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专员遇险 　　 “郑区长，是这样的，根据老板的指示，总部对你的成绩做了评估，尤其是，你转送过来的那批物质受到国人的赞扬，另外就是你送出来的关于鬼子的《雪峰会战》的计划书，得到了相关部门的认同，这对我们的会战胜利起到了定性的作用，所以，我们带来了戴老板的指示，给你晋级。晋升为少将军衔。” 　　 赖仁心的话刚落，郑化松立马站起来说道：“感谢老板的提携。” 　　 赖仁心接着说：“郑区长，你应该理解的委任状和军衔的星带在路上不安全，所以，保存在总部，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个口头的传达。” 　　 赖仁心的话，让郑化松有点想法，那就是，如果说，那批物资到了重庆，受到国人的赞扬，那是可以解释的，但是，关于《雪峰会战》的计划书，得到了相关部门的证实，这一点，他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明知道这是一份假的，难道说，田中真的如此相信自己，将真的《雪峰会战》存放在自己这里？ 　　 郑化松在心里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郑区长，怎么样，在上海工作了那么多年，也应该对上海的生活完全习惯了吧？” 　　 赖仁心好像是随口而说，但在郑化松的心里却不一样。 　　 “赖专员，其实，每个人的选择和生活方式，都不一定是那么明确的理由。只不过是在敌后工作，就好像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生活，说不定哪天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以理解，这种情绪是正常的。但是，人的情绪是可以被另外一种情绪控制的，比如说，你们的恐惧心里，就可以被仇恨所替代。” 　　 “赖专员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赖仁心的话，在郑化松的心里，总觉得话中有话，这越发是他有点感到心慌，但是，武藤杰良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尽管心里的活动免不了，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平常如故，一点也看不出异常。郑化松的心里不是没有准备，在他认为，人，用嘴说出来的，都不是绝对可靠的，唯有用心感觉到的，才是真的。 　　 赖仁心向郑化松交代了一个任务，据情报显示，鬼子为了《雪峰会战》，有一批重油停靠在上海，要求郑化松的上海区，务必将这批重油毁掉，绝对不能让日本人运到前线。 　　 一直在外面望风的沈家华和冯文隆看到有一辆车停在了宾馆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帮鬼子和便衣。 　　 两个人立刻回房间。 　　 铃木文峰带着一帮宪兵敲开了赖仁心的客房门。 　　 铃木文峰看到在场的四个人，查了他们的证件，知道是两个从武汉过来的，这两个人是上海本地的人，也就没有说什么。在他们认为，重庆派来的人，应该是一个人。 　　 日本人的突然出现，也引起了郑化松的警惕，他让沈家华先走。 　　 沈家华离开六国宾馆的时候，在门口，跟王宣良他们做了一个手势，意思让他们密切注意后面出来的那个人。 　　 就在沈家华离开不久一个老头从里面出来。王宣良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个老头就是郑化松，又一次让他在眼皮底下溜走了。 　　 “怎么样？认识吗？”赖仁心问。 　　 冯文隆有点支吾的说：“怎么说呢，说像，还真的很像，说不像，也有点不像，很难判断。” 　　 “你不是跟他认识吗？” 　　 “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有一点，他应该是见过我的，当我们见面的第一眼，好像他没有什么反应。” 　　 “也就是说，他不认识你。” 　　 冯文隆点点头，跟赖仁心说：“倒是那个沈队长，还是很客气的。我们在外面也谈了一些问题，从他的言语中，好像对上海区的工作有点不满意。” 　　 赖仁心有点感兴趣，让冯文隆说来听听。 　　 冯文隆江沈家华跟他说的情况向赖仁心复述了一遍，最近军统上海区有两个联络站被日本人毁掉了，还牺牲了好几位同志。军统局上海区本来就有一个特别的人物，那就是寻找隐藏在上海区的日本间谍茼蒿，还成立了专门的别动队，其结果是一无所获，还赔掉了整个别动队。 　　 “沈家华有没有茼蒿的线索？” 　　 “他没有表示出来。” 　　 赖仁心觉得这个沈家华也是个有心人，对重庆来的人，不是不相信，而是吃不准，她想了想，说：“这样。”赖仁心在冯文隆的耳边说了几句。 　　 “好的。” 　　 韩博海回来了，他带回了根据地首长的指示。 　　 他说：“首长说了，胶卷是《雪峰会战》的计划书，他们已经转交给了国军，至于说那个密码名单，他们会找专家破译，一旦破译，也会根据情况向相关部门汇报的。首长的指示精神，就是让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密切配合军统一起毁掉鬼子的重油。” 　　 崔光映沉思了一下说：“这样，你去找李晨曦和张玉英，让**的人去打听，鬼子的重油停在那个火车站，还有，叫张玉英跟沈家华联系一下。” 　　 “好，我这就去。” 　　 郑化松乔装打扮瞒过了王宣良他们的监视，回到他那个亭子间，回想一下，还真到不寒而栗，尽管说，重庆来的人，这个冯文隆和赖仁心并不认识，但是，他却不能保证这两人不认识自己。别看他们表面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心隔肚皮嘛。 　　 有一点，郑化松感觉到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在忽悠他的，那份《雪峰会战》计划书，本来就是假的，难道说总部没能识破，还给自己请功？这让郑化松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在郑化松的心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张玉英来到李晨曦的家，在门口，碰到李平哲。 　　 “李叔叔，晨晨在家吗？” 　　 “在家呐。” 　　 李晨曦听出事张玉英的声音，从屋里出来。 　　 “大姐，快屋里坐。” 　　 “不拉，我是过来问你，今天你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去霞飞路。” 　　 “去霞飞路，干什么？” 　　 “我想去买点东西。” 　　 “好啊，我陪你去。”李晨曦转身跟李平哲说：“爸爸，我和大姐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咖啡馆是霞飞路的一种异域风情，霞飞路也是一条极具巴黎风情的、充满着浪漫情调和现代化气息的街道。 “电灯交绮光，荡漾柏油路，泻地车无声，烛天散红雾。丽服男和女，臂矜晚步。两旁琉璃窗，各炫罗列富。精小咖啡馆，谑浪集人妒前耸千尺楼，高明逼神恶，叠窗如蜂巢，纵横不知数”，可见霞飞路上的繁华和现代气息。 　　 “二妹，我请你喝咖啡。” 　　 路过一家咖啡屋的时候，张玉英突然提出，也不管李晨曦是不是同意，拉着她就走近了咖啡屋。 　　 两个人点了拿铁。张玉英非常老练的跟李晨曦介绍拿铁，还说，拿铁是很多女孩子的最爱。 　　 “大姐，这个玩意，我还真的喝不惯，苦唧唧的。” 　　 “习惯，你就不会说了。” 　　 静静的咖啡屋，有一种特别的风情。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旁。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 　　 周旋的歌声隐隐约约飘扬在咖啡屋里，更显得静中之静。 　　 姐妹两个坐在靠马路的座位上，喝着咖啡，望着马路上的人来车往。 　　 “二妹，你知道吗？霞飞路的咖啡馆作为约会圣地，那可是非常浪漫的哟。有精美的菜肴，醇列的陈旧和美丽的女招待。很多诗人、作家，和能够领略静中趣味的人都是它的老主顾。成千上万的人们就是通过咖啡馆这一扇窗口得以领略夜上海所浸染的‘东方巴黎’的神韵，事实上后人也就是通过咖啡馆、酒吧等娱乐场所来感知30年代欧美娱乐文化对上海的影响程度。” 　　 张玉英说的这些，对李晨曦来说，好像是天方夜谭，尽管自己生活在上海二十多年，却对上海也是陌生的。 　　 大世界的喧闹沸腾、百乐门的灯红酒绿、霞飞路的浪漫优雅，涌动着勃勃生机，令人流连。晓色朦胧转眼醒，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如梦初醒。 　　 “…… 　　 醒来不见爹娘面， 　　 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 　　 奴愿做当年小孟姜。” 　　 周璇的歌接近尾声，袅袅娜娜，融入大上海无尽的魅力中… 　　 冯文隆和赖仁心两个人从外面回到六国宾馆，却发现，六国宾馆的气氛不对。大门口多了几个便衣。 　　 赖仁心说了一句：“不好。”立刻拉着冯文隆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口的便衣也许是认出来了，大喝一声：“站住。”紧跟着，枪声就响了。 　　 赖仁心和冯文隆边还击，便撤退。 　　 鬼子的便衣却是紧追不舍，双方的战斗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