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拜码头,各怀鬼胎
(7月30号) 青帮作为国府时期华夏的第一大帮派主要依靠垄断沿海地区航运,以及曹运为主业所以一度被称为华夏第一帮。 青木堂总舵设在黑燕子街的**位置的一处三进的别院里,所以说青木堂总舵外边儿的环境看上去虽说称不上气派但是离近了一看还是能感受到其内部的庄重与威严的,他们二人刚一进黑燕子街打眼儿一瞧最显眼的就是大门外矗立在那儿的两尊石豹子。 这石狮子摆放和陈设也有规矩,石狮子在那个年代多半只有政府部门以及达官贵人的别苑外面才可以添置。 而青木堂终归还不是北平青帮的总舵他只代表着青帮的一个分堂口儿,所以为了避免落人于口实上一任堂主在修建总舵时特意交代过不准僭越了定下的规矩。 孙哲和吴胖子两人的脚步虽然谨慎但是不卑不亢,正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不做亏心事更不怕鬼敲门。 黑燕子街街口就站着七八个身背长枪外围警戒帮众,他们的武器配置可以算是全副武装了八个人中,有将近一半儿的人都背上了射速极高的太原兵工厂产的伯格曼M1928冲锋枪也就是华夏军人耳熟能详的“花机关” “什么人,赶在这时候闯上门不要命啦,快退回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别逼我对你们动粗,我们哥儿几个手上都带着枪呢两位要想砸场子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面对在塘口外边儿警戒的七八个帮众的恶语相向甚至是直接驱赶刚一开始还让两人有些猝不及防,毕竟孙哲和吴胖子是带着诚意来的这刚到门口,不由分说的就让人赶回去了不管怎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难受的。 “离远点儿,别在这儿杵着如果真出点儿什么事我们青木堂可不想担责任。” “哎,诸位弟兄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们找堂主是有事儿想请他帮忙啊,我们没有敌意可是你们也不能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赶回去吧,青帮诸位弟兄也都是跑江湖的自然也得懂个道义二字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 孙哲穿着长袍走过去又和他们理论一番结果还是一样被驻守在街口儿七八个持枪帮助众又给赶出老远。 让两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是既然高亭在公司时就已经给帮里打过招呼了,那这在街外面警戒的七八个持枪的帮众就不应该在驱赶了吧,两人被弄得一头雾水最后还是孙哲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接着走上前去想去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兄弟,你看我们俩是贵堂口执事高先生介绍来的,高先生你总该认识吧。” 孙哲原本以为说完这句话所有的误会也就将迎刃而解了,殊不知竟然就是因为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差点让他们招来一顿毒打。 “你说的是兴华棉纱公司的那位高亭高老板?”其中一个帮众神情严肃的质问道,他好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否则不会贸然出言。 “是啊,我跟高老板是多年好友,这不是其父陈万忠陈老板昨日遭歹人所害了吗,兄弟隶属于宪兵营的管辖范围之内接手了这个案子,可是对于谁是凶手还无法确定所以就想请贵堂口的吴堂主帮忙找找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听完了孙哲的话众人紧皱的眉头算是舒展开来了一点儿,孙哲在平常的这几年里要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他明显是被今天此番阵仗镇住了。 “你是高先生的朋友我们今天也实在没法通融,我看你们俩要是识相的趁早离开吧,我们堂主交代过兴华棉纱公司的陈老板最近跟倭国人走的很近。” “我们也不想跟小鬼子扯上关系,现在吴堂主正在忙着清查如果高先生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们也一并将他逐出去。” 此言一出原本感觉一头雾水的孙哲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他也不再纠缠不休了如果再这么软磨硬泡下去保不齐这七八个人真的会对他们两人起杀心的。 “好,那我们走还请这位兄弟抽空告诉你们吴堂主孙某改日再来拜访,至于陈老板究竟有没有落水投敌我们在案件没有查实的情况下不能贸然下任何定论,所以还请吴堂主对此事慎重一些以免处置偏颇。” 孙哲也清楚了青木堂的人为什么对他们的敌意如此之大了,不过在这乱世之中这样决绝的处事方式倒也的确符合那个时代一些帮会杀伐果断的特点。 