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突围 东垣城东门,叛军正集结准备攻城,突然城门大开,刘迪舟率十八骑从城里杀将出来,叛军没料到刘迪舟到了这粮尽弹绝之机还有能力组织军力突然袭击?这出其不意的攻击,乱了叛军的阵脚。叛军仓皇迎战,刘迪舟与他的十八骑一顿乱砍,杀得敌军纷纷溃逃。正杀得起劲,忽城内一骑飞跑过来,大声喊道:“汉皇已去西门投降,请齐王速速定夺!”“什么?”刘迪舟正杀得起劲,闻听此言,大喊一声,“去西门!”掉转马头,率先跑进城去,那十八骑跟着跑进城,连城门也没关。 那进攻东门的叛军看着眼前寂静空无一人的城门,以为是刘迪舟的计谋,全都傻站在那看着,不敢进城。就在此时,城外一骑飞跑过来,“代王有令,全体速去西城,那刘邦投降了!”叛军一听指令,知道刘迪舟是真跑去西城,那还等什么?一窝蜂全涌向西城。 按照约定时间,西城匈奴军也正打算攻城,突然西城门大开,一马车奔了出来,郑校尉与那老兵驾着马车跑近叛军,郑校尉站在车辕前喊道。“前方军士听着,我家汉皇要见你们那几位大王。快去通报!”“汉皇何在?”那领头的将士问道。郑校尉回头看了看车里,转头言道:“就在马车里。”“让他出来,我们看看!”那将士喊道。“大胆!”郑校尉呵斥,“汉皇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速速叫你们的大王过来。”那将士手一挥,匈奴兵跑上前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骑马将士越过众兵丁,来到马车前,用枪指着郑校尉,狂妄喊道:“刘邦,出来!”车里人听到喊声,迟疑许久,慢慢将头探出。匈奴军都张眼看着,只见一冕冠出现在众兵视野里,那“刘邦”用手掀开车门帘,慢慢抬起头来。就在那张脸即将显现于众敌军之眼之时,猛听身后有人大吼一声,“休得无礼!”接着就是喊杀声传了过来。听到喊杀声,那汉皇又坐了回去。那举枪将士不知发生何事,抬头看了看马车之后,乖乖!快跑!掉转马头就跑。马车后,刘迪舟率十八骑风卷残云般杀了过来,匈奴军吓得抱头鼠窜,四散开来!刘迪舟马快,转瞬追上那将士,只一合就将那将士挑下马来,一枪下去,干净利索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厢冒顿接到报告,说是刘邦出来投降了。他喜出望外,立即驾车往前线赶,这十来天攻城可是折了他不少兵将。冒顿领着中军赶到东垣城外,就见刘迪舟率领他那十八骑正在追杀他的前锋部队,冒顿手中马鞭一指,“拿下他!”中军铁骑飞奔而去,与刘迪舟战至一处,反而那刘邦的马车被冷冷静静丢在城门口。 刘迪舟率十八骑与匈奴军混战,匈奴军越战越多,渐渐将刘迪舟的队伍围了起来。那冒顿趁机绕到刘邦坐的那马车前,想看个究竟。那郑校尉看到冒顿过来,不退反进,他驾着马车直向冒顿撞去。这时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刘邦”从车里爬出来,一手拽掉头上的冕冠一手执枪去刺冒顿。冒顿一看这哪是刘邦?这就是一猛张飞呀!吓得他掉头就跑。马车继续追赶冒顿,接近刘迪舟时,郑校尉大声喊道:“只有站着死的齐军!”旁边的老兵接住,“没有跪着生的降兵!杀!”两人驾着马车杀进匈奴军丛中,挥动手中的兵器,击杀匈奴兵。奈何匈奴兵太多太强悍!没多久,两人就被匈奴马刀割得七零八落,身中数刀而亡,也算是为他们的过错赎罪了!