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喝了一口水的刘玉田接着说:“十多天前的作战,通过炮中队在盛庄之战的巨大作用,我想再给你们增加两门迫击炮,也就是我们刚刚缴获的日军81毫米迫击炮。” 刘玉田看着彭振发说到:“炮中队在四门炮的基础上再增加两门,支队的火力打击能力便会大大增强。如果上峰近期内派了兵补充,支队部会立即给你们补充六到八人。如果暂时没有,支队的三个大队重组后,也会尽量给你们增加两人。会后你和孙连臣等炮中队的弟兄们合计一下,看看每一门炮的人手能不能再缩减一下? 一门炮的几个部位,炮长、装填手、高低机方向机的调节手以至弹药手等能不能一人多兼?要知道我们支队的作战特点一般是突然袭击、快打快撤,因此在战场上你们的炮击时间并不会很长,甚至是几次的定点清除和一次的覆盖急速射就完成了任务,所以你们还可以在人手方面多想想办法。” “是,刘长官,属下回去后和弟兄们合计一下,一定会有办法的。”彭振发向刘玉田敬了个礼答道。 这时候的彭振发很高兴,一是副支队长再次肯定了他炮中队盛庄一战的成绩和功劳。二是对方竟然又给中队增加了两门炮,这意味着他的炮中队会逐渐地扩大编制,他和手下的弟兄们也会水涨船高,能带领更多的部属并得到升级。 “另外,我带一些人跑到七中队黄建东他们作战的树林后,和临沂增援的日军也打了一场时间不长的击溃仗。”刘玉田接着说到:“当时因时间紧迫我没让弟兄们挟势追击,但三大队的步枪手欧香珍在树林里边运动边射击,基本上是打一枪放到一个日兵。 我看见欧香珍的一杆步枪在当时挥洒自如如行云流水,指哪打哪发挥得所向披靡勇不可挡。前几天又听黄建东提到了他们的机枪手李兴国在日军左中右三面围攻他们时,他匆忙用身边被炸断的树干制作了一个三角掩体,一挺轻机枪在他的手里独挡三面精准点射,打得是八面威风水泄不透,足足挡住了几十日军近五分钟的进攻! 还有就是在河边战斗的前期,黄建东组织起了包括他在内的四支步枪齐射,迅速地击毙了日军临沂援兵带队的大佐指挥官一事。于是我就有了一个想法:日后在支队进行射击训练的同时,从中挖掘出枪法好头脑灵活的弟兄,在各小队以点带面,经过严格的训练后,组成一支支三到五人的射击小组或小队,在今后的每一场战斗中以日军的军官、机枪手或掷弹筒兵为主要目标,随时发现随时击毙他们,这势必会起到决定战场主动权的积极作用。 由此再举一反三,近战中身手好的武功高的、手榴弹投的准的、投的远的,肉搏战中大刀功夫好的等等,凡是在军事技能上有特长的官兵们,都把他们组织利用起来再强化训练。这样一来,支队官兵们的练兵积极性肯定会自觉地带动起来、并在效果上得到迅速地提高,每个人的杀敌技能也会更快地提升和巩固。 训练中再注重密切地配合,时间一长自然会逐渐地达到了默契。那么经过几次作战,无论是小队、中队还是大队甚至整个支队的战斗力,在日后的战斗中一定会自然而然地迅速提升。 在训练的同时,支队里再注重挖掘各类的人才,如爆破、工兵、情报侦察、机械制造或修理人才等等,我们都可以利用其特长组建各类专业的小组或小队。 在一个冬季的训练中,我们可以成立诸如地雷、**、枪械的修理或改进、敌后情报的收集等相关小组。这样的话,除了作战人员,支队原来从司令部抽调过来的技术型人才官兵们,也会得到更合适的施展和发挥,而不仅仅是做为单纯的战士在阵地上厮杀。 上述的这些人才和小组挖掘及组建后,暂时仍属于每个大队的编制,以后有了兵员的补充再根据作战的需要单独使用。将来这些人才和小组根据其种类特长,会直接归属支队部辖制进行区别于常规作战的非常规战斗。 大家都知道:日军沿袭了西方国家军队的叫法,在部队的兵种上除了步兵以外,称炮兵、工兵、辎重兵、骑兵、战车兵等统称为特种兵,即特殊兵种。那么我们把这个名称拿过来,支队里除了步兵以外,日后细分出来的种类小组如果成熟了一些,有了一点规模并形成了一定的性质和规律之后,也不妨称之为支队的特种小组或特种小队。其成员在专业项目和技能的前提下,也可以称之为特种兵。 那么众多的特种兵组成的部队,是不是就可以叫做特种部队?鉴于我们的支队建立之初的目的和性质,我们的人很少,又游走在敌人的周边和身后以各种手段游击作战的特点,我们支队日后的和日军作战是不是也要以特种作战为主要方式? ‘特种部队’‘特种兵’和‘特种作战’这三个名称,我是即兴发挥临时想到的,但是将来怎样展开这个特种作战我心里还没底。不过我会结合一些以往比较成功的战斗经历为参考,再从两年前韩大海长官的作战笔记里找些借鉴。想到些什么就和各位探讨商量一下,同时也希望各位都重视起来这个新的概念和相关的作战思维。再组织起你们各部的军官及士兵们集思广益,以群策群力的智慧形成支队日后系统的、成套的和成熟的作战理念及战术方案。开春之后,把经过一段时间严格训练的部队拉出去找个合适的目标小试牛刀,来检验一下我们的战术设计是否可行?” 刘玉田说完之后众人皆默默无语,都在心里消化着他刚刚提及的“特种兵”和“特种作战”,即便是邹志林也感到了惊讶和震动——他在黄埔军校学习的时候,接触过不少德国教官。课后通过和翻译的闲聊时,曾听说过西方的部队就有区别于常规步兵以外的狭义特种兵,但也仅指狙击手、爆破工兵、专搞侦查、渗透、暗杀和破坏的少数部队和个别士兵等。 现在他听刘玉田从广义的特种部队、能渐渐引申出狭义的专属特种部队甚至特种作战,还是惊讶于对方的思路敏捷和联想丰富的! 邹志林清楚单纯的特种兵如狙击手和爆破小组、暗杀、投毒、破坏、袭击等特种手段,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西方战场上英法和德奥的作战中就产生了,尤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英国军队对狙击手的广泛有效使用,几乎就掌控了敌我双方在战场上的士气! 但之后其并不完整的体系以及还不完善的作战理论,在二十多年后的中国军队内部仍未被接收。三十年代的国军军官们有一些人除了在一些军校受训时听人偶有提及,但也仅仅是几个新鲜的名词和一些有点传奇的战事。但眼下并非黄埔军校毕业的刘玉田,仅从日军对特殊兵种的分类,进而引申并发挥到进行特种作战的地步,这种思维的跳跃和深刻,实在是让他感到意外! 于是,他也和三个大队长及彭振发等人一样,心旷神怡地把自己沉浸在刘玉田指出的组织起各类专业人才,在各个特种小组或小队的分工配合下,与日军在山高林密的鲁南大地展开一系列特种作战的构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