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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新婚夜心声

卿无恙 七日之爱 3540 2024-07-17 12:49
   孙良悟、梁冬梅的婚事办得仓促,却热闹得很。    林立舆说了:时值抗战时期,国家首都沦陷,举国上下一片萧肃,有这样的喜事,定当大办,一则鼓舞人心,二则也要在这艰难时期好好生活。    整个舞阳镇都热闹着,为了这场婚礼,文家足足花了五千大洋,还专门从广东请来了舞狮表演。    当地的县政府也受邀参加了婚礼,一时间,大家似乎都忘了抗战的失利,欢天喜地为新人祝福。    孙家老父亲健在,文岳铭和林立舆便做了梁冬梅的家长,只是婚礼中间也出现了小小的不**插曲,梁冬梅不知可是想起了失陷于南京城里的父母家人,中途哭了两次,还是文若兰等宽慰方才缓和。    席间,也有一个新潮的跳出来,想让孙良悟说他和梁冬梅相识的经历,被文岳铭当场阻拦,说道:“休要胡闹,过去的事情,全都没有将来的事来得重要!切记!”    小小不快,迅速被热烈的欢庆气氛消融,等孙梁二人进了洞房,外头这才稍稍安静了些。    却还是那般喧哗个不停,只是焦点已经不再是新婚夫妇了,而是互相喝酒斗闹了。    突然间,文家一个女使匆匆跑过来,找到了湘姝,一番耳语,湘姝一愣,忙问:“这是为何?”    女使又是几句耳语,叽叽咕咕的,湘姝无奈,只能将儿子托给了张妈,自己马上带着湘姝赶到新房。    一看到文若兰到了,梁冬梅马上就迎了出来,她突然双膝一软,这就作势要跪下了,被文若兰眼疾手快给拦住,急忙问道:“冬梅,这是为何呀?”    梁冬梅哽咽地说道:“好像做梦一样,我感觉自己一直生活在水火边缘,若不是若兰妹妹,我哪有今天?”    孙良悟从屋里走出来,见到这般光景,大吃一惊,忙从后面拉了她一把:“娘子,这是为何呀?”    刚才被梁冬梅渲染得悲悲戚戚的气氛,冷不丁被他这一声“娘子”喊的,湘姝和文若兰差点笑出声儿来。    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笑,梁冬梅也有些绷不住,从方才的伤感瞬间笑起来,她赶紧嗔怪道:“你这人!叫什么娘子?听起来令人费解。”    孙良悟不好意思地说:“该打,是我该打,该叫我的冬梅便好,怎么突然想到了叫娘子。”    “行啦,嫂嫂,你找我来,说是有要事商量,可是什么事呢?”    “若兰,你比我小几岁,可是在我心里,我对你的感激是天地可鉴的,若不是你,我的生活只怕不能平静下来,还能嫁给这么好的丈夫。”    文若兰俏皮地说:“嫂嫂,咱们姑嫂之间,就不用互相吹捧了吧,若是你非要如是说,那我又要感激你救我性命,我们互相谢来谢去,你给我磕头,我给你磕头,我也吃亏。”    梁冬梅一愣,忙问究竟,文若兰这才道:“你也不想想,我大腹便便的样子,磕头可不是为难了我?”    梁冬梅这才恍然大悟,畅快大笑起来。    这夫妇俩忙将文若兰迎进了屋子,落座后才道:“若兰,我和良悟,恐怕不会遵从长辈的要求,在这里待满蜜月了,我们要尽快赶去武汉。”    “去武汉?为什么呢?”    孙良悟这才说:之前接到了潇湘医院的通知,说医院已经安排内迁一部分先遣队。“国民政府即将在武汉与日军决战,当前正在调兵遣将,定要将日军挡在武汉以东,届时恐怕是一场恶战,少不得需要大批的医疗人员,我和冬梅不但有战地救护的经验,还与日军针锋相对过,我们才是最合适的,只是我们走了,你又不愿意留在文伯父身边,非要回高家庄去,我和冬梅商量后,还是觉得你该和我们一同去武汉。”    梁冬梅红着脸道:“若兰妹子,您且听我说,我知道来凤庄是个大产业,我与良悟还不同,在南京城里,我父亲不过是个学校的教员,母亲在家照顾我姐弟二人和我父亲,我的祖父母都在江北种地,自从开战以来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我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而若兰你出身富庶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可是我看你在来凤庄上的处境凶险得很!上回说有内奸背叛,我和良悟在来凤庄住了那些日子,却发现那里的民风刁蛮凶悍,你若还要回去,我们实在不放心。”    文若兰不解地问:“冬梅、良悟哥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的意思是,既然政府都在西迁,你是不是也该和我们一同前往武汉去?”    梁冬梅直接打断了孙良悟道:“若兰,在这里我们只当你是小姑子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回到高家庄去,又要以一人之力,担起一个农庄的职责来,你有没有想过?”    “想什么?”    “你凭一己之力带领着他们,而他们又是怎么回报你的呢?