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见 死 得 救 　　 项梁奉召平矫陈胜之命率兵渡过长江，先替召平攻下广陵，接着又率兵向西追击秦兵，打到盱眙附近。这时他听说有义军攻克了东阳城并奉当地有名望的陈婴为首领，义军居然有两万于众，比他的兵还多，要是能收为己用那可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他立即派使者游说陈婴，想与陈婴联合起来共同西进。 　　 东阳城里一批青年将领聚两万余众杀县令起义抗秦，找来当时在县里颇有名望的陈婴为首领并劝其自立为王。陈婴为秦官，官职不大乃一狱史。他为人诚信谨慎，被县里人称道为敦厚长者。他这个**当得有点勉强，是那些青年将领硬塞给他的。当他听到那些部下进而要求他自立为王时，一时踯躅不知如何是好，他连这个**都不想当了。当他回家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事告知其母时，陈母就说他陈家祖坟没有冒过青烟，从没有出过当王之人。母亲给他出了个主意，找一大树傍着，大树底下好乘荫。起义失败出了问题自己仅仅是从犯，不至于灭九族；起义成功了自己则有从龙之功，也能博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这主意好，符合辩证法，陈婴决定依计办事。正好想瞌睡遇见了枕头，项梁派使者来了。陈婴有了母亲的主意再与其部下一商量，认为项梁乃名家望族之后，跟着他有前途。众将见陈婴主意已定并考虑到跟着项梁确实前途光明些，商讨一番答应与项梁合并。 　　 项梁带了部分将士来到东阳城，为表诚意，项梁将部队驻扎在城外。老王头与刘迪舟也恰好这个时候来到项营，未曾想竟出了这档子事。 　　 就这样“历史”又重演了一遍，军医一来，刘迪舟又被扎成个“木乃伊”。包扎完刘迪舟后，军医又仔仔细细看了老王头的伤，询问了一些情况。老王头咳着嗽，一边吩咐伙营的兵将那两个大包袱轻拿轻放；一边回答军医的话，说自己是摔伤。“老哥！”军医看着老王头的伤知道他的伤非摔伤而是被人踢伤，但他又不清楚老王头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也不好过多的询问，只好说：“怕是要留下咳嗽的病根哟？”“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老王头想得开，他无所谓。“那好！我开几副药你吃吃试试，观察几天看看。”军医说。“你用药还是很灵的！这点我信。”老王头看看那“木乃伊”悄声神秘地对军医说：“你简直就是神医，你知不知道你用药产生了何效果吗？”“何效果？”军医有点纳闷。“无事你就过来转转，亲自看看！”老王头继续小声说。军医望望老王头又望了望那“木乃伊”，不知老王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疑惑地点点头，起身告辞。 　　 这次“木乃伊”没被包多久，第二天一早他就醒来，大喊，“饿！”老王头一听他在说话，兴奋极了！一边吩咐下属端汤来，他要亲自喂刘迪舟喝汤；一边叫另一个下属去请军医来。军医听了老王头下属传的话，背着他那个“百宝袋”匆忙赶来。他首先替老王头把脉，又看了看老王头的面相，老头精神蛮好，好像没啥事？“咳 咳 咳！”老王头咳着嗽指着那“木乃伊”说：“非我，乃他！”。军医又去看那“木乃伊”，只见“那木乃伊”眼睛眨巴眨巴好像活过来了。“用剪子剪开，快！咳咳咳！”老王头急不可耐说。军医从袋子里拿把剪刀出来，站在床沿剪裹在“木乃伊”身上的白布。刚剪开一部分，当他看到伤者身体露出的那一部分皮肤光滑无痕时，惊掉了手中的剪子。他稳稳神，捡起剪子继续将“木乃伊”身上其它的白布全部剪开。一个完整得不能再完整的人呈现在他眼前。“这哪像受过鞭刑的人？”他坐到床边脑子想着手不自觉地去摸那光滑的皮肤。那手刚接触到皮肤，刘迪舟人弹了起来，举手就是一拳，拳到军医面前突然停住。刘迪舟想着自己一脚差点踹死老孙头，别一拳又打伤了这军医，所以生生地收住拳。拳虽然收住了但拳风已经让军医感到面部疼痛，他坐着往后一退，人从床沿坐到地上，屁股着地，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军医脑袋里像个机器人的网格脑袋一般在飞速计算，他用了哪几味药竟出现这样的效果？“这简直就是奇迹！究竟怎么回事？”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太震撼了！他脑瓜子嗡嗡的开始怀疑人生了。“你不是说此子非凡人吗？”