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开局万历找上门

第083节 原来是你们干的!

   “住手!快快住手!”被这幕惊到的娄知州连连拍打惊堂木,呼喊衙役们阻止这些激愤至极的死者家属,他可不想发生公堂上有人被活活打死这么恶劣的事。衙役们挥舞着水火棍上前,好不容易把死者家属们和李志远分隔开,却见李志远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浑身上下都是层层叠叠的鞋印,衣服里已是体无完肤,青一块紫一块,嘴里连续吐出好几口鲜血,显然,他不但受了很重的外伤,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肃静!都肃静!”娄知州一头冷汗,“快传郎中来!”    “知州大人!证据确凿了!我们家人的尸身就是被惠民商铺的人偷走的!被他们拿去炼制尸油做肥皂了!知州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死者家属们个个呼天抢地嚎啕。    “邢捕头!”娄知州看向邢捕头,“这人骨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邢捕头道:“回大人,卑职等奉大人您的命令前去金鸡乡荷庐农庄查看,本想进农庄里一探究竟,却被农庄的工匠护卫阻挡在外面,卑职等只得在外面搜索,无意中在农庄外一片草丛里发现了这个骷髅头和这段人臂骨。卑职推断…惠民商铺在荷庐农庄里用死人炼制尸油之说很有可能是空穴来风,农庄里的人把炼制完尸油的人骨拿出去丢弃,不慎遗漏了这两块在草丛里,如今,连环盗尸案可谓真相大白!只要冲入荷庐农庄仔细检查,必能获得更多的铁证!”他被这起连环盗尸案折腾得苦不堪言,早就盼着能结案了。    娄知州看向满脸是血的李志远,心头掀起翻江倒海:“难道这都是真的?”    “知州大人…”李志远奋力地撑着精神气、挣扎着辩解道,“不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勾当…一定是有人蓄意构陷我们…”言罢实在支撑不住,倒地昏厥过去。    就在娄知州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时,一名官差从外面快步奔入,径直走到娄知州身旁附耳低声道:“知州大人,有一青少年书生请求得到您的单独接见,自称是鸣玉学社的学子…”    “区区一个学子,竟想得到本官单独接见?”娄知州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不见!不见!”    “他还说他是台州卫指挥使杨文将军的儿子,说有办法查明真相、找出真正的盗尸贼…”    “快请!快请!”娄知州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暂停会审!”他见被传的郎中已经赶到,吩咐道,“把李掌柜带下去救治,其他人等先在这里候着!”说完起身离座转入知州府衙后院。    夏华和卢泰一直在公堂门外的人群里看着,当邢捕头拿出人骨证据、李志远遭到死者家属们殴打时,卢泰看得目眦欲裂就想冲上去,被夏华一把拉住:“冷静点!你现在冲上去没任何用!还会让事情越描越黑、把你也搭进去!”    卢泰悲愤不已:“那我们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但会名声尽毁、生意彻底完蛋,志远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活活打死!我们就这样被人泼了脏水却百口莫辩?”    夏华稳住心神:“沉住气!平波应该快到了!”    过来的路上,夏华和卢泰一边坐着马车一边商议应对之策。夏华道:“我已经有主意了,但你我都不便亲自出面,所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还有点身份的人帮我们去面见知州大人。”    卢泰立刻想到了合适人选:“杨平波!”    夏华深表赞同,杨江是他和卢泰的同学兼好友并且为人刚正耿直,完全信得过,其父又是明军台州卫指挥使,相信娄知州不会轻视这么一个军二代、官二代。    打定主意的夏华和卢泰立刻先去了杨江的住处,向杨江嘱咐一番,然后才赶到了衙门。    此时看到娄知州宣布暂停会审,夏华轻轻地松了口气,肯定是杨江到了。    府衙后院的会客室内,杨江向娄知州深深地鞠身行了一礼:“晚生杨江,见过知州大人。”    娄知州笑着点点头:“杨公子不必多礼,你声称你有办法查明真相、找出真正的盗尸贼,不知是真是假?”    “晚生岂敢戏耍知州大人,当然是真!”杨江一脸郑重严肃,“知州大人您只需这么做…”    听完杨江转达的夏华的主意,娄知州眼前一亮、心怀大开:“好,好,好!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他感到他肩上的压力、胸口堵的闷气都大大减轻了。    十多分钟后,娄知州回到前厅公堂上,先重重一拍惊堂木,然后清了清嗓子,在现场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中高声道:“本官刚刚接到一份急报!关系到连环盗尸案的重大线索!鸣玉学社有一学子名叫杨江,该学子数日前孤身出城前往郊外的方斗山上游玩,因迷失方向而在山中过了一宿,天亮后出山时不慎从山坡上摔下,后脑磕到石头陷入昏迷,幸好被上山采药的孙郎中遇见并救下,孙郎中说这杨学子被他发现后曾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说他夜里好像在方斗山中看到了什么,跟连环盗尸案有关,但话没说完又昏迷了过去。