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开局万历找上门

第410节 汉城大战(12)

   “八嘎!”毫无意外,迎接败逃回去的长宗我部元亲的是福岛正则声色俱厉的呵斥,“长宗我部,你竟敢临阵脱逃?”    长宗我部元亲强忍着悲愤和怨恨,低声下气地辩解道:“正则大人,山丘上的明军已经构建起一道土墙防线,依托地利优势负隅顽抗,并且他们的铁炮和弓箭十分犀利,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一种燃烧迅猛程度大大超过猛火油的油料,致使我部一半台车被烧毁,我的士兵们完全暴露在空地上被他们肆无忌惮地攻击,伤亡惨重,实在无力继续进攻了…”    福岛正则看了看跟着长宗我部元亲一起回来的其部,发现长宗我部元亲所言非虚,其部折损了足足将近八成的兵力,确实不是为保存实力而故意退下来的,便摆摆手示意长宗我部元亲退下,没给任何赞许和抚慰。    “这李如松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有点难啃呢!”看向尸骸狼藉、血水盈野的碧蹄馆,福岛正则有点发愁和烦躁,他本想以长宗我部元亲部被打残为代价彻底耗掉李如松部最后的兵力,没想此举“聪明反被聪明误”,长宗我部元亲部直接成了打狗的肉包子,白送了人头。    “正则大人不必担心。”旁边的户田胜隆分析道,“我观刚才的战斗,明军几乎没有使用国崩、大筒轰击,由此可见,李如松部没有国崩、大筒或有一些但已耗尽炮弹,既无此重器,战事难度就大大降低了。长宗我部元亲部刚才的攻击虽无进展,但帮我们摸清了明军的虚实,明军所依仗者有三,一是铁炮,二是弓箭,三是那种特殊的油料,对付铁炮,多用台车即可,对付弓箭,多用盾牌即可,对付那种特殊的油料,只需把台车事先淋湿,覆盖上浸泡过水的稻草和棉被,如此,即便被油料浇上也难以着火被烧毁,再多调拨铁炮众和弓箭众参战便能压制住明军。”    福岛正则点点头:“嗯,言之有理,就这么办。”    山丘下的倭军开始为展开下一轮进攻而忙碌起来,山丘上的明军也忙得不可开交,三五成群的明兵喜气洋洋地在被鲜血染得到处大片大片的红色、倭兵尸体交相枕藉的山坡上犹如一群秋收时的农民采摘着收获的果实,死了的倭兵一律被割掉脑袋,有的倭兵受伤倒地还没死透,活生生地被割了脑袋,发出的肝胆俱裂的惨嚎声别提有多瘆人了,倭兵们的兵器都被搜集带走,身上的盔甲衣物也都被扒了个精光。明兵们忙完后,漫山遍野都是赤条条的倭兵无头裸尸。    “啊!请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一处雪窝里,一个明兵正要对一具倭兵“尸体”下手割脑袋,这具“尸体”忽然睁开眼睛,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    明兵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磕头求饶的倭兵,对方叫嚷的倭语他也完全听不懂。    这个倭兵一边瑟瑟发抖地跪地磕头一边心慌意乱地从怀里取出一块白布抖开,只见上面写着一排汉字:我投降,我是重要的人。    “怎么回事?”附近的李建业听到动静,走过来问道。    那个明兵一头雾水地示意了一下这个行为奇特的倭兵。    李建业打量着这个面无人色、魂不附体、摇尾乞怜的倭兵,又看了看他的那块白布上的汉字,顿时笑起来:“有意思,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呢!抓起来,送去督帅和夏大人那里审问。”    很快,这个倭兵被反绑着双手,被李建业押到碧蹄馆内一间房舍里李如松和夏华的面前。    李如松对这种小事不感兴趣,所以审问这个倭兵的人是夏华。    通过翻译,夏华问道:“你是何人?”    对方连忙回答道:“我叫久武亲直,是长宗我部元亲的心腹家臣。”他特地在家臣二字前增加了“心腹”这个词。    夏华当然从未听说过这个久武亲直,话说倭国分成“六十六国”,百年内战期间涌现出那么多大名,每个大名都有一堆家臣家将,这种人在倭国或许还稍微有点名气,但放在东亚大范围内就纯属无名小卒了,谁记得倭国某个大名的某个家臣?    久武亲直自称长宗我部元亲的“心腹家臣”,倒也不算自夸,他确实是长宗我部元亲的亲信家臣之一。久武亲直是已死的长宗我部家的元老家臣久武昌源的次子,久武昌源对长宗我部家是忠心耿耿的,他有两个儿子,长子久武亲信,次子久武亲直,长子像他,稳重诚实,但已死于多年前的倭国内战,次子即久武亲直则是“好竹出歹笋”。    久武亲直并非一无是处,他的政务能力很出色,因此而得到长宗我部元亲的器重,然而,他似乎对使奸耍诈、陷害忠良有着一种天生的爱好,曾多次以阴谋和谗言导致长宗我部家的重要人物自杀或被杀,就是一典型的“奸佞小人”角色,他的行为被认为是导致长宗我部家逐渐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历史上,当长宗我部家衰亡后,久武亲直又迅速投靠了加藤清正,变节之快,堪称墙头草。    综上所述,久武亲直就是一个“有点才干的小人”,并且毫无气节,有奶就是娘,绝对不是那种“忠臣不事二主”“杀身成仁”的忠义之士。    