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沈家华的心里震撼了 　　 “那个电话？” 　　 其实渡边原书心里明白，谷田正溪问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装作不知道，反问道。 　　 “哦，就是茼蒿打给我的电话，我让电话局查了，说这是一个没有号码的电话，这怎么可能能呢？” 　　 “这个情况，记得宫本君也跟我说过，他也是对茼蒿不满意，时常有不真实的情报给他。宫本君跟我说，他就是怀疑这个茼蒿，现在是不是看着我们大日本帝国在走下坡路，他呢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谷田正溪看着渡边原书，他将自己在郑化松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台没有号码的电话，问渡边原书这又做和解释？ 　　 渡边原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他为宫本正雄的调离感到遗憾，或许是其他原因，说心里话，他和谷田正溪一样，也很像知道，这个茼蒿究竟是什么人？眼下的谷田正溪，他明显感觉到跟宫本正雄是不一样的。之前，宫本正雄怀疑茼蒿，想找到茼蒿，却又碍于田中科长的面子，只能是说在嘴上，行动上却没有一点让人感到欣慰的，而这个谷田正溪不同，虽然他对这个茼蒿也有所不满，但是，很少挂在嘴边，渡边原书一直以为这个谷田正溪也只是发几句牢骚话而已，却不知道，他私下里派了人到处寻找这个茼蒿，而且是瞒着田中科长的。 　　 现在的渡边原书也在为田中科长的决定感到怀疑，他也弄不清楚这个郑化松究竟是不是茼蒿，慎重起见，他还是巧妙的回答了谷田正溪的问话。他说：“谷田君，电话的事，还真的不好说，任何事情都有初一、初二的，我想这个没有号码的电话也一样，既然有茼蒿的一部没有号码的电话，为什么就不可能有郑化松的一部呢？中国人狡猾的很，没有号码的电话，一定不用交电话费的。” 　　 渡边原书的这个回答让谷田正溪感到满意，在他想来，也是这样，于是，指着渡边原书点点头。 　　 就在沈家华等待着宋启昆的回音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郑化松给他打来电话，让他马上过去光陆大楼。 　　 这前后也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是宋启昆看走了眼？ 　　 沈家华无法得到解释，却也不能冒味的直接询问，这样的话，会引起郑化松的不满。沈家华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答案。 　　 郑化松没事回来的消息，宋启昆并不知道，他赶着回到营地和张玉英商量营救郑化松的计划。 　　 张玉英对郑化松的被捕感到蹊跷，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谁出卖了郑化松？ 　　 宋启昆非常陈恳的跟张玉英说：“特高科六处，只有你进去过，你对里面的情况了解，你快那个注意吧？” 　　 张玉英看了宋启昆一眼，从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满，宋启昆并没有发现，即便是宋启昆发现了，他也不会知道，这个不满是对郑化松的不满，还是对他宋启昆的不满。 　　 准确的说，张玉英的这个不满是对宋启昆的不满，她觉得宋启昆没有骨气，太过于自信，对自己的重庆暗中调查结果太自信了。 　　 对于郑化松，张玉英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倒并不是因为杜华梅说了一句“是我养父”，而开始怀疑郑化松，其实，张玉英从她接受暗杀谷田正溪的额任务起，对郑化松就有了怀疑。现在宋启昆从重庆的调查证实了郑化松没有问题，那么，自己的几次险境又是谁造成的呢？ 　　 在这种疑云密布的关键时刻，杜华梅说郑化松是她的养父，自然也就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当张玉英提出要跟两个妹妹商量一下，却遭到了宋启昆的反对，他反对的理由是，郑化松对国共合作一直心存不满，所以，建议还是尽量不要麻烦地下党，这对双方都不好。 　　 不过宋启昆也明白，这姐妹三个人都是进过六处的，也分别从六处营救过人。这俗话不是说得好吗：“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嘛。”这个道理宋启昆不是不懂。 　　 现在的关键是营救郑化松，所以，宋启昆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了，他对张玉英说：“这个，还是你拿主意。只要能就出郑化松就行。” 　　 “宋启昆，你就不怕郑化松出来，对你再发通缉令啊？” 　　 “那怎么可能？”宋启昆笑着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可以说，是你把他出卖的啊，因为在知道他地址的几个人里面，只有你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你被捕过，又是被莫名其妙的释放了。