朝阳下,一皇袍士兵与一校尉硬生生地站着死在没有马的马车之上,那场景即悲壮又苍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刘迪舟部与匈奴军战了大半天,算时间刘邦他们应该已经脱险。刘迪舟长啸一声,冲向城内。城内出来的东边叛军正在那看热闹呢!没想到杀神会杀向自己,慌忙迎战。刘迪舟一杆长枪神出鬼没,枪枪见红,杀得叛军东倒西歪;身后十八把唐刀,快如闪电,刀刀夺命,叛军撞上就死!不一会儿刘迪舟等人就杀进城来。那些守城的兵民还以为刘迪舟弃他们而去,见刘迪舟杀了进来,激起他们无限的斗志,纷纷奋起击杀叛军,东垣破城居然奇迹般又被他们给守住了! 几个时辰前,趁着东城外守军空虚,朱**带着他那一千亲卫护送着刘邦和那些老百姓出了东垣城。刘邦有马骑,那些老百姓可就只能靠双脚跑路了!刚开始,队伍还能迅速前进,可跑了没十来里地,人就跑不动了,朱**只好下令队伍暂时休息。休息了半个时辰,队伍又开始前进。行进了十来里,人又跑不动了,都是老弱妇孺,行走起来确实费劲。就在队伍休息之时,一队骑兵从后面赶了过来,挡住他们的去路。朱**忙将刘邦拉下马,藏匿于百姓之中。那队骑兵看是些破衣烂衫的百姓,没怎么在意。朱**的队伍经过这十几天的战斗,也跟那些老百姓般破衣烂衫,那队骑兵猛一看,没看出来他们,只是对他们的马匹起了怀疑。“马哪儿来的?”骑兵小队长问道。“捡的!”一身平民服装的夏侯婴上前言道:“刚有支队伍路过给扔下的。”“队伍?”那骑兵小队长忙问:“在哪?”“就在前面,刚过去!”夏侯婴告诉他们。“快追!”那队骑兵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跑到前面去了。“快!”夏侯婴对队伍言道:“插小路!” 就在刘邦队伍拐向旁边岔路之机,后面来路烟尘滚滚,有大部队赶了过来。刘邦的队伍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那支大部队围住了。“刘邦!”一战车开了过来,车上坐着的正是那自封的代王陈豨,他起身站到车辕前对着这一群“难民”喊道:“我知道你就在其中,这金蝉脱壳之计当年在荥阳你就用过一次了,今次是瞒不过我的。你就出来吧!别逼我杀人。”“陈贼!”刘邦从那些老百姓中站了出来,“朕是瞎了眼了,养了你这个白眼狼!”“哈哈哈!”陈豨仰头大笑,“你都成了我的阶下囚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就在刘邦与陈豨对话之时,朱**悄悄靠近夏侯婴,“太仆!你带着皇上紧跟我们之后,我们突围!”“那老百姓呢?”夏侯婴问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朱**言道:“我们走了,老百姓就安全了。”“也是!”夏侯婴想了想,言道:“行动吧!”“杀!”朱**拔出隐藏的宝剑,跃上战马,冲向那包围圈薄弱的敌军,身后一千亲卫护着刘邦与夏侯婴紧跟其后冲了出去。“呵呵!”陈豨坐了回去,“我就不相信,你能冲出我十万大军的包围!”他手一挥,大军压了上去。 一千骑兵对仗十万大军,犹如大海中飘荡的小舟,渺小之至!小舟在海中左冲右突,海岸终在天边!朱**奋力搏杀,几次都差点冲出包围圈,奈何叛军太多,没几秒又围上一圈,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刘邦与夏侯婴两人皆是能上阵杀敌的战将,他们跟着朱**部冲杀了一阵子,杀来杀去像是总在原地转圈,究竟有多少叛军,咋就杀不完呢? 