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号） 　　 城内针对南城兴华棉纱公司负责人陈万宗被杀案的事情似乎刚有点儿头绪，城外北平以南的莞平一线的阵地上则是静的令人可怕。 　　 此前奉连部命令去侦察敌情的二排代理排长林锐此刻带着手底下几个弟兄依然在潜伏位置附近一动不动的趴在草坑里身上盖了一层树叶子作为伪装生怕被鬼子在对岸的前沿观察哨发现端倪。 　　 “排长，对面儿的鬼子看样子动作还不小呢，机枪阵地我刚才打眼儿数了数大概得有十几个，如果要这么算下来小鬼子单单只是轻重机枪这一项就足够装备一个机枪中队了。”趴在草堆里的岳小华越看越觉得心里没底。 　　 “你他娘的就是蠢蛋一个也怪不得人家代理排长看不上你你小子这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吧，你自己想想哪回小鬼子进攻的时候会把全部家底儿都用上，顶多用上三到五成就撑死了，后方你觉得此前被咱们这么一弄他们不加强火力吗？” 　　 面对自己顶头上司的低声责骂岳小华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欠考虑有些懊悔的低着脑袋半天不说话了。 　　 此时此刻距离他们执行前出侦察任务已经大概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不只是连部对他们的安全忧心忡忡，就连**军校北平战地军官团带队的几个分队长也都各自用不同倍数的望远镜朝对岸鬼子的阵地上观望着。 　　 “看来咱们的情报没错呀，鬼子明天对咱们的阵地肯定又是一轮猛攻，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小鬼子也会用上夜袭的招数。” 　　 “是啊，我跟你的结论一样我，分析具体的进攻时间大概就在明天凌晨这几个小时之内，他娘的这样说也是老天爷不给面子，连着两天这天色都是阴沉沉的，要是明天能有个大晴天儿的话那没准儿对我们的战局帮助会很大。” 　　 几个分队长原本是220团吉团长向旅部甚至是师指挥部连打了两道申请，申请他们留在前线充当团部指挥官的智囊团。 　　 但其实说实话这些分队长也不过是比那些今年毕业的**军校学员在军校的蜜罐子里多泡了两年而已，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倒是去**军的那几个D械部队去实习过，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连战场都没上过，事实就是如此讽刺。 　　 而至于他们中的那几个所谓的少部分人虽然作为实习军官的身份随队参加了针对输去红军的“围剿”但是在几年前的历次“围剿”之中这些被誉为常校长嫡系御林军的**军部队几乎就没捞着什么便宜，有好几次甚至被善于灵活机动的苏区红军或者游击队干脆分段截击式的狠揍一顿。 　　 军校之所以要花大力气把一些已经在部队有过任职经历的华夏**军军官派到前线了大概也是看清楚了其外强中干的真实实力了，想必军校此举的用意就是想把这些善于纸上谈兵的碌碌之辈再回炉锻造一番，正如一句名言说得好：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几位长官，倒也别把事情想的这么悲观莞平城自从永乐年间修建开始主要就是为了巩固京城。” 　　 “虽然这座城池小是小了点儿可是也有优点，城墙坚固退一万步讲即使小鬼子真的穷凶极恶突进我方防线里我们也不必自乱阵脚，到时候收缩防御甚至是依托城墙都可以坚守待援。” 　　 正在这里抒发自己的意见的正是刚刚被提拔为七连作战参谋的许二虎，在他的军事字典里有没有放弃阵地和临阵脱逃这两个词。 　　 “这位是？” 　　 “几位长官好，鄙人许二虎原职在二排担任排长，在不久前由少尉排长被金营长擢升为中尉连部作战参谋。” 　　 “没想到宋军长的29军里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单单只是个连级作战部队的作战参谋就有如此之高的见解，在下失敬失敬……” 　　 这些分队长不止是遭到二十九军将士的厌恶，甚至就连他们自己学校毕业的学弟林锐也都对这帮庸才感到无可奈何。 　　 许二虎虽然还是擅长战场的临机指挥，但是面对着这群刚刚毕业几年就染上了一身官僚气息的**军校学生官儿们的无端嘲讽，他这个在战场上能以一当十的虎将断然不会忍气吞声。 　　 “在开战以来的几次对敌人的作战中我和我的部队都打出了较好的战绩，我向几位分队长也都听说了在前天夜里正是我的部队作为开路先锋冒着被敌军重兵包围的风险，抢先在全营攻击部队发起攻击时为全营打开进攻通路，并最先在夜席中取得战果的也是由我亲自率领的二排所创造的。” 　　 