看来青木堂这边是暂时帮不上忙了,弄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孙哲在无奈之下只能和吴四海两个人分头在这码头上找线索了。 既然高亭此前说过他在陈老板出事之前曾委托帮里的弟兄踩过盘子,那就说明这件事还有让他们可以继续查下去的必要因素。 “这帮里的人不是说义气为先嘛,可是今天我属实是没在他们这儿看到……不过陈头儿咱们在这儿既然留不下去了那下一步该咋办。” 总不能等着火药鉴定出来之后咱们就写一个被人袭击而死就草草结案了吧,凡事也得要讲证据啊即使咱们都清楚综合现场来看陈老板就是被日军特务所袭击但是结案报告缺乏太多细节了,即使交上去我估计局长那边也不会让档案科归档的。” 为了调查陈万宗是否投敌而碰了一鼻子灰的二人此时走在码头上就犹如两只已经卸了气的皮球,两只脚都是飘着的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身子也是绵软的,好像他们两个人此前体内所积攒的一切精神在此时此刻都已经化为了泡影。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接着查吧,高老板之前跟我说他派人去踩盘子的时候就发现每晚在码头上都有一艘船靠岸而这艘船的雇主据说姓李,是个从苏州来的棉纱人……” “从苏州到咱这儿来做棉纱生意这不是舍近求远吗,什么商人会违背从商之道做这种赔本儿掉腰子的事儿。” 吴胖子听了孙哲的陈述和孙哲以及高亭此前在华兴棉纱公司办公室谈论的结论都十分一致。 “对呀,所以我跟高老板他觉得这事儿很可疑呀,世上的人都知道苏州本地的绸缎生意,蚕丝生意乃至这位李先生所做的棉纱生意放眼全国都是最发达的,既然这个李老板背道而行之那就说明这里边儿有事儿,我这才和高老板分析断定陈老板在昨天十有八九就是让倭国特工给暗杀了。” “这样吧,现在咱们在这码头上是待不了了等晚上咱们再来一个回马枪,反正我分析这青木堂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对劲,咱们晚上再探查一波儿兴许还有意外的收获。” 其实孙哲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也是心里没底呀,可是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们俩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就这么崩塌吧。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正顺着那条青石道原路走出此前进入码头的道路,二人正打算打道回府和在城南多家茶楼进行摸排的弟兄汇合时,好巧不巧他们刚出门口就碰到了高亭在送他走时特地叫他留意的人,为了避免他找错高亭特意想办法让人找来了他的画像。 “哎,你是小武吧……对了高先生跟我说你不是在码头上管事吗怎么现在在这儿啊?”孙哲示意吴胖子暂时停下脚步他要在这儿了解一下情况。 “你怎么会认识我?”小武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太多委屈失落,从他的情绪上孙哲就已经把目前的情况猜了个大概。 “看来这小武兄弟也受到排挤了!”他起身后转身和身后站着的吴胖子低声耳语了两句。 “是啊,看来这个堂口属实也不怎么样。”吴胖子心中正因为刚才青木堂的人无理对待他而憋了一肚子火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只得暗自低声咒骂几句。 “行了,老吴有骂街的这功夫倒不如想想咱们下一步该怎么查案吧!对了,小武忘了介绍了我和身边这位都和你们高先生是朋友。” “原本是接受了前线司令部宪兵营和外二区警察局的委派调查这个事儿,却不曾想这事情刚查出来点儿眉目你们又遇上这种事儿,唉,在乱世万事无常啊。” 在表明了两个人的身份之后小武对他们俩的那种惧怕感消除了一切可是警惕性还是有的。 “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们?”遭遇重大变故的小武此时内心是不安的,他骤然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心理防线是很薄弱的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相信谁? 束手无措之下孙哲只好拿出那张此前高亭为了方便他应对帮里的兄弟盘查而写的切口,一张信纸上被他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句孙哲想着这应该就是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儿。 “来,你看看这是不是高先生的笔迹,这上边儿他还给我写了不少帮里的切口想着我查案子的时候应该你们吴堂主会愿意帮忙,结果是于愿违呀现在已经如同一张白纸了。” “对,不错这就是高先生的笔记,现在我可以相信你们了“!