目前,杨学子正在孙郎中的医馆里接受医治,孙郎中说杨学子因后脑磕到石头导致脑中有少许淤血,这才让他昏迷不醒,但孙郎中已为他施以金针刺穴、疏气导血,加以服下孙郎中炮制特配的良药,所以,杨学子目前身体已无大碍,孙郎中说他长者三五日短者一二天就能苏醒过来,到时候,杨学子把他在方斗山中看到的告诉本官,有了他的证词,此案真相自然水落石出、沉冤昭雪。”    听到娄知州这话,现场大哗,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娄知州又拍了拍惊堂木:“肃静!都给本官肃静!这起连环盗尸案可谓丧心病狂、惨无人道、民愤极大,目前来看,惠民商铺嫌疑最大,但证据并不确切足够,仅因为惠民商铺的肥皂工场附近发现几块人骨就断定惠民商铺盗取死尸,未免过于武断了。试想,那几块人骨会不会是被野狗恰巧从别处叼到那里的呢?甚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呢?又有无可能那几块人骨属于死掉多年的陈年尸骸,跟连环盗尸案并无关系呢?本官清正廉明,既不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之徒,也不冤枉任何一个清白无辜之人,此案暂缓会审,将惠民商铺掌柜李志远先行收押,待杨学子苏醒过来,本官将彻底断清此案!任何人不得有异议!退堂!”    随着衙役们的一串“威…武…”长声,这场会审落下了帷幕。    散掉的人群里,卢泰低声道:“公玉兄,你有把握吗?”    夏华估摸道:“八成吧!记住,做贼者,必心虚!”    孙郎中年过六旬,是忠州城里的一位医生,虽然医术不能跟连成玉、李时珍那种当世名医相比,但也不俗,并且同样很有医德,这么多年来救死扶伤无数,所以德高望重、很受尊重。孙郎中在城北开了一家医馆,馆中有学徒数人,他本人及其家人并不住在医馆,而是住在同一条街的一栋民宅。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闹腾了一白天的忠州城开始平静下来,孙氏医馆门口,孙郎中向学徒们交代了几句,施施然地回家了,学徒们打扫医馆、收拾物品,除一人值夜外,另外几人忙完后都去后院的宿舍休息了。点着油灯的正堂里,值夜的学徒在油灯下看医书,两个捕快坐在一旁的桌子两边喝酒吃菜聊天。这两个捕快是娄知州和邢捕头派来保护正在医馆里接受医治的杨江的,但很显然,此二人要么玩忽职守要么麻痹大意,认为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几个小时后已到后半夜,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除了打更人,只有城内不同地方时不时地响起几声狗吠猫叫。    孙氏医馆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魁梧壮实的人影犹如鬼魅般从阴影里无声无息地钻出来,这是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特别是孙氏医馆的正堂,只见那个学徒早就趴在油灯下睡着了,那两个捕快也都喝醉睡得死死的,倒在地上鼾声如雷,他轻手轻脚地溜到医馆门口,仔细地听了听附近的动静后,屏住呼吸,进入正堂,绕过那两个捕快,径往正堂一侧的一间内室,那是医馆里的“住院处”。    内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黑衣人看到里面点着一盏油灯,里面靠墙处摆放着一张软床,床上躺着一个青少年男子,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床边的凳子和两个大柜子上摆放着很多药品。    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他缓步走上前,拿起床上一个闲置的枕头,对准青少年的面部,狠狠地压了下去。    杀人的手法有很多种,不同的情况得因地制宜地使用不同的手法,比如眼下的黑衣人,用刀杀人等于不打自招,摆明了是杀人灭口,所以他很聪明地采取窒息杀人手法,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惹人怀疑、东窗事发的可能性。    但下一刻,情形峰回路转。原本躺在床上好像只剩一口气的杨江忽然睁开眼睛,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同时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在跳起时一脚踢飞了黑衣人手里的枕头,接着又一个干脆利索、力道十足的回旋踢正中黑衣人的胸口。    “嘭”一声闷响,被杨江一脚踢得胸口剧痛、站立不稳、向后仰倒的黑衣人大吃一惊,意识到上当的他急忙转身向后夺路而逃,“哐当”“哐当”两声,屋子里的那两个大柜子一起柜门大开,两个汉子从里面腾跳出来,都是手中持刀的捕快,其中一个正是邢捕头,他一边大喝“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一边带着副手联合杨江对黑衣人展开包围堵截,屋子里风声凛凛、刀光闪闪,与此同时,在正堂里的那两个捕快也冲过来一起拔刀,堵住了房门口。    黑衣人虽然懂些武功,力气也很大,但遭到五人的前后夹击,即便负隅顽抗,也很快败下阵来,身上非要害处挨了几刀,被打倒在地又被几把刀架在脖子上。    邢捕头上前一把扯掉黑衣人蒙着脸的黑布,顿时瞪大眼:“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干的!”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