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三战项羽 　　 张良的一夜楚歌之计，唱跑项羽三万残兵。天将明，楚营中项羽的爱姬虞美人一抹脖子自杀了事，好一个烈性女子！就在项羽抱着爱姬尸体痛哭之时，帐里帷幕掀开，走进一人。“是你！”项羽抬头看了看来人。“是我。”那人回答。“你怎么在这里？”项羽慢慢放下虞姬尸首站了起来，他攥剑在手，心生杀机。“不是你将我留在楚营的吗？”那人立即警觉，后退一步回答项羽的问话。“哦！”项羽这才想起来，确实是他将他留在楚营的，项羽将剑扔到案桌上，“你走吧！”“哦！”那人也是听话，转头就准备离开。“等等！”项羽喊住那人，“既然来了，就帮我一个忙。”“什么？”那人回头问道。“替我将虞姬的尸首带去灵璧，她说要回故地的。”项羽哽咽说道。“灵璧？”那人回答，“行！具体地点何处？”“灵璧西郊！”项羽告诉他，“你去了就能寻着。”“好吧！”那人举手拍了两下，有两名着夜行服装的人鱼贯而入，迅速打开一袋子，将虞姬的尸首放进袋子装好，抬着装有虞姬尸体的袋子从后面出去了。“你有备而来？”项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讶问道。“哦！我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那人回答。项羽这才发现来人也是一身夜行人的装扮。“哈哈哈！”项羽气急而笑，“曹肥呀曹肥！我是小看你了。”项羽拿起案桌上的剑，作势砍向那人。来者正是刘迪舟，他来是想趁虞姬没有自杀之前将她悄悄偷走的。谁料晚来一步，虞姬引颈自戕，看来历史真不容改变！“稍安勿躁！”刘迪舟见项羽提剑砍来，忙向后快速退了两步，躲过项羽砍过来的剑。紧接着刘迪舟转身，飞身进到帷幕后面去了。“你我必有一战，我在包围圈外等你！”声音从帷幕后面传了过来。项羽追上去，掀开帷幕，哪还有刘迪舟的影子？这刘迪舟逃跑可是一流的。项羽见自家后营帐被人用刀划了个大口子，不用说就知道是刘迪舟所为。项羽没再继续追赶，他无闲心与刘迪舟继续纠缠，他还要带兵突围呢！既然他说在包围圈外等，那就走着瞧！ 　　 项羽兵败垓下，自杀乌江之畔。这段荡气回肠轰轰烈烈的历史，刘迪舟还是知晓的。从楚营中经鸿沟回到汉营，其他的汉军早就去追楚军去了。刘邦还算给面子，留下刘迪舟的那一千杂牌军看守汉营，应该是给他留一点兵力，供他驱使。到了汉营，刘迪舟先给远在嶲夷的朱家**、老三写了封信，信写完他找来两个熟悉巴蜀地形的手下，命他俩带着信，骑着马日夜兼程赶往嶲夷，将信送给朱**，要朱**他们立刻带着人马过来，他要布局与项羽最后打上一架，试试自己的战斗力。 　　 休息了几天，根据队伍推进的速度，刘迪舟想着刘邦应该打到彭城附近了，该出发送粮了。刘迪舟带着自己的一千杂牌军押着粮草开拔，离开小修武，慢慢向东往垓下方向行去。 　　 过了荥阳城，刘迪舟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押着大部分粮食往阳夏方向将粮草送去刘邦大军所在地；另一部分人带着部分粮食随他继续南下，往垓下方向前进。 　　 到了垓下，刘迪舟没去惊动垓下城池的守军，他知道那将是项羽最后的归宿，还是给他留个落脚点吧！刘迪舟带着队伍绕过垓下来到乌江边，找到乌江亭渡口。刘迪舟命部队就地扎营，坐等项羽的到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项羽没那么快来，朱**、朱老三带着人马先过来了。刘迪舟立即部署，命朱**带着几人装成农人，驻扎在垓下至乌江与彭城的三岔路口，没事就去帮人农家种田。朱**等人种了几天的田，咋一看还真像一地地道道的种田人！刘迪舟给他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项羽引至乌江畔。 　　 