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会议继续。军警宪特四方均拿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大同小异,不外乎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是分片包干,一个是由军警宪特组成混编别动队入驻。分析了两种方案的利与弊之后,大家比较倾向于后者,但仍需相关部门调研后待定。 会议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桜子最后总结说:“此方案将会尽快定夺,希望各位长官回去后即刻做好前期的人员组合工作,随时准备投入到该项计划中来。” 散会后,桜子和吴岩一道走出会议室,正欲往楼下去,藤佉走了过来对她说,机关长请她去一趟办公室,桜子皱了下眉头让吴岩去楼下车里等着她有事跟他商量,然后随在藤佉身后向三楼走去,坂相忝在楼梯口等着了她,看她脸色不善便说了句,你好像有些不情不愿啊。 皱了下眉头的桜子说:“前两天老师出的题我还没想好,实在是不想面对他。你有解了?” 坂相忝略有些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可费了我不少脑子。” 桜子遂试探道:“哦,可否先说来听听?” 坂相忝卖弄地来了句“暂且保密,”加快脚步走在了她头里在西鸠的办公室门口响亮地喊了声“报告,”桜子与藤佉相视一笑,这家伙就喜欢搞这一套。 办公室里,西鸠盘坐在茶几的一端正摆弄着茶具玩茶道,桜子和坂相忝耐心地坐在他对面等着他沏好了茶,三人滋润地品过茶后,西鸠才开了口。 “前两天我让你俩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西鸠先是看了桜子一眼再看向坂相忝,其意不言自明,让桜子先开口,表达了他对她额外的恩宠。 可桜子却并未领他这份情,摇摇头说还没考虑清楚。 “你呢?”略显失望的西鸠皱了下眉头,遂再次看向坂相忝。 受到了鼓舞般的坂相忝立即道:“报告将军,这两日属下彻夜难眠,最终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定可一举将汉口城夷为平地。” “哦?说来听听。”西鸠的兴趣被他雀跃的神情勾了起来。 坂相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武汉三镇区域图,上面圈出多处红圆圈,手持一支红蓝铅笔的他用红色的一端频频指点着红圆圈说:“整个武汉三镇的地下遍布着多达一万余个大小防空洞,就彷如一个串联的电路,串通至几乎每一个角落,另外,”他将红蓝铅笔倒了个个,用蓝色一端勾画着地图上的一条条蓝线,“您再看这些连通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网……” 突然间,桜子伸手夺下他手里的红蓝铅笔往图上一扔颇为不屑道:“这就是你彻夜难眠构想出的所谓宏伟蓝图?” 坂相忝迅疾地看了西鸠一眼再看向她颇为不悦地质询道:“你什么意思?” 桜子“切”的一声后颇带讽刺意味道:“亏你问得出口?你的意思无非是在这些防空洞和地下管网里埋下足够量的炸药,整座汉口城便随着轰隆隆一连串巨响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是吗?” “有什么问题吗?”坂相忝再次瞥了西鸠一眼,似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桜子隐忍着心中的怒火。 “问题多了去了。首先一,你哪里弄来如许数量的炸药?再则二,实施过程中的动作过大动静过大约等于向全世界昭告你坂相忝将毁了这座城,你可曾考虑到?”桜子轻蔑的口吻已然将她的讥讽用到了极致。 坂相忝似再也按捺不住出言不逊道:“你住口!若都像你这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炼狱计划何日才得以完善?在不知炼狱计划具体实施日的前提下,炸药的缺口不过是个时日的问题,从现在起督促汉阳兵工厂和东西湖兵工厂加班加点赶造,你觉得这还是个问题吗?至于你所说的动静过大,那便是后期运作的问题了,只要我们前期的保密工作到位……” 桜子毫不客气地断然否决道:“你就别提你的什么保密工作了,佐介教授来汉一事整个特务机关仅有数人知悉,却仍泄露了出去,迄今在尚未查出泄密源的情况下,你竟还觍颜谈什么保密,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气愤填膺的坂相忝反唇相讥道:“你这纯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都像你这般前怕狼后怕虎,还谈什么炼狱计划,索性永远搁置好了。” 桜子愈发地送了他一个鄙视的笑容道:“你赌什么气?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可行性方案,而非某个用脚后跟都想得出来的馊主意。” 这话就太伤人了,坂相忝恼羞成怒道:“你,你聪明你有大智慧你倒是拿出你的可行性方案证明给我们看呐。” 他这一下仿佛点了桜子的穴位,她苦笑一个气馁地说:“抱歉,我暂时还没想出来,但你的这个方案的确存在太多的瑕疵不可取。” 这时也只有西鸠出面来平息这两个人之间的战火了,他挥了下手说:“谈得好好的,你们两个怎么还斗起气来了?依我之见,在没有其他方案出台前,坂相忝君的这个方案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历史上许多战败一方就是采取这样一个策略令敌方大伤元气,短时期内形成不了气候。我的这个比喻虽不怎么恰当,却也是帝国当下所面临的窘境。这样吧,坂相忝君,你将你的这个方案形成书面文字提交给战略研究课做一番理论探讨和实地勘验,是否可行让相关数据和调研结果说话。” “老师……,”桜子做了个举手发言的动作,西鸠摇摇头。“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又是要撵人的节奏了,桜子无奈只得起身朝西鸠鞠了个躬,转身向外走去,坂相忝颇有些不识趣地跟在了她身后,刚说出一句“喂,我怎么感觉你对炼狱计划不那么上心呢,”勃然色变的桜子扭头冷冷看向他,他停下脚略有些讪然地对她做了个请先的手势。 气势上,桜子似乎永远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