冲杀了几个时辰,亲卫一个接一个倒下,朱**驱马前奔,砍杀敌骑,做冲出包围圈的最后努力!然而包围圈像个橡皮条越缩越紧,箍得朱**喘不过气来,他狂叫一声,手中沉重的剑加速了几分,敌骑又被他斩杀几名,奈何敌军越杀越多,斩杀区区几名敌骑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朱**的心头,看来今次在劫难逃! 朱**绝望,刘邦亦如此,他后悔不该坚持以自己为钓饵来钓叛军了,但此时——————?哎!说什么都晚了,惟有拼命! 正常桥段是关键时刻就会出现救兵,否则就编不下去了。果不其然!东边跑来一群敌骑,正是刚才追击刘邦队伍的陈豨前锋小分队。然后他们不是来参见围杀刘邦的,他们是溃败逃而来,后面一战将带兵冲杀过来。他一见刘邦被围队伍,大声喝道:“齐军虞子期来也!”手中枪一紧,一马当先,直杀进阵中,身后几万齐军紧跟着杀进敌阵。 犹如**大海中捡到了救生圈,朱**长嘘一口气,手中宝剑又增添了几分杀力,“杀!”他狂喊一声,飞马直撞了过去!刘邦和夏侯婴见到援兵,手上的气力仿佛又来了,他们紧跟朱**身后冲阵,有种万夫不当之勇! 几万齐军突然加入战斗,杀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叛军不敌,开始败退。那陈豨见汉军援兵来了,不知后面还有多少援兵?他一看阵势不对,立即想到的是快溜!“撤,快撤!”他命战车掉头快跑。战斗打得最激烈时,最怕的就是主将率先逃跑。主将一跑,那些下面的兵将就会紧跟着溃逃。齐军趁势掩杀过去,叛军无心再战,拼命逃跑。齐军一路追杀,杀退叛军。 齐军追击叛军,追去一里多路,没再追击,返回来见刘邦。“齐王属下虞子期参见汉皇!”虞子期在马上行礼言道。“免!”刘邦看了看虞子期,又看了看身后的众将,喊了声,“走!”他这时只想快点离开这危险境地。“诺!”虞子期在马上应答,他回身大手一挥,“护驾!” 几万齐军拥着刘邦东行了几十里,“陛下!”虞子期向刘邦行礼言道:“前方五十里就到邯郸城了,樊哙将军的军队正在围攻邯郸,一路再无叛军,齐军驷雄部将护送您前往邯郸,末将告辞!”“将军意欲何往?”刘邦问道。“东垣城援救齐王!”“那是!”刘邦一听这话,忙言道:“快去!”“诺!”虞子期带着三万齐军反身向西而去。 一万多齐军拥着刘邦又东行了几十里,“陛下!”朱**向刘邦行礼言道:“前方就是邯郸城了,陛下已经安全,末将告辞!”“将军意欲何往?”刘邦问道,“东垣城援救齐王!”“不是有虞将军救去了吗?”刘邦言道:“将军一路作战,很是辛苦,何不随朕到邯郸暂做歇息,明日再去救齐王不迟?”“谢陛下胜意!”朱**行礼言道:“但末将未见齐王,心有不安,望陛下见谅!”“那好!”刘邦思考了一会儿,“去吧!”“诺!”朱**带着他不到二百人的亲卫反身向西而去。 一万齐军拥着刘邦来到邯郸城外,远远就看见汉军的中军大帐,刘邦等人驱马来到帐前,刘邦下马正要进去,身后有人喊道:“陛下!现此时您已安全,末将告辞!”刘邦回头一看,正是护送他的驷雄。刘邦不认识驷雄,“你是?”“末将齐王麾下驷雄!”那将回道。“哦,驷将军!你又意欲何往?”刘邦又问道。“末将乃齐王属下,当然是去救齐王了!”驷雄回答。“哦!”刘邦看了看眼前的大帐,想着这回肯定安全了,他回身点点头,对驷雄言道:“那去吧!”“诺!”驷雄带着一万齐军迅速离去。 “太仆!”帐外就只剩刘邦与夏侯婴二人了,刘邦看着离去的齐军问道:“为何齐王会有如此忠心的部下?”“陛下!”夏侯婴行礼言道:“此乃陛下之福也!”“何出此言?”刘邦不解。“陛下!”