许二虎在此时一改此前在阵地上的那雷厉风行的急脾气，他之所以要故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就是想趁此时机好好寒碜他们一下。 　　 面对许二虎步步紧逼和据理力争，在连指挥部里站着的几个中尉甚至上尉军官自知理亏有的甚至略显羞愧的低头许久不语。 　　 在许二虎看来眼前站着的，这几个**军的军官穿的倒是板板正正的各自一身墨绿色的军装自上而下包裹在他们身上。 　　 不过许二虎由衷的觉得这几个分队长简直就是像华夏古代军事史上的有名的一个庸才古代赵国的将军赵括一样。 　　 赵国的一位将军熟读兵法并在入仕后被朝廷着身为将军但是其因为实战经验不足只懂得纸上谈兵最终导致他和他率领的赵国大军在与别国的交战之中大败，这个被历代兵者引以为戒的词语此刻用在这群站在指挥部里高谈阔论的军官们身上正好恰当。 　　 但是在这特殊的时期他为了防止激化矛盾就把这个似乎很恰当的总结放到了肚子里。 　　 在他看来自古这兵法上就已经明确表示了，世上从来没有难以坚守的地形相反战斗的决定因素还是在人还是在于守在前线的士兵能否有团结抗敌的决心，以及留在一线负责坚守阵地的指挥员能否灵活利用战略战术大范围的打击敌人。 　　 阵地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不过张大彪实在是忍不了从团部派下来观摩战场情况的那几个**军白面书生军官。 　　 其实这样的描述也不能说是诋毁或者贬低在那个时候的华夏军官群体中的确有不少庸才，**员长的嫡系部队中就是使得这些庸才不断增长的土壤。 　　 而现在华夏的内外局势都不允许蒋委员长再有丝毫的踌躇和迟疑不决了，小鬼子已经兵临城下了如果再不唤醒全民族一切爱国军队和同胞奋起抗战很可能滑下就会走向一条亡国灭种绝路。 　　 韩鹏自从刚刚被老班长开导了一番后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说他的心里也记挂着此时身在最前沿的林锐以及和他朝夕相处多日已经算得上是过命的几位兄弟。 　　 “老班长，要说之前也实在是怨我其实此前夜袭成功副连长带着营里的弟兄准备突围的时候我请示过连长把缴获的鬼子92式重机枪已经装车了，但谁也没想到半路上车有点儿超重副连长为了确保咱伤员弟兄们的安危又让几个人抬起来丢在半道儿上了。” 　　 “那还是弟兄们的命最重要啊，小鬼子的野鸡脖子固然好使但是他所配备的30发铜质供弹板实在是没有100发帆布弹链打着痛快。” 　　 “行了，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世间万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呀，咱们机炮排能有现在的家底儿属实已经算是不错了，谁都知道重机枪连配备的家伙好可咱也得知足啊，我就是使着这样的“老家伙”照样还杀了三四十个鬼子，我老汉是知足了。” 　　 “老班长放心我一定设法给你弄一挺东瀛产的气冷式机枪，这样就省的你在枪管过热的时候往上撒尿了。” 　　 “嘿，你这小子别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年龄大了就不能把你怎么着，过来给老子道歉！”老班长故作严肃但其实他心里的确觉得眼前这个后生有些令他不同反响，再加上他又不是违反战场纪律老班长也不必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或者评价他。 　　 韩鹏早就听说机枪排的老班长脾气古怪是个难相处的人但是他给韩鹏的第一印象确是与其他战士对他的评价相反的态度。 　　 “老班长，是我这当小辈的不知礼数冲撞了您刚才对不住啊……”韩鹏也清楚，老班长并没跟他生气只是做出个态度让双方面儿上都能过得去也能下得来台。 　　 “看你岁数小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跟你计较了，行了赶紧趁这会儿功夫小鬼子那边儿没动静抓紧眯一会儿要真如连长说的，保不齐一会儿铺天盖地的炮弹就砸过来了。”老班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此前老兵何宝生孝敬的倭军战备牛肉罐头。 　　 “小子，来跟我一块儿尝尝要说起来，这还是你的兵孝敬我的呢，咱爷儿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一块儿尝尝这鬼子肉罐头到底是个啥鸟味儿。” 　　 “噗，这咋是个这，小鬼子的东西都是他娘的烂怂！”老班长的口语中可以明显听出一股关中汉子的调子。 　　 老班长此前并没吃过鬼子产的战备口粮所以当他真正去尝第一口时还是免不了被第一口的怪味儿弄的爆了粗口。 　　 “老班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鬼子是个物产匮乏，畜牧业极不发达的小岛国，既然他们是要生产军粮那就不可能下血本儿真的去杀猪宰羊去。 　　 “这他们国家的牛羊根本消耗不起呀，所以呢他们就想了个穷法子把豆类制品和牛血以及少量的牛肉按比例混合在割到蒸箱里蒸熟罐装，一系列工序下来之后就是咱现在吃的这个玩意儿了。” 　　 “哦，原来是瘫子拄拐棍儿硬撑着嘞，行了，别说这些了赶快坐下歇歇。” 　　 “哝，喝一口……” 　　 老班长像是邀请似的从他身旁的土坑里刨出来一只埋着半截子的军用水壶像是要请他品尝什么。 　　 说实话有过刚刚老班长硬逼他抽烟的经历韩鹏此时面对这只再普通不过的水壶显得尤其踌躇，他一时难以下决定。 　　 “老班长我问一句，这壶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老班长故作神秘的道：“啊，你不废话照直了往下喝就是了婆婆妈妈的。”老班长也实在不愿意再费口舌跟他解释什么他既然怎么做那就说明这有他的道理。 　　 “喝下去，磨蹭啥呢！” 　　 无奈在老兵的催促下他只得又一次强制性的打破了他已经养成的条例准则。 　　 “啊，老班长您这原来是个酒壶啊，不过实话讲度数真不低喝下去嗓子烧的慌。” 　　 “烧的慌就对了，男人只有会喝酒那才算是爷们儿，这身上要是没点儿酒气甭管有多大的本事在外人看来也就如同个白面书生。” 　　 老班长看着韩鹏把一大口酒直直的灌进了喉咙里不由的扭过脸儿去暗自发笑心说，“哈哈，想不到这个娃子倒是有点儿气魄看来副连长看上的人的确是个当好兵的材料。” 　　 “不得不说呀，姜还是老的辣呀我在一块儿石头上撞了两次实在是无颜面了。”韩鹏笑着随手将一张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报纸糊在脸上。 　　 韩鹏在后世的军队里养成的习惯就是滴酒不沾，随时待战，结果现在，此时此刻他面前这个皮肤有些褶皱黝黑的50岁老头儿把他恪守的准则全部击碎了，这也将预示着他整个人从此刻开始将迎来属于他全新的一次蜕变与成长。 　　 他说着擦了把汗有些疲惫的坐在战壕里休息，韩鹏也不再多言两人就这么如同爷儿俩似的分别一个盖着钢盔，一个顶着一张报纸就这么昏昏欲睡过去。 　　 也的确这几天不只是他们全营的弟兄多半都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趁着小鬼子现在暂时还没有发起进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在战壕里通过睡觉的方式补充恢复体力。 　　 老班长这么说一来是为了让韩鹏把心放宽一些，二来嘛也让自己事先有个准备如果战事再这么紧张的话他这个“老伙计”恐怕寿终正寝就在这一两天了。 　　 韩鹏也清楚老班长在刚才**那已经有些锈迹斑斑的马克沁机枪喃喃自语是何用意因为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老伙计”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在前几天先是打个20多发子弹就会出现卡壳的情况，结果今天早上经过鬼子飞机突袭阵地这个事儿“老伙计”的状态再一次印证了他的猜测所以越想他就越伤感，韩鹏作为晚辈也是真心实意的规劝他不要把这件事看的太重，这世间万物都有个不变的生存法则，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一挺机枪生锈报废掉了而鬼子手里还会有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的新装备送过来物质更替向来如此。 　　 北平城南，孙哲在从小武那里得到了一些最新的线索之后又开始带着自己手里的七八个宪兵进行深入的追查。 　　 “都说说吧，这将近两个钟头了有什么收获？”孙哲暂时安顿好小武之后去此前约定好的南城杂货铺汇合听取几个小组现阶段的工作进展。 　　 “头儿，目前按你的吩咐我们几个小组分别盘查了福鼎，瑞祥，盛唐，还有松鹤轩，这这几家城里比较有名的茶楼，现在的确是知道了两个情况被刺杀的陈老板在战前就是这几家茶楼的常客，他是生意人所以免不了请一些达官贵人到茶楼里喝茶以达到扩展人买的需要。” 　　 “直接说结论，现在没有时间听你们在这儿寒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孙哲及时出言打断了这没有意义的赘述。 　　 “我们查了福鼎茶楼在三天前有过陈老板的一个预定记录，我问过老板了他事先定了一个雅间还特别交代要一个清净的守着窗口的位置，据说定钱都交过了但是后来又不知道因为出了什么变故要把定的房间给取消了。” 　　 “所以我推断陈老板出事儿茶楼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头儿我倒是觉得这条线咱们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停下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向。” 　　 “是啊头儿，依我看咱们没必要盯着一个茶馆的线索就揪着不放了，上头给您施压我们也听说了但是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自乱阵脚啊，否则到头来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几个组长毕竟也都是老宪兵出身，虽然孙哲出于保密性考虑没有跟他们说关于这个案子的更多细枝末节。 　　 但是几个组长都具备一定的分析能力，他们结合最近的案子以及孙哲让他们调查的大致方位就能猜个大差不差。 　　 一组连续跑了两三个茶楼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所以说带头的组长难免有些泄气想打退堂鼓，不止如此负责去城南另外两个方向调查的三组和四组也已经赶过来汇合了，他们按照清单也分别调查了两三家但是结果都是一样一无所获。 　　 “据可靠情报显示陈老板在遇害前就是去城南的一家茶楼里跟一个苏州商人谈棉纱生意我推测那个苏州商人作案的嫌疑很大。” 　　 “因为全城的棉纱商人都知道在棉纱行业在北平产业的视力大小排行榜上陈万宗陈老板始终独占鳌头，你们记着这个案子绝对不能放弃，我有预感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是单单的一个暗杀图财害命的案子了，弄不好这里边十有八九还会和敌国特工扯上关系。” 　　 孙哲正在给几个组长打气时最后一个归队的二组两名气喘吁吁的往回赶。看样子他们急匆匆的跑了不少的茶楼而且看他们的神色应该是有发现。 　　 “正好，你们俩也回来了咱们就先把各自收集到的情报做个汇总吧，无论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都汇总过来到时候我一并交给物证科比对痕迹。” 　　 说实话经过一番调查就连孙哲自己信心也有些受挫了，再加上刚刚三个调查组得到的反馈都是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三组核实的那件事压根儿就不能称为有效线索。 　　 “等等，头儿我们有重大发现！”二组组长率先开口了。 　　 “这是我们在距离案发现场大概七八十米远的一处地方发现了一个烟头……” 　　 “烟头这算是什么线索满大街都是……这个如果要是能算做证物那也未免太牵强了。”外二局刑事稽查队的人也奉命配合宪兵营尽快侦破此案。 　　 “徐队长，先别急着下定论您先看看这烟头儿与咱们寻常抽的有什么不同？”二组组长直接把烟头还未燃尽的烟蒂交到他手里。 　　 几个组长包括孙哲本人都对这个烟头进行着最仔细的观察以求能在细微之处发现什么隐藏其中的细节。 　　 “你们看看，烟卷儿的末端还带着一块儿东瀛码子，我们之所以晚归队就是走了一趟司令部军法处请懂鬼子话的翻译给我们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烟卷的确是小鬼子抽的，而且是小鬼子**的特供香烟，就连这里边儿的烟丝儿据说都是从一个鬼子国内叫京都的地方运来的。” 　　 不止如此这个案子听说就连北平的警察厅长的秘书都打电话再三质问介入，足以见得这个案子在整个北平战时的商界影响到底有多大。 　　 其实这个案子之所以被多方关注也在多方原因，并不是因为预习的这个陈老板身份地位有多显赫，真正的根源在于他手上掌握着大量的棉纱。 　　 而且这些棉纱的形态已经趋于半成品了，在战争时期这种物资当仁不让的会被列为战时管制物资，如果要真的像外界猜测的那样陈老板和倭军有秘密层面的合作，那就相当于给目前本就焦灼的华北战事埋下了一个大祸根。 　　 而且陈老板的义子高亭与多方势力都有牵扯所以北平的好几股势力都在暗中进行调查，企图撇清关系……而青帮青木堂的人也是出于另外一种不可言说的原因就费尽心机想把这潭水搅浑。 　　 “那你要这么说起来，凶手的指向性就很明显了这事儿是小鬼子的人干的，如果要把我已经得知的一些消息经过串联以后证据链就相对于完整了。 　　 陈老板此前肯定是跟倭国人有过前期接触，而且大概率在遇害前几天就跟倭国人有过一定的交涉。然后陈老板权衡利弊后发现不能做背叛华夏血脉的事情。 　　 “陈老板的义子也不止一次跟我强调过了，陈老板是个极其在乎声誉和面子的人如果真干了什么卖国求荣的事情肯定会遭到亿万同胞的唾骂，他可不想在全民族都吹响抗战号角之时因为和小鬼子的合作而搞得自己身败名裂。”孙哲先是推断了一个他心中觉得最好的一种解释角度。