大概高先生没跟你们如实说,我就是三天前带着帮里的人按照高先生的吩咐踩的盘子。” “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俩带你去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你尽量把你彩盘子得知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一遍,这样有利于我们查案子帮你们高先生洗脱冤屈的最好方法就是,赶快破案,只要案子破了一切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好,我相信你们但是在走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个事儿?”小武这话里的意思看来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孙哲觉得这倒没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 小武揉着肚子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二位大哥说来实在惭愧兄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了,自从我踩盘子回来之后去了一趟高先生那儿再回了码头以后堂口儿的“四老虎”就让人把我绑起来关到柴房里了。”两人听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后来他们又觉得把事情全部推在高大哥身上缺乏十足的证据,又怕我出去乱说给他们招来麻烦于是就派人说要把我放了。” 而且还要给我40块大洋让我离开北平可是这事儿现在弄得不清不楚的我也不能走啊,后来你们就清楚了他们就把我丢出来了。 “不仅如此,四老虎,承诺的40块大洋也没给我没办法我就只能在这儿待着,他们人多势众我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饿着。” “没问题,说起来你这也是帮我们嘛管你一顿饭理所应当,哝,这些东西本来是我们打算今天拜码头给你们吴堂主带的吃食,正好他们不吃就当全送给你了,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咱们还是快离开这儿然后在路上你再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好,多谢两位大哥!”他抱拳感谢道。 “黄包车,过来待会儿跟着我们两个人的车走……兄弟,这是你的酱牛肉上车慢慢儿吃有我们俩护着你这堂口里的人没人能找你麻烦。” 孙哲又出了一份儿车钱给小武叫了一辆人力车,因为二人都发现小武的身上有不少棍棒鞭子抽打过的痕迹,以此断定这青木堂里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也属实想做一回英雄即使是口头上的英雄豪杰那也足够让他满足好几天了。 “他说的没错有我俩在就把心搁肚子里啊,知道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如实说这样我才有可能帮到你们高先生。” “好,我一定如实说……”小武放下了警惕坐在车上狼吞虎咽的吃着用牛皮纸包的很好的酱肉,看着他那如饿死鬼逃生般的吃相二人也属实有点儿哭笑不得。 “哎呦,你慢点儿没人跟你抢……你咋跟个饿死鬼逃生一样……”吴胖子坐在隔壁的车上传来一阵阵很无奈的笑声。 “你别笑话人家,你试试一天一夜不吃饭是啥感觉,行了,不着急呀先把肚子填填我让车夫慢着点儿咱们暂时离开这儿,码头上现在盯着我们的人很多我们得抓紧脱身否则很容易惹上麻烦。” “好,我听二位大哥的。” “伙计,咱们可以走了脚底下稳着点儿这小伙子饿了一天一夜正吃东西呢,可别把胃里刚吃进去的东西都给颠出来啊。”孙哲用开玩笑似的口吻叮嘱了车夫一句。 “诶,得嘞您几位放心吧我干这行儿可七八年了当真在城南算是数一数二的老车把式了手脚都稳着呢保证让车上这位爷安安稳稳的在我车上吃个肚圆,坐稳了几位,咱就走着了。” 随着车把式的喊声三辆黄包车几乎是在道上齐头并进伴随着车轱辘咔嚓咔嚓的金属运转声而逐渐驶离了码头。 “妈的,小武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着刚才来“砸码头”的俩傻小子颠儿了。”一个看到此前那一幕的码头青帮弟子不由得暗自咒骂小武吃里扒外。 “不行,你在这儿盯着我得告诉“虎哥”去,一个汉奸的跟班儿说让他溜了就溜了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咱得把这小子追回来抽筋扒皮。” 这两个想要告发小武的目击者明显神色紧张而且语气急促,看样子真实的情况和吴胖子此前一句咒骂的话不谋而合。 三个人商量好了之后又叫了一辆黄包车一块儿离开了,但是此举也被在码头上巡查的青木堂外围的警戒人员发现了他赶忙打算回去汇报。 与此同时,在青木堂内部刚刚吴胖子和孙哲携带高亭亲笔书写的拜帖来闯码头的事儿也传到青木堂现任堂主吴松林的耳朵里了。 