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杜华梅看到李晨曦 　　 渡边原书看到宫本正雄好半天沉默不说话。他想了想问：“宫本君，你觉得呢？” 　　 宫本正雄点点头。他在想，茼蒿给自己演绎出苦肉计是非常有可能的，就说那份情报，竹器店老板是被骗捕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竹器店老板的身上，他没有发现什么情报，对竹器店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情报，还有，宫本正雄也非常清楚地下党都是单线联系的，竹器店老板被骗捕之后，自己的人充当了老板，几天下来，也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出现在竹器店里，难道说，地下党就没有人去取那份情报了？ 　　 “算了，人已经跑了，把你的人从竹器店撤回来吧。” 　　 “那茼蒿呢？”渡边原书问。 　　 “很明显，他是想用假地下党的情报来证明他的身份，用心可谓是良苦啊。放心吧，我会用其他办法来对付他的。” 　　 宫本正雄的这个其他办法，渡边原书还真的不知道，但是，他有一种感觉，感觉到宫本正雄最近行踪有点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宫本正雄站起来，说：“渡边君，上班时间到了。” 　　 渡边原书也跟着站了起来，双双离开了草坪。 　　 “卖水果嘞，新鲜水灵的水果啊。” 　　 杜华梅一个乞丐的装束，步履艰难的走着，听到这个声音，她愣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反正是一路乞讨，杜华梅也就沿着声音而去。 　　 什么看到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个水果摊，这个声音就是从那个水果摊传来的。再往前走了几步，杜华梅看到摊位上的小姑娘非常面熟，她马上想起来，就是那天自己在竹器店门口救下的小姑娘。 　　 杜华梅一激动往前干了两步，转而一想，觉得自己这身打扮会吓着小姑娘的，于是，她便悄悄地转身而去。 　　 “卖水果嘞，新鲜水灵的水果啊。” 　　 李晨曦的叫卖声音在杜华梅的耳边响着，而杜华梅的心里也在不停的涌着潮水。在杜华梅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个疑问：一个卖水果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竹器店的门口？难道说，他们的确是一伙的？ 　　 杜华梅带着人种种疑问，干脆在距离李晨曦的水果摊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向路人乞讨。 　　 杜华梅的出现，根本没有引起李晨曦的注意，他只看到在自己水果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乞丐在乞讨，她哪里会知道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杜华梅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李晨曦的身上，她通过头顶上那顶破烂的大沿草帽上的一个天眼，观察着李晨曦。 　　 突然，杜华梅也没有想到，侯冠梁在她 身边也蹲了下来。 　　 她拿起那根竹竿子朝侯冠梁打去。侯冠梁非常机警的用手里的木棍一档，两个人居然搭了起来。不一会儿，侯冠梁开始逃跑，但是，杜华梅并没有放弃，而是紧追不舍。 　　 当侯冠梁跑到一个风雨桥上的时候，他看看桥上没有人，这才停下脚步。 　　 杜华梅跑到侯冠梁的。 　　 “你怎么来了？什么事？”杜华梅问。 　　 侯冠梁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一卷纸递给杜华梅。 　　 杜华梅打开一看是张警察局贴的认尸布告。 　　 “什么意思？”杜华梅不解的问。 　　 “你看看照片像不像就是我们营救的那个竹器店老板？” 　　 侯冠梁的话，让杜华梅认真的看了一下，由于不高上的照片死者的脸部损伤较为严重，已经根本认不出来了。 　　 “脸都看不清了，你怎么判定就是那个竹器店的老板？” 　　 “他的那身衣服，是我给他找的。一定就是他。” 　　 看到侯冠梁这样肯定的说了，杜华梅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疑问的，这个竹器店老板不是前几天这才离开安全屋的吗，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一个不相识的人，救了他一会，也已经是够义气了，杜华梅并没有什么遗憾的。她不肖一顾的问：“侯冠梁。你刚才看到在外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水果摊吗？” 　　 “看到了，你想买水果啊？”侯冠梁一位杜华梅是想吃水果了。 　　 “我是问你看没看清楚那个卖水果的小姑娘？” 　　 侯冠梁摇摇头，说：“那哪里会注意到，一棍下来，你就抡起棍子打我的。” 　　 杜华梅非诚冷静的说：“竹器店老板虽然死了，那已经是过去了，我发现那个卖水果的姑娘就是我们在竹器店门口从76号特务手上就下来的姑娘？” 　　 “怎么可能。