老王头不失时机地给他上了一剂眼药。军医从地上爬起来，怔怔望着老王头半天没有说话。他向着老王头和刘迪舟作了个揖，匆匆告辞回了自己住处，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人生。 　　 这厢，经过陈婴与项梁反复讨论合作各项，双方达到共识。陈婴部要求的诸多关于自身利益的条件项梁都答应了，项梁迫切需要的条件就一个，就是共同抗秦。敲定细节，几天后陈婴打开城门迎接项梁军进城与项军并入成一只部队，并按约定陈婴部两日后随项梁开拔与留守盱眙附近的项军合兵攻击秦军章邯部。 　　 项梁将伙营安排在离中军不远的民居里，身为伙营第一长官的班长老王头的居住条件有所改善。住进了一带小院的套房，有会客的堂屋，有单独的卧室。房子那么大，住个把两个人那是没点问题的，刘迪舟也就一同住了进去。 　　 老王头和刘迪舟两人一来军营就出了挨打这档子事，待刘迪舟伤刚好又忙着转营，老王头归队后一直没时间向项梁汇报工作。这天老王头收拾完营房的事，从那包袱里寻了几件瓷器带了一小包细盐，找项梁汇报工作去了。 　　 中军帐里，项梁看着精美的瓷碗和瓷杯也惊讶得嘴都合不上。欣赏完瓷器他又用手蘸了点细盐尝了尝点点头，“此子何来头？”他问老王头。“神人！”老王头简短回答。一个在别人眼里从不吹牛撒谎的人偶尔吹一次牛撒一次谎，别人都会将他说的话当真，目前老王头就是这状况，他是全军最老实的人，从不吹牛撒谎。但在刘迪舟这件事上，显然他不仅吹了牛而且撒了谎。老王头思想做了很大的斗争最终决定还是履行诺言保住刘迪舟来自未来的秘密，于是他只能吹吹牛撒撒谎了，他想到军医说的有关刘迪舟来自西方的推理于是说：“可能军医知晓他从何而来？”他不能告诉项梁此子来自未来，所以将话题引到军医那边。 　　 “传军医！”项梁大喊。不一会儿军医来了，当他知道项梁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时，他一脸的疑惑望着老王头，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西边。”老王头小心地提醒他。“哦！”经老王头一提醒，军医坚信了他的猜测，昨夜想了一晚上他想通了，他的药就是普通的药不可能是神药，那就只能那人是神人了。“我听行商之人说过，在远西边-------”军医就将他在行医时听那些经常跑远处行商之人传的在遥远的西方有个宗教团体，他们那些传教的信徒好像都有点神怪附体，任何东西都不能侵蚀他们的身体；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特殊技能，比如点石成金，神水治病什么的；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身着异服，光头等等加上自己主观的判断全说了出来。总之一句话，估计这小子可能是来自西方的传教士，是神一级的人物。老孙头一招祸水东引解决了刘迪舟身份的问题，想不到这世上吹牛有如此高水平如此大胆之人，这倒为他省了不少事。他暗自高兴不用为刘迪舟掩饰什么了，他也再不用为刘迪舟所做的一切惊艳的事担心了。因为有了军医的大胆猜测，那神仙界来的人物是无所不能的。 　　 听了军医一席话，又看着桌上这几件物实，项梁对刘迪舟的身份深信不疑，这是个人才。“能为我所用否？”他试探着对老王头说。“这个-----小项将军打了他两回-----”老王头担心刘迪舟记仇不会留项营，他记得刘迪舟说过将他送到军营他就走人的，所以他也不能确定他能将他留下。项梁想着那小子被项羽无缘无故打了两次，估计留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可要项羽去向那小子当面赔礼道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项梁心里也有点作难。“此子姓甚名谁？”他转移话题问道。“阿大！”老王头回答。“你劝劝！”项梁仍抱着一丝希望对老王头说：“我答应其任何条件。”“诺！”老王头不能拒绝只能答应，与军医两人一起作揖告退，其后两人一起去了伙营。 　　 伙营旁老王头的住处，刘迪舟刚刚从外面练功回来，正站在小院子里还未进屋，这次挨打不但使得他体内的那股热气越来越多，多得有点像江河般在他体内流淌，都有点控制不住了；而且好像又开发出了新的功能，他看运动的东西的运动速度都慢了下来，好像电影里的那个慢动作的特技制作，从他身边飞过的小鸟慢得他随手就能轻易抓住。他还没搞清楚这新功能的用途，正两手一伸一缩比划着思考消化。两老头进来了，军医虔诚地向阿大拱手作揖，刘迪舟脑袋里还想着自己的那新功能对军医的行礼没做任何表示，直接无视。