毫无疑问,久武亲直这种人是非常爱惜生命、贪生怕死的,这一点从他在碧蹄馆战场上耍的小聪明、小手段就看出来了:他已经对最坏的结果即落入明军手里时想好了对策,就是投降,考虑到这年头没有国际通用的投降手势,明军也听不懂倭语,所以他提前悄悄地准备好了一块白布,写上“我投降,我是重要的人”汉字,就是用于在万不得已时拿出来,除此之外,这年头虽然没有国际通用的投降手势,但下跪磕头这个最卑微的求饶动作在东亚一带是共通的,所以他在没法装死时毫不犹豫地下跪磕头。——久武亲直本想装死的,但明军对地上不管是死是活的倭兵一律割头,他自然没法装下去了。    夏华饶有兴趣地看着就像一条狗的久武亲直:“你想活命?”    久武亲直拼命磕头:“是的,大人,我想活命,我想活命,我不想死…”    夏华干笑一声:“那你给我一个我放过你的理由。你说你,对我有什么用?有什么价值?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久武亲直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大人,我是长宗我部元亲的心腹家臣,深得他的器重,我可以帮您说服他在战场上不与贵军真正开战,说不定还能帮您说服他反抗丰臣秀吉的倒行逆施、不得人心的暴政…”    “是么?”夏华摸摸下巴,“长宗我部元亲内心里不服丰臣秀吉吗?”    “当然!”久武亲直急忙道,“长宗我部元亲虽然看似对丰臣秀吉非常恭敬,但他其实是敢怒不敢言,本来,他可以统一四国的,却被丰臣秀吉破坏了,让他深以为憾,也深以为恨,不仅如此,他在被迫向丰臣秀吉臣服后,丰臣秀吉勒令他出兵攻打九州的岛津家,导致最受他喜爱和厚望的长子长宗我部信亲惨死于岛津军的埋伏,这正是丰臣秀吉害得,他悲痛万分,对丰臣秀吉怨恨不已,刚刚的这场战役,福岛正则勒令他率领本部打头阵,摆明了就是让他跟贵军拼个同归于尽,他心里更是恨之入骨…”    “唔…”夏华越听越感兴趣,“有点意思。”在沉吟片刻后,他看着久武亲直,露出一个让久武亲直不寒而栗的笑意,“听好,你对我而言,就像一只蝼蚁,踩死你或放过你,对我来说是没有区别的,我取了你的这条微不足道的小命是轻而易举的,不过,你说你对我有点利用价值,我便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那就是回到倭军那边,回到你家主公身边,为我策反他。我华夏大军早晚踏上倭国本土,你家主公如果愿意在暗中投效大明皇帝,以后自然会有重重的封赏,至于你,也不会亏待。”    久武亲直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夏华呵呵一笑:“来人,取纸笔来,让他写份效忠宣誓书,顺便,”他看向赵炎,“赵兄,麻烦你一下。”    几分钟后,久武亲直嗷嗷哀嚎,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因为赵炎根据夏华的吩咐,挥剑在久武亲直前胸和后背上都刻了一个脸盆大的“狗”字,剑尖入肉半厘米左右,划开了久武亲直的皮肤和肌肉,鲜血汩汩,但没有伤到内脏、没有给他造成重伤,就是皮肉伤,会康复,但会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两个大大的“狗”字疤痕。    “写吧!”夏华示意着摆放在久武亲直面前的纸笔命令道,“就说你久武亲直在今年今月今日于高丽碧蹄馆之战中成为大明王师的俘虏,为求活命,愿意投效大明皇帝,从此为大明尽忠效力,为表忠心,特在前胸后背上刻了两个‘狗’字,以此为凭。别忘了按上你的掌印。”    久武亲直忍着疼痛,老老实实地照办。    对久武亲直这种人,只让他写份效忠宣誓书是万万不行的,这种人嘛,信誉就是一个屁,保不齐他转身就不承认了,一口咬定那份效忠宣誓书是假冒的,无法以此控制他,怎么办呢?得留下让他无法抵赖的证据,可以让他交出一个他专有的、无法或难以伪造的东西作为凭证,这一招行不通的话,也可以用“在身上刻字”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一样有效。试想,久武亲直身上被刻了两个大大的“狗”字,他以后肯定藏着掖着不敢给别人看,是他的一等一的隐私,同时他在这份效忠宣誓书里明文写了“为表忠心,特在前胸后背上刻了两个‘狗’字”,如果他以后翻脸不认账,夏华就把这份效忠宣誓书抖出来,他如何抵赖?对他怀疑的人必然要求他脱了衣服看他身上有没有刻字。这年头可没有祛疤手术,那么大的两个“狗”字疤痕,根本没法抹除。    “很好。”收起久武亲直写好的效忠宣誓书,夏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至于你回去后怎么解释你的失踪,你自己想理由吧!”    久武亲直噤若寒蝉地向夏华行了一礼,心惊胆寒地离去了。    “公玉兄!”李建业快步奔来,“倭军发动第二次进攻了!兵力比刚才多得多!”    “好!”夏华连忙跟着李建业一起赶去外面的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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