一个摆水果摊的小姑娘去竹器店干什么，头儿，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说我看错人，可能吗？”杜华梅理直气壮的问。 　　 侯冠梁连忙摇着头想拨浪鼓一样。 　　 “我是想让你分析一个问题，也就是你提出来的，这个小姑娘会不会是跟竹器店老板是一伙的？” 　　 侯冠梁思忖着说：“这个不好肯定。” 　　 汪元中的死，是个意外，由于他的脸部被损厉害，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所以，警察局的认尸布告一点作用他也没有。这当然，汪元中被杜华梅从去法场的路上被劫走，在崔光映的心里已经是个谜团了。 　　 崔光映的心里一直在为那个情报而感到焦虑，所以他非常关心汪元中的下落，只不过，他根本没见过汪元中，就算是汪元中的尸体面部没有损坏，崔光映也认不出来的。 　　 从同志们回来的报告中得知，汪元中的下落还是不明，没有人知道他是被什么人劫走的，友谊路同志打听到，说是汪元中在去法场的途中被日本人给劫走了。 　　 汪元中本来就在日本人的手里，日本人半途劫走汪元中，又是在耍什么把戏？ 　　 崔光映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冒充日本人半途劫走了汪元中。那这伙冒充日本人的人是谁？他们把汪元中劫到了什么地方？ 　　 宋启昆来到张玉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随手就将门关上。 　　 张玉英看到宋启昆进来，赶紧站起来问：“宋经理，有事啊？” 　　 宋启昆压压手，让张玉英坐下，他在张玉英办公桌前面的而一张椅子上坐下。 　　 “张玉英，有什么进展吗？” 　　 张玉英非常遗憾的摇摇头说：“没有。” 　　 宋启昆有点不耐烦的说：“看来着地下党的能耐了得啊，从法场的半途中将人救走，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凭我们的能耐都找不到，厉害啊。” 　　 “宋经理，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那是**的事情。” 　　 “张玉英，话不能这样说，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 　　 “哦。” 　　 张玉英好像很有点不明白的“哦”了一声。 　　 “布置下去，继续打听，绝对不能漏掉任何一个消息，一定要找到地下党。” 　　 宋启昆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找到地下党”，让张玉英更是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了。 　　 在张玉英的调查中，有一个可怕的消息，那就是说，这个竹器店的地下党联络站是被军统的茼蒿出卖的。而这个叫茼蒿的内奸，在张玉英的心里，却是非常的陌生。当郑化松成立这个别动队的时候，记得郑化松好像就说过，要寻找日本人在军统内部安插的奸细，代号“茼蒿。”开始一直以来，根本没有任何的调查进展，郑化松也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在非常必要的时候，偶然提议下，也是不痛不痒的，好像郑化松已经知道，要调查茼蒿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张玉英望着离去的宋启昆的背影，她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位上峰，也是一个谜。前面说，是国共合作，后面又说一定要找到地下党，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玉英想的直摇头。 　　 宋启昆的意思也许是被张玉英误解了。宋启昆来到上海之后，一直想和上海的地下党取得联系，他知道，活跃在上海的地下党，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他却感到，在上海，军统局上海区的人好像跟上海的地下党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怎么叫合作呢？为此，想找到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也是宋启昆的一个美好的愿望。 　　 竹器店老板的死，在杜华梅的心里也成了一个谜，那倒并不是杜华梅觉得竹器店老板的死有蹊跷，而是，这个竹器店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尤其是跟一个水果摊的小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解开这个谜，杜华梅想了一个对策，决定要揭开这个谜团。 　　 上海的早晨，是黄浦江摇曳着初升的太阳，是晨练人们健力的脚步，是早饭小摊“四大金刚”四溢的香味，是上海这本书的扉页。 　　 拂晓，天空初绽鱼肚白，一阵响亮的声音：“马桶拎出来一一”划破了沉寂的空间，惊醒了居民们的好梦。而那些前楼阿姨，后楼好阿婆、亭子间嫂嫂还有几家的娘姨、大姐，张开惺忪的眼，迅速钻出被窝，习惯地拎了马桶，直奔粪车旁，接着一阵阵哗啦啦刷马桶的声音。接下来便是洗刷马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