰嗦,直接让他带着自己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