刘迪舟又找来朱老三，命他带部分人换成楚军军服，驻扎在垓下至彭城的路上，待得看到汉军到来就拼命往彭城放向跑，引开汉军，再自行逃脱。 　　 诸事安排完毕，又等了好几天，终于探子来报，项羽带着溃兵到了垓下。刘迪舟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马上就要见真章了，有点紧张！就在张良使四面楚歌攻心之计的那天晚上，刘迪舟突发奇想，想着要改变历史，救出虞姬。于是他带着几人，准备了麻袋，换上夜行衣，悄悄出发往楚营而去。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谁料那虞姬下手比刘迪舟快，刘迪舟晚到一步。历史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改变的？刘迪舟沮丧地带着虞姬的尸首回到乌江亭坐等项羽的到来。 　　 项羽看着刘迪舟带走虞姬尸首，已无后顾之忧。待得天微微亮，项羽带着八百亲卫马衔枚、人轻声，悄悄向南偷越过汉军包围圈。然后一路向南，往淮水方向奔去。当韩信接到探子来报楚营已是空营，知道项羽逃脱，他马上命令灌婴铁骑追赶项羽，一方面又布置军队抢先渡过淮水阻击项羽。项羽渡过淮水正好撞见汉军，项羽也不多说废话，提枪带着亲卫就冲营。项羽一手拿戟一手拿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甚是英勇，竟然让他冲过汉军的阻击阵地。可身后的亲卫就没他英勇，待得冲过阵地，亲卫少了一半。正此时，灌婴铁骑赶了过来，又是一阵厮杀，项羽总算冲出灌婴铁骑的重重包围，可身边亲卫却只剩下区区二十八骑。当项羽带着这二十八亲卫向东跑过一山头时，前方汉军人头簇拥，旌旗飘扬。就在项羽与灌婴交战之时，韩信大军已经渡过淮水，做好包围项羽的准备工作。 　　 项羽勒马冲上山头，那二十八骑紧跟其后，项羽环顾看了看属下，慷慨说道：“吾起兵至今已有八年，大小七十余战。所挡必靡，所击必破，未尝一次败北，得以称霸天下！今日被困此间，想是天意已欲亡吾，并非吾不能战也！吾已自决一死，愿为诸君再决一战，定要三战三胜，为诸君突围。斩将夺旗，使诸君知吾善战！今实天意亡吾，与吾无干，免得向吾归罪！” 　　 项羽话音刚落，山下汉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向山头进攻了。山下有一汉将，不知死活，竟然跃马上前进攻项羽。“看我杀了来将！”项羽双脚一紧，那乌骓马有灵性，飞一般跑了过去。待得项羽到那汉将面前，冷不丁举戟刺去。那汉将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项羽一戟刺了个透心凉！项羽将那汉将用戟挑起，甩向围过来的汉军，吓得汉军连连后退。项羽回头对亲卫喊道：“分三路突围！”顾自催马冲向汉军。项羽左戟右剑，如切瓜般斩杀汉军，汉军纷纷后退，不敢近前。项羽正冲得兴起，前方一战将挡住去路。项羽催马上前一看，正是他原部下今汉将杨喜。项羽大喝一声，“你也敢来挡我？”吓得那杨喜勒马就跑，跑出一里多路才敢停下歇息。 　　 项羽跑到另一个山头，驻马等待，不一会儿，他的亲卫也至，清点人数，才少两骑。项羽笑着问：“我的战仗如何？”亲卫举手行礼钦羡道：“如大王言！”项羽哈哈大笑，率先催马冲向山下汉军，余下亲卫紧跟其后与其一起冲锋。 　　 杀神冲锋，挡路者必死！吓得汉军纷纷退让，不敢与项羽正面交锋。汉军畏死，让项羽得以冲出汉军的重重包围。可身后亲卫就没这么幸运了！待得项羽冲出包围圈，身后跟着的就只剩三名骑兵了。项羽带着这仨骑兵跑到一三岔路口，项羽想着经彭城回自己的属地鲁国，可不知道那条是通往彭城之路。正在他不知道如何决定之时，看到前方农田里有人在那插秧，他上前问路。那弓腰插秧的老农直起身子看了看他，吐字如金地讲了一个字，“左！”