我自南京城逃出来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私、贪婪、一盘散沙,这才是我们打不过日本人的缘故!”    “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一同去武汉,一则你身子不便了我们也好照顾你,二则,远离那是非之地,你和孩子们才好活下去。”    文若兰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眼前这对新人,他们遇到的危险,绝不比自己遇到的更加可怕凶险。    只是,一想到那些人都是当年和仲苏一同垦荒拼命的少年,她心中顿时柔肠百绕,实在放不下。    搞了半天,梁冬梅是要劝文若兰和他们一起去武汉,不回高家庄去了。    文若兰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    她这几年已经忘却了诗词歌赋,当然,说起来都是老式的歌,现今的歌曲,她就是胡宛如口中那个教也教不会的笨蛋。    聊了十来分钟,她借口不想耽误了人家洞房花烛夜的美事,便离开了。    晚上哄着云龙睡着,又和张妈说了会儿子话,便睡下。    这一夜,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文若兰是个身体极好的,就算被祝氏、金娣等人折磨,竟也是坚持下来了,如此失眠,即便高仲苏壮烈的消息传来,她连续两夜没睡,到底也没有失眠。    盘算了大半夜,到了凌晨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起床时,整个人精神奕奕,湘姝感觉自己好像看错了似的。    “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好奇怪。”    “湘姝,不是我奇怪,是你奇怪。”    湘姝忙问为什么是她奇怪,文若兰大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同往日?”    “可不是嘛,小姐,你突然间笑嘻嘻地起床,我都有点想不明白了。”    文若兰大笑:“可不是你奇怪了?我本该日日开怀大笑的,前些日子烦心事太多,让我变得像个老巫婆一般,天天板着脸,都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了。”    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转头又道:“湘姝,我算是想清楚了,我们每个人这辈子,实在很短,仲苏为了国家战死,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都能过得好?若我们还要愁眉苦脸的,岂不是辜负了仲苏?”    湘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日,她们启程回家,临行前,文岳铭整个人都不好了,林立舆再三劝说她留下,也见她态度坚定,知道是劝不住了。便交代她务必小心行事,庄上也在考虑她的提议,准备产业西迁,到时候她自然会立即派人前往高家庄告知。    文岳铭伤感道:“我只有一子一女,现下儿子在广州落户,女儿虽算不得远嫁,到底也要为着一个农庄操心劳力,我有心要帮你,却也须顾忌农户情绪,不可过于造势,以免再生异端。”    “我儿,你且去吧,这次带上两名护院,他们都是得力的,并不逊色于来若山,可依靠之。”    林立舆早就准备好了,这次跟着去的两名护院,都是可靠忠心的,还是兄弟俩,一个叫史二,另一个是史三。    这对兄弟不光善武,还都是识字会算账的,当下武人当中少有的,这一行上路,有了这两个护院保护,一路顺利。    回到来凤庄,高大强等人见他回来,个个心花怒放,云龙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立即从张妈怀中跳下来,一路欢跳而去,两个护院马上按照事先林立舆的吩咐,将大屋前后都仔细勘察了一番,检查出几个有些危险之处,无非是窗户松动了,门销子脱落等等,马上着高大强安排人维修,又去厨房检查了食物,史二悄悄告诉张妈,让她每天都该去厨下查看,决不能凭空多出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张妈不明就里,史二正色道:“张妈,若是有人见我们这边有人有枪,不敢造次,却偷偷在厨房里下毒,将毒物混在盐巴什么的当中,我们吃饭了便服毒,罪责还不在他们身上,全都可以赖在三妹六妹这些人头上。”    张妈没想到被史二史三兄弟一查看,这里一下子漏洞百出,到处都是危险,惊出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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