在堂下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十几个清一色腰间插着驳壳枪的帮众,在其下方正对着的空地上从左至右分别摆着五把椅子也都是制作非常考究的华夏太师椅只不过规格没有堂主吴松林的这么高。 此时,吴松林正坐在堂口内部议事堂**的一张铺了整张老虎皮的酸枝梨木太师椅上一脸忧愁的闭目沉思着。 “老四,让你去查的事儿怎么样了?”吴松林自上而下甩出一句似是质问的话。 老四不清楚具体的名讳自从他入堂口以来就没亮明自己的名讳,这四五年来一度让帮里的弟兄和两任堂主都觉得他是个孤儿。 “大哥,我已经查实了**就是要铁了心的当汉奸,不只是他还有他那已经躺下了的爹,他们爷儿俩这是摆明了不想挺直腰板儿做人了。” 老四说的话整个是义正言辞让易世堂里的所有弟兄都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而且每一个人在听说高亭将要投敌的消息之后个个群情激愤。 “大家伙儿都说说吧对**这个事儿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吴松林居高临下的往上一坐似有无上的威严可以对躺下站着的任何人发号施令。 “那还能有啥想法按咱青帮的规矩如果谁要是当汉奸依照帮规乱刀砍死然后扔到海里,咱们这儿不像是上海直接把人丢到黄浦江里就算完,堂主,我跟老四的意思是一周之后咱们不是要去青岛接一批货吗?顺道把**那个败类也带上然后半道儿上把它丢到海里也算是给“老太爷”一个交代。” “不行,大哥老三说的那个法子太繁琐了,**不管怎么说在咱北平还是有些根底的虽然说他那个不要脸的爹已经躺下了。” “可是他手底下还是有不少势力,而且在他身边儿的那几个老东西也都有点儿本事咱们弟兄即使想要动他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老四一边儿坐在台式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儿随手抄起一根儿牙签儿提着牙说道。 “对,四哥说的没错对付这小子我们还真得另想办法,据我所知他本人还和军方有很深的关系,我看就趁着他给他那个混蛋的爹出殡的那天当街打死他,也让北平的老百姓指看看做汉奸的下场。” 老三一看时机合适立刻跟老四航线仪器的穿上一条裤子了,他们俩在说这事儿时声音都格外的大老三更是上蹦下跳的,原本就身材偏瘦的他再从嘴里不断的往外蹦脏字儿就更像是个**了。 现在只有老五没表态了,他是除了高亭之外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一个,如果说帮里的这几大金刚谁做事最谨慎有条理那除了商人出身的高亭之外就剩下老五曹天阔了。 老五平常行事沉稳不显山不漏水儿的,使得其他的那几块料都不愿意跟他亲近,而他掌管帮里在北平其他地方的几个码头自始至终没有出过一次岔子,他是偏向以能力为重的人。 “老五,码头航运这一块儿主要是你负责的你还没有表态对**这件事你的意见怎么办?”吴松林一脸怒像看得出来他还是在为高亭“落水”而愤怒不堪。 他本人混迹江湖已经将近20年了最做不来的事情就是眼里揉沙子,既然现在已经被查实了那就一定要斩草除根。 “老大,我倒是觉得三哥和四哥实在是太着急了一些,毕竟咱们现在对**当汉奸的论断还只是猜测没有最后被证实,三哥和四哥是什么脾气我也清楚,而且在往常三哥和四哥最看不惯**的那副做派说实话我也觉得别扭。”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真正关乎**的生死,我的意见是咱们再派人去从头查一遍,毕竟**这些年也的确是为帮里出力了。” 老五的表态就比较趋于理性了,他说的没错在这个时候不能武断处置,最好的法子就是实事求是让证据和事实来说话。结果他此番表态一出堂主吴松林眉头紧皱,老三和老四更是一副马上就要暴怒的架势。 “**的事儿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而且咱们盯梢儿的弟兄也确实看见他跟跟倭国人进了一家茶馆儿,而且小鬼子在茶楼里都已经把价码开好了,这一点派去盯着的几个弟兄听的真真儿的不会有错。”老三再次跳出来力证高亭就是汉奸。 “可是,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我是给你们俩面子叫你们一声三哥,四哥。” “我告诉你们俩,你们心里那点儿小心思我老是看的透透的,大哥今天还在呢,你们俩就跳出来想要治**于死地,你们他妈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老五其实早就知道他们背地里在盘算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他们的密谋早在东瀛国密谋入侵华北重镇北平之前就已经在秘密盘算着了。 这件事只有老五一个人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他在今天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站起身来把老三老四都痛斥了一遍。 “帮里的弟兄都怵你可我曹天阔不怕,大不了老子自请帮规处置,在事情没最终取得结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 “大哥,你看看老五简直是他妈要翻天呐,眼里也太目中无人了……三哥我看十有八九老吴这小子跟**是一伙儿的,其实这小子现在还不是汉奸那也肯定收了他的好处了,要不然能把这板儿上钉钉的事还想着给他翻过来?” “行了,你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如果你们要是心不齐了,我即使有朝一日见了老堂主也无颜面向他交代这事。” “那大哥,老五刚刚这也太猖狂了吧目中无人,所以说他管着大大小小的六七个码头可毕竟在咱们哥儿几个里您才是大哥,刚才他这番话说的也让您下不来台呀。” 老四不只是绰号“老虎”做事心狠手辣不讲情面这么简单,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善于挑拨离间的“狐狸。” 其实,此前的真实情况是派去盯梢儿的弟兄距离那家茶馆儿还有500米的时候,就和特务处北平站行动组徐松率领的监视小组遇上了。 派去的那几块料怕把事情搞砸也怕跟特务处的人起冲突没等靠近就夹着尾巴跑回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几个盯梢的玩意儿什么都没发现回去怕遭到训斥和责打于是就壮着胆子在老三面前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 “嗯,其实老五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事儿我看目前咱们的确要慎重,他的身份和多方势力都有牵扯。” “而且根据咱在城里的弟兄的密报发现他还和特务处北平站关系密切,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投敌当了汉奸,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真当了汉奸,那你觉得特务处的马站长能做事不管?” “这件事我看咱们还是再调查一番吧,等到事情真的盖棺定论了再让弟兄们动手也不迟,这样也省的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你别忘了特务处的戴先生和上海的杜先生关系很密切,如果咱们要贸然动手一旦杀错了人我们两边都不好交代。” “大哥,听你这意思是不信任我们俩了?” 老三和老四在挑拨离间这种事上很是默契,这俩人其实吴松林也发现他们俩有反心了。 只不过整个堂口将近2/3的人手都在他们身上,吴松林也怕激化矛盾以至把局势弄到不可控的局面,所以他这些年来主要还是对他们俩采取制衡的手段。 “你们俩既然今天这么说了我作为堂主的确得敲打你们几句了,今天这事儿其实也不怪老五说你们独断专行,你们近几年来背着我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们俩是不是真的以为老子眼瞎呀!” 吴松林在两人猝不及防这时突然站起身来厉声质问他们,这两个人为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都吓了一跳,老四更是有勇无谋吴堂主此话一出他的脸刷的就白了,那颜色简直无法形容难看至极。 “大哥,我们俩实在没别的意思我们俩这些年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哥俩问心无愧,我实在是觉得像**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您作为堂主实在等不得要速度决断呐。” 老四经过吴松林的这一次突然袭击搞得两个人的默契全无,老三越怕他说什么他那张嘴就越没把门儿的一个劲儿的往外喷。 “老四,你他妈快把嘴闭上没看见大哥已经生气了吗?”经过老三的提醒老四这才及时收住了嘴不再插言了。 “呃,那今天这事儿我们还是听大哥的吧,大哥说怎么办我们听吩咐就是,大哥竟然让我们查**的事儿,那我们哥俩应当为大哥分忧啊。” “大哥,我看这事儿要不然还交给我吧这次我肯定查个清楚,如果**要真是被冤枉的那我亲自给他磕头赔罪。”他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老五了,老五心思细致叫他去查这件事我看正好,你们俩最好都给老子安分点儿一旦要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事儿背着我,老子必定带着弟兄亲自把你埋了。” “嗯,大哥说的是如果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俩就先撤下去了……”两个人眼看这气氛越来越不对于是编了个理由赶忙从议事堂里退了出来。 吴松林本人的性格其实也并不是那种无能力的蠢货,如果他要真是没能力的话上一任堂主肯定也不会吧这个堂口近3000多弟兄都托付到他手上,只是吴松林的性格偏柔,他的性格特点几乎和华夏传统的阴阳八卦类似刚柔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