项羽毫不怀疑，带着亲卫奔左而去。不一会儿，汉军追兵也至，前锋上前问项羽逃跑方向。那老农依旧吐字如金，“右！”汉军向右追去。 　　 项羽与那仨骑向左跑了数里，前面一条大江拦住去路。“老天！看来你真要亡我项籍！”项羽仰天大喊，可惜没有回音。项羽纵马跑到江畔，见一渡口，边有一亭，亭旁一人，青衣斗笠，安坐亭前石级之上。“喂！此乃何处？”项羽问道。“乌江码头！”那人边回答项羽，边抬头揭下戴着的斗笠。“曹肥！”项羽大惊，“你果真等着我？”“当然！”刘迪舟笑着回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哈哈哈！好！”项羽大笑，纵身下马。“想不到我最后一战的对象居然是你！”项羽下马，左手将手中的长戟插到地上，右手执剑走到亭前坪里说道：“来吧！我今天就成全你。”“要不要歇息片刻？”刘迪舟边起身边问道。“不用！”项羽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对付区区一个曹肥他还是满有把握的。项羽话音刚落，刘迪舟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项羽一抬头，看到刘迪舟站在他面前，他不知道刘迪舟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他面前，本能一惊，连忙后退一步。他身后亲卫看到此景也紧张，欲骑马冲过去保护项羽，突从旁边跑出一队执枪军士，将项羽与那仨骑隔开。 　　 项羽看看身后，“不碍事，我陪他玩玩！”他挥手示意亲卫不要妄动。那仨只好驻马隔着那支队伍观看两人决斗。项羽回头，双手握剑，剑尖朝上，摆了个起势。 　　 刘迪舟已经将玄铁刀擎在手，身子微低，两手交叉于面门，摆好架势，“那就来吧！”项羽也不多说，举刀就劈。刘迪舟拦了两下，这项羽的劲道确实太大，刘迪舟感觉两臂酸涨。“不能硬拼！”刘迪舟脑中想着，身子随之变化，躲过项羽劈来的剑，像那打八卦拳样围着项羽转圈。项羽用剑一顿乱劈，刘迪舟只在外围转圈，项羽的剑连刘迪舟的衣角也没劈着。“你这算不算耍赖？”项羽不干了，站住不进攻。刘迪舟可不管这些，他在想着进攻的招。“来了！”他大喝一声，举刀冲到项羽面前。项羽立即举剑劈向刘迪舟，在项羽的字典里，就没有“防守”两字。刘迪舟进攻是虚招，待得项羽的剑劈来，他一招“随风摆柳”，人已转到项羽背后，项羽的后背全在他面前。趁你病，要你命！机会来了，可得抓住！刘迪舟双刀插向项羽后背。刘迪舟想着这回够你喝上一壶！就在刘迪舟得意得手之时，只听“当！”的一声，刘迪舟双刀像是插到铁板上，震得他双刀差点脱手。“怪了！”刘迪舟看着手中的刀迟疑了一会儿。那项羽回过身来，举刀劈下。刘迪舟连连后退，可项羽的剑更快，已经劈到刘迪舟的头上。刘迪舟一着急，体内真气缵动，急涌至头顶，形成无形保护圈，刘迪舟生生用头接项羽一剑。项羽一剑像是砍在棉花上，软软的，毫无回力，但剑就是不能砍到刘迪舟的头上。项羽也惊呼一句，“怪了！”他提起剑，准备再次砍下。就在这当口，刘迪舟两手灌满真气，双刀交叉挥向项羽的双臂。项羽一看阵势不对，忙撒开双手，但还是慢了些许，握剑右手被刘迪舟双刀刀气生生割断手筋，手中剑跌落下来，那跌落之剑正好砸在刘迪舟的头部额头上。刘迪舟的真气用得这头就顾不得那头，项羽的剑砸下，刘迪舟头部没了真气保护，被剑砸了个大口子，鲜血“突！”咕了出来，沿额头流下。 　　 刘迪舟一抹额头上留下的血，双手举刀，正要再次进攻。“罢了！”项羽右手耷拉垂着，手中剑也掉在地上，他举起左手示意刘迪舟不要再进攻，“你赢了！”刘迪舟再次拭去额头上流下的血，回了项羽一句，“该是平手吧！”。 　　 项羽走到亭前台阶，回身坐下。项羽个头比刘迪舟高出许多，这坐下才比刘迪舟矮点。项羽挥挥左手，示意刘迪舟过来坐到他身旁。刘迪舟将手中刀收于腰后，走过去坐下。项羽看了看废了的右手，也没去处理，由它顾自垂着。