他两手举着傻子似的怔怔看着军医，老王头一看连忙打圆场，“请请请！”请军医进屋顺带扯着刘迪舟一起进了堂屋。三人来到案几前席地而坐，军医可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阿大公子！”军医又非常虔诚地拱拱手问道：“你的来历可否告之一二？”“啊？”刘迪舟一时还没适应这文邹邹的言语，“我的来历？”他望了望老王头眼睛询问他是否泄密？“西边，西边！”老王头连忙说。刘迪舟更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但他从军医的问话和老王头的眼神里秒懂老王头没有出卖自己。“这个？嗯！”刘迪舟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编个谎言故事需要梗概呀！他又望了望老王头，想从他那儿得到点提示。“咳咳咳！”老王头咳嗽了一阵正想说话。 　　 “报！”外面奔进来一通讯兵，“军医！龙且将军中箭，项将军请您速速过去！”解围的来了。“哦！”伤情就是军情，刻不容缓，军医起身走了出去与通讯兵一道离去。老王头和刘迪舟都松了一口气，老王头想等军医走了，两人就好合计编故事了。谁曾想鬼使神差，走出去的军医居然反身进来，拉着刘迪舟一起去了中军大帐。老王头一见此情况，担心刘迪舟又出什么幺蛾子，也只好咳着嗽跟在后面紧赶慢赶去了中军大帐。 　　 中军帐里围了一圈人，众人看见军医过来马上让出一个口子让军医进去；军医拉着刘迪舟走了进去，手一直没松好像担心他飞了似的。这里的人除了项羽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刘迪舟，所以彼此不认识，都奇怪军医为何拉着一陌生小子进来？但此时龙且将军伤势严重需要军医诊治，所以无人提出疑问。留守盱眙的项军突然被秦军包围，军情紧急，龙且将军冒死突围来搬救兵。突围时腹部中箭，他忍痛赶到东阳城，此时正痛苦地半昏迷状态斜躺坐在中军帐的台阶上，身下已经流了一滩血。 　　 周军医上前仔细查看龙且的伤，箭从腹部射入体内深深地嵌在背骨上，但却没有贯穿身体。如果回拉箭箭头肯定连肚子里的肠子一起拉出来，从后背切口取箭头又被背骨挡住了。正常情况下的操作就是剪短箭杆让箭头留在体内，过一日算一日，说白了这就是个等死的伤。“如何？”项梁着急问。军医根本不敢去拔那箭也不敢去剪那箭杆，他从袋子里拿出银针扎在龙且中箭处周围的几个穴位，这是他家传的绝活，叫针灸麻醉法，暂时止住龙且的疼痛。军医又从袋子里拿了些草药放到嘴里咀嚼，然后吐到手里敷到龙且腹部的中箭处，勉强止住流出的血。做完这点事，军医摇摇头遗憾地说：“属下无能为力。”，他不敢去拔那箭，这箭一拔，稍有不慎，龙且就没命了。“救救龙将军！”旁边有将军急切地说。“如何是好？”项梁搓着手在帐里走来走去，当军医说出那句话，他的心一下子凉到极点。龙且是他的爱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他岂能甘心？帐中气氛突然严肃起来。 　　 “针灸麻醉法！”这绝活只听说过，还从没亲眼看到过。出于好奇，刘迪舟也走了过去看龙且的伤和他肚皮上扎的针，仅仅是看看没有说话。“你有办法？”军医盯着刘迪舟说，不知怎么回事此时的他有点盲目相信这个年轻人。 　　 “办法应该是有吧？只是------”刘迪舟前世学校军训学过紧急救助，而且他亲眼见过有人做过破腹取异物的此类手术，只要消毒得当且有军医的针灸麻醉，开膛手术可以一试。 　　 “一切听天由命，死了与你无关。”病急乱投医，项梁是领头人遇事果决，他听刘迪舟讲话的口气，他行，但有所顾忌。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等死不如碰运气。刘迪舟望望项梁，又望望军医，再环视了围观的众人一眼。“我的命令好使啵？”刘迪舟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好使！”众人异口同声说道，仿佛看到希望。“那请诸位全部退到帐外去！”“啊？”众人不明白。“出去！全部。”项梁大声喊道。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军医留下！”看着跟着众人一起走的军医，刘迪舟说。“诶！”军医连忙高兴地回答，此时的他岂想退出。刘迪舟又看看项梁，想此人不留在此处，出了问题自己担责不起，“项将军也可以留下，但请禁声，凡事勿问。”“行！”项梁应承着止步留下，他也想看看这神人的神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