夏侯婴言道:“齐王乃陛下之子,齐王有如此忠心的部下,说明齐王知人善用,不正说明陛下教子有方吗?”“是这样的吗?”夏侯婴这马屁拍得刚刚好,刘邦心里美滋滋的。“正是如此!”“呵呵!”刘邦看了看夏侯婴,朝他笑了笑,掀帘进入大帐。“陛下!您怎么————————来了!”那帐中坐着的将军看到刘邦惊喜地站了起来,“参见陛下!”那将军单腿跪下行礼言道。“郦商!”刘邦问道:“谁在攻城?”“舞阳侯!”中军大帐里的正是汉军主将曲周侯郦商,他起身扶刘邦到主位坐下。刘邦一坐下就问:“为何迟迟拿不下这邯郸城?叛军主力不是被朕引往东垣了吗?”“陛下!”郦商再次半跪行礼言道:“本是可以早早结束战斗的,奈何梁王仅派千人参战,使得邯郸久攻不下。幸得车骑将军靳歙主动请缨,带兵迂回至邯郸北攻进城去,汉军才得以拿下邯郸,现舞阳侯正带兵清扫城内叛军,邯郸明日即可全部拿下!”“明日?哼!”刘邦突然站了起来,“朕给你一个时辰清空邯郸城,如若做不到,提头来见!”“诺!”郦商不明白刘邦何出此旨意?但他不敢抗旨,忙起身传令去了。“陛下!”夏侯婴知道刘邦着急,“**是不是有点过?”“太仆!”刘邦言道:“东垣的叛军可不会像你般仁慈,齐王还在叛军的包围之中,你说朕是不是该为他做点什么?”“陛下!”夏侯婴正要讲话,刘邦打断了他,“朕看到齐王的部下,就几万人马,明知前面几十万敌军,却一个个义无反顾,马不停蹄地去救齐王,而朕的军队到现在都没一支出现在东垣城下,朕汗颜得很呀!”“陛下——————说的是!”夏侯婴看了看刘邦,没再言语。 郦商从中军帐里出来,立即喊来十队传令兵,“传汉皇指令,一个时辰,屠空邯郸城,如有违背,提头来见,快去!”“诺!”十队快马奔向各处。那邯郸城里,樊哙、灌婴、靳歙等战将收到指令,虽有质疑,但都不敢违背,直接令手下士兵大开杀戒,哪还去管那叛军与百姓?见人就是一刀,一个时辰时间,二十万汉军杀光了邯郸城里所有的人。 “拜见汉皇!”一个时辰后,众将在樊哙的带领下,来到中军帐外,跪见刘邦。刘邦正在帐内吃饭,听到外面的喊声,他扔下手中大饼掀帐出来,“免!”刘邦喊道:“众将集合队伍,即刻开往东垣!”“诺!” 东垣城内,刘邦正坐在一断垣后打坐,忽听东城外一片喊杀声,他正要领军前往,那喊杀声又突然停了,正不知道发生何事?就看到一黑影飞跑过来,他一跑近废墟就小声问道:“齐王何在?”废墟里立即伸出一脑袋问道:“谁?”“我,阿丑!”那黑影回道。“阿丑!”刘迪舟听到阿丑讲话,忙小声喊道:“在这里!”阿丑跳进废墟,跑了过去。“阿丑!”刘迪舟问道:“是不是援兵来了?”“是,又不是!”阿丑回答。“几个意思?”刘迪舟不懂阿丑为何这么回答?“虞将军领齐军三万已到城外,汉军一个没来!”阿丑回答。“哦!原来是这样!”刘迪舟想了想问道:“可遇见汉皇与二哥的队伍?”“遇见了!”阿丑回道:“恰好碰见叛军围攻汉皇,虞将军与驷将军领军救出汉皇,现汉皇已经安全了!”“那就好”!刘迪舟闻听此言,心头的一坨石头总算落地,现时对他而言,刘邦的安全大于天!他点点头,又问道“驷雄带粮来了没有?”他可是传信让曹参送粮过来的。“没有!”阿丑摇摇头,解释道:“叛军张春部打到了齐国境地,曹相令朱老大部阻击叛军,朱老大斩杀张春,几乎全歼了叛军,有小股叛军溜了,老大令驷雄率一万齐军追击叛军,正好让我碰见,就过来了。”“是这样子呀!那行!”刘迪舟想着现时有粮没粮都一回事了,他拍拍阿丑肩膀言道:“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先休息,明日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