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开局万历找上门

第221节 年轻气盛的夏大人

   现场随即响起一阵阵掌声,鼓掌的是那些外商,他们原本被这件事搞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心里多多少少对在新安市舶司做生意产生了一些迟疑犹豫,如今,他们都吃下了一颗分量十足的定心丸:不管这批有问题的波斯地毯是新安市舶司上当购入的,还是新安市舶司故意收购用来以次充好的,反正被发现有问题后新安市舶司是真的会全额赔偿的,这就够了。    “好了!”夏华大手一挥,“需要索赔的那几位商家,请派出代表跟本官进衙门好好谈吧!本官已经把银子带过来了,请你们不要再在这里闹事了,否则,本官会视你们纯心捣乱生事!”    一刻钟后,市舶司的会客厅里。    夏华松垮垮地坐着,大口大口地喝着浓茶,五个商人坐在他面前两边的客座上,这五人便是那五个“北方大商户”,两个来自山东,两个来自河南,一个来自山西,带头那个姓冯。夏华没问他们全名,因为懒得问,他知道这五人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胆量,只是幕后主使的五颗棋子。花百八十万两银子搞新安市舶司,全国很多大商人都做得到,但打狗也要看主人,新安市舶司可不是夏华开的,是万历帝开的,搞新安市舶司就是跟万历帝作对,全国有几个大商人有这个胆量?    在连续喝了三大杯浓茶后,夏华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看着冯商人五人,脸上原本的强硬神色逐渐地消散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苦涩的前倨后恭,语气也变得温和了很多:“诸位,你们都已经亲眼看到了,该赔偿给你们的银子,市舶司是拿得出来的,所以,你们大可放心,不用担心市舶司会赖账,只是…”他长长地叹口气,“一下子拿出差不多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这实在太多了,会对市舶司接下来的运转造成极大的不利,所以…诸位能否理解一下本官的处境,稍微地再宽限一些时日?”    此话一出,冯商人五人面面相觑着,原本有点惊疑不定的他们纷纷心头大石落地,他们互相交换着眼色,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得意窃喜:原来,这厮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主,还以为他真有本事筹到一百五十万两的周转资金呢,刚才他在外面那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样子差点儿唬住了我们,但现在,他没法继续装下去了,呵呵,一下子坑他一百五十万两,他不给,新安市舶司的招牌就毁掉了,他给,新安市舶司的生意就会因为资金链断掉而没法再做下去,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啧啧,瞧他这副憔悴不堪的样子,这阵子肯定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借钱,就算借到一百五十万两又怎么样?拆东墙补西墙罢了,瞧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近日来肯定是天天借酒浇愁。    冯商人呵呵一笑,端起手边茶杯打开杯盖吹了吹茶叶,不紧不慢地道:“夏大人,我们知道你主持新安市舶司可谓呕心沥血,但你有你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呀,你说希望我们再宽限一些时日,不知是多久?”    夏华连忙道:“半年!半年就行了!到了年底,我会把欠你们的钱如数奉还!还会增加…半成作为利息,如何?”    冯商人继续呵呵笑着,但眼神和语气都很生硬,还带着一种完全不加掩饰的嘲讽和戏谑,他慢悠悠地道:“夏大人,您真爱开玩笑,我们都是商人,您也做着生意,难道不知一下子缺了这么一大笔钱会对生意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们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群伙计靠我们养,您拖到年底才还钱,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们的损失可就不止现在这么多了,甚至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关门大吉的。”    夏华急切无比地道:“如果半年实在不行的话,宽限五个月也成,四个月…最少三个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新安市舶司就能缓过气来,三个月后,我…”他咬咬牙,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会增加一成作为利息,如何?”    冯商人一脸的悲天悯人:“夏大人,您的这个要求真的让我们很为难呐,我们不是不肯帮你,而是…实在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呀!”    夏华急躁起来:“诸位,新安市舶司创业初始,真的很不容易啊!要是一下子没了一百五十万两,接下来的生意都会陷入瘫痪的!向国内那么多商家定的货因为没钱付款所以就会无法准时收货,无法准时收货,手里就没有货,就不能向外商交货,跟那些外商说好的订单就要取消,里里外外加起来得损失多少钱?又要赔偿人家多少违约金?更严重的是,供货的看我们没有准时收获,进货的看我们没有准时供货,人家以后还会跟我们做生意吗?市舶司以后还如何经营得下去?诸位,你们就不能将心比心一下吗?