“我俩一共干了几仗？”他斜头问刘迪舟。“三次！”刘迪舟肯定回答。“想不到最后让你赢了！”项羽言罢看了看远方，颇显凄凉。“不是平手吗？”刘迪舟看了看他，补充说道：“你疲惫之躯，我以逸待劳，胜之不武！”项羽未做反驳，沉默片刻，“问你个事？”项羽问刘迪舟。“何事？”“那年在定陶，我叔父临终都与你说了什么？”“哦！”刘迪舟见项羽问这事，忙回答：“也没什么？就是要我将虎符带给你，然后说————。”刘迪舟欲言又止，他认为现在说这些有点多余。“说什么？”项羽追问。“要我全力辅佐你成就霸业！”刘迪舟没法，只好如实回答。“那你为什么—————？”“我也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是你要抽死我吗？我只能逃了！”刘迪舟无比委屈地看着项羽。“哦！”项羽想了想，无比歉意地看着刘迪舟说：“是我之过错！”“好了！”刘迪舟突然觉得眼前的项羽很是可怜，他真的想改变历史帮他一把。“你，要不要过江？”刘迪舟问项羽。“嗯？”项羽看了看刘迪舟，又回头看看江边，他发现一艘小船停靠在渡口的柳树下。项羽站起身来，朝江边走去。待得走近小船，他看到小船里虞姬的尸首。项羽的悲伤顿时从心中涌出，他紧走几步，想再次看看爱姬。就此时，他看到爱姬身旁放着一通体纯白的玉箫。项羽停住，看了几眼虞姬。回身走到刘迪舟面前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是谁？”刘迪舟纳闷站起来问道，他不懂项羽之意？“你就是小妹心仪之人！”“什么小妹？”刘迪舟明白了项羽之意，他忙澄清，“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项羽用左手艰难地从身上招文袋里拿出一物实，递给刘迪舟。“我知道！”项羽回答刘迪舟，“你将我爱姬的遗体送回故地，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什么？”刘迪舟接过那物实一看，正是当年项梁要他帮忙带给项羽的那虎符。“几个意思？”他不懂项羽为何要给他虎符？再说这虎符现在又调不了兵了，要它何用？“留个念想吧！”项羽回答他，他走到那插在地上的长戟边，口中发出长啸之音，那乌骓马应声跑到项羽身边。项羽左手**乌骓马，大声对刘迪舟说道：“相识一场，乌骓就送给你了！”刘迪舟藏好虎符走了过去，他也**乌骓马问道：“你究竟过不过江？现在走还来得及！”“过江干什么？”项羽回答刘迪舟，“对江东父老说，江东子弟全被我祸害了？”“哎！”刘迪舟长叹一口气，“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什么？”项羽没听清楚。“没什么？”刘迪舟回答，他不想解释太多。项羽拔起那长戟，看了看刘迪舟，“马归你了！”回身往来路走去。刚走两步，他又回头对刘迪舟说道：“求你一件事？”“何事？”刘迪舟知道他这是临终遗言，神情严肃问道。“吾此番前去，刘邦定会将我大卸八块！”项羽看着刘迪舟说：“吾头颅、四肢倒无所谓，只吾这躯干乃借的别人的，你到时抢来还给人家。”“什么？躯干！借的？借谁的？还给谁？”刘迪舟彻底搞不懂项羽所说的话。“赤松子！”项羽回答。“谁？赤松子！”刘迪舟紧问一句，“赤松子是谁？在哪？”“我也不知道，到时你就知道了！”项羽回答。“那，好吧！”刘迪舟此时没心情搞清楚这些，“你先行，我随后就到。” 　　 项羽回头走到自己仨亲卫面前，一亲卫下马将自己的坐骑让给项羽。他跪地当马凳子让项羽上马，项羽将长戟插到地上，借着亲卫的身体，翻身上马，攥起长戟，纵马向来时路奔去，那仨亲卫两人骑着马一人跟在后面跑，紧跟项羽而去。 　　 “这送死还这么着急，有必要吗？”刘迪舟看着远去的四人，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