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的话那当然是最合理的，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如果是陈老板已经和敌人在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合作，但是呢小鬼子又临时反悔做出黑吃黑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种趋于理性的分析方式驱使着他又做出了另一番看似更符合小鬼子朝秦暮楚阴险狡诈的行事范围的一种可能。 　　 而且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在战时，同时越是这种时候人心就更加难以琢磨，对于死者陈万宗是否投敌的事情因为他的死去而无从追查。他们只要确定小鬼子是这次谋杀案的凶手就足以让他们能够向全城关心此事的各界人士和同胞做出最有力的解释。 　　 孙哲试着进一步把他现在已知的线索链条都串联起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烟蒂至少在目前已经把凶手的身份进一步确定，甚至已经达到该棺定论的地步。 　　 “妈的，猜的真没错，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只有小鬼子才能干出来，背地里阴人要是按咱老北京的规矩那是得被活埋的。”吴胖子不由的对陈老板的死感到一阵惋惜。 　　 “吴警长，你要记住跟畜生讲规矩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这是在战时两个国家在交战在双方的较量中什么样的招数都能使得出来，现在就看咱们能不能和鬼子见招拆招的斗下去了。” 　　 在战时这种紧急情况之下，针对一个商人是否投敌的最终结论肯定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不过宪兵营当仁不让的还是要配合其他单位针对此次事件的进一步深入调查。现在这个案子的确定凶手环节，大概在今天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孙头，我现在就感觉突然有个馅儿饼砸我老吴脑袋上了，今天早晨跟你出来查案的时候我这心里还慌，还没底呢。却不曾想咱在外边儿待了好几个钟头倒是因为一个意外出现的烟头儿把凶手给锁定了，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呀！” 　　 “对了，孙头儿凶手确定了我也能交差了，但是你下一步怎么办这个案子还往下查吗？”几个人现在因为气氛的突然缓和又变成气氛轻松的寒暄了。 　　 不过有一个事实不断的提醒着孙哲，那就是一定要把这个案子进去跟下去把最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只有这种结果才能给所有被此案牵连的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会接着查下去，而且一旦确定了凶手我们宪兵营是肯定要配合特务处北平站和军法处抓人的，不过现在凶手我们还没找到，这就是我下一步的侦查方向……你只是个警长你们警局对外能交差这是好事儿啊。”孙哲宽慰着吴警长。 　　 “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吴胖子乐呵呵的挺着大肚腩说道。 　　 “什么？”孙哲轻笑一声追问道。 　　 “不管我们警局对外向民众怎么交代这事儿，只要凶手一天没查到我吴胖子就得跟着你孙头继续查下去。” 　　 原本孙哲还想规劝他别贪这趟浑水，毕竟对吴胖子来说，他只是个普通的街道巡警长 　　 他刚想接话茬规劝，但是却被另外几个组长以及负责此案刑事侦办的稽查队徐队长突然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行了，我看初步结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现在就要等着下午弹药检测结果出来了，一旦确定杀人凶手是小鬼子那你们警察局就可以轻松一些了。”孙哲和警长吴四海在听到这句话时都在不经意间中长舒了一口气。 　　 众人经过研判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的结论说实话，包括孙哲在内他们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此刻距离案发还不到两天这种的侦办速度在战时算得上是极其迅速了。 　　 城南7号码头北平青帮青木堂的分舵里在这个时候正上演着一出观感极佳的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