我们又不是不还钱,只是希望能延缓一些时日罢了,还会给你们增加利息,你们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他说着说着眼圈已经微微发红,几乎要掉眼泪,神色和语气里满是央求甚至哀求。    冯商人五人交换着眼神,都在心里尽情地享受着胜利者高高在上、掌握主动权的快-感,冯商人看着近乎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夏华,摇头叹息道:“夏大人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有你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呀…”    夏华似乎有点恼羞成怒,他咬牙道:“诸位,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新安市舶司并不是我夏华开的,而是当今圣上开的吗?”    冯商人五人对夏华的这个“恐吓”说辞早有预料,他们个个有恃无恐,甚至都直接露出奚落的表情。冯商人干笑一声:“夏大人,恕我直言,生意就是生意,我们和市舶司是签了契据的,条款内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批波斯地毯一旦出了问题,你们不但要全额退款,还要加倍赔偿,就算是圣上,说话也要讲信用的,君无戏言。这新安市舶司是夏大人你开的还是当今圣上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双方既然签了契据,出了问题就要根据契据来。夏大人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算闹到京城,理还是在我们这边的。”    “够了!”夏华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忍到现在,他已忍无可忍,被对方的傲慢给激怒了,他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声色俱厉,“你们当本官是傻子吗?本官已经默认吃下这个哑巴亏了,只希望你们能网开一面而已,但你们呢?却非要对本官赶尽杀绝!逼着本官把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他悲愤交加,“这批有问题的波斯地毯是那个波斯奸商卖给市舶司的,你们对这批波斯地毯有问题其实是心知肚明!你们跟那个波斯奸商分明是一伙的!联合起来给本官、给新安市舶司下套!通过这场狼狈为奸的勾结,那个波斯奸商趁机把这批劣品地毯卖出去了,避免了巨额的损失,你们则利用他狠狠地骗市舶司一大笔银子!想要搞垮市舶司!这些,本官心里是清清楚楚的!本官哑巴吃黄连,已经认栽了,不惜拉下这张脸忍气吞声地求你们放一马,你们倒好,竟对本官蹬鼻子上脸!”    面对陡然发作的夏华,冯商人五人没人惊慌,个个云淡风轻、好整以暇,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悲愤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夏华。冯商人皮笑肉不笑道:“夏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哟,你说我们勾结那个波斯奸商联手坑害新安市舶司,此话从何谈起?”    夏华握紧拳头、浑身发抖:“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勾结那个波斯奸商?”    冯商人笑容可掬:“我们都是良善诚实之人,岂会干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夏大人一口咬定我们勾结那个波斯奸商,请问有何凭证?”    夏华脸红脖子粗:“我…我早晚找到真凭实据!你们…你们有胆量立字据吗?如果我找到证据证明你们勾结那个波斯奸商,你们该当如何?只要你们敢立字据,我才相信你们,我才赔钱给你们!”    冯商人五人再次交换着眼神,都暗暗觉得好笑不已:这个姓夏的,别看是什么新科状元、天子门生,说到底,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以前在京城有皇上庇护,所以混得顺风顺水,现在到了地方,玩手段怎么会是久经沙场、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的对手?随便略施小计,就把他逼上了绝路。    “好!”冯商人豪气万丈地道,“既然夏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们又都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怎么不敢立字据呢?这样吧,如果夏大人能找到证据证明我们勾结那个波斯奸商,我们不但不要夏大人赔一两银子,还会倒赔给夏大人一百万两,怎么样?夏大人,这样你可满意了?”    夏华脸色变幻不定,内心摇摆但继续嘴硬:“那你们写呀!”    冯商人摇头哂笑,怀着大人看小孩子赌气似的心态,他起身上前提笔写下字据并签了名,按了手印,另外四人也纷纷在上面签了名、按了手印,他们非常有把握夏华绝不会找到证据,因为那个波斯奸商已经跑路回国并且不会再来华夏了,假如他还想跟大明做生意,随便派个亲信代替他就行了,反正夏华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了。    看到冯商人五人立了字据签了名按了手印,夏华犹如被踩破的皮球般垂头丧气:“那个…我先把你们从市舶司进货的钱如数还给你们,至于赔偿的钱,半个月内分批支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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