你难道就不是叛变投敌后被释放的吗？” 　　 “张玉英，你相信我叛变投敌了吗？”宋启昆非常严肃的问。 　　 “我不相信，不等于别人也不相信啊。那你以为，之前郑化松对我们发出的通缉令是为了什么？” 　　 张玉英的话的确让宋启昆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是，现在在宋启昆的心里，只有尽快营救郑化松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甚至可以等营救出郑化松再说。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是赶紧去找她们商量吧。” 　　 “急什么，杜华梅出去了。” 　　 “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宋启昆在张玉英的面前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在哪里都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呢？ 　　 杜华梅是一身的乞丐装束，她头顶上的一定草帽压的很低，几乎看不见她的眼睛。杜华梅汲取了前几次的教训，跟踪那个熟悉的背影，被甩掉，肯定是被那个人发现了，所以，她改变了自己的装束。 　　 杜华梅拄着一根木棍，沿途乞讨者，眼睛的目光并不在被乞讨人的身上，而是每一个路人的身上。 　　 杜华梅清楚地额记得，没在这条马路上，他已经是两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了，她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还是能碰上的。 　　 自信给了她信心。 　　 一个来回之后，杜华梅并没有遇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坐在马路边上，乞讨，关注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郑化松放下望远镜，离开那个可以看到六处的窗口，狠狠的骂了一句：“奶奶的。” 　　 郑化松虽然被释放了，但他不知道给怎么跟手下解释，关键是，他被日本人押着下楼的时候，和边长寿打了面罩，也就是说，边长寿知道自己被日本人抓了，回来时候，他没有看到边长寿，知道边长寿也是执行组织纪律，转移了，但是，对宋启昆的行为，他是一点不知息。 　　 有一个边长寿就够了，一个人知道，不等于大家都知道了吗？郑化松还是懂这个道理的。 　　 沈家华来到光陆大楼“（法国）服饰中国上海办事处”，没有想到郑化松对他毫无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跟他说，自己被日本人抓了。 　　 这对于沈家华来说，非常意外，他本以为郑化松不会将这个事告诉自己的，因为，这就要受到组织的审查，是不是已经叛变？毕竟只有几个小时的事情。 　　 郑化松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当沈家华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解释自己是被日本人抓错的。 　　 “我是被日本人抓错人的，到了六处的审讯室，他们问的情况，我一点不知息，不过，我们总感觉到，这是日本人把自己当做是地下党了。也就是他们正准备给我动刑的时候，进来一个日本士兵，他在哪个叫谷田正溪的耳边说了什么，谷田正溪大声说：‘你说什么，这个不是我们要抓的地下党’？那个士兵点点头，说，科长电话里说了，把这个人放了。就这样，我被释放了。” 　　 沈家华听着郑化松的言语，心里有多少事相信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没事就好。”沈家华庆幸的说，“我哥宋启昆正在商量着怎么营救你呢。” 　　 沈家华的话，好像对郑化松震动很大，他质疑的问：“宋启昆怎么知道我被捕的？” 　　 “那是人家地下党得到消息，说日本人注意光陆大楼了。宋启昆知道你可能有危险，所以赶过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当他到了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被日本人押着出了大楼，随即他让边长寿赶紧撤离，并找到我，商量营救你的方案。这不，他回去找张玉英他们商量了，六处，只有张玉英她们熟悉。” 　　 沈家华说着很轻松，在他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然而，郑化松的脸色变化，沈家华并没有注意到。 　　 “沈家华，你说道宋启昆，我在想，这个地方会不会是宋启昆出卖给日本人的，毕竟他被日本人逮捕过，还是莫名其妙的被释放的。” 　　 郑化松的话，倒是震撼了沈家华。凭着沈家华的经验，他觉得郑化松说的这个事完全是没有依据的，看着宋启昆着急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他出卖的呢？ 　　 沈家华不以为然的说：“区长，不可能吧，你